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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四百九十七
脫險

 四人已是困在迦陵舍利塔的二層許久,而這一處天地已經化作成一片死亡之谷。

 而這死亡之谷的天空之中,依然陰霾著強勁的電流,每每電流交錯之時便會激起爆炸般的聲音讓人窒息,強流像銀蛇般肆意滾動,仿佛是盯準了自己的食物可以隨時捕獵。

 雲層聚集的雷電之力越發厚實,只怕下一刻就會爆發出來,就是這種即將還未爆發的危機才最讓人難受,果然未過多久一道幾十丈粗的雷電如落雨般傾瀉下來。

 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這股落地旱雷的威力,張奕率先衝起甩動巨劍直逼旱雷,左手抵住右手的吟嘯大喝一聲“破”。

 只見當其與泛著藍光的電流相擊時,張奕直接被電流甩了出去,林染急忙跟了上去逼開包圍過來的妖物救回張奕,一擊不成顏赫和湯懷又是擋了上去,兩人皆是架起長劍,互相交錯起來,二人將靈力催動至極致,再次與旱雷相交,之前張奕的一擊已是卸去大部分的力量,此次聯手一擊竟是與之相抵消了去。

 幾人護著張奕繼續抵擋著骷髏妖物的攻擊,只是此時已是耗盡體力,面對連綿不斷的進攻大夥都快堅持不住。

 此時湯懷從懷中掏出一座小鍾緩緩催動,鍾鼎迎風高漲變成一口巨大無比的靈鍾將幾人都是罩了進去。

 “這是我在昆侖神泉上買的九鼎金鍾罩,這口金鍾罩有著極強的物理防禦,可以暫時保護我們一陣子。”湯懷看著金鍾罩外的妖物無法突破才緩了口氣道。

 梓鳶扶起昏迷的張奕,雙手抵在其後背心上慢慢渡過一絲絲真氣,原本面色蒼白的張奕開始好轉起來,氣息也是逐漸開始平穩起來。

 還未待幾人休息片刻,空中又是聚起一塊雷雲,這次的感覺似乎要比上次更加強烈,雷電翻滾已由原來的淡藍變成了紫黑之色,仿佛天地間的空氣也是能摩擦出火花。

 “怎麽辦,我們已經承受不住下一輪的攻擊了。”梓鳶看著還在昏迷的張奕有些焦急的問道。

 一時間的沉默讓幾人的情緒低落到了谷底,還有什麽情況會比這樣更加糟糕呢。

 “待會撤開這座金鍾罩,你們就帶著你們的同伴跑出去求救,我替你們擋住片刻。”顏赫笑著看著其他幾人說道:“之前種種不議,現在是在昆侖山上你們畢竟客人,我可不能讓你們涉險。”

 “小子,你也太小看我們峨眉的弟子了,要走一起走,絕不會留你一個人在此地。”湯懷背起張奕準備帶著兄弟一起抗起這份危機。

 顏赫見幾人的態度也不多說,和林染一同護在深深和梓鳶身前。林染見他靠了過來低聲說道:“沒想到,第一次並肩作戰就是這個場面吧。”

 “小子,以後還是別見面了,咱們可能八字不是很合。”

 就當湯懷剛要撤下金鍾罩時身後的深深突然大叫了一聲。只聽她說道:“啊~我怎麽忘記,還有蘇師伯的傳音笛了。”

 林染趕緊拉住深深急切的說道:“你怎麽才說啊,上次不是說壞了麽,現在還能用麽?”

 “剛剛情況太過險惡我一下子忘記了,師伯有拿過另一隻給我,我,我還沒試過。”

 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深深趕緊從懷中掏出傳音笛,有些顫抖的把笛子湊到嘴邊,鼓起一口氣用上自己最大的力度吹響起來,笛聲穿過天地遙傳向遠方。

 笛聲雖是傳了出去,但雷雲依舊要降下,撤去金鍾罩的幾人想突破出去躲開雷擊,可之前的消耗已是讓眾人難以成功。

 來人一身黑衣裹布,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聞見兩人動靜頗大,知道他們是想故意招來其他的人逼走自己,可自己怎會讓兩人如願,見二人乘風而來,也是抽出貼身長刀,一刀寒芒劈向兩人,想要速戰速決。

