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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三百七十三
金頂

正值初春,峨眉群殿覆雪皚皚,朝聖大道從山腰貫連各個院落一直到金頂之上,群山之間雲霧繚繞,玉樹瓊枝,天還微亮華藏殿裡早早點燃千盞聖燈,金燦燦的聖光映在屋頂琉璃瓦上耀目璀璨。

今兒一早華藏殿裡就聚集著數千峨嵋弟子,正議論紛紛這是繼祭天大典後又一盛事。

“嘿,你知道麽,失蹤數百年的峨眉靈獸又找回來。”

“當然,相傳當年護山靈獸為了防止邪魔入侵,被逼的自我封印掉落凡間了。”

“自我封印?”

“這你就不知道吧~”

“別賣關子了快說。”

“當年各山大神為了阻止邪魔侵入攜手共敵,只是邪魔厲害連師祖們也難以抗衡,最後是我們峨眉山上的一位大仙舍了性命,借助峨眉、昆侖、五台山三座大山的神獸力量才勉強將當時的邪魔擊退,令其不敢在侵入,昆侖和五台山都在之前已找回各自的靈獸,今天我們峨眉山也是尋回神獸。”

“嘰嘰喳喳的吵夠了沒有,都安靜點。”說話的正是昨日在重陽殿內的穆清長老,穆長老是峨眉山的殿監主要掌管司法門規,看管學童和弟子的生活學習。穆殿監平日裡風儀嚴峻、不苟言笑,學生們一半是尊重一半是敬畏,他一發聲頓時人群之中就安靜了下來。

金頂大典通常只是峨眉弟子才需要參加,還未被挑選的學童並無需觀典,只是一大早顧靈深就拉著梓鳶和三位男生一起到了這,說要一同參加這個盛會,說是早晚都是峨眉弟子就要一起分享峨眉山的盛事。

峨眉山的聖典除林染外,這幾位已經是看過幾次,只有顧靈深每次都顯得格外興奮,拉著林染就開始一頓講解。

“快看~每次大典掌門和三位宗主都會到場,師尊自然在正中央,坐在左手邊的是劍宗宗主顧臨淵,右手邊是術宗和氣宗宗主蘇遇晉和太叔哲,他們身後站著的都是自己宗派的執教人,都是峨眉山執牛耳的人物。”林染聽著顧靈深的話默默點頭,目光掃視著大殿內的師尊們突然道:“劍宗宗主身後那位白衣少年是誰?”劍宗宗主身後站著一少年,看上去隻比自己大少許歲數,卻能站在宗主身旁十分顯眼。

“那是柳鳳儀,劍宗最有天賦也是最出名的弟子,聽說是還是學童時便是出類拔萃一人習盡三宗的道術,以往都是三位宗主挑選弟子,放在他身上卻是宗主為了他相爭,最後選擇加入劍宗,進入劍宗後更是一日千裡,今日也是由他將靈獸放回祭祀台,師尊對他也是極為看重。”湯懷也是注視著聖典台上的那一白衣少年道。

“湯懷一直以劍宗的天才少年為目標,希望有一日也能進入劍宗,同他比較比較。”顧靈深看著怔怔出神的湯懷悄悄的跟林染說道。

林染輕輕一笑,驚才豔豔的少年天才固然讓人熱望,可湯懷這樣的夥伴也同樣讓人心生敬意,既然來都來了也要學好本事,說不定能找回自己之前的記憶,心中定下主意林染也是覺得心情舒暢。

相傳峨眉金頂是諸佛長子參悟的道場,殿前廣場上就有一尊金身,佛像威嚴叱吒,剛出雲海的燦日掩映著金身散發出層層佛光,佛道親近峨眉山素來與五台山交好,金頂上也是有數尊佛家法相,峨眉弟子皆是手捏法訣口含誦經,金身頓時佛光大盛。

