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已久,監天院責令,柳鳳怡試劍池前舞劍祭天,峨眉山分,春雨,夏至,秋分,立冬,四季祭天,試劍閣外,試劍石高聳入天,仿佛上古巨獸所殘留下來的骨骸,欲插破天幕,石後一位白衣少年閉目而立,身後背負一把三尺長劍,少年六感全開,細細感應九天上雲端變化,當長空上第一次有了冰晶逐漸形成時,少年突然一動,滑步側身右手過肩拔劍,利劍一掃面前冷厲的空氣,劍身帶出一陣寒流,雪花穿過重重雲層從九天飄落,剛好輾轉至少年身旁,被劍氣一帶,落於劍鋒,劃為兩半,就在頃刻大雪終於來臨,天地間白雪茫茫,舞劍祭天也正式開始。
九州大陸煙火繁華,而在九州的名川大山中,傳說有修仙之人能吸取山巒靈氣,借助靈氣希望早日突破凡體飛仙逐道參透天地間永恆,而修仙者為了防止打擾,也為了九州安定,聯手布置大陣隔開與世俗的聯系,自此縱有尋者也難以發現,久而久之仙境之說就成為街巷小兒說談唱笑之物,無人在尋。
揚州的冬天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雪還沒消融多久,春意便湧了回來,大街小巷都是泥土翻新的味道,無論是三教九流的走徒或是名聲顯赫的貴族都匯聚於此,今年的揚州城借慕容老爺的八十大壽熱鬧了許多,連春意似乎都提前到來,慕容世家早年便是在揚州定居,短短數十年就在江南一帶威名赫赫,前不久慕容家便廣邀好友慶賀老爺子大壽,但凡是江湖好友來此祝賀,不管有無請帖都有酒水飽飯,一來為老爺子慶祝,二來也顯得慕容家財力雄厚,於是近三日開始慕容府外便門庭若市,慕容家的老管家就沒有停過,連報彩禮的小仆都換了三個,場面真是好不熱鬧。
而揚州城外羊腸山上卻是一副山霧繚繞,寒意叢生的景象,辰時的一場小雨更是讓山腰至山頂都被雲霧籠罩住,朦朦朧朧分不清模樣,此時從山頂上似乎走下兩人,雨霧模糊了兩人的身影,但是從細細的談話中不難分辨兩人的身份。
“師伯,師伯,咱們這是要去哪啊?人家第一次到外面來,一定要帶我好好玩玩”
“你忘了出門怎麽答應我的”
“師伯~”
“這次是有任務來的,說好只是辦好事就立馬回去,要是讓你爹知道帶你出來了,我們兩都嘚玩完”
“師伯~好師伯,就在附近逛逛,好不好”
“......”
“誒呀,師伯你等等我嘛”
兩個身影就一前一後的往山下走,雲雨漸濃,在山脊深處似有一道雲霧形成的漩渦,一道虎嘯龍吟之聲衝天而起。
“師伯,雲龍信”
只見那長者揮手一擺,從漩渦中飛出四個大字。
“揚州慕容”
豔陽西垂,夜色降臨,此時的揚州城因為慕容府上的宴會格外熱鬧,鞭炮“劈裡啪啦”地響起打破了夜色的寂靜,慕容老爺子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笑意,賓客齊齊的向老爺子賀壽,主人家也都一一回應,只是眉間存有淡淡疑慮,眼光在來賓中掃了掃了。
等到人群都安靜下來,大管家來到老爺子身邊催促道“該開席了”,“老三還沒回來麼?”慕容老爺子不緊不慢的問道,慕容家主共有三個兒子,老大慕容城,老二慕容贏,小三公子慕容玉,因為是最小的兒子,老爺子也疼的緊,這一次小兒子為了祝壽特意去西塞取六耳夜明珠給老爺子慶賀,相傳這六耳夜明珠是仙境遺落下來的寶物,能驅寒保暖,延年益壽是極品的寶貝。
“還沒呢,老爺,時辰已經到了,賓客也都坐下了,這。。。”大管家為難道。
慕容家主點了點頭道:“開席吧”
“開席~~”老管家大聲一吆喝,席間又是歡聲一片。
