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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四百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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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兩人早已警醒,深深掌風一探,便掀起屋裡的那張八仙桌擋在身前,銀光釘在八仙桌上,兩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三隻三叉戟。

梓鳶也是反應靈敏,指尖聚氣劍芒,一指便搓滅掛在屋裡的燃燈。

屋裡沒了燈,便立即暗了下來,深深和梓鳶借著陰暗之處就躲在屋裡。

深深和梓鳶剛剛隱蔽好,又聽見屋裡傳來腳步的,兩人立即屏氣凝神起來,不敢大聲喘氣。

來人見屋裡挑翻了燈,分不清位置,便從懷中掏出一塊銅鏡,又單手捏起手訣指向屋頂。

指法剛起,便有一道細微的亮光,從屋頂射下,這道細微的亮光借著銅鏡,又是自主的向四周搜索起來。

深深、梓鳶見屋裡亮起光,知道躲不住了,對視一眼之後,兩人一齊飛身而出向來人拍去,只是兩人衣帶當風,掀起屋裡器具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

這夜裡響起如此動靜,立即就讓臨院的屋子也亮起了燈。

來人一身黑衣裹布,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聞見兩人動靜頗大,知道他們是想故意招來其他的人逼走自己,可自己怎會讓兩人如願,見二人乘風而來,也是抽出貼身長刀,一刀寒芒劈向兩人,想要速戰速決。

黑衣人刀法果決,一上手便是直取要害之處,刀刃攜帶著鋒利的寒意,極具破壞之力。

深深、梓鳶見著也不敢正面去擋,兩人皆是雙腳借力,錯開了這迎面而來的利刃。

黑衣人知道此時必須速戰速決,也不遮掩這刀法的起勢,揮刀之下立刻就將房裡的木床劈成兩半,連帶靠床的窗戶也是被震得破裂開來。

如此出手後,黑衣人便是毫無顧忌起來,見二人閃了開去,立刻又是跟了上去,黑衣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靠向離得更近的深深,一手舉起長刀就斬了過去。

“深深...”

梓鳶見那人向深深襲擊而去,立馬禦劍朝黑衣人的背後射去。

黑衣人動作雖快,可這禦劍奪空的銀鯉也是寒芒而至,黑衣人功力深厚,自然發覺背後的那道劍氣。

只見這黑衣人也不轉身,只是刀口一轉,反手便向銀鯉擊去,卸去銀鯉的劍氣,黑衣人又是向深深逼去。

深深見那人來的極快,剛想抬手去擋,卻發現黑衣人的手中又是亮起一道短巧的匕首,這短匕閃著刺骨的光芒,瞬間切到眼前。

“該死,怎麽還不來人,這周圍睡的都是死豬麼。”深深如此想著,只是短匕又近上了幾分。

眼見寒芒襲來,深深躲無可躲,可就在這時梓鳶又是護了上來,一柄銀鯉柔劍纏住黑衣人向前的手,讓黑衣人再難上前半分。

黑衣人被接連的干擾,也是惱怒起來,渾身暴起強烈的靈力,瞬間就將貼身而來的梓鳶推了開來,轉身又補上一掌,將其擊飛,黑衣人也不留手,這一下便是將梓鳶震暈了過去。

深深見梓鳶為了救下自己,被一掌打暈了過去,也是大呼起來:“梓鳶...梓鳶...”

深深大驚之下,又是看著那黑衣人提著短匕又是走了上來,心中不禁萬種愁緒:“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來刺殺我們,在這五台山上行刺峨眉山的弟子,難道是妖族的人,只是...怎麽會挑上我們。”

深深心裡疑惑,卻見那人已經舉起刀刃。

只是就在這時,小屋門外終於是來了人,大家點著燈火竄到門前,見大門被砸得大開,知道出了事便立馬湧向了院子。

黑衣人知道這時不走恐怕是來不急了,便立即飛身一躍從另一個窗戶逃離開了。

深深看著黑衣人的背影閃出窗戶,一顆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可就在這緩了一口氣的時候,黑衣人又是在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屋裡擲出那隻匕首,匕首對著顧靈深的胸口飛去,這是奪人要害的暗器,冷冽且致命。