顧臨淵身後的少年一個縱身飛出,劍氣環身交錯成五彩光幕,柳鳳儀雙腳凌空虛跺飛向屋頂的聖燈,指尖由眉心一聚五彩劍氣頃刻間聚於指尖,下一刻指尖取下聖燈的火種,指尖劍氣似助聖火之焰,頓時火苗化作炬狀熊熊燃起。

供奉在殿堂中的六耳琉璃珠像是感應到這一幕直接從蒲團中飛向聖火,柳鳳儀再次單手捏出印法,背後三尺長劍奪鞘而出,劍鋒挾夾著震動長鳴的聲音在空中劃了幾圈,柳鳳儀印法一收長劍便收於腳下凌空禦劍朝殿外飛走,六耳琉璃珠也隨之飛出,二者皆不見蹤影。

峨眉山以劍術聞名,而禦劍術則是峨眉劍法中的精髓,雖是看過多次峨眉弟子禦劍馳行,但顧靈深等人還是覺得驚豔的不行,更是在林染心中烙下深刻的印子,禦劍飛行長生不老,這難道都是真的嚒。

隨著柳鳳儀將六耳琉璃珠引入內殿,護山神獸回歸的儀式也算結束,弟子們三三或兩兩陸續從華藏殿裡退了出來。

“下午不用在修課了,咱們要幹嘛?”張弈十指交錯的環抱在腦袋後面,嘴裡叼著不知從哪裡采來的野花,悠閑的問道。

“林染,你才剛來沒多久,我帶你到峨眉山逛逛吧,順便給你介紹幾位日後會遇到的師傅吧”顧靈深對著林染眨巴眨巴眼睛笑盈盈的說道。

“是你想去吧”張弈拆台道。

“你...”顧靈深立馬怒目以對。

“你們去吧,我要去劍閣練劍了,上次的扶風劍卷我還沒看完。”湯懷看著他們無奈的說道,說完即轉身向劍閣走去,生怕晚了一秒便要被深深纏上難以脫身。

“湯懷怕是這次被柳鳳儀刺激不小啊”梓鳶看著張弈離開歎息道。

“誒~這小子,死腦筋,不用管他,晚上去給他送飯就好了。”張弈走到林染身旁,順手搭上他的肩膀,帶著林染也是往山下走去,邊走邊向他介紹峨眉山的風景。

“呀,男生的友誼來的真快,這才一起睡了一晚上,就已經勾肩搭背的。”顧靈深也是拉著梓鳶跟著下山。

冬日裡的峨眉山銀裝素裹,雪山與雲海交相輝映,偶爾幾隻獼猴在林間攀飛跳躍,嘰嘰喳喳鬧做一團。幾人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山路之上,一路嘻嘻鬧鬧很快就到了另一座橫峰上。

“小林子,峨眉山上最有名氣除了師尊在的華藏殿,劍宗宗主顧臨淵的重陽殿,氣宗宗主蘇遇晉的玉霄殿和術宗宗主太叔哲的般若殿,還有一別峰乃是劍宗副主的露華殿。”走了一會山路,張弈也是開始喘氣道,彎身從雪堆裡拾起一個雪球朝林間擲去,“叮鈴”,雪球擊在松樹上炸了開來,露出綁在枝頭的鈴鐺。

“在走上半裡就是露華殿了。”看著被自己炸出的鈴鐺張弈憨笑道。

呼~呼~幾個雪球從後方突然飛擲過來,直勾勾的砸在張弈的臉上。

“哈~哈~”顧靈深和梓鳶兩人手上抓著雪團,看著一臉雪漬的張弈也是笑彎了腰,少女笑靨如花發出銀鈴般的笑音,使冬日裡的午後更加美好。

呼~呼~更多的雪球飛了過來,張弈邊跑邊嚷著:“好男不更女鬥,林染快跑。”幾人打鬧追逐著,眼看就到殿前,張遠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堆上,顧靈深和梓鳶從後面追了上來,將冬雪一齊推到張弈身上,林染見著也是同他們一起潑灑起來,不一會兒就堆起一個小雪堆。

