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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鳶。”
“希望進入,術宗門下。”
蘇遇晉知道二女中有一個是顧臨淵的女兒,只是他也不多說,開始回想起比試中的畫面,蘇遇晉心裡盤算起來:“這兩個女孩確實是運用五行力的好手,如果她們倆能進術宗日後必定會有所成就,既然如此就...”
就在術宗宗主還在思索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跳上了擂台。
“在下,卿河,也想加入術宗門下。”
卿河此刻跳上擂台,正對著深深和梓鳶打起招呼,又低聲的說道:“兩位小姐,日後我們一起在術宗學習,還請多多指教了。”
術宗宗主見又跳上一人,仔細端詳下也是回憶起這個叫卿河的弟子,“有意思,有意思...”心中訂下主意後便向穆清點了點頭。
穆清見蘇遇晉皆是同意,剛一準備開口,卻被樓上的另一人打斷。
“不可,這人我氣宗也想要。”
穆清聽著這話,也把剛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進去。
氣宗宗主太叔哲慢慢站起身來,靠在樓間倚欄上,看著擂台上的三人道:“卿河,選宗乃是大事,不可胡鬧,你想清楚...”
太叔哲語氣強硬,似乎還帶著幾分怒氣,卿河聽著氣宗宗主如此話語冷汗直流,連忙低下頭去,結結巴巴的喏聲道:“弟子...弟子...”
“誒,叔哲,弟子選宗本就是自我考量,我們在加以衡量,這位弟子即想加入我術宗,我覺得並未不可啊。”術宗宗主蘇遇晉也是站起身來說道。
“哼...”太叔哲拂袖轉身坐下也不再多說。
穆清也轉身看著低下頭的卿河再次鄭重問道:“卿河,你究竟要入哪一宗?”
“我...我...我要入,氣宗。”卿河猶豫再三終於報出宗派。
穆清聽到這話,見蘇遇晉又對自己點了點頭,便宣布道。
“顧靈深,入術宗。”
“梓鳶,入術宗。”
“卿河,入氣宗。”
至此之後,氣宗、術宗各進四人,劍宗隻入三人。
而擂台之下,也只剩四人。
張奕看著身旁的兩位兄弟遲遲不肯上前心裡也是疑惑,原本三人都是想入劍宗,可現在這兩人毫無反應,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在張奕疑惑之時,三人之外的一名弟子也是走向了擂台,那人通報了姓名和意向後被納入劍宗之下。
這樣一來,場上就只剩下林染三人。
直到這時湯懷才看著身旁的兩人,輕聲說道:“走吧,我們一同上。”
三人慢慢走上擂台,拜首在三宗師長面前。
“三位宗主,弟子對三宗皆是敬仰已久,此時惶恐不知該歸於何宗,只是無論哪一派願意接受弟子,弟子都願意前往。”湯懷率先開口道。
“弟子,也是。”林染應道。
“弟子,同樣。”張奕雖然還沒明白過來,卻還是同一口徑的說道。
這話一出,倒確實引起大家的議論。
湯懷說完這些話後,二樓上久久沒有反應,三人低著頭等得有些焦急。
張弈悄悄探起身子,發現術宗宗主蘇遇晉首先站了起來,蘇遇晉此時正俯視著三人道:“你們可願意加入術宗?”
太叔哲聽見蘇遇晉發話,也站了起身,帶著三分不屑七分笑意的說道:“哼,好大的口氣,你術宗就能將這三人全部帶走?”
蘇遇晉知道氣宗、劍宗不會輕易罷休,此時聽到太叔哲的話也不氣惱,反而對著樓下的三人說道:“相傳,上古時,洛陽東北孟津縣境內的黃河中浮出龍馬,背負“河圖”,
獻給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又相傳,大禹時,洛陽西洛寧縣洛河中浮出神龜,背馱“洛書”,獻給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劃天下為九州。”
蘇遇晉見著三人聽著自己的話皆是抬起頭來,更是滿意的說道:“這便是五行術上說的,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五行術發展到如今更是融合太極、八卦、六甲、九星...”