深深躲無可躲,就在這利器要穿透胸口之時,一道金光也是襲來,正好打在匕首之上,將匕首震飛了出去。

“哦彌陀佛,施主沒事吧。”

救命之人正是五台山的高僧,只是深深來不急感謝,就立馬撲向已經昏倒了的梓鳶。

“大師,大師,快看看我的朋友。”深深抱著梓鳶哭喊著不停。

屋外此時已是站滿了弟子,看著屋裡的一片狼藉,皆是驚訝不已,只是見屋裡的大師正在為人療傷,都沒有上前。

第二日,這件事情就被傳開,幾大門派、靈族的師長都是聚在菩薩頂上的萬佛寺裡商討。

“能在五台山襲擊我們弟子的,當今世上恐怕就只有他們了。”

說話的這人是點蒼山的秋葵道長,此時各家掌教聚在殿前,分坐各處,或愁、或怒、或哀、或怨,大家口中不說恐怕都已經清楚,這暗殺弟子的人是誰。

“哦彌陀佛,秋葵道長,事情還沒清楚可不能妄下定論啊。”這滿堂羅仙的中庭處,坐著的就是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此時,大師說著這話,立刻就激起其他門派掌教的議論。

崆峒派的何太衝首先便是激了起來,說道:“大師,這魔族邪道可不值得你的慈悲,能傷我修道之人的除了這妖族還能有誰。”

聽著這話,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點了點頭,皆是認可。

只聽何太衝又說道:“這幾年,峨眉山與那妖族對抗頻繁,指不定就是妖族尋機報復。”

何太衝說道這裡,眉宇之間聚起殺意,道:“我勸各位還是好生提防,千萬不要讓這些妖魔有可乘之機,對待妖族之人便是要捕殺待盡才行。”

這話說得偏激可也不是並無道理,各派的門下弟子,這些年裡都有被妖族門下屠殺,修道之人也皆以妖族之人為死敵,仙魔本就不容共存,這些年的摩擦更是讓仙魔兩道積怨頗深。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忽然站起,道:“大家請聽老衲的一句話,這次各位既然是在五台山上,五台山的僧眾就有責任保護好大家,我已經安排人手調查這件事,且加派弟子巡邏看守,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關於這次傷人的事件,究竟是不是妖族所謂,我們也會在之後給大家一個答覆,不會讓大家失望。之後的安排也會如期舉行,請大家放心。”

眾人聽到圓悲大師如此說道,也是安下心來。

金殿教還未準備好,兩柄寒刃轉眼就逼近眼前,就在刀口指在胸口前的那刻,一柄飛劍刺向妖族兩人,妖族之人毫無防備閃躲不及都是被刺傷,倒在地上的金殿教瞬間起身抓住飛劍連環出擊,二人被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堪.

妖族之人皆是傷痕累累的退到遠處,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明明之前你們已經采過蟲草,又喝過我們用冬夏花浸泡的溪水,這時怎麽可能還有力氣。”

“哼~你們二人蠢,我可不像你們。摘蟲草的時候就發現,有其他草藥被采摘的痕跡,蟲草與冬夏花相依而生,只見蟲草時定是有人故意摘去了冬夏花,蟲草與冬夏花同時沾染時會有強烈的麻痹用處,這麽刻意的手段也只有你們用的出來。”

“你...”妖族兩人死死的盯著金瑾,渾身的傷痕令他們原本猙獰的面目更加可怕。

“南山的這條路我已走過數十便,山腰這何時多了這條溪我怎麽不知道,你兩今日死就死在你們的愚蠢下。”金殿教說完就準備了結此二人,可剛抬手時卻覺得手腳麻木使不上半點力氣。

“哈哈...金瑾究竟是誰蠢?”

“哈哈,告訴你之前的破綻都是故意賣給你的,冬夏花根本不再溪裡,而是由我二人服下,摻雜在我的血液裡,剛剛突襲不成故意受傷,就是為了把血濺在你身上。原本藥效並沒這麽快,可你運功禦劍這下麻痹劑恐怕已走遍你全身了,現在是不是不能行動了。哈哈...”