幾人玩累了也就倒在雪地上喘著粗氣,看著天邊低垂的雲朵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埋在雪堆下的張弈突然從雪堆下大叫著探出四肢和腦袋,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峨眉山的午後即使在冬季也是令人溫暖而愜意。

林間突然起風,樹枝上的積雪簌簌的落了下來,掛在枝頭的鈴鐺也是紛紛響起,雪花隨風卷起慢慢形成漩渦狀將四人繞在中間。

“這是怎麽回事?”林染覺得不對勁,但看其他幾人並無太大的反應,也只是好奇的發問。

張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捏了個法訣口中低喝一聲“破”,雪龍卷頓時消散開去,還沒明白過來的林染被張弈拉了起來。

“是師伯要我們快些進去,走吧。”梓鳶也是拉起坐在雪地上的顧靈深,兩人互相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一起朝露華殿跑去。

離得越近林染看的越是清楚,露華殿比遠處看的更加雄偉,琉璃銀瓦鋪成的雪蓋屋頂鱗次櫛比,四周都是潔白的巨型大理石雕砌美輪美奐。

幾人小跑到殿前剛想推門進去,林染拉住張弈想推門的手臂,雖然來的日子不長,但也是知道進任何師長寢殿都需要傳話請示方可進入。

“沒事的。”張弈甩開林染的手毫無顧忌道,推開大門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顧靈深也是雀躍,到了這好像頗為歡喜,不像在華藏殿般拘束,梓鳶前腳已邁了進去看著還沒動靜的林染笑盈盈的說道:“放心進來吧,咱們這位師伯不會計較這麽多,在他面前也不用管那些客套的禮節,那可是咱們峨眉山最好的師傅呢。”

林染那個“哦!”還沒出口,又被折回來的張弈直接拉了進去。

大殿的前堂十分樸素,兩三盞長明燈懸空高掛,蒲團前擺放著的是至聖先師菩提老祖,幾人穿過前堂直接繞過別院來到後庭。

後庭是個開闊的場地,四周皆是栽植著奇珍異草,西南角還有一口天然而成的趵突泉,最奇妙的是庭中懸掛著數十柄長劍接踵飛旋。

林染看著無人操控卻能憑空飛行的劍群驚訝不已,顧靈深看著他這個模樣得意道:“這些飛行的劍矢可都是試劍峰上的名劍,在峨眉山能在試劍峰上得到自己的武器是無比崇高的榮譽,一般人修煉一生都難以得到靈器的認可也休想獲得它們,但是我們這個師伯能讓靈器自己飛下山,希望能被師伯配用上,這可是在咱們峨眉山獨有的事哦。”顧靈深越說越得意雙手插著小腰好像是自己的成就一樣。

“嘿嘿,這可是除了劍宗宗主顧臨淵外最接近劍仙的人了。”張弈也是接口道。

“師伯~師伯~你在哪啊~我們帶新朋友來看你了。”梓鳶朝著內堂喊著,“師伯~”顧靈深也是喊道:“你在不出來我就把你的酒壇子炸爛了。”

庭中靈劍似有感應紛紛發出微弱的劍鳴聲,天際響起疾風之聲,幾人抬頭只見有人仿佛從天邊飛馳過來,腳踏一柄峨眉山獨有的七星長劍,飛駛快到近前時,腳尖輕輕一點人劍分開,在空中一個轉身就落在眾人身前,七星劍斜刺進趵突泉中嗡嗡不倒,其人姿態颯爽風流不羈。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這樣跟你師伯打招呼了。”道人突然出手捏住顧靈深的臉頰道。

