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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六百五十七
“看來木之力是在這迷宮的出口我們需要穿越過去。”,湯懷看著眼前的景象說道:“這迷宮有三個路口,我和張奕各走一處,林染你和梓鳶照顧深深走一處,只要我們有一組能走出去這個陣法必定能破。”

 湯懷和張奕各自捏著手訣互道一聲小心便進入了迷陣,林染這邊深深已經體力透支梓鳶扶著才能慢慢前行,原本提議讓深深在原地休息留梓鳶下照顧,但深深不願如此還是要與大家一同前往。

 迷宮內部由枯枝雜草叢生,四處氤氳著湛藍色的煙霧,“小心。”林染在前方探索,時不時的回頭叮囑兩個女生,三人緩緩前進但繞了幾個彎之後已無法分辨自己的位置,打頭的林染卻在此時停了下來,“怎麽了,出了什麽問題麼?”梓鳶扶著深深走上前問道。

 “這個地方我們來過。”林染指著之前在路邊留下痕跡道。

 “看來我們一直在打圈圈。”深深環視樹叢道:“會不會是幻術?”

 “有可能。”林染左腳在面前化了一個半圓,手上捏了個大金鋼輪印,高喝一句:“破。”

 枯木叢裡頓時一陣亂顫枝葉穿梭,僅僅數分鍾之間迷宮裡就換了一個模樣。“看來這層幻術只是為了遮掩迷宮裡的變化,每隔一段時間這樹叢林就會改變一次形狀,我們不能拖遝得趕緊在變化之前出去,不然會一直被困在此處。”林染轉身蹲在深深跟前道:“我背你走上來吧。”

 “這...”顧靈深難得的害了羞。

 “你不是常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麼上來吧。”梓鳶也是笑道。

 深深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拘泥,便安靜的趴在其背上,林染起身與梓鳶相視一笑,三人便向前飛奔而去,“你可不能比那兩個家夥慢啊。”靠在背上的深深低聲的說道聲音輕的也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三人加快了腳步,大概只是半柱香的時間就來到了迷宮的深處,梓鳶本想放出信號給湯懷和張奕彼此聯絡,卻發現迷陣之中無法使用聯系的法術。此時迷宮內又開始了一輪新的變化,等轉變停下時眼前的景象又有了新的變化。

 幾人面前出現一座雄偉的人物雕像,只是因為年歲久遠的關系顯得有些斑駁不堪,石像長須及胸雙手捧著稻谷迎風站立,渾身皆是樹葉遮身儀態自若。

 “這是?”林染問道。

 “是伏羲像。”梓鳶回答道。

 “為何此處有伏羲像。”深深話還未停石像手中的稻谷就染燒起來,連帶著四周的枯木雜草也是全燒起來了,整個迷宮都是由草木組成火勢一起便是熊熊烈火。

 “怎麽會這樣?”火勢迅猛頃刻間就點燃一大片,林染心中大驚,眼前的火海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梓鳶受不起這股熱浪退到林染身後道:“傳說火是由伏羲用雷電劈開樹木而生,這場大火會不會是這石像所放。”

 火勢太大林染也快撐不住了,起手就想放出降雨咒撲滅這場大火,剛起手做咒就被深深拉住,顧靈深本就虛弱加上這烈火熏烤已是頭暈目眩。

 “你這是幹嘛?”

 “不可,萬物皆逢死而生,所謂木生火,乃是木性溫暖火隱其中,鑽木而生火。這片枯叢毫無生命力正是需要一把火,才能喚醒新的生命,才能使萬物生。”

 話剛說完深深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深深、深深...”眼看暈了過去,梓鳶急渡過一道真氣護住其脈門。

 “沒事,只是體力透支暈了過去,睡一覺就好了。”林染看著眼前大火燎原之勢道:“雖然火不可滅,我們現在這個局面也要避開,走吧。”

 “嗯。”

 兩人剛想後退,身旁突然竄出數支木條將其死死纏住,梓鳶和林染竟是一時難以脫困,眼見大火襲來不能閃躲,正是火燒眉毛的處境。

 “萬物的生死循環都有自己的依靠所在,這些依靠維系著生命的再生,世間最強大的生命力就是再生的力量。”

 “萬物逢死而生。”

 “萬物生。”

 緊守靈台一絲清明,林染想起之前深深說到的木之力,突然就釋然開來。如果說之前靈台裡猶如一汪平靜的水,而現在的感悟使水面泛起陣陣漣漪,正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深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發現又躺在自己的床上,旁邊正是一直守候著的梓鳶。“終於醒了,害我擔心了一整晚。”梓鳶扶起床上的深深遞上一碗熱水道。