 黑衣人刀法果決,一上手便是直取要害之處,刀刃攜帶著鋒利的寒意,極具破壞之力。

 深深、梓鳶見著也不敢正面去擋,兩人皆是雙腳借力,錯開了這迎面而來的利刃。

 黑衣人知道此時必須速戰速決,也不遮掩這刀法的起勢,揮刀之下立刻就將房裡的木床劈成兩半,連帶靠床的窗戶也是被震得破裂開來。

 如此出手後,黑衣人便是毫無顧忌起來,見二人閃了開去,立刻又是跟了上去,黑衣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靠向離得更近的深深,一手舉起長刀就斬了過去。

 這次的雷擊又比上次粗壯上一倍,泛著紫炎的光芒讓人無法直視,眼看就要劈頭蓋臉的打在幾人身上的時候,一絲白光將雷擊引導開去。

 “師伯。”

 “師伯。”

 蘇長銘的及時趕到助幾人躲過這一劫,只是也因為他進入這方天地變得更加狂妄起來。

 “我們給你們開辟一條出路,快走。”師伯見場面並不是完全能控制下來急急說道。

 師伯雙指對著谷口的方向一伸,頓時從天際射出數十把飛劍,將白骨骷髏掃開一條出路,幾人見狀趕緊朝外跑去。

 只是這時大地之上又是劇烈顫抖起來,從谷地中心的地方開始出現一條裂縫,泥土翻裂這條縫隙被越拉越大。站在高空的蘇長銘看著縫隙之中,竟有隻恐怖的血色赤瞳看著自己,放佛即將脫困的惡魔正在看著這個世界。

 林染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攔了下來,而此時裂縫中流淌出一股股鮮血,鮮血如經脈一般慢慢向四周覆蓋過去,血色妖豔猶如食人的怪獸侵襲人間。

 蘇長銘剛想動作,從縫隙裡就探出一隻灰白的巨手向他抓去,巨手散發著一股極寒的能量,隔空抓去似乎有著碾碎一切的力量。蘇長銘見此也不慌張,禦劍躲開這猶如山丘般的灰白巨手的攻勢,反手就是一招金光劍襲,腳下之劍化作一道金光急速射出,金光劍迎風高漲逐漸變成一柄蔽日神器,夾帶著金日烈陽的威力,連漫天蔽日的雷雲都是撥了開來。

 神劍一旦射出猶如離弦之箭,蘊含著五行的湮滅之力,將那隻巨擎手臂狠狠的給射穿,妖臂受不了這種打擊便立即縮了回去,從裂縫之中傳來陣陣惱怒的聲音,死亡谷內頓時又是地動山搖起來。

 蘇師伯禦起飛劍帶著幾人騰空而起,蒼穹之間又是聚起雷雲,每次的雷電流轉似乎都要把一切撕裂,師伯祭出一層保護結界,又放低高度緩緩飛行。深深站在師伯身後看著滿地的骸骨不禁毛骨悚然,此次的遭遇真是險峻,若是師伯來晚一步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幾人得救之後也是急忙退了下來,依舊心有余悸的走向更高的一層。

 當四人來到第二層塔裡時,便發現這裡又是另一片天地。

 在四人面前的是一片林海景象,這林海內部十分遼闊,縱使這幾百年峨眉山不斷探索,這林海還是不可推測,雖說天材地寶豐富但妖物縱行危機四伏,並常有畸變之物異能百倍不可降服。

 就在四人剛剛準備動身西南方突然傳來一聲炸雷之聲,這是...

 張弈被一群赤目狼團團圍住,狼群佔據陸空兩處優勢,時時從各個方向衝擊,一時顧不上便是要被扯開一道血口,張弈此時已是狼狽不堪,想要給同伴報信卻是難以脫身,眼見這畜生越來越多,也顧不上閃躲張弈硬是聚了雷咒傳出信息。

 強行釋放了法術,背部卻被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身上已有多處傷痕,還好體魄強於常人不然早就撐不住了,搖搖欲墜的張弈隨手撿起一根粗樹枝,聚氣於枝頭借氣造刃,看似強硬但這口氣卻是硬支出來的最後一股,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妖物似也感知到,越來越多的狼群縮小包圍圈,緩緩向其靠攏即將到來的將會是致命襲擊。

 死角處兩隻赤目狼同時飛襲過來,鋒利的獠牙還泛著銀光,這是最為奪命的利器。張弈強行運氣卻感覺胸腔撕裂的疼,不進反而倒退一步。

 獠牙暴露在空中還啜落著腥臭的口水,“真是討人厭的畜生。”直逼眼前的危機身體卻難以支撐,兩處死角只能躲過一處,在吃一擊怕是...

