“沒錯,這就是窺鏡法陣。窺鏡陣法是可以窺視周圍視野的陣法,潛進這裡來的人在這裡布置下這種陣法,一定就是要通過峨眉眼,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好在這次被我們及時發現,解除了危機,如果是我們未曾發現,讓峨眉眼長期遭到監視,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欒靖向幾人解釋道,又順手破開了隱蔽在閥門上的咒術。
“這妖族真是可惡,居然還妄想染指我峨眉之眼。”方無言怒目圓睜,兩隻手攢得嘎嘎直響起來。
蘇長銘也是對這妖族深惡痛絕,面色陰沉的對幾人說道:“這妖族還真是無孔不入,剛不久才除去一個,這一下又蹦出幾個,真是怎麽趕也趕不完。”
三位師長雖是氣憤不已,可在離開的時候,依舊囑咐二人:“這次的事,你們兩都要守口如瓶,不可對外宣揚,我們會在暗中調查,無需你們兩處理,明白嚒?”
“是。”
原本林染和梓鳶雖然也想出一份力,調查這件事,可聽著師伯、殿教們的叮囑,也隻好作罷不提。
等到林染、梓鳶回到清音閣時,今日的比試已經是全部結束。
穆殿這時正在台上監宣布,明日就將要決出此次比試的最終結果。
深深看著兩人回來,便立即向梓鳶跑去,顧靈深拉著梓鳶的手,略帶撒嬌的說道:“梓鳶...都怪那個叫卿河的人,若不是他不敢正面與你交手,你也不會為了救他而被震出擂台。”
“好啦~深深,我知道啦,可是事情已經這樣,沒有辦法改變了,明日我會在場下替你們加油,你們要連我的份一起贏回來。”梓鳶雖未贏得比試,卻不受分毫影響,其實只要自己的夥伴能取勝,那自己也會很開心。
林染也走到幾人身邊,問道:“如何?”
張弈拍了拍自己的吟嘯劍道:“哼...在我手底下,他們可走不出十招。”
“哈哈...”
林染和湯懷同時笑了起來,明日一戰之後,就將有十二人會成為峨眉山的正式弟子。
這也是幾人心中一直追尋的目標。
湯懷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二樓的那個的人,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明日我便要向你展示我心中的真正一劍。”
“今日的二十四名弟子,同昨日一樣,兩兩比試,勝出者就是峨眉山正式弟子。”穆清掃了掃台下的一眾弟子說道。
“第一輪。”
“張弈。”
“楊真吾。”
聽見“楊真吾”的名字時候湯懷突然偷笑起來,還未上台的張奕和一旁的林染都是好奇的看著他。
湯懷見二人看著自己,趕緊收拾起心情,一板一眼的說道:“這個楊真吾...”
話還沒開始說,只見擂台上走上一位面容俊秀無比的少年,少年珠圓玉潤、面紅齒白如凡塵裡走出的一位仙子,讓人挪不開眼。
見著這人,張奕顯得有些無奈起來,聳了聳肩後撂下一句:“這種娘娘嗆,我得給他打趴下。”後便走上了擂台。
“張奕...”湯懷的話還沒出口,張奕就已經跳上了擂台。
楊真吾本就瘦小,此時站在湯懷面前更是顯得嬌弱,個頭上雖不佔優勢,可少年氣勢不弱,指尖一展,劍鞘就快速朝張奕射出。
張奕見少年劍鞘飛來,也不閃躲,直接呼起蒲扇樣的巴掌,一掌就將劍鞘煽飛,
玉潤少年見他如此輕浮的招式,也不囉嗦,劃起劍招就準備與面前的人廝殺起來。
只是張奕此時甩了甩手腕,搖了搖頭繼續嘲諷道:“也不至於太差...還算有些力道。”
這一句話更是火上澆油,楊真吾挑起劍花直接朝張奕衝了上來。張奕雖是嘴上不饒人,可手下卻也不敢馬虎半分,珠圓少年體質雖然羸弱,可劍法卻出奇的靈動,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樣樣沒有落下。
俗話說劍走輕盈刀行厚重,張奕的劍法大開大合,本就是走的霸道和剛猛的路數,力量有余而迅捷不足,在楊真吾迅若蛟龍驚世、疾如雷霆電馳的劍法下,更加暴露出其短處。
楊真吾的劍法剛柔有度,且陰陽虛實變化不停,正是剛柔相濟、千變萬化。張奕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似羸弱的少年,劍法會如此縹渺無跡、讓人無從防范。
數百招之下,張奕已是險象環生,楊真吾一記挑劍之下,便在張奕的胸口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
張奕持著吟嘯劍橫掃開來,瞬間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借著這一絲絲的空隙,張奕按著胸口的血痂,竟是感覺呼吸也開始刺痛起來。