眾家仆和兩位公子在席間替老爺子招呼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歡鬧中突然門外司儀高聲一呼:“慕容府三公子,慕容玉回府”只見一位神采飛揚的俊秀公子大步而來,徑直走向慕容老爺子身邊,一旁的仆從高聲喊道:“三公子獻禮,六耳夜明珠”,眾人哄哄然一陣喧鬧,這六耳夜明珠可不是凡物,在西塞這片荒漠中極難找尋。
慕容玉走到老爺子跟前,抱拳朗聲道:“祝父親大人,福如東海,益壽延年”
“哈哈哈。。好,各位可盡情暢飲,不醉無歸”老爺子的心情大悅,拍了拍慕容玉的肩膀,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旁,整個慕容府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中,賓客和府主們是觥籌交錯,劃拳行令,唯獨慕容家的長子慕容城和慕容贏,兩人打量著推杯換盞的慕容玉,獰笑的互視了一眼,又錯開了目光。
夜色漸濃,慕容府上卻依舊燈火通明,喧鬧郎朗,直到戊時還未停歇,慕容府後院,大管家正扶著大醉的慕容玉,搖搖晃晃的走在別院的石徑上,“繼續喝,別停啊,是不是不給我慕容玉面子,不給我喝的盡興你們,嗝~~一個也別想走,哈~~喝。”盡管已經是酩酊大醉,慕容玉任是不停吆喝著。“是是是,少爺,繼續咱們繼續”管家攙扶著慕容玉一路應付道。
二人攙扶著,剛過庫房,就聽到庫房裡傳來異響,只是房裡未點燈甚是奇怪,雖已大醉慕容玉還是警醒過來,一把奪過管家手裡的燈籠,縱身踹開了庫房大門,門未上鎖且屋內並未點起燈燭事有蹊蹺,慕容玉把燈籠往前一照,並沒有看見什麽,只是角落裡傳來細弱的呼吸聲,慕容玉踱步往角落裡走去試探性的一照,只見一個衣衫破舊渾身汙漬的小乞兒正縮在角落裡,捂著嘴巴驚恐的看著他,身邊是一個散落開的儲物盒,正是今天自己帶回來六耳夜明珠的禮盒。
“好大的膽子”慕容玉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箭步飛奔上前,話還未落,已拽起小乞兒。
“居然敢偷到我慕容家來了,不要命了吧”慕容玉怒吼道。小乞兒還未張口便被一記彈腿踢飛猛擊到牆上,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已是昏厥過去,看樣子胸骨具碎,是活不成了。
慕容玉也是不簡單,剛剛冷靜下來,仔細一琢磨,一個什麽功夫都不會的小乞丐怎會偷摸進來,突然一驚醒,身後傳來一股近在咫尺的呼吸感,隻覺得渾身一僵,全身的毛孔都似張開,身體也不受控制,連轉身的力氣也沒有。
“慕容少爺,得罪啦。”身後之人說道,一刀短匕就往要害裡刺了過來。
夜裡風大,吹著門戶吱吱吱作響,庫房的兩扇門虛掩著,屋內原本的火光也暗了下來,重新回到了黑暗當中,半晌,庫房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一道人影從走了出來,嘎吱~~又把庫房的大門重新關上,落了鎖,若無其事的整理好衣袖,冷冷的看了一眼屋內,便閃開了。
慕容府後院,黑暗中站著兩人。
“大少爺,事情都處理好了,三少爺的屍首明天會出現在城郊外,到時候會有傳言是群匪所殺。”大管家俯首道。
“為何沒有按照約定,要在府內動手”慕容城背對著管家負手皺眉道。
“這......出了一點意外,所以臨時在庫房~~而且......”管家慌忙跪下答應道。
“而且,什麽。”慕容城轉身看著跪下的管家
“大少爺,六耳夜明珠不見了”
深夜羊腸山上,白天的霧已經散開,只是烏雲攪擾著皓月,山裡依舊模糊分不清東西,細細的微風夾雜著濕氣,蟲鳴鳥叫聲聲入耳,深夜裡的羊腸山上也有讓人心儀的景色,遠處傳來的陣陣腳步聲墜入夜色,