 幾聲破風之聲劃破天際,轟轟兩聲震鳴之響,似乎有重物墜地掀起一陣塵爆。

 “小子,這幾年的飯沒白帶吧。”

 塵土飛揚,張弈眼前兩位白衣少年從天而降,正好瞄準的是這兩隻赤目狼的位置,踩的是無半點生機。

 “張弈,你還好吧。”梓鳶從後面撐起張弈,看著渾身是傷眉頭緊鎖道。“沒事,還可以在殺它幾隻。嘶...”梓鳶護著張弈在灌木邊坐下,取出療傷藥物替他敷上。

 湯懷回頭看著張弈的淒慘模樣也是大為火惱,身旁的林染拉住其聚起的劍指,暗暗道:“先脫身。”

 深深也是來到兩人身後,湯懷鎖定四周的狼群,低聲道:“赤目狼原本殺傷力不強,只是善於群居群站戰鬥力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林染也是點點頭示意,深深取出懷中的傳信笛立馬吹響。

 “吱~吱~”

 “吱~吱~”

 ......

 或是緊張或是吹的急切,幾聲下來也是上氣不接下氣。“不可能,怎麽會,這...竟然無法傳遞出去,傳音笛不受任何介質束縛的,不可能啊。”顧靈深急切的說道,顯然難以接受這最後的保障竟然無法使用。

 “深深沒辦法啦,只有打出一條出路了。”湯懷安慰道,事已至此只有如此了。

 “這妖物可有弱點。”林染從袖中取出行符已做好準備一戰。

 “這畜生怕火。”張弈靠在樹旁,剛勉強撐起身子又被拖了下去,“好好休息,這裡還有我們。”包扎好背後的傷口梓鳶也是同三人合成一處。

 “有什麽計劃。”

 “赤目狼雖成群圍攻卻是由頭狼指揮,只要殺死頭狼便危機可處。”

 “我們四人守住四方位置,仔細觀察找到頭狼在合力殺之。”

 “好。”

 幾番苦戰之下幾人雖守住陣形但妖狼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赤目狼將五人圍的嚴密無法脫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趕緊脫身。”湯懷和林染兩人背靠著背互相保護著對方,只是幾人此時身上都有傷,看樣子也是不能支持太久。

 話音未落林間又傳出一聲迅猛的嘶吼,大地也是傳來一陣陣的顫動,一隻巨型的赤目狼從林間走了出來,其身形要比一般的要大上數十倍,此時正虎視眈眈的盯住腳下的五人。

 雖隔著數十丈之外也能感覺到這巨型妖狼鼻腔噴出的熱浪,裸露出來的獠牙也是令人心寒,隨意踢散落腳處的小狼慢慢逼近,嗜血的欲望呼之欲出。

 “這下事大了。”

 張羿撐著木枝靠了過來,五人重新圍在了一塊。

 死亡之谷的天空之中依然陰霾著強勁的電流,每每電流交錯之時便會激起爆炸般的聲音讓人窒息,強流像銀蛇般肆意滾動,仿佛是盯準了自己的食物可以隨時捕獵。

 雲層聚集的雷電之力越發厚實,只怕下一刻就會爆發出來,就是這種即將還未爆發的危機才最讓人難受,果然未過多久一道幾十丈粗的雷電如落雨般傾瀉下來。

 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這股落地旱雷的威力,張奕率先衝起甩動巨劍直逼旱雷,左手抵住右手的吟嘯大喝一聲“破”。

 只見當其與泛著藍光的電流相擊時,張奕直接被電流甩了出去,林染急忙跟了上去逼開包圍過來的妖物救回張奕,一擊不成顏赫和湯懷又是擋了上去,兩人皆是架起長劍,互相交錯起來,二人將靈力催動至極致,再次與旱雷相交,之前張奕的一擊已是卸去大部分的力量,此次聯手一擊竟是與之相抵消了去。