“可惡,看來這小子的劍氣已經傷至我體內,如果不能盡快結束這場比試,那...”張奕心中如此想到,手中的吟嘯劍又是舉起。
張奕慢慢閉上雙眼,迅速的調息起體內的靈力,而就在這頃刻之間,其周身突然刮起一陣玄黃色的罡風,這正是那日劍塚觀陣所感悟到的一劍。
“好小子,這麽霸道的劍罡,換作是我,恐怕也難以抵擋。”湯懷感覺著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張奕的體內慢慢的形成,而這股能量之下的一劍,恐怕在場的人少有能敵。
楊真吾也感受道一股巨大劍氣,正在對面之人的身體中不斷湧動,這股劍氣似實似虛、剛猛強大,頓挫使轉之間不斷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楊真吾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人被自己傷了經脈,卻還能施展如此強大的劍招,如果被他使出這一招,那自己幾乎無法抵擋下來。
“絕不能讓他使出這一劍。”楊真吾想法一定,便一劍指向張奕,飛身而去。
張奕雖未睜眼,卻知道楊真吾正向他飛來,來不及在提劍,一掌便拍向面前的人。
掌力渾厚,楊真吾的這一劍,還未到身前就被壓迫得偏向了一旁,張奕看準時機,轉手又是一掌,直接擊在了楊真吾的胸前,雖是收了半成勁道,可楊真吾依舊飛出了擂台。
“怎麽...”
就在張奕將楊真吾擊飛的那一刻,突然發覺手掌之上並未傳來男生的那種肌肉骨骸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女子的溫柔綿滑的感覺...
張奕心中一驚,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看著楊真吾飛出擂台的身影,急忙就跟了上去,一把抱住這個真假難辨的“假小子。”
“你...你是..女孩子?”
“啪。”
楊真吾留下一個巴掌,便匆匆離開。
兩人的比試就在戲劇化的結局中結束,張奕摸著自己的臉慢慢朝幾個夥伴那走去。
此時,湯懷和林染正笑得捧腹,深深和梓鳶拉都拉不住。
“哈哈...”
“哈哈哈...”
“好啦,你們別拉他兩了...讓他們笑個夠吧。”張奕面無表情的揉著臉默默歎息道。
梓鳶看著張奕腫起的半張臉上,正印著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心疼的問道:“張奕,你還好吧,要不要搽點藥?”
“不用了,不用了,就讓它這樣吧。”張奕似乎沒有因為獲勝而有半點喜悅,此時反倒是顯得有些失意。
湯懷拍著張奕的肩膀,憋著笑道:“兄弟,你上台之前我本就想告訴你這楊真吾是個假小子,可你動作太快,沒聽上我後半句,這...怪我,怪我...”
“誒...”
這一場後的第五場,終於又是輪到五人中的...
“第六輪。”
“崔雁君。”
“顧靈深。”
報到顧靈深的時候,深深的父親,也是劍宗宗主的顧臨淵,就坐在二樓的看台上,此時的他保持著一貫冷漠的風格,聽到深深的名字也只是眼皮稍抬,再無大的舉動。
崔雁君的名字深深之前便是聽過,就是那個女生裡,唯一一個敢徒手抓蛇的女子。
那日,是術宗的五行課,殿教把一群劍童帶到了山裡,行徑途中女生的隊伍裡突然響起一聲尖叫,接著又接二連三的響起女生的尖叫聲。
等殿教回身查看時,發現是山間鑽出了一條五彩蛇,只是此時的五彩蛇,竟然被一個女生給拎在手中,殿教查看後又驚奇的發現,這條五彩蛇已經被這個女生捏死在手裡。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招惹這個女生,而這個女生就是現在站在深深面前的,崔雁君。
兩人互報了姓名後,崔雁君率先拔劍,向深深衝了過來。
深深見她衝了過來也不慌張,抽出時雨劍後捏住法訣,掌風一推就只見數條水龍齊齊射出,像是數十條高射水彈,擁有著極高的破壞力。
崔雁君提劍殺來,見著面前憑空多出十幾條水龍彈,直接一劍劈下,以劍氣去擋水氣。
兩者相碰,擂台上頓時掀起一陣水花,就像炸開的浪*湧得到處都是。
可就在水花落下,眾人在看台上之時,深深的時雨劍已是抵在崔雁君的肩上。
“哇...哇...”
突如其來的結局,讓眾人都是驚呼起來,還沒看清這劍是如何架到崔雁君肩上的,深深已經是收回佩劍,頓首道:“承讓。”
崔雁君也是爽快之人,回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他日在來討教。”後便跳下擂台,揚長而去。
在第九輪的時候,林染也是輕松贏下比賽,至此,五人中也就只有湯懷還未比試。
“第九輪。”
“公孫玲瓏。”
“蘇志和。”
......
