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三人從高溫中逃離出來後,狼狽的躺在地上連呼吸都是喘不過氣來,三人開始劇烈的咳嗽並痛苦的掙扎起來。
劉瑩瑩見著三人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便從背包中取出水袋遞了上去。
梓鳶和深深瞧見剛想阻止卻已經來不急了,劉瑩瑩的水袋剛剛遞上,嚴爵就突然暴起,一隻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捅了過去。
“瑩瑩...”
“瑩瑩...”
......
嚴爵慢慢的站了起來,從劉瑩瑩身體裡抽出刀口,又將其手中的卷宗奪了回來道:“嘿嘿,老子已經多久沒吃過這樣的虧了。你們這三個,今天一個也別想要好過。”
嚴爵一腳將身前的女子踢開,拾起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口水,陰霾的看著被自己刺傷的女子,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掉落在地上,嚴爵將水澆在頭頂後又隨手扔給了自己的兩個隊友。
梓鳶和深深見到這一幕,趕緊撲了上前緊緊的抓住同伴的身體。
深深探著劉瑩瑩虛弱的脈搏,立刻一臉怒火的看著嚴爵道:“嚴爵,你這個狗東西。”
就在深深剛想衝上前為隊友報仇時,卻被梓鳶伸手按住身子,梓鳶看著深深,用一種不可質疑的眼神對其搖了搖頭。
氣急的深深身體也是劇烈的起伏起來,在梓鳶的安撫下才開始冷靜下來,而這時嚴爵的兩位隊友也已是恢復過來,正一前一後的站在其身側,虎視眈眈的看著兩人。
“可惡...”看著嚴爵醜惡的嘴臉,深深也是忍不住的道。
梓鳶抽出銀鯉劍護在兩人身前,背對著深深說道:“你護著瑩瑩找一處隱蔽的地方療傷,等我回頭去找你,在和他們好好較量一下。”
“對付這種人,我們兩個足夠了。”
林源邊境上,張奕此時正被困在陣法之中動彈不得。
面前的這三個人中,其中有兩個已是老相識了。大家都是往日在乾龍殿上一起修習的劍童,只是如今雙方在此相遇也不多客套,上手之後就是要直接製服對方。
“張弈,念在咱們認識一場,只要你交出卷宗我們就放你一馬。”
“早點交出卷宗,也讓你們免受皮肉之苦。”
張奕聽到這話也不惱怒,反而一臉平靜的閉上了雙眼。
布陣之人見著張奕這個模樣,以為其已經認命,便開始減緩陣法的壓製力,好讓他們能把卷宗傳遞出來。
可他們不知道張奕平靜的外表下,體內靈力卻瘋狂的運轉起來,經過靈力的不斷衝刷和陣法壓製的減弱,張奕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動作。
霓虹和方嘯站在張奕的身後,這一刻兩人同時注意到,張奕背著的手正在和自己示意要一起發力突破這個陣法,二人明白後也開始在體內蓄起靈力。
布陣三人原以為對方已經妥協,可放松陣法壓製後三人依舊沒有反應,反倒像是更加負隅頑抗起來,三人知道上當後立即催動陣法加大束縛,想直接將其張奕三人製伏。
可張奕三人此時都將靈力貫通全身,已擁有充足的力量去抗衡這個陣法的束縛,在想像之前那樣完全壓製三人便是不可能了。
張奕緩緩提起吟嘯劍插在身前,雙手此刻雖是稍稍提起可也覺得要用上千斤之力。
張奕一手指劍,一手指天,滾燙的靈力從靈台流向眉心,而眉心處此刻正聚集起雷電之力,身體開始已經無法平穩的運載這些電流,而全身的經絡都響起嘶啞的電流之聲,衣袍無風飛揚起來,夾帶藍紫色的電脈宛若天神。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張奕念出十二字金言,
保衛道體,字字珠璣,玄天頭頂之上,蒼穹雷雲密布,陰暗厚重的雲層開始匯聚成一圈圈的漩渦。原本晴朗的白日裡突然烏雲密布起來,天空中傳來陣陣雷鳴轟炸的聲音,粗壯的電流交織盤旋在雲層間。
陣外三人看著天空中的變化知道不好,立刻抽起佩劍朝張弈奔去,三人情急下直接衝殺過去,便顧不上陣法維持,這一下倒是給了張奕三人機會。
霓虹和方嘯同時聚起靈土之力,在對方衝擊上來時召喚出一道厚實的土牆,封住幾人招呼上的殺招。
土牆拔地而起,猶如參天之高,厚實之下有些牢不可破的意思,完全將對方的進攻路線封堵下來,也讓自己有了一絲喘息的時間。