 幾人護著張奕繼續抵擋著骷髏妖物的攻擊,只是此時已是耗盡體力,面對連綿不斷的進攻大夥都快堅持不住。

 此時湯懷從懷中掏出一座小鍾緩緩催動,鍾鼎迎風高漲變成一口巨大無比的靈鍾將幾人都是罩了進去。

 “這一爪子下來你說你兩是站著還是躺著?”張弈也靠著林染和湯懷喘著粗氣的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都怪我把你們引來這,早知道我就自己殺出去,也不會讓大家都如此狼狽。”

 “張弈,都怪我,不是我非要來也不會讓大家涉險”深深也是沮喪十分,自己的一時貪玩沒想到會帶來這樣的麻煩。

 “嘿,你們兩個別說了,還不知道結果,我們會出去的。”林染轉頭看著兩個女生,笑盈盈的露出兩顆虎牙道,若不是此時已是渾身汙漬,否則一定讓人覺得這個樣子的很好看。

 “張弈,回去了還得給我帶飯,還有跟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愛吃肉多帶蔬果你就是不聽,這回得長長記性了。”湯懷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這些畜生的。

 妖獸絲毫不給時間準備,抬爪就是狠狠壓了下去,夾帶風雷之勢力道千斤,眼看這一爪頃刻就到眼前,幾人還未反應過來,此時林染胸膛之中隱隱亮出一道金光,從上而至的氣勁刮起薄衫,胸前金光的形狀正是藏書樓密道裡璞玉的形狀,銘刻在胸前的道法回路瞬間烙印住全身宛如一尊金佛,這一刻整個空間裡的生物都靜止了下來,就像被冰封住了一樣不能動彈,金佛從雙眼之中噴薄出金光將四周的赤目狼全部清除乾淨。

 短短數秒這一轉機來的讓人措手不及,當一切又恢復正常後五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剛剛還是妖獸遍地的模樣現在竟然空空蕩蕩起來。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當林染和卿河一同進入迦陵舍利塔時,才發現這迦陵舍利塔的第一層竟是,一座宏偉的比試場,每位弟子將挑戰各自心裡的敵人。

 而這所謂的心裡的敵人,其實就是每個人心中的另一個自己。

 此時,林染面前就站著另一個“林染”,只是對方也不答話上來就是進攻起來。

 林染見他出劍極快,不憂反喜,瞧他引劍飛來也不閃躲,只是將胸前展眉改成橫抱,雙手結起法印,爆喝道:“禦。”

 “林染”見他在身前支起屏障,便又瞬間變起招來,只見他一手握住劍柄,一手劃開劍鞘,運起一股劍氣灌入鋼劍之中,朝對面的林染狠狠一斬。

 劍風強勁,林染雖是支起屏障,仍是被震退了兩步。

 銀色長劍接引天雷,紫色雷龍盤桓在九天之上,如天神一般怒視著凡間,只等一聲令下便要降臨人間。

 瞧見這個架勢,林染知道這一擊必是不同凡響,屆時飛劍必定會和雷龍一同襲擊過來,這兩者無論是哪一樣,都將是給人致命打擊的一種。

 就在此時,一直未說話的“林染”終於開了口。

 “如果你現在認輸,就不必挨我這一劍。”

 再看少年時,林染的眉頭已是緊緊皺了起來,偷偷甩了甩震得有些疼的手腕,心中開始嘀咕道:“一上場就碰到這種強人,有意思...有意思...”

 “林染”見林染只是被震退兩步,面無表情的神色下,心裡也是打量起來:“剛剛那一擊,我已經用了六成力道,一般人早已飛了出去,他卻只是倒退兩步,真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林染”一擊未成,又以靈力意念禦劍而起,長劍在他的驅使下,繞著指尖旋轉,逐漸幻化出漫天劍花,頓時整個擂台上劍氣橫生,一股霸道的劍意鋪天蓋地的席卷起來。

 “好強大的劍意。”林染感受著擂台上叱吒的劍氣,連汗毛都是豎了起來。

 擂台上的劍氣看似雜亂無章,實質卻暗藏殺機,少年的劍招密不透風,帶起的劍氣也是行雲流水連綿不斷,劍意雖只是憑空而出,卻攜帶著風雲翻湧的氣勢,這種程度的壓迫感真不像是個普通劍童能釋放出來的。

