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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九百二十八
就在這時蘇師伯終於是趕了過來,蘇長銘一來就見著幾人趴躺在地,心下已經知道不好,又見林染似乎沒了氣息便立刻趕了上去。

  “師伯,你怎麽才來,林染他...林染他快不行了...”深深見師伯一來便帶著哭腔說道。

  “師伯,快救救他把。”梓鳶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說道。

  蘇長銘探了探林染的脈搏,又試了試氣息,便一把將其抽起雙手抵在後背,過了幾道真氣到其體內,一炷香的時間後華山派的眾人也是趕到,蘇師伯收了功說道:“此次雖保住了性命,可仍需要長時間的修養,我們得趕快送他回峨眉。”

  華山的同仁中就有一位是在昆侖山見過的熟人,那女子取出一支藥瓶遞給梓鳶說道:“這是華山派的冰心護神丸,每天給他服用三次,可讓他舒服一些。”

  “謝謝。”接過藥瓶梓鳶趕緊喂林染服下感謝道。

  女子看著已經重新封閉的懸冰池,又對著自己曾經的師兄說道:“長銘,你們可有取到冰蓮?”

  蘇師伯扶起林染時就已看到其手中的三朵冰蓮,於是取出一朵來交到師妹手中道:“這些年妖族肆意橫行,沒想到今日連十大長老也是來了兩位,你們也應該早些回山,護住山門防止靈力外泄。”

  那女子接過冰蓮輕輕念道;“好,師兄保重。”便和其余之人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

  蘇長銘剛想背起林染,卻發現其胸口似乎有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挑開其衣衫便發現林染胸口印染著的是一種玄妙經紋。

  “你們是遭誰人埋伏。”師伯問道。

  “是那金角妖人,假扮成花殿教的樣子重創了我們。”張弈在一旁憤憤不平道。

  “那最後是誰除掉了這個妖人。”蘇長銘重新整理好了林染的衣衫又問道。

  “我們也沒看清,只是在金角想奪走林染手中的冰蓮時,一道金光閃過之後,那妖人便不見了,再後來你們就來了。”深深回答道。

  這時花倚北才匆匆趕了回來,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蘇長銘便領著幾人也準備離開了,走之前師伯不放心安排花殿教暗中保護華山派一行人回山,而自己就帶著林染幾人開始返山。

  林染一路仍是昏迷不醒,每日只是靠梓鳶灌一些湯水堅持,雖有華山派的護心丸可人不見有好轉。蘇師伯一路不言不語,當他第一次開口,便是要幾人把那妖人是如何消失的事情保守住,任何人都不可以說。

  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師伯是故意支開花殿教,想要幾人保守這個事情,只是師伯為什麽要保守這件事呢。

  一行人剛回峨眉山,蘇長銘便背著林染上了無相峰的長生坪,欒殿教問診後告訴幾人,林染此次傷的頗為嚴重,雖然性命無憂可渾身經脈骨骸皆是折損,需要在藥廬內呆上整整兩年才能完全恢復。

  深深幾人聽道性命無憂時,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雖是需要兩年的修養,可只要命保住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珍貴的呢。

  夜裡,長望峰上露華殿裡,蘇長銘站在燈前像是在等什麽人。

  這時,從殿外走進一道身影,殿外昏暗一時看不清來人是誰。

  “長銘,聽說這次這次在靈山妖族的長老也是出現了?”燈火搖曳那人走進殿裡才看清竟是劍宗宗主顧臨淵。

  “是,師兄,十大長老到了兩位,只是二人只是露面,並未大肆出手。”

  “這幾年妖族行動越來越頻繁起來,難道是大限之日要提前到來了嚒?”

  “師兄...”

  “嗯?”

  “預言中峨眉的雙子星現在不知如何?”蘇長銘一直在殿裡踱步,說道這句話時正是走到了暗處。

  “你說鳳儀嚒,他的劍術提升很快,但距離能面對這場戰役還需要一段時間。”顧臨淵說道這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不,我說的是另一個。”蘇長銘重新走到燈光前道。

  “你說什麽,是誰?”盡管是劍宗宗主顧臨淵的性子,聽到這話也沒按耐住,原本波瀾不動的口氣也變得起來。

  “正是現在躺在長生坪的林染。”

  “為何這麽說,你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我在他身上看到魂魄印。”

  兩人之間沉寂了一會,顧臨淵開口問道:“你還和誰說過?”