可兩人畢竟身有束縛,靈力滯緩,二人合力的法術在對方攻擊之下瞬間就被擊破,爆破時土塊翻飛,從土牆中飛出三人,朝張奕幾人直接就是劈斬下來,這居高臨下的勢頭似乎有些所向睥睨,讓人不敢直接面對。
而這一刻,張奕結印的雙手分開,怒目直視高空上的三人,抽出插進地裡的吟嘯劍,直接後撤半步,將巨劍朝三人擲了過去。
三人見其直接將佩劍投擲過來,心裡都是譏笑起來,飛劍滯空雖是剛猛,可單純的飛劍如不是出其不意效果可能極小,就憑三人的本事這一劍根本不在話下。
吟嘯劍擦著幾人的衣角貼身而過時,張奕又是結其手印,仰天呵道:“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摧伏諸雷。”
九天之上忽然亮起一片銀光,像是照明了天地間的光霞,霎那之間,積雷團聚,炸響之時,直射於剛剛張奕射出的吟嘯劍之上,萬頃雷光,億丈能量,在此刻爆裂在高空之中。
這刺眼的雷光讓張奕三人也是睜不開眼。
片刻之後,雷光散去,三人身旁的咒印已然消散,霓虹和方嘯兩人倒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張奕則走到一旁,重新拾回自己的吟嘯劍,擦拭著巨刃上的汙漬道:“老朋友,還是那麽給力。”
“這三個人怎麽辦?”霓虹走到張弈身邊,指著一旁已如焦炭的戰敗三人道。
“我們的卷宗已經湊齊,不用在奪他們的了,把他們扔到溪裡自然會醒。”張弈瞧了三人一眼便不再多管了。
就在張弈三人剛處理完戰場,天際突然劃響一隻穿雲響箭。
“這是?”
深深背著劉瑩瑩快速的穿梭在茂密的高枝林宇之間,這一路上已有不少的隊伍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有的隊伍只是駐足關注了一會便擦肩而過,有的像聞見血腥的豺狼般一路跟隨,似乎要等自己的獵物饑勞乏困後才將之捕獲。
深深感覺到四周的動靜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從腰包中掏出兩顆煙霧彈,立即炸響在自己腳下,借著煙霧的遮掩趕緊遁離開去。
雖然過了這麽久,可瑩瑩傷口上的血痂依舊在冒著血,感受道肩上的人呼吸越來越微弱,深深趕緊找了一處僻靜之處藏了起來。
待深深處理好劉瑩瑩的傷口後,天色也是逐漸暗淡下來,離第二試結束的時辰眼看就要近了。
一日的奔波打鬥讓深深也是疲憊不堪,稍稍直了直腰後便慢慢開始打坐冥想起來,梓鳶此時還在拖延著嚴爵三人的腳步,自己要在他們來臨之前盡量多恢復一些靈力,以便應付之後的惡戰。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深深便感覺到附近有破風的聲音傳來,看來是有人趕了過來,深深護在劉瑩瑩的身前,讓其往後靠著盡量避免再次加入戰鬥。
樹叢裡不斷傳來枝葉撥弄的聲音,“唦唦唦...”,這個人越靠越近了。
深深抽出時雨劍,緊緊的盯著四周的動靜。
這時,頭頂的枝葉突然中躍出一道身影,身影在空中短暫的滑翔了一會便開始墜落下來。
“梓鳶...”
深深瞧見是梓鳶趕緊追了上去,接住其下墜的身軀。
“梓鳶,梓鳶...你沒事吧。”深深發現梓鳶身上多出好幾道傷口急切的問道。
梓鳶靠在深深的身上,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我還能支持得住,劉瑩瑩沒事吧。”
“她也沒事,你...放心吧。”
深深額前的劉海被風吹亂,也來不及整理,就任由其遮住雙眼。
梓鳶扶住自己胸口,勉強的撐起身子朝瑩瑩那裡走去,想看看瑩瑩的傷勢如何,劉瑩瑩看見梓鳶平安無事也是歡喜的朝她走去。
就在梓鳶和深深擦肩而過時,深深背著身子突然伸手牽住了梓鳶的手道:“梓鳶,你的手好涼啊。”
“啊...可能是受了些傷的緣故吧,不打緊的。”梓鳶轉過身子看著深深道。
深深依舊背著身子,也不轉身的說道:“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劉瑩瑩見深深話語冷淡,又背著身子拉著梓鳶的手,覺得有些奇怪,便停下靠前的步伐依舊遠遠的看著兩人。
深深此時才轉過身子,笑容燦爛的看著面前的人。
梓鳶被這麽看著,不知怎麽的竟然有些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是跟著你們留下的痕跡,找到你們的啊。”
“哦,我留下什麽痕跡給你了?”