說到這,蘇遇晉指尖忽然燃起一撮精致火苗,這團火苗在他的手上靈活翻滾,卻不傷分毫,當火苗滑至掌心時,只見其突然手掌一握,原本精致微小的火苗突然就化成漫天火海,這手法一出即可引起台下一陣叫好。
蘇遇晉剛想在說些什麽時,太叔哲突然長袖一拂,將這漫天火海都收進長袖之中,眾人看著這拂袖之間的功夫,又是難以置信的驚呼起來。
太叔哲一雙招雲袖使得出神入化,兩手一展便又將長袖收回胸前,此時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氣宗講究束縛,一個字,一個詞,都可是我宗束縛的手段,六壬、遁甲、九宮、八門蘊含大道,當信奉此道者信念越加強烈,道術就越加強大,氣數之說實際就是人心的力量。”
說著,太叔哲長袖一展,只見其袖中的火海又是翻出,只是此時的火苗,變成一團藍色的火焰。
“紅焰傷體,藍焰噬心。氣宗手下,道法萬千,吞雲吐霧,潛能騷靈。”
太叔哲掌風一送,這團藍色火焰就飄到林染三人面前,三人看著藍焰湧動的樣子,只是覺得精美無比,剛想伸手探去時,藍焰又是化作一團雲煙慢慢消散。
“這...”
林染三人看在眼裡,心間像是燃起火苗,久久不能釋懷。
就在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劍宗宗主顧臨淵也是起了身來,只見他依舊沉著臉,並未說些什麽,只是握劍的那隻手挑起佩劍劍柄,劍身在短短的瞬間亮了出來。
可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展眉、清水、吟嘯,突然齊齊射出,插在林染三人面前。
三人見著這一幕,著實吃了一驚。
只是三人佩劍入地之後並未結束,展眉、清水、吟嘯,像是被某種力量慢慢壓彎了劍身,竟是向著顧臨淵的方向低下首來。
顧臨淵慢慢走到扶欄處,依舊是一用股冰冷的語氣道:“可願來我劍宗,臣服萬劍?”
三人終於聽到顧臨淵開口,心下頓時歡喜無比,便毫不猶豫的抱拳回道。
“願意。”
“願意。”
“願意。”
弟子大試一過,便到了峨眉山的探親假期,山上弟子大多是各大靈族或其它山門送來修習的,所以每年到了大暑時節,都會允許弟子們有一個月的時間回家探親。
湯懷、張奕收拾好行囊,早早就和林染幾人道別下山而去。
沒幾日,梓鳶也被一對隊從山下來馬車接走,臨走時兩人依依不舍,深深還囑咐著要互相通信,真是姐妹情深。
至於深深,原本計劃和林染去山下轉轉,可劍宗宗主顧臨淵一早就來接人,無奈之下只能乖乖的回雲庚峰去。
如今就只剩林染一人無處可去,深深本想邀請他一起去雲庚峰,可林染並未答應,便獨自一人去了山下。
大暑日後的第三日,林染牽了一匹棗紅色的矮腳馬,走在峨眉山道上,雖是來了已有好幾年,可如此隨心而至的遊覽林染還是第一次。
直至山下,林染才翻身上馬,沿著青衣江,穿虹溪,跨邛崍,一路東行至柳江府,放舟岷江,悠然享受這田園山川的平和。
隨著夏日的灼灼熱浪,林染乘舟來到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匯流處,剛到匯江口上,便覺得船體變得無比顛簸起來,此處江河水勢洶湧,遍地都是暗礁漩潮,只要稍有不慎,便是船毀人亡。
林染不懂禦船之術,勉強之下使出靈力才穩定住了船體,而就在小舟剛剛平穩後,又發現連船槳也是在之前的慌忙下掉入江裡。
“誒,這可怎麽辦啊。”
就在林染舉目四望的時候,隱約發現西南處絕壁上的一顆佛頭。
此時,林染正在江中心處,雖隔著千百丈的距離卻依舊看得清楚,佛像依山鑿建、臨江俯視,碩大的佛頭,於山齊平,神態威嚴,如此浩大的工程可想而知,必是經由千錘百煉而成,真是實屬不易。
但是在慢慢觀察之下,林染突然發現這佛像並未完全建成,大佛修到肩處時就斷了工程,此時絕壁上僅僅只有一隻佛頭。
好奇之下,林染腳尖一點,踏浪而出。
當林染來到絕頂之上時,才真正感受到大佛的宏偉壯闊,佛像雖隻造就部分,可大佛紋理雕刻力透山川,摩崖石刻造像之術更是驚為天人。
仔細看去,佛像面容恬然平和,雙眼平視川河,佛頂之上共有螺髻千百余個,與頭部渾然一體,而佛像之下,就是奔騰洶湧的川江,若是探身往下看,便會立刻有種頭暈目眩之感。