 場下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又是驚訝的騷動起來。

 劍道高手能讓自己的劍意隨心而變,也能讓自己的兵刃形成各種狀態,而林染的這一手正是劍意施展的至高境界,大夥一時看不出來也是常理,畢竟劍童裡還是很少有人能達到這個境界。

 澎湃的劍氣充斥著整個清音閣,林染的衣袍在這劍風中鼓動起來,感覺著這強大的劍意,也是讓自己的情緒高漲起來。

 林染慢慢抽出展眉,將劍身平遞出去,慢慢劃起一個大圈,展眉漆黑,揮舞起來就像是一個黑洞。

 展眉轉起同樣也是掀起風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般可以吞噬萬物。

 林染一手舞劍,一手執起法訣。

 當指尖劃過眉心靈台帶到劍身時,墨玉般的劍身突然轉變成一片漆黑的海潮,幾乎就在瞬間,這片漆黑的海潮便侵佔了大半的擂台,海潮像有魔力,輕易的就束縛住周圍的靈力,在劍意海潮的包圍下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能掀起風浪。

 “好厲害,前幾天見他的劍意還是綢緞模樣,怎麽今天就成了洶湧潮水般的了。”

 “是啊,真是進步飛速。”。

 周圍弟子瞧見也是議論紛紛起來。

 林染見著得手後指法一變,又將劍意重新收回展眉,直到這時大家也才看清楚,原來林染的劍氣是化作一條極細的絲線,沿著傀儡師操控傀儡的靈力樞紐參透到其體內,劍氣一旦侵入體內,便是直接攻擊人體最為薄弱的內髒。

 而林染此時收回劍氣,就放佛有數十把劍從傀儡師身體裡拔出一樣,這一下傀儡師已經完全再無抵抗的能力了。

 就在林染收劍的那一刻,身後突然傳來兩陣破風之聲,風聲咄咄逼近似乎就是衝著自己而來。

 來不急多做反應,林染只是本能的一側身,兩柄利刃就在眼前劃過。

 “小子,挺機靈啊,不知道下一招你還躲的掉麼。”

 林染與另一個“林染”此時各執擂台的一邊,兩股巨大的力量剛碰撞上,就立刻爆發出一陣鋼筋交錯般的聲音,兩邊對持的劍罡一黑一白,從二樓看下去就像一個太極圖案。

 此時兩人都未保留,擂台之上的林染和另一個“林染”在高強度的灌輸靈力下,早已是傾盡全力,雙方的劍氣一直都在試圖突破對方的防禦,只是一時之間難較高下,兩人已是僵持許久。

 林染一手握劍一手抵在劍身之上,隨著快速釋放出的靈力,林染竟是感覺手中的展眉顫抖起來,開始需要抵在劍身上的指頭不斷加大力度才能製止。

 雖是如此,可此時已是焦灼時期,若是有一方稍一示弱便會敗下陣來,林染也不顧其他,匯聚全身起全身的力量,不斷向“林染”攻襲過去。

 只不過,就在兩人又堅持了幾分鍾後,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面竟是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林染”在不斷施加劍氣之下,手中的鋼劍突然就崩裂開來,鋼劍本身堅硬,可實在熬不住長時間的劍罡壓力,在崩裂之時化作漫天晶渣。

 手中鋼劍一旦崩碎,“林染”的劍氣與劍罡也隨之破開。

 看著崩壞的佩劍,“林染”也是驚得倒退了幾步,這一下就站到了擂台的邊緣。

 林染見他兵器損壞, 失去劍罡護身,立馬便收下了手,剛還是劍拔弩張的擂台上立刻就清靜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也讓場下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劍風掀起一陣塵埃,把“林染”直接挫敗下來。

 隨著真正林染贏下比試後,也是看向身旁的局面。

 卿河也是快速的結束比賽,就在兩人回合,準備一起登上二樓的時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沒想到你們兩個也是這麽快就結束比賽了。”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蘇洛綾,而蘇洛綾的身後自然跟著祁佳瓏平。

 這南疆二人,顯得親近的就和林染打起招呼,讓卿河也是大為不解,心裡琢磨道:“這二人何時關系這麽好了。”

 說著四人便一同登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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