“你...”
話還未說,深深面前就亮起一道匕首,兩人站的極為靠近,又是牽著手相互牽製,想躲開恐怕是不可能的,這一手突襲速度極快,寒光剛剛閃過便已是插進深深的身體。
“梓鳶,你幹嘛?”劉瑩瑩見梓鳶直接對深深出手,驚呼道。
深深看著面前的人,笑了起來道:“果然不是你。”
梓鳶露出邪魅的笑容,用一種低沉的男子聲音說道:“居然被你發現了。”
“梓鳶”撕下臉上的面皮道:“真不錯,居然被發現了。”
“梓鳶”身前的深深也是慢慢變化成了一截樹墩,而“梓鳶”的這一擊切實的打在這截樹墩。
“梓鳶”顯出了真身,這人就是湯懷之前遇見的方茂,深深見其現身,也直接出現在了劉瑩瑩身旁。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方茂拖下假扮的衣衫,喚出自己的隊友道。
“哼,你錯就錯在,假扮了一個和我朝夕相處的人,這一接觸便讓我看了個清楚,方茂,你這麽大個人,怎麽會扮一個女孩,真是好笑。”
雖然這局被深深看穿,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嚴爵三人還未解決,又招惹上了另一對的人,一旦被兩隊人馬夾擊上,那可是任誰也無法應付的啊。
“顧靈深,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怎麽只有你們兩人,你還有一個同伴呢?”方茂活動了一番手腕,盯著兩人問道。
“對付你們何須三人。”
深深看著方茂三人已是成合圍之勢,心中暗叫不好起來,劉瑩瑩身上還掛著傷,自己又要對付這三人,再加上隨時可能會加入戰局的嚴爵,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的兩難局面啊,該怎麽辦?
就在深深陷入險境時,林間又是傳來三聲破風之聲。
“方茂,你現在隻敢欺負女孩子了嚒?”
深深還沒搞清楚情況,眨眼的功夫面前又多站著三人,三人擋在深深身前看不清樣貌,只是聽著聲音自己好象並不熟識。
“方茂,上次的帳還沒找你算清楚,這次便要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為首那人說道。
這人聽著話是恐怕是和方茂結之前便過怨了,如今是來尋仇的了。
方茂看著面前的三人,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怎麽你們還想英雄救美,只是別英雄沒當成,卻當了狗熊。”
話不多說六人即可就鬥到一塊, 深深趕緊拉著劉瑩瑩躲到一旁。
六人手下也都不留情,打鬥之時招招式式都是朝著對方要害而去,深深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幫手,此時雖是靠在後面,可時不時的就用五行術加以輔助,這也讓方茂小隊吃了不少苦頭,畢竟是讓自己脫離了一對三的險境,自己怎麽也得幫上一手。
果然方茂三人開始節節敗退起來,就當方茂等人準備逃離此地時,嚴爵三人恰巧也追到了這裡。
“深深...”梓鳶也從林間竄出,看著一旁的深深趕緊叫道。
突如其來的四人,把幾人的對決暫時的打斷了,原本還想撤退的方茂看著追著梓鳶出來的嚴爵,暗暗發笑起來,對著嚴爵喊道:“嚴兄,咱們既然都是想奪取這些人的卷宗,不如我們聯手如何,得手後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嚴爵見方茂主動要求聯手,眼神陰霾的盯著梓鳶幾人舔了舔嘴唇,指著女生的方向道:“這三個交給我。”
見嚴爵答應聯手,方茂也是重新組織上隊友夾擊起來,戰局瞬息萬變,一群餓虎剛被打退,這一批饑狼又是衝了上來。
嚴爵嘴上說要對付深深三人,可一出手便朝著實力更為強勁另外三人夾擊上去,深深、梓鳶還未反應過來,幾輪打擊之下三人已是被逐個擊破敗下陣來。
嚴爵和方茂手段殘忍,不僅奪下卷宗還將其重傷,轉眼間局勢又是被反轉過來。
解決了實力更為強勢的一隊,嚴爵、方茂便盯上了深深三人。
梓鳶按住深深有些發抖的手,從袖口中抖出一隻響箭,直接朝天空拉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