“疼~疼~”顧靈深撒嬌道。

“知道疼嚒,下次還敢不敢?”道人看這她這個模樣笑道。

“不敢了,不敢了,快放開。”顧靈深扯著道人長袖不依不饒。

梓鳶掩著嘴眉眼也是笑彎了,張弈則是直接捧腹大笑開來,只有林染看著聽著眼前的人,覺得好是熟悉這位道長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蘇長銘

“師伯,好師伯,你快放開我。”顧靈深扯著道人長袖肆意撒嬌。

“深深呐,下次可別這樣了。”道人也是笑著松開了手。

“啊!你是那日慕容府的...”林染突然想起來,那日自己受傷後有人背著自己,走了好久自己又昏迷過去,在醒來就在峨眉山上了,只是那時靠著的肩膀和說話人,自己一直記在心裡,今日再見雖說未見過卻一眼認出。

“你既然能在山上住下就好好安定下來,沒事別跟這幫人廝混在一起他們可不是什麽老實人。”林染剛想感謝道人救命之恩,道人卻一擺長袖毫不客氣的道。

“今日我還有些事要辦,你們別再我這纏我了,快離去吧。”道人說罷便轉身離去。

“誒~師伯~”顧靈深剛想追上去,道人卻煙化消散。

“真是難得師伯居然還有忙的時候。”張弈也是覺得沒勁,“那咱們走吧。”

四人剛剛離開露華殿,殿內劍陣齊齊共鳴仿佛歡聚一般,道人再度出手方才壓製下來。

“沒勁在剛來就攆我們走。”張弈隨意踢散路邊小石子道。

“真不知道師伯要幹嘛,哼~”顧靈深也是不滿的說道。

“也許師伯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呢。”梓鳶拉著一臉委屈的顧靈深道。

雪勢漸大幾人在林間找了一處竹亭躲避,看著亭外落雪漸密也是別有一番情意。

“梓鳶我問你這位師伯到底是什麽人。”林染坐在梓鳶身旁問道。

“我們這位師伯可大有來頭,你對他有興趣。”梓鳶微微一笑道,“嗯”林染答得也快,“師伯原是在九宮山修習劍道,對劍術造詣匪淺,年輕氣盛的他便來到當時劍術之宗的峨眉山討教,結果被當時還是劍宗弟子的顧臨淵打敗,後來便被掌教留在峨眉山,成了劍宗宗主顧臨淵的師弟,也是現在劍宗的副宗主。”

看著林染一臉向往的模樣,梓鳶繼續道:“之後的日子裡師伯更是一日千裡,對劍術的感悟突飛猛進,還不到三十歲便已經接觸到劍仙的門檻,只是可惜......”

“可惜什麽。”林染追問道。

“可惜咱們師伯嗜酒如命,雖然接觸到劍仙的門檻卻始終不能邁出這一步,不然咱們峨眉山上又會多一位劍仙。”張弈接上話也是惋惜道。

“在峨眉山修習的人都希望能修得正果飛升成仙,雖然師伯的劍術世間無雙,但是一旦對其他事物太過執著傷了仙氣,恐怕很難能再能成為仙人。”梓鳶歎了口氣道,“師伯自有他的自在,在別人眼裡修仙是峨眉山上最重要的是修仙,可師伯不一樣這也是他自己的道。”

“師伯這麽喜歡飲酒嚒”林染喃喃自語。

“我聽說其實最早師伯並不好酒,是有一次下山歷練歸來之後才變成這樣。”坐在一旁沒有參與的顧靈深突然說道。“只是沒人知道師伯在山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也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

幾人聽到這都是陷入迷惑,亭子裡頓時安靜下來,雪花簌簌的落下越下越大。

“你們剛剛說多一位,峨眉山到底有幾位劍仙啊。”林染想打開話題。

“這你可得好好了解下,除了掌教我們峨眉山還有一位正牌劍仙,他就是我們深深大小姐的父親劍宗宗主顧臨淵啦。”張弈用一種極為誇張的表情說道。

“張弈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可以不要這麽形容嗎,我雞皮疙瘩掉一地。”顧靈深握起一個雪球就是扔了過去。