“師伯,都怪你,貪酒誤事了吧,不僅事差點沒辦成,還害了這個小兄弟,還好有我在才撿回了六耳,我~”身旁的小姑娘一路念念不休的說道。
“夠啦,我不是告訴過你,叫你好好看著等我回來在動手,你怎麽會拉著這個小鬼一起胡鬧。”長者打斷道。
“人家不是無聊麽,看他一個人這麽可憐,就帶他看看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哪知道會有這麽多事發生,師叔,要救救他呀。”女孩理虧的嘟囔道。
“誒,筋骨具斷,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跡,這次要救他只能帶回峨眉了,我本最怕擔上麻煩,這小子,不知道是他的不幸還是我的不幸。”長者無奈,搖了搖頭。
月光終於透過雲層灑在山脊上才看清,原來女孩有著窈窕身姿,溫暖而動人的容顏,笑眯眯時是月牙灣的眼眸,瀑布般的黑發垂到了腰兒,一身羅曼青衣,洋溢著青春美好。長者則身著玄衣道袍,其腰間系著一個酒葫蘆,葫蘆裡不知是否裝的太滿,灑了一路,當反應過來時急忙撩起葫蘆狂飲兩口塞緊了蓋嘴,表情既是心疼又是滿意。
山裡夜寒,青衣少女拉著道人的衣袍,看著道人陶醉的表情,世故道“爹爹常說,師伯本是劍仙中人,只是入了酒道,失了仙氣,可惜,可惜。”
“哈哈~~詩萬首,酒千觴。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道人提起酒壺又是一灑,水珠顆顆串起成簾,簾中水月洞天,天府寶地,頃刻間又是水霧聚散,只是不見二人身影。
黑暗中似乎有人再叫我,是誰,是誰再叫我,像是有人指引著我,一步一步走到這裡,這是哪裡,這是哪裡,一直想追上那個人,只是剛想伸手拉住他,夢就被驚醒了。
少年一驚,突然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喘著氣,才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廂房內,房內陳設簡單,只有一些日常使用的器具和幾張粗木桌椅,四周牆上都掛著字畫,其中正對廳堂的牆上掛著一卷字聯上寫著一字“道”,少年掙扎起了身,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也是換上乾淨的素衣,慢慢地向門口靠去。
畢竟是重傷後,少年虛弱的靠在門窗邊,推開另一邊的房門,正是午後,暖橙色的陽光透了進來,灑在屋內的廳堂裡,斑駁光影連空氣裡的細塵也是看的清楚,屋外刺眼的陽光讓少年好一會睜不開眼,隻覺得溫暖舒服。
門外是一處小院,小院再往前十步便是飛崖絕壁,放眼望去山巒層疊,渺渺雲煙,崇山峻嶺之間松柏叢生,少年看看的出神,就這樣倚在屋前,山間雀飛猿嘯不見蹤影,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半晌還沒回過神來。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小兄弟,你醒啦。”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輕道人,端著食盤笑盈盈的朝自己走來,“你可是足足睡了三天三夜,餓了吧,給你帶了些粥,趁熱快吃了吧。”
少年這才感覺腹內饑餓,被青衣道人扶進屋去,即使一碗清粥也讓他狼吞虎咽,道人看他這個模樣,也是笑笑道“慢些吃不急,吃好了隨我去見見幾位師尊,你來峨眉的這幾天鬧了不少事,有些事還需問問你。”