 “我們怎麽回來了,可有找到木之力?”剛剛醒來正是口乾舌燥,灌下一口水後想起昏厥前的事情急忙問道。

 “放心,木之力也是被我們拿到了,你看。”梓鳶指著深深的胸口道。

 顧靈深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胸口掛著一顆翠綠的舍利珠,舍利波光翠綠蘊含無窮的生命力,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生機勃勃之感,也是讓人恢復元氣的寶物。

 “後來林染帶著我們跳入火圈,不成想竟是通過試煉,木之力化成舍利。原本死氣沉沉的枯木迷宮,變成葉繁枝茂的花園。完成試煉已是深夜,又是林染又背著你回來,將木舍利留給了你盼你趕緊恢復。”梓鳶笑盈盈的說道:“下山的時候我們商議明天去術宗的般若殿,你趕緊休息吧好好恢復一下體力。”

 熄了燈深深卻沒在睡著,此時天色已是破曉,驕陽將出未出卻點亮了朵朵雲彩,山間吹著微風,溪水伴著落花。顧靈深坐在床邊看著天邊的光暈,抱著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一動不動,不知想到什麽又把臉埋進雙膝裡,看不清表情。

 雖然是剛出的六月頭但山裡的溫度也是有些高,道童們都換上夏季的衣服。林染再見深深和梓鳶的時候也是覺得撲面而來的清新甜美,兩位姑娘都是扎起了頭髮換上夏季的短衣服飾,梓鳶依舊是挽著深深的手臂,暖暖的微風稍稍撩起姑娘裙擺,畫面安靜而美好。

 五人聚在一株桃樹下商討道起來。

 “如今我們已經取得金、木兩處,還剩水、火、土三處。”林染說道。

 張弈看著幾人憨笑的說道:“其實這三處說好取也好取,說不好取也是不好取。”

 “張弈你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深深見他賣弄關子也不客氣道。

 “誒~大小姐,別生氣,取這幾物關鍵還得靠你跟梓鳶。”張弈說道這看了看湯懷也沒往下說。

 “一般人想火之力會是去火資源豐富的地方提取,在峨眉山試劍峰的鑄劍爐就是第一選地,而土行的力量自然是無相峰的長生坪,這兩處的欒靖欒殿教和方無言方殿教...”湯懷接著張弈的話說道。

 “對,誰都知道這兩位殿教可是特別喜歡你們兩個的,如果你們兩個願意去向殿教討教,這火土兩物的五行力肯定手到擒來。”張弈一口氣說完也是頓了頓,昨晚三個人商議,如果能由深受殿教喜歡的深深和梓鳶去討教,必定事半功倍只是不知二人會否答應,畢竟這個主意不是特別出彩。

 深深和梓鳶聽到最後也是憋足了笑意。

 “這等小事有何不可。”

 “就是呀,你們三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也是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了。”

 “還是得靠我們出馬,整個峨眉山再也找不出第三個能從殿教口中套出五行力的人啦。”

 兩位小姑娘再也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暢聊起來,手挽著手的朝凌霄峰的般若殿去。隻留下三個目瞪口呆的三個少年。

 氣宗的欒殿教和方殿教分別執掌峨眉的草藥和兵器可以說是全權重大,二人也是多年的摯友,只是平日裡彼此都瞧不上對方,兩人常常約局卻卻又不歡而散,深深時不時就會拉著梓鳶去氣宗找兩位殿教,一來一往的時日長了殿教與二人的感情就好了起來,加上深深和梓鳶都是乖巧伶俐討人喜歡的主,兩位殿教更是對她們寵愛有加。

 向殿教請教試煉試題本是不可以的,但深深和梓鳶硬是活生生的纏了一個上午,兩位殿教吃不消便許下諾,要幾人替工才肯幫忙,深深梓鳶和湯懷去長生坪摘除雜草,林染張弈去山裡找煉鋼石,就這樣幾人開始分開行動起來。

 欒殿教帶著三人來到長生廬,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長生廬雖說不大可是此處雜草與他出可不一般,由於與精心培育的草藥連在一起,拔除的雜草不可破壞其他仙草的根脈,需要每次摘除時需要已自身的靈力試探根部的位置,避開與仙草根部交錯的地方就顯得極為麻煩。

 而方殿教的煉鋼石同樣是不能小覷,煉鋼石是給兵器開封之物山間並不常見,而更加困難的是,煉鋼石由地底生成堅硬無比,平日裡所見破土而出的一小塊卻是冰山一角,要連根拔出幾乎不可能,只能使用其他利器劈鑿取出。

