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不解一臉疑惑,“荀草丹又叫美容草。”湯懷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還未下無相峰顧靈深和梓鳶就攔住了準備下山的三位夥伴,深深把想法一說希望三位男生一起去尋找盈惑草,張弈剛想說什麽深深一眼就瞪了過去,生生把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大家肯定都會去藥廬那裡的草藥最多”深深拉著梓鳶盤算著小九九。
“你知道還往山下走”幾人沿著石梯正往山下走,張弈不理解這個嘴上說著草廬卻一直帶著他們往山下走的奇女子。
“既然大家都會去藥廬,欒老肯定不會在那裡栽種的,所以我們不能跟他們一樣犯傻去那,既然這樣...”深深說道一半頓了頓,轉身看著身後幾人。
“我們不如去林海深處找找?”
“不可以峨眉山明令禁止學童去林海深處。”湯懷第一個拒絕了這個提議。
峨眉山雖說是道家修習千年的場地,但是山間也常有妖物徘徊,峨眉山在各處通道布下結界,使妖物不得進入保護修行弟子安全。但林海深處環境特別,更加適合這些蟲草植物生長,林內的草藥也要比外借更加豐富。
“哼~湯懷我們這裡五個人,你一個人說不去有用麼,我們現在投票要是不去的票多我就認了。”顧靈深也是不服氣的嗆道。
“好啊。”
“來。”
“來。”
“我們要去林海內摘盈惑草有誰讚成一起去的。”深深道。
“一”
......
“二”
......
“深深大家都明白林海的危險,你就不要強求了。”湯懷看著其他幾人無動於衷松了口氣道。
“三~”
還未數完梓鳶和張弈就跳了出來,同聲道:“我同意。”
“你們?”
“湯懷你可要說話算話啊。”深深高興差點蹦起來,穿過幾人往上跑了幾個台階叉著腰居高臨下的說道。
湯懷看著梓鳶和張弈有些發怒道:“深深這樣鬧你們也陪著她鬧,林海內部你們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麽,一不小心出了什麽岔子我們可能都回不來了。”
“湯懷你也別太大驚小怪了,氣宗的人不每年也會去裡面采藥的嚒,也沒聽說有誰沒回來啊,你就放心吧我們注意一點,有什麽風吹草動的我們立馬就撤不會有事的。”張弈也是站到深深旁邊開始幫襯起來。
“湯懷你放心我們還有蘇師伯的傳信笛,只要吹響師伯就能趕過來,放心吧我們也不會隨意冒險的。”梓鳶看了看顧靈深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太得意,又看著湯懷勸解的說道。
看著身前身後的幾人湯懷也是沒有辦法道:“雖然有蘇師伯的傳信笛,也不可以小覷這片林海,進去後也要萬分小心,必須...”
話還沒完深深就拉住湯懷的胳膊往石階外跑去。
“知道啦,知道啦,湯媽,進去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深深見松了口立馬拉著湯媽往林海內跑去。
“你們兩還愣著幹嘛快跟上啊。”張弈也是哪熱鬧往哪鑽,衝著梓鳶和林染說道。
兩人互視一笑也跟了過去。
“這傳信笛是什麽?”