  “沒有。”

  顧臨淵看著自己的師弟,表情嚴肅的問道:“你還在懷疑山上有妖族的人?”

  “新的雙子星還沒有能力自我保護,為了他的安全現在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幾次妖族的行動極為針對,而且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在作祟,我要親手抓住他。”

  “你為何沒和掌門說。”

  “師兄,現在回想起來,他剛進山的時掌教的態度,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一大早重陽殿殿裡就站滿了人,這是劍宗每日的早課,每位的劍宗弟子都要參與,站著人群最前面的便是劍宗大弟子柳鳳儀。

  今日散席的時候,顧臨淵把柳鳳儀單獨給留下,看著其身後背負的秋儷劍,慢慢說道:“鳳儀,你可知這把秋儷劍的來歷?”

  柳鳳儀不動聲色的取下背後所負之劍,雙手將劍舉過頭頂說道:“還請師傅明示。”

  顧臨淵接過秋儷劍,輕輕的撫著劍身說道:“傳說中秋儷是遠古時代的一匹黑色駿馬,這匹駿馬升高八丈體寬五尺,渾身散發著黑色的火焰,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奔馳著從未停歇,所到之處盡是被黑色火焰焚燒殆盡,後被劍道名宿所降服,之後秋儷化作一柄寶劍一直跟隨,直到自己的主人死後便又消失了百年,秋儷劍一直被看作是忠貞的象征,如今到了你的手裡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顧臨淵又把劍交回柳鳳儀手中接著說道:“秋儷劍雖是重見天日,可消失的太久它已經失去原有的劍鋒,如果想重新讓它像以前一樣鋒利,便要取苦寒之地的冰霜鬼鮫和熾熱之地的赤炎骷髏的血讓其開封。”

  柳鳳儀聽到這也是忍不住的摸了摸秋儷,抬頭看著師傅說到:“弟子願去。”

  顧臨淵聽到弟子如此肯定的回復也是欣慰道:“你的劍道修習一路太順,如不經歷一些磨練恐怕再難提升,此去幾處地方皆是險境,你一人前去還是要多加小心。”

  “多謝師傅,弟子這就出發。”

  夜裡,無名小峰上一個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山林間,反覆翻騰後終於來到一塊低窪地,最終又閃身跳進一片矮灌叢裡隱匿起來。

  在確定四周無人後,那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隻灰色信鴿,雙手向上一托灰色信鴿就騰空而起,只是還未飛得多高就被一隻暗箭就射了下來。這時,一旁的樹林間走出一道人影,人影走到掉下的信鴿前拾起所綁著的信件。

  展開信件看了之後人影才說道:“今日,恐怕你是走不掉了。”

  黑衣人一驚就想轉身逃跑,只是剛剛轉身便看到身後早已站著另一個人,這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如此近距離的在身邊卻沒發現,可想得到二人修為是多麽的高了。

  “嘿嘿...什麽事情能讓劍宗兩位宗主同時行動,就算今日我死在這也不虧了。”黑衣人邊說邊撕下自己的面紗。

  面紗掉落的時候,黑衣人見二人臉色並未有絲毫波動,好奇問道:“你們早就知道是我了?”

  當月光照到這片林間,才看清這站在兩位劍宗宗主中間的人正是花倚北,“你們是如何看出來的。”花倚北露出狡猾的神色說道。

  蘇長銘幾步走到其面前慢慢說道:“之前深深幾人去林海深處的時候,就發現傳音笛是被人做了手腳,那時我就懷疑是門派內部的人所為。而那次有人破壞華藏殿妨礙神獸複蘇,就可以斷定山內是有妖族的人,此次去靈山取冰蓮,你突然出現我就覺得奇怪,再到金角幻化成你的樣子,如果不是你幫了忙,恐怕他也不會扮的如此相像瞞過眾人吧。我一直沒有證據不好讓你承認,只是今日你傳信讓妖人劫殺鳳儀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麼?”