“林染,師伯因為特別愛酒給自己取了個名叫酒劍仙。”梓鳶看著顧靈深和張弈打鬧起來笑盈盈的說道。

“哦~那師伯他真名叫什麽。”

“真名嚒。”

“對。”

“蘇長銘。”

傍晚的時候深深和梓鳶已經回去,張弈和林染從食堂帶了幾件熱食找到正在藏書樓的湯懷,藏書樓共有八層每層擺放不同的科目書籍,包括心法,劍法,輕功,醫術等百科藏書,藏書樓的書架靠牆擺放,中間是一個巨型的回旋階梯,幾張條案錯落在樓梯旁,湯懷就坐在那。

二人剛一推門寒風夾雜著幾片雪花就鑽了進來,屋裡本就不暖的氣溫又降了幾度,二人趕緊又把門關嚴實來,張弈看著條案後坐著的湯懷走了過去,拿著飯盒蹭了蹭湯懷的手臂擺在長條旁樂呵道:“你看整個書樓就你一個人,你可是咱們峨眉山最勤奮的娃啦。”林染也走了上前坐在張弈身旁道:“快吃吧,都是熱的一會涼了。”

“咳咳...你們幾人,不是來看書的就趕緊離開。”

林染和張弈同時看向樓上,原來三樓上還坐著藏書樓的司監唐柒,“不好意思啊,唐司監,我們馬上就走,馬上走。”張弈拉著林染趕緊誒著坐在一起,壓低了嗓子對林染悄聲說道:“這個唐司監可是有名的怪人,以後可千萬別招惹到他。”

張弈把餐盒放在桌上,推了推沒搭理他們的湯懷,悻悻然的做了個鬼臉小聲說道:“瞧他。”

林染站起身看著四周,每層書閣擺放八座書櫃,相應契合八卦之理,不同的書櫃標示著不同的書類,看著琳琅滿目的藏書沿著扶梯往上走,走到其中一座書架前,其中有一冊略顯老舊的古書擺在最頂層上面寫著《編年志》。

林染湊了上前掂起腳才勉強抅到,書頁上有一塵細細的灰很顯然已經很久沒人翻過,撫掉灰塵第一頁裡密密麻麻的記載著書編,就像百科全書一樣羅列了各類仙宗門派和各類妖物魔獸,其中還包括仙魔之間的那場戰爭,看樣子是一部紀傳史。

千年之前佛家、道家始祖便在名山大川內修行,當時世間妖物縱橫侵害百姓,修仙者不忍便聯手鎮壓,妖族厲害更擅長蠱惑人心,即使是得到仙人也難逃魔障,書中記載著以峨眉,昆侖和五台山為首的聯軍和妖族的各場戰役,之後雖然成功鎮壓住妖族將其驅逐到蠻荒之地,但聯軍也損失慘重大傷元氣,佛道兩家為了防止妖族不再為害,便布下大陣隔絕與凡間聯系。

看的起勁林染直接盤腿坐下,靠在油燈下的書架旁慢慢細讀起來。

書中記載仙魔之戰極為慘烈,雙方皆是死傷無數,戰事一直持續了數十年久,妖族體健又善於蠱惑,仙佛聯軍略顯頹勢,當時峨眉山大能人蕭定一,祭出峨眉、昆侖、五台山三山神獸,借助神獸的力量強行封印當時的妖王挽回局勢,將妖族趕回蠻荒之地不得騷擾外界安寧,只是蕭定一強行借力導致生命力驟降不久便隕落,神獸也是遺失人界自我封印。