“傳信笛是峨眉山的聯絡之物,每一種不同的笛子有不同的意思,蘇師伯給的這只是一旦吹響就能感應到彼此位置的引笛,只要我們一吹響師伯就能找到我們,傳信笛十分珍貴且用了一次便不能再用,我們手上也只有一隻,師伯是怕我們幾個遇到危險才留了給我們傍身。”
“這樣,看來師伯真的對我們很好了。”
“這是自然。”
幾人一直往林海深處探尋,約摸走了半個時辰已經來到林海的邊緣處,湯懷示意放慢腳步警惕前行,又繼續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四周的景象開始有了變化。
相比之前的景象,這裡灌木參天遮天蔽日的樹冠讓陽光都不能參透,土地濕潤粘稠呈暗黑之色肥沃異常,連蟲草之物也是比尋常的大上幾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粘膩的腥味,畢竟是還未經開拓的地方自然的野性完全的表達出來,給人一種不由自主的約束感和壓力。
“我們按五行陣每個人站一處方位,保持視線開闊隨時警惕異物。”湯懷站在西南方,其余四人也照著八卦方位守在卦門處。
“盈惑草多生長在濕潤的石縫之處我們慢慢向樹林裡走。”光線昏暗空氣稠濕,時不時的在林海深處傳來的野獸低鳴聲給幾人帶來不小的壓力,湯懷觀察周圍的環境指揮著搜尋著盈惑草的位置。
越往深處走變化越是大,時不時的穿出的風狸鼠從空中飛過,林間的草冠也是有了自主的生命有規律的運動著,樹皮上的褶皺像是一張張人的臉繁枝在空中拍打,隱秘之處閃著白色的光是暗藏著的野獸注視著前行的幾人。
不多久終於來到一處開闊的坪上,梓鳶捏了一手法訣在四周布下了守衛的結界,幾人商議彼此分散開來各自尋找盈惑草。
日落西山光線更加暗了,張弈施了個火行咒照亮了身邊的景象,還沒走幾步妖草就纏住雙腳,使勁提了兩步發現不能掙脫,便又將火咒置於腳下妖草怕火四散而去。
“就這兩下林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拂了拂褲腳的泥張弈心裡嘀咕起來。火光往前一探發現不遠處有一顆倒在地上的枯樹,便走上前想歇息一下。
林間冠樹高而壯,枯死後倒在地上也極為顯眼,張弈幾步就跨過去了,樹乾蒼白枯萎而冠處卻有焦黑之色,“看來是被雷劈倒的。”張弈心中估量著,剛坐下卻發現枯死的樹乾內別有洞天。
樹雖已死但內腔裡卻孕育出許多其他生物,長恨草、碧天蟲等等稀有的藥物引子比比皆是,“怪不得氣宗每年也是要來一趟,這可是真值啊。這顆枯樹內皆是寶物,那盈惑草很有可能會在這裡,盈惑草多生長在濕潤的石縫之中,只要尋些水氣盈濕的石堆處即可。”心中這樣想著手上也是不停。
“有了。”
“有了。”
剛剛撥開幾堆碎石就發現石塊下亮著微弱的紫色熒光這正是盈惑草,一般的盈惑草並未有這種品相,泛著熒光代表其生長的極為出色,這可是平常日子裡並不多見的。
喜出望外的張弈剛想伸手采摘卻突然感覺不妙,叢灌林裡一雙赤紅的雙目正盯著他,慢慢的從叢灌林中竄出一隻血目狼,血目狼天性殘暴,雙目赤如丹火,六足四翼動作極為敏捷。
張弈見著是血目狼並未動作,保持著采摘的姿勢,靜靜的看著這妖物的下一步。妖物也未直接進攻,其背上四翼招展開來騰空而起,一直盯著張弈盤旋於空中。
血目狼喜群居而動,張弈心中盤算不能再拖只有解決掉趕緊離開才是上策,拿定主意腳下便踏了個七星步口中緩緩誦經突然低喝一句“借兵”。
雙手相互交叉護住胸前,腳踏枯樹運勁一提騰空而起,雙指如電隔空一點,妖物似乎沒想到獵物如此迅猛還未反應便被刺穿頸脖。
“哼~小意思,不過如此。”
抖了抖指尖的汙血,剛剛轉身想去取盈惑草,突然覺得如芒在背,並且這次比上次來的更為凶猛。張弈側頭髮現叢灌中不知何時躲了數十雙赤目。
殺意更濃。情況不妙。
教授五行術的花倚北花殿教是一個長相溫婉的年輕嬌小女子,但據張弈說她別看她長得溫柔,其實是個幹練嚴謹難以相處的主。
“五行即由“木、火、土、金、水”五種基本物質的運行和變化所構成,相生相克,上對混沌陰陽,下對天地五方,是道教法術的基礎。”
“五行遁法需要配合相應的法咒和手印,其手印原理五指分別對應五行。大拇指屬土,土為大地,大地為母,所以叫拇指。食指屬肝木,木為春,故食指象春主動。中指主心火,火為夏,夏主長,夏日最長故中指最長。無名指屬肺金,金為秋,秋主收,春秋日相等,故食指與無名指等長。小指屬腎水,水為冬,冬主藏,冬日最短故小指最短。”
“之前一直是在說五行的道理,今日就教大家如何運用五行之力。”花殿教掃視著學童道。
五行之說雖然是道教基礎,但對這些學童總談道論難免無聊,所以剛提到實踐起來大家便沸騰起來。
“安靜。”
此話一出大殿之內頓時一片肅靜,花殿教的名聲果然厲害。