震驚之余,林染發現大佛左側還有半截棧道,於是沿著棧道開始慢慢向下走去,棧道蜿蜒九曲,足足走了大半柱香的時間才到了大佛肩處。
剛到石佛肩上,林染便發覺背後陰風陣陣,轉身看時才發現,絕壁之上竟有一處石窟,石窟門口的摩崖上還立了一口石碑,走進一看才發現了這佛像的秘密。
根據石碑上記載:“此處乃樂山三江匯流之處,每當夏汛之時江水異常洶湧,常常造成船毀人亡的悲劇,當時在此處有一修行得道的高僧名叫海通和尚,海通見此情此景於心不忍,便想在山岩上鑿建一座世間最大的彌勒佛像,讓他萬世千載的守護三江,安瀾鎮濤,保佑蒼生。”
林染拂了拂碑上的泥土繼續看下去:“大佛開工那日,千錘擊石,喊聲震天,大石雷墜,連深藏在江底的興風作浪的妖怪都倉皇而逃,就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修建中,山體的開鑿驚動了山中沉睡百年的妖獸,妖獸渾身欲燃,赤炎難擋,但凡被其遇上的都會遭到吞噬,海通和尚知曉後便以佛法鎮壓,可無奈妖獸凶猛異常,海通和尚拚盡全力也無法制服,最後葬身石窟無尋屍骸,如此以後大佛工程難以持續,為了警戒世人便在石窟外立碑。”
“原來如此。”
林染讀完石碑後慢慢踱步至石窟門口,眼看著隨年月風霜下的石窟已是殘破不堪,林染挑開亂枝伸手向裡面一探。
手中靈力剛剛滲透進去,從洞內便反噬出一股氣流,這股氣流帶著淡淡的腥濕氣味撲面而來,並能隱約聽見一絲低鳴的喘氣之聲,像是野獸,像是精怪。
林染捏住手訣盤坐下來,心中法訣喧頌,靈台靜若止水。
林染將展眉橫放在膝上,漸漸進入冥想,在心神逐漸遊離出軀體,開始俯視山川青宇時,突然發現一雙邪惡的赤瞳正在注視著自己,就在林染想要看清這雙眼睛時,一團強烈的熾焰將他從冥想中拉出。
“果然在裡面。”
心中定下主意後,林染便立即提起展眉,起身而入石窟之內。
也不知石窟深淺,林染便從懷中取出一隻留跡香點燃,留跡香一旦點燃便會留下一條淡藍色的熏煙,且長時間不會消散,是留痕最方便的工具。
石窟隧道也不算長,數十分鍾後,林染便走出了狹小的石道,現在面前的是一塊寬敞的石殿,而石殿之內的壁沿上又是有著數十條石徑通向各處。
“看來這石窟內的隧道四通八達,一時之間想要探盡恐怕困難。”林染心中盤算,又開始觀察起這石殿。
深處山間,暗黑色的石壁上顯得有些濕滑,怪石嶙峋的深澗,被昏暗的環境烘托出怪異的氣氛,林染將火光往上一照,才發現這石殿竟是上通天體,密密麻麻的隧道爬滿了山體, 這個模樣下難免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林染的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悸動感,這種感覺仿若是生命被喚起一般。
待林染低頭看去,才發現脖子上傳來悸動的,就是之前玄弘大師贈予的印心佛珠,此時這串佛珠閃起陣陣佛光,像是指引一般帶著林染往山體的隧道裡走去。
林染按著指示,向山體內走去,直到此處地穴的死角上,印心佛珠的光芒才慢慢緩和下來。
林染取下印心珠端詳在手中,慢慢將視線掃向四周,就在火光照到石澗處時,林染突然發現一具襤褸不堪的屍骸正躺在地上,心中雖是遲疑,可還是慢慢向屍骸靠去,只是這越是靠近,佛珠的悸動感越強,佛光又是再次亮起,忽明忽暗。
等林染來到屍骸跟前時,印心佛珠已是璀璨無比,甚至是比手中的留跡香更加明亮,林染透過光看見屍骨的天靈蓋上有一個*字佛印,再加上印心佛珠的反應,不難猜出面前的屍骨可能就是海通和尚。
猜到是佛門高僧,林染俯首就是一拜,而就在林染拜祭之時,海通的屍骨突然碎裂開來,只是頃刻間海通的屍骨就變成了一撮白灰飄散各處。
正當林染不知所措時,原本在海通的屍骨上的*字佛印突然飄起,像是召喚起印心佛珠,兩者慢慢融匯到一處,頃刻間石穴間金光大盛。
金光璀璨刺得連眼睛都是睜不開,待到金光散去,林染才恢復視力,只是金光過後地穴之中並無變化,唯獨是手中的那串印心珠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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