“第十一輪。”
“品言。”
......
湯懷嘴上說著不著急,可心裡還是按耐不住的期待聽到自己的名字。
“傅新柏。”
“看來湯懷要最後一個出差了。”張奕看著湯懷故意的說道。
“去,去,去,專心看比試,別鬧。”越是期待越是要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此時湯懷心中已經敲響了鑼鼓,可依舊告誡自己需要平靜、需要淡定。
終於,在第十一輪結束後,穆清又再次登上擂台,大聲宣布道:“剩下的兩人...”
“余秋航。”
......
“湯懷。”
“上台比試。”
聽到湯懷的名字,林染四人都是熱切的看向了他。
湯懷也像是注入了新鮮的活力,舉手投足之間意氣風發,還沒兩步就跨上了擂台。
擂台上的兩人一時間都未出手,彼此都在暗暗的觀察著對方。
湯懷見其遲遲不出手,便緩緩閉上眼睛,開始觀想起體內神通。
余秋航見湯懷似乎開始內觀,心中不免動蕩起來,就在心緒起伏之時,湯懷突然拔劍而出,直指真武。
看了兩天的比試,一直未發一聲的顧臨淵此時終於開了口:“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此子深得其道。”
湯懷再睜眼時,眼中射出兩道閃電般的精光。
余秋航此時已是心緒大亂,手上的劍法早已失了方寸,再見湯懷如此神威的出手,更加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湯懷一躍而起,跳至高空之上,手中的靈劍像是灌注了天地靈力,攜帶著不朽劍罡,俯身斬下。
這一劍,將擂台都是擊裂開來,塵埃猛然掀起,頓時模糊了大家的視線,只是背後的真武道像依然屹立在那,不改不變。
塵埃散去,擂台上,余秋航已是支持不住的倒下,而湯懷一人站在台上,至此,此次大試的正式弟子已是全部考核完畢。
穆清也是來到擂台報出了十二人的名單,只是話音未了,穆清又是清了清嗓子,道:“此次,比試發現眾多拔尖弟子,所以...”
“追加三名晉級弟子,將晉級名額提至十五人。”
“這三人就是...”
“章九天。”
“楊真吾。”
“梓鳶。”
穆清話音剛落,當事三人還未反應,深深幾人卻是先呐喊起來。
五人的歡聲笑語彌漫在清音閣的空氣中久久未散。
台下喧鬧一片,穆清難得沒有阻止,等大夥靜下之後才又說道:“現在,三宗宗主開始選人。”
這一句話,便像是一顆炸彈,立即在劍童們的心中炸開,即便表面上波瀾不驚,可內心裡卻七上八下起來。
“你們若有心儀的宗派,也可直接上前奏請,宗主們會予以考量。”穆清接著補充道。
劍宗宗主顧臨淵生性孤傲,傳言當年曾憑個人之力斬殺妖族數百名鬼仕,後又誅滅妖族十大長老裡的黑風,憑手中三尺青劍力壓眾人最終舉薦為劍宗宗主,之後劍宗在他的帶領下日益壯大,頗有三宗之首的意思。
術宗宗主蘇遇晉是個靈性之人,不愛守死規條例,善於推陳出新,對待弟子一向寬和溫馴,是弟子間口碑最好的一位宗主。術宗善於五行之術,金、木、水、火、土,天地萬物皆可是他們手中兵刃,而蘇宗主更是五行術中的大能之人,所以經常會有他派師友來峨眉向他討教。
氣宗宗主太叔哲原本是九州凡塵下的普通凡人,機緣巧合拾得峨眉靈器,後被掌教白眉親自帶上山培養,最終成為氣宗宗主。太叔哲在三人中是最為樸實無華的宗主,其學識淵博是個大方之家,有人說:“世間法門三千九, 叔哲獨佔三千千。”
就在大夥都在忐忑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梓鳶小姐,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樣讓人喜歡呢,以後我可以直接叫你梓鳶麼?”說這話的自然就是卿河。
卿河背著他的琴盒,依舊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此時正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梓鳶見著他眉頭都是皺了起來,雙手拉著深深的胳膊,不自覺的就往後面靠,深深也是明白,兩手撐在腰上擋在前面。
“梓鳶小姐,你...”
卿河的話還沒說出口,張奕、林染、湯懷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卿河看著三人依舊親和無比的說道:“你們...別誤會了,我只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然後還想問問...梓鳶,會去哪個宗派。”
見張奕三人沒有讓開的意思,卿河便跳了起來,一跳一跳的招手喊道:“梓鳶...梓鳶...我想和你去一個宗派,梓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