深深、梓鳶趕緊扶起金殿教,張奕三人抽出佩劍擋在前面。“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金殿教咬著牙說道:“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這妖族真是可恨。”

湯懷背著身子對殿教悄聲說道:“殿教趕緊調息恢復,我們為你擋住片刻。”

“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用管我快走。”

“我們怎麽可以丟下你。”深深話中含氣。

“殿教,這二人恐怕已是對我們殺意已決,拋棄隊友逃跑的事我們是做不出來的,如今只有一起打敗他們了。”張奕高高舉著吟嘯劍,突然笑嘻嘻的回頭看著金殿教問道:“你說是不是。”

林染緊緊盯著面前兩人,突然提醒道:“來啦。”

妖族二人左右夾攻,從兩邊奔襲過來,本就是嗜血之徒的兩人下手毫不留情。張奕舉起吟嘯劍高高躍起從空中劈下,吟嘯劍劍體寬厚加上張奕的大力劈砍劍勢蠻橫無比,連實力在其之上的二人也唯有閃避開來。

二人被逼退後邪惡的臉上露出譏笑道:“沒了金瑾就憑幾個峨眉劍童也想阻攔我們,我們金角銀角兩兄弟這幾年殺得人,恐怕比你們活的日子還多。”

“哼,不試試怎麽知道。”

金角、銀角看著坐在一旁的金瑾,知道不能拖延又在次撲了上來。林染和湯懷各自纏住一人,深深和梓鳶在殿教身旁護著,釋放五行術協助,一時間竟是不分上下。張奕看準時機又是一記裂山劈,金角雖然避開可卻被渾厚的劍勢震得氣血洶湧,兩人乘機夾攻妖人連連後退。

湯懷見另一邊的敵人隱隱有敗退,利用梓鳶束縛術的一絲空隙一劍逼開銀角,斜刺裡飛出一劍射向金角,此擊掩護得當角度刁鑽眼看就要命中,金角卻如一團黑霧般消散開來,清水劍直接穿透過去沒有一絲阻礙,原本想先擊潰一人的計劃並未成功。

一擊不成銀角縱身躍起朝一邊的金瑾飛去,張奕見上了當又是揮劍相迎,只是此次銀角早有準備,一掌拍在吟嘯劍上震開劍身,又從懷中掏出火藥擲向深深、梓鳶,兩人結印護衛卻還是被炸開,金角此時纏住三人不讓他們相互營救,只要把金瑾除掉剩下的就不用忌憚。

銀角見只剩金瑾一人,還在調息不能動彈,便興奮的大笑起來,似乎在宣告多年的死敵今日終於可以了結。其右手聚起一團黑氣,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去死吧。”

“殿教。”

“殿教。”

幾人見銀角這一掌下去,料想殿教必是要凶多吉少,不由得擔心的叫道。

“你們還有心思擔心別人?”金角如夢靨般圍擊著,三人都已是負傷。

就在銀角這一掌朝天靈蓋襲去時,從金殿教三丈的范圍內散出一股金光將自己護住,把銀角的攻擊全部擋下。銀角看著這一層屏障又是大笑起來,“這應該就是你最後的手段了吧,等我破了它就是你們的死期。”說著捏起手訣慢慢用自己的靈氣侵蝕著金光。

深深和梓鳶起身剛想上去幫忙,卻又被金角攔住,此時金角已經是以一敵五,只要金角拖住幾人,待銀角殺了金殿教就會打破現在的局面。一旁的金瑾雖在調息卻也明白現在的情況,現在只能盡快將毒劑排出才能保護大家,便加快咒印變化使體內靈力迅速運轉。

雖是以一敵五可這妖人卻毫無劣勢,這些年一直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即使在惡劣的局勢都是見過。幾人見銀角正在消磨金殿教的屏障,立刻想去阻止可偏偏一直被糾纏住不能分身。

“峨眉山什麽時候要劍童來保護殿教了,你們這幾個娃娃真是不知死活。”金角弓起身子舔了舔刀口說道:“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金角大王的厲害。”說著妖人退後幾步身影隨煙波漸漸消失。