 林染和湯懷問氣宗弟子借了兩把平日裡劈材的鈍斧就去山裡尋煉鋼石了,也是二人運氣好沒多久就是在竹林裡發現了一塊,湯懷施了個破甲術再聚氣於斧刃之上就開始劈鑿起來,幾輪下來兩人均是大汗淋漓,長時間的劈砍連虎口也是開始發疼起來。

 湯懷靠著竹邊坐了下來,用兩指挽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喘氣道:“憑我們兩的力量恐怕很難鑿開這煉鋼石。”

 林染也是吃不消,揉了揉胳膊道:“這可不是辦法,趕緊想個主意,有什麽辦法可以鑿開這爛石頭。”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說話,對著這堅硬無比的煉鋼石真是一籌莫展。

 至於長生廬這邊幾人也是苦不堪言,峨眉山之所以選擇在長生坪上種植藥草,是因為長生坪下是一塊孕育著靈力的力場,草藥不僅吸收水壤還接收這土地之下的靈力,所以長生廬種植的藥草藥效會更加優良,並且適合孕育各種罕有的名貴藥植,這塊土地上每寸每分都顯得格外珍貴。

 氣宗每個月都會定期除去坪上的雜草,一般由數十名弟子來完成,但今日只有這還是學童的三人完成,可想而知這不會是一個簡單的活。一個是需要有強大的靈力來支持對根部的分辨,另一個是需要極大耐心去照顧藥植的生存環境二者缺一不可。

 “誒,我想起來了。”

 “想到什麽?”

 “藏書樓內我曾讀過一本編年傳,書內曾經提到妖族有一妖獸名叫啼血獸,此妖獸形如麋鹿愛飲鮮血,關鍵是鹿角接觸過的東西都能找到其間隙輕易擊破。”

 林染突然想起這啼血獸的存在歡喜起來,並且峨眉山上就有這妖獸取之可破這煉鋼石。湯懷一聽也是激動起來,連眉毛都快飛了起來。

 “只是啼血獸性情凶殘破壞力極強,我們兩個不要說取鹿角,就失連自保都是困難。”湯懷雖是激動卻又立馬冷靜下來,拍了拍林染肩膀緩緩說道:“雖然很想通過這個試煉,但也不至於讓大家冒險。”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我們遠遠觀察有什麽不對勁就趕緊撤退,再說過這試煉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是我們大家共同的目標。”

 “好,盡人事聽天命。”兩人互相擊了一掌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啼血獸喜愛鮮血,兩人便捕獲了一些野物積攢了大量的新鮮血液鋪散在四周,並且設下數種陣法陷阱用以捕獲妖獸。

 四周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立馬招來大批野獸,半個時辰後唯獨不見這啼血獸,兩人等的有些心急野獸也是快散光了,就在二人快放棄的時候樹林一角隱約傳出步蹄聲。

 先是受傷又被襲擊,啼血獸已是苟延殘喘,盡管拖著一副殘軀妖獸也是殺紅了眼,誓要與二人同歸於盡,最後用盡力氣撞向二人的位置,兩人也是剛剛落地還未反應就將面對著殊死一搏,這一擊非同小可,但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只能正面對抗。

 長生廬一邊深深三人還在忙活著摘除雜草,張弈小心翼翼的剔除了一顆枯死的植被一屁股就坐在了田間。一個下午都是在忙活這個,期間若是不小心折斷損毀這些良材天寶欒殿教必會懲戒,這種考驗真是讓人苦不堪言。

 “誒呦喝,著忙活了半天可累的呦,我的腰都開直不起來了。”

 “張弈,別給我偷懶,還有那麽一大片,你都得承下來,知道麽?”深深看著張弈坐在那氣就不打一處來。

 “什麽,那麽一大塊都是我的?哎呦我的姑奶奶繞過我吧,我腿都軟了。”

 “深深,你別唬他了。張弈趕緊起來,乘著還沒日落我們把這最後一塊給清了。”梓鳶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也稍稍直了直腰,感受著山間微風的涼爽。

 張弈歎了口氣小聲嘟囔道:“怎麽跟這兩個人精分到一起,還不如去挖石頭去。”

 “你還說什麽呢,是不是再說我壞話。”深深順手扔出一顆剛剛拔出的草藥砸在張弈頭上。

 此時附近的山谷裡傳來一聲悶響,三人都站了起來朝聲響處望去。聲雖不大可突然聲響必定是有事情發生,林染和湯懷正好是去那片林間勞務,不免讓人擔心起來,聲出有因,可不知所因叫人擔憂。

 “林染跟湯懷別出什麽岔子才好。”

 “呸呸...顧靈深哪有你這麽說話的。”

 “張弈,深深也是擔心他們兩個。”

 “好吧,我原諒她。”

 “張弈你故意的?”

 又是一顆草藥結實的砸在了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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