“這裡是峨眉山,我......”少年還想問下去,道人打斷道:“你先吃完,吃完了我在同你說。”,少年疑惑繼續門頭虎咽。
夕陽西下,少年和青衣道人正穿梭在峨眉山上的回廊裡,“我派師長在峨眉山上已修習百有余年,聚峨眉十二主峰,山上共集三千門徒,掌門之下共有三位師尊分別修習劍、氣、術,劍宗自然主攻劍道,術宗乃修習五行道術運用五行之道,氣宗則駕馭機關異禽,花草奇木。”道人停下腳步看著身後一臉驚異的少年接著道:“世人皆是仰望蒼穹,渴望登仙求佛長生不老,卻殊不知擋住他們的不是峨眉的結界而是自己的人心,當然進了峨眉山也不一定就能入我門派,三位師尊每隔五年,就會在修習的學子中挑選合適的收入門中,百年來多得是才華橫溢的青年才俊能進山卻不能入門,修仙之道吞吐天地靈氣,習自然奧義,實在是秒不可言。”
峨眉山巒綿延盤桓,直入雲霄,真如螓首蛾眉,細而長,美而豔也。走了好一會兒,少年趴在長廊的扶欄上,看著峨眉山瓊樓雄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隻覺得這裡就是仙境,自己已經不在這三界中,道人看這少年癡迷的樣子,也是不出聲打擾緩緩前行,走到遠處少年才發現又追了上去。
峨眉山金頂,少年正跪在華藏大殿內,殿前站著數十人,都是道衣大褂豎冠扎玉,眾人之前擺著四把高椅坐著三人,當中一把卻獨獨空留在那,少年低著頭一動不動看上去頗為緊張,隙間偷偷抬頭,瞥見一張熟悉的臉。
眾人當中唯獨站著一位紅衣女孩,只見她肌膚勝雪,容若朝霞,雖然年齡尚稚,卻讓人心生向往,此時正看著他欣笑,少年緩過神,想起正是這個女孩把自己拉進慕容府,也是她帶自己躲進庫房,女孩看著少年笑靨更歡,只是身旁的道人按住女孩的腦袋示意收斂收斂,少年又趕緊低下頭不敢作聲。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的腿已經跪麻了,剛想偷偷活動一下腳踝,隻覺得身體被一股力慢慢扶了起來,四肢百骸甚是順暢。
“掌門”
“掌門”
“掌門”
殿內眾人皆是恭迎,只見一位老者緩緩走來,不見他如何邁步卻是已坐上首位,老者面容慈善白發白須,也不豎冠任由須發披散在身,一派古道仙風之意,此人正是峨眉掌教仙人白眉。
“長銘,此次下山可有收獲?”白眉看著女孩身邊的道人問道。
“掌門,這次順利將六耳帶回峨眉,期間只有一些小意外,不乾大事的。”道人應得快看向別處。
“哼~~這也叫小事,無故帶個重傷的凡人回來,峨眉山上還從來沒發生這種事。”道人對面站著一位玄衣老者面相威嚴道。
“穆清長老,峨眉門規不讓帶外人進入,但難道要看著這位小兄弟重傷不治,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你倒是振振有詞,難道這峨眉的門規還要遷就你不成。”
“你們兩個不要爭了,此間種種皆是因緣,不用固執。”白眉仙人打斷道,“小兄弟,你可識得此物。”仙人從懷中取出一顆法珠,法珠晶瑩剔透釉色含光一看就知道並非凡品,仙人遞到面前,少年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卻並不知道搖了搖頭。
“那天他一碰六耳,六耳就發光了,才會~~嚇我一跳驚動了其他人的。”一旁的紅衣少女突然說道那一天在慕容府上的事,“他是為了保護我才被人發現,讓我躲了起來才會被那壞人打傷的。”
“哦~~雖是凡塵而來,卻有我修道之人行事姿態,你叫什麽名字,家中可還有誰在。”