殿教在每一個學童面前擺放一隻粗口大碗,並倒入了一些奇異金色液體,學童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這是峨眉山獨有的金蘭草研磨成的汁液,可以檢測人身體裡五行力的強弱,每個人因先天的體質不同對五行感應的能力也不同,五行術並不是每一種都適合個人修煉,只有感應力較強的才適合修煉。”花殿教說到這頓了頓,話很明白這是可以實驗你天賦的東西,天賦高的可以駕馭多種法術,先天不足的自然只能使用單一的道法。
一邊說著花倚北捏了一個手訣浸入金蘭草汁液中,沒多久的功夫碗中的液體浮現出五彩的蓮花美麗異常。
“哇~”
“這是五行蓮聽說只有五行貫通的人才能形成的。”有知道來歷的學童立馬道出,畢竟這難以看到的東西就出現在眼前。
“你們也可以試試,針對出現的五行景象,對你們以後的修煉也有幫助。”
有急不可待的弟子也是像殿教一樣捏了個手訣浸入金蘭液中,頓時盆中景色各異。
“歐陽純你衍生出的是九華樹,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強木得火,方化其頑;木賴水生,水多木漂;水能生木,木多水縮。今後你可修多習木行、火行、水行。”
“夏春雷你手中的是黑白太極,金屬白,水屬黑,你可多練水、金之術。”
“梓鳶你這是...四季圖,春季萬物複蘇屬木,夏屬火,秋屬金,冬屬水,你可修金木水火四行。”就算是以嚴厲著稱的花殿教看到梓鳶的四季圖卻也是露出難得的微笑。
“嘿,林染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張弈蹭了蹭林染的胳膊偷偷的說道。
“林染你雖是第一次修課也可學他們試試吧。”當輪到林染時,花倚北也是教他一手法訣浸入金蘭液裡。
照著模樣心中念道法門林染也是雙手探入,尋常弟子只需數秒便能有所動靜,只是這林染半柱香過去也無反應,不禁讓人疑惑就算是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反應,怎麽他一點變化也沒有,林染也是急了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峨眉山道法千萬就算對術法沒有領悟也可在其他領域修煉。”花殿教見此情景立馬說道,“之前也有對五行術毫無感悟者,卻能在劍術或氣法中成為佼佼者。”
就在林染剛剛想放棄時就起了變化。只見金蘭草的汁液在空中凝聚,慢慢形成一個一,兩個一,三個一,是一個川字,變化不斷在形成川字時似乎還在變動。
“夠了。”
花倚北這時突然一手捏碎了法相,有些歇斯底裡的吼了一句,課堂上之人都被鎮住,就連喘氣也不敢大口。
“不錯,以後還需勤奮練習不可懈怠,這次試驗只是推測,並不代表沒顯示的功法不能修煉,只要有恆心就算感應不強的五行術也可練成得果。”緩了過來的花殿教慢慢說道。
待到花殿教走遠,顧靈深坐到了林染身旁,看著還在迷惑的林染關切道:“別裡這個怪女人,指不定你才是這修習五行術的天才呢。”
“無需擔心,花殿教的教習時時與常法不同,今日被他這麽一下你也算了體會了入門而已。”湯懷也是說道。
林染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才會惹惱花殿教生氣,只是剛剛法相剛成時覺得全身通徹好不舒服。
後幾日裡,林染也逐漸習慣了峨眉山的生活, 轉眼便到了元宵節。
峨眉山的元宵節會把弟子聚集於清音閣,在供奉完華嚴三聖後會一起包元宵,之後還有歌舞龍燈喜鬧非常。還有更為特別的是每一位弟子能領到自己的一盞花燈,弟子們可以相互贈送自己的花燈,在相約一起去溪邊放喜表示愛慕之情。
按照往年的慣例顧靈深和梓鳶可都是學童裡的佼佼者,一對粉雕玉琢的可人兒相得益彰,自然是這些情竇初開的小男生所向往的,節日裡可都是收花燈收到手軟的主,就連湯懷這種一心只在修煉上的家夥也是能收獲到些一女生送來的花燈,看著她們一臉羞怯也是難以拒絕,反正他自己是這麽說的。顧靈深和梓鳶早就在圍攻之下跑開了,張弈、湯懷也不見人影。
林染看著眼前歡騰的景象心裡也是十分喜悅,沿著石階就往山上走去,在練習了之前在乾龍殿上殿教傳授的扶風技後體質有了明顯的增強,上山的路途也是格外輕松。越是往山上走人便越發多,原本都喜歡在中山區活動的弟子們今日卻是都聚於上山區。
偶爾身邊經過幾位道長,便上前問道:“道長,請問今日為何大家都聚於此可是有何說法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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