“大家小心。”

看著金角不見,幾人更加警惕起來,五人圍成一圈守住各自的方位,小心的觀察周圍的情況。幾人感覺到有一種壓抑感越來越強,林間陰暗處似乎有雙眼睛正在在盯著他們。

“唦唦唦...”四周樹林裡響起異常的腳步聲,像是正在慢慢的向幾人靠近。

等幾人看清從樹林裡走出的人,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樹林裡竟然走出五個一模一樣的金角,且氣息也都是一樣,這是活生生的人並不是像幻術一般的障眼法。幾人頭一次看到這種法術,連一向冷靜的湯懷也是錯愕不已,就在五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五個金角卻是直接衝了過來,陰森森的喊道:“哈哈...來啊,殺啊。今日不留下小命就別走了。”

五個金角本就是一體,作戰時更是心有靈犀,將原本攻守有度的峨眉弟子打得狼狽不堪,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哈哈哈...來啊。”

金角的笑聲回蕩在樹林之間,猶如捕獵的野獸,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時不時的出擊偷襲。妖人不用交流也能了解各自的想法,配合起來強上不止五倍,原本還能僵持的局勢立刻被打破。

“怎麽會,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增項這麽多的力量。”張弈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喘著粗氣道。

三個男生將深深和梓鳶圍在身後,此時幾人都是帶傷,傷勢雖不是很嚴重,但要是一直破解不了現在的局面,就只會讓危機越陷越深。

“這是妖人的分身術,不要被他騙了,他只是將力量一分為五,並沒有增強法力。現在你們面前的只不過是力量消弱的蠢貨。”金瑾雖和銀角糾纏著,卻時刻關注著戰場的另一邊,看見弟子不敵便趕緊解釋道。

“對,現在的妖人只不過是擁有五分之一的法力,沒什麽好怕的。”五人了解後也是定下心神,漸漸又是配合的嚴絲合縫起來。

頂在最前面的張弈舞動巨劍有著橫掃千軍的氣勢,林染和湯懷左右夾攻劍若遊龍般連綿不絕,深深、梓鳶在靠後的位置引導靈力打擊妖人。幾人將金殿教傳授的阡陌劍陣施展開以陣破陣,再次交手時已沒有之前的壓力和恐懼,雖不能立刻將其擊敗可在沒陷入逆境, 時間一長反而金角消耗得太多有些力竭。

金角的分身本就是削弱,在遭到五人更加強勢的打擊也是支持不住。張弈一劍劈向其胸前,此一擊又有五行術加持夾帶風雷的力量,轟然炸開金角也是被震飛開來,幾個分身也是無法繼續支持消散不見。

“呵呵...”

“死到臨頭還笑的出來?”張弈將吟嘯架在肩上怒道。

“死到臨頭?究竟是誰死到臨頭了。”金角擦了擦口角的血跡又是露出陰森森的模樣。

林染瞥向一邊,發現殿教的金光屏障已是縮小了一大半連光芒也是暗淡許多,看來這份倚仗支持不了多久。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趕緊幫金殿教脫困啊。”深深開始有些緊張暗暗對幾人說道。

林染將身子挪了挪隱在後面。金角也不給太多喘息的時間,又是衝了過來。湯懷舞起清水劍刺的密不透風,妖人之前雖有所消耗,可鬥到一塊湯懷還是被擊退下去無法阻擋。

張弈見湯懷退了下來,又是架起劍跟了上去,這一劍脫手而出劍勢依然澎湃,吟嘯脫手後被帶動著旋轉起來,呼嘯著轉動如隕石墜擊破壞力極強。

金角見此也不敢正面迎上,趕緊側過身子躲開這霸道的攻擊。這時林染從其身後閃出,一劍刺向要害,這一套連招本是剛剛計劃好。湯懷吸引注意,張弈迫使其收招,再由林染來打擊要害,就在大家以為得手後卻聽見妖人又是大笑道:“呵呵呵...小家夥,這種伎倆也想傷我?”

妖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轉過身來一掌拍向林染。

峨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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