“回仙人,我...我醒來後就記不起之前的事情了,過去的記憶很模糊,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好像又什麽都沒發生。”少年努力回憶卻陷入空白,大腦好似被鉗住越是回憶越是痛苦,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了,看上去十分辛苦。
白眉見他這樣渡過一道真氣笑道:“小兄弟既然你記不起之前的種種,又與峨眉山有緣,不如先留在峨眉山,要是以後記起什麽在做打算,你可願意?”,“掌門,這......”玄衣老者聽到立刻想說些什麽卻被打斷,“修道講的是緣,你既然已在緣中,既來之則安之。”少年的神色似有好轉,聽到白眉仙人願意收留他,立刻喜出望外剛想跪下磕幾個頭又被托起。
師尊撫著長須看向屋外,“無妨,無妨,只是還需要有個名字,以後你在峨眉山就叫林染。”此時殿外正是夕陽西斜層林盡染。
入夜峨眉峰上正聚著五名道童,幾人圍著杵篝火正在燒烤食物,當中就有白天在大殿內的林染和紅衣少女,雖然峨眉山規定夜晚不可在隨意出入,但他們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張弈,你弄了半天好了沒有,快把東西拿過來。”
“湯懷,你別坐著不動啊,食物會自己熟哦。”
“梓鳶~~梓鳶~~你看他們。”
“林染,你幫過了我,我們就當是朋友啦,這幾個也是我的朋友,這位是梓鳶。”紅衣少女說著便拉著身旁另一位一起坐在篝火旁,叫梓鳶的少女顯然較身旁人更顯柔弱,膚色略顯蒼白,精致的鵝蛋臉,配上一雙丹鳳眼,眼下還綴著一顆淚痣,正是畫中走下的人兒一般。
“這個是張弈”紅衣少女指著篝火前烤魚的少年,只見是一位身材結實健碩的少年,雖是十二三歲卻比其他孩童高上一個頭,濃眉大眼的很是精神。
“我叫湯懷,以後我們三人就是一間房的舍友了。”少年英姿挺拔豐神俊朗,就像一個玉公子溫潤如水。
紅衣少女招呼另外三人也是坐下,看著林染笑盈盈道:“我叫顧靈深,你可以叫我深深。”少女笑靨如花像一汪醇酒惹人陶醉。
“林染,在慕容府內你一碰,六耳就有反應怎麽今天就不行了?”顧靈深不解撥弄著手裡的魚,把焦了的皮剝了,遞給身旁的梓鳶道。
“還不是你看錯了,天天鼓搗些術宗的東西,是不是玩的眼睛都花了。”張弈盯著火前的烤魚訕笑道。
顧靈深剛想發作,被梓鳶拉下說道:“六耳是峨眉靈獸,落入凡界封塵百年,怎會輕易向世人顯示靈性。”
“靈獸一旦封存,就會隔絕外界一切的事物,除非受到強烈的威脅,不然很難自我蘇醒。”湯懷也是說道。
“林染,你說,是不是你碰到六耳,六耳就突然有蘇醒的跡象了”顧靈深不依不饒,怔怔的看著林染看樣子是要討個明白。
林染看著顧靈深咄咄逼人的氣勢,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啦深深, 不說這個了,吃肉,吃肉。”梓鳶打著圓場笑道。
五人就這樣坐在火堆前,吃著烤魚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少男少女們頂著星光訴說著生活裡的瑣事,林染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好像自己還在揚州城,還只是在酒樓裡聽說書的再說,神山仙廟裡能人飛天逐月的故事,而現在自己卻身在其中,好像做夢一般不可思議。
峨眉山上重陽殿內,白眉老祖身後站一道童。
“鳳儀,明天大典將六耳重新放回華藏殿上”老祖說道。
“是。”
“試劍鋒上可有感應到自己的劍。”
“心中早有一劍。”
“何時去取。”
“必要時必會去取。”峨眉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