“在看什麽呢那麽入神?”張弈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坐在地上的林染悄悄問道。

“哼~你以為誰都你一樣不喜歡看書只知道玩。”湯懷也在身後無情的諷刺道。

“嘿,我說你小子,不是我這個不看書的每次給你送飯,你還能每天在這活蹦亂跳的,就該讓你嘗嘗餓的滋味,看你還會不會說風涼話。”張弈聽到這話立馬不服氣道。

“哈哈,林染以後你給我送飯好不好。”湯懷突然拍著林染的肩一臉認真的對他說道。

林染突然覺得一臉懵,無奈的看了看湯懷。

“我去”張弈輪開胳膊就朝湯懷撲去。

兩人就在面前打鬧了起來。

“敢在藏書樓嬉鬧都給我滾出去。”唐司監的聲音突然傳來,不見如何動作,二人就從窗戶飛了出去。

林染急忙跑了上窗前看,還好樓層不高,又是積了厚厚的雪堆,二人正倒栽蔥似的扎在雪堆上。

“咳咳...你小子最好給我安定些,不然就是第三個飛出去的。”唐柒也不客氣冷冷的留下話便離開了。

林染心中莫名一緊想去找二人,趕緊把書放回原位,架層較高便隨意插進了一個書槽,剛一插進去書架突然凹陷進去,從兩邊開拓了一條地道出來,林染一驚說不出話來四周無人猶豫再三,看著地道內似有火光,壯著膽子走了進去,剛走了幾步身後的書架便又合上了,林染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後無退路只能向前了。

階梯蜿蜒每間隔七八步石壁上就掛有一盞油燈,雖是地下甬道卻也明亮,也不知走了多久好像是見到底層,這條甬道好似一口深井,階梯盤旋沿著石壁而下,井底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石台,石台四周高掛著盤香,盤香下放著蒲團好像某種儀式,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

林染從梯上下來走到石台前,發現石台上擺著一個錦盒,錦盒是嵌在石台之上,剛想上前一探究竟卻發現石台四周有一股力量保護著讓人不能靠近半分。

“奇怪,這石台的結界好厲害,都進不了半步,該怎麽辦才好。”雖然被阻擋在外,林染心中卻飛速思索著。

看著石台上的錦盒,開始慢慢踱步,繞著石台走了一圈,突然發現四周的盤香和蒲團似乎有些奇怪,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八副。

“這是八卦。”林染心中突然明了。

八卦定方位即,乾西北,坎北方,艮東北,震東方,巽東南,離南方,坤西南,兌西方。正是這八副對應的位置,八副盤香都未引燃,難道是要...

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木,坎為水,離為火...

“是南方。”林染心中已定,便朝石梯跑去取下油燈,又回到南方的盤香的位置跪在蒲團上拜了拜,雙手遞起油燈點起盤香。

離位剛剛點起盤香, 其余幾副也自動燃起頓時雲煙大作,石台上的結界觸及煙霧時便被溶解,不一會兒結界便消散開來。

林染心中歡喜,幾步跨上石台之上,顫巍巍的伸手撥開鎖片,錦盒華美在打開的一刹那竟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定睛一看盒內之中正放置著一塊璞玉,璞玉四方鐫刻著經文,林染拾起璞玉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覺得並無奇異之處,只是入手微涼給人一種安定祥和的感覺。

“不管如何先離開這個地方。”林染心中盤算道:“進來的路被封住,這地底該有通往外面的出路。”

“吱~~吱~~”

地道頂上傳來異響,似乎是有人再次打開了機關。

“會是誰?”林染心中驚異。

地道不大從上至下一目了然無處可躲只能靜靜等待,雖是機緣巧遇打開了機關,又破解了結界取出了寶玉,並無偷雞摸狗傷天害理之事,但不知為何心中卻一直隱隱不安,好像一隻被困在囚籠裡的獵物,正等待獵人的宰割。

惴惴不安連自己的心跳都聽的到,林染手中緊緊握住璞玉盯著即將被打開的地道,璞玉突然隱隱震動起來,看著手中的璞玉和即將打開的地道,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此時突然有一股電流感傳遍全身,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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