  周圍靜悄悄的,顧臨淵從後面走了上來也不掩飾,腳步聲一陣一陣的特別明顯。

  “哈哈哈...”也不知是不是投鼠忌器花倚北大笑起來。

  “哼,你們別得意,你們一直期待的峨眉雙子星,就是那個新來的林染,恐怕你們已經知道了吧。哈哈,那次五行課,這小子居然直接凝聚出道家的三生萬物,只是還沒完成便被我捏碎,所以當時只有我一人知道,應該說這小子蠢,還是我們妖族幸運,峨眉山的雙子星居然被我妖族先發現。”

  “住口。”顧臨淵聽到妖人如此說道大怒起來

  “顧宗主,別急啊,我還沒說到關鍵的地方,當年峨眉山的蕭定一封印住我妖族之王后,預言峨眉雙子將會協力再次封魔,呵呵,而能找出的雙子的魂魄玉,一塊在峨眉,另一塊被我妖族所得,你們之前一直再找卻無所得,不妨告訴你們這塊玉被我們就藏在峨眉山裡,哈哈哈。”

  蘇長銘冷冷的看著花倚北似乎已經沒有耐心,指尖聚集著鋒利的劍氣。

  “也許是天意,那小子居然自己找到了那塊玉,只是...那塊玉早就被我族下了攝魂咒,如今他將魂魄玉融入體內,早晚又一天會被我妖族控制,你們的雙子星恐怕不能在阻礙我王破除封印了。”說到這花倚北的臉色突然詭異的陰沉下來,嘴邊溢出黑色的血液。

  “既然我任務失敗,也不可能回去了,咳咳...”花倚北竟然自己服下了毒藥,頃刻間已是臉色大變,奄奄一息的連站也站不住。

  顧臨淵和蘇長銘聽到攝魂咒時臉色大變,趕到花倚北身邊時她竟是連話語都是不行,滿臉都是血水,面目猙獰看來十分痛苦,不多久便沒了呼吸。

  顧臨淵沉默不語臉色陰沉的站在一旁,蘇長銘知道師兄在想些什麽,開口說道:“師兄,妖族人的話不可盡信。”

  “攝魂咒你不是不知道,多少道家名宿都是沒能控制住,最後墜入魔道,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能殺害,如果真是中了這個咒印,我們不能留他。”顧臨淵又看了一眼花倚北的屍體,轉身便要離去。

  “師兄,這個事情還未可知,還不可輕易下定論。”蘇長銘跟了上去。

  深夜華藏殿裡,三道身影站在長明燈下,搖曳的燭光將影子拉長,直到燈盞的油快燒完了,三人還是沒有說話。

  “掌門,這妖人會如此說必不是空穴來風,我們應該盡早準備,不能讓妖族在我派留下禍根,現在就要開始監禁他。”顧臨淵首先打破僵局發聲道。

  “師兄,你怎麽會相信一個妖族人的話,好,就算說林染真的中了攝心咒, 也沒必要現在就來監禁他吧,他剛剛為取懸冰蓮而受傷,如此行為和妖族有何區別。”

  “長銘,你難道忘了之前那些中了攝心咒的人麼,這些人就算是是道家大能,也無一不墜入魔道,中了攝心咒一開始不會有特別的反應,一旦有人催動便會立馬成妖成魔失去常性,如果不加以嚴防後果不堪設想。”

  “師兄,也不是所有人中了這個咒都喪失理性,只要道法深厚心思堅定,不一定會被這咒法控制。”

  “你說的不過是極少的個例,想要擺脫這個咒談何容易。”顧臨淵也不理這個師弟,轉身直接面對白眉說道:“掌門,我堅持應該將林染監禁起來慢慢觀察。”

  蘇長銘還想說什麽,卻被掌教白眉攔下。

  白眉走到兩人中間道:“攝心咒隱藏在人體後是極難檢測到,我們既然不能確定林染已經是否中咒,就不可急於對其進行裁決,對普通人尚不能如此判決,更何況他是我們峨眉山的雙子之一。”

  “可是...”

  掌教白眉一直走到殿門口才停下,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夜色裡的心空,念叨道:“山雨欲來,我們只能靜待時變了。”

  林染此時就躺在長生坪的藥廬上,盡管已經修養了好幾個月,可還是時常處在昏迷當中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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