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巴黎大廳內
端坐在前排觀看舞台“鋼管舞”的宋志超,姿態很是優雅地伸出手,端起酒杯抿一口,然後放下酒杯,從懷中掏出一根香煙,帥氣地在煙盒上磕一磕,這才笑眯眯地看向鏵強道:“這個節目很好看!”
“是嗎?哈哈哈,我也覺得很不錯!”向鏵強笑道,“告訴你知,這種節目在你們那邊可很難看到,也只是在香港,在夜巴黎,才會有如此精彩的節目!”
“哦,是嗎?”宋志超笑了,“可我怎麽覺得這節目似曾相識?”
向鏵強一怔,晃動酒杯中冰塊,“宋總監,我看你是搞錯了吧,難道要讓我再重複一遍?在全香港,這種節目只有我們夜巴黎才有!”
宋志超不說話了,而是笑眯眯地把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金九。
金九也笑了,“容我插嘴一句,向大佬,你這節目可一點都不新鮮在我們潘禺也不知演過幾多遍!”
“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你是誰呀,敢這樣和我們大佬講話!”
向鏵強身邊的斧頭俊和陳耀興同時斥道。
金九就摸摸自己的大光頭,然後衝著他們呲牙一笑:“我是誰,我只是宋先生身邊一名不起眼的跟班不過我卻知道這鋼管舞是誰創出來的!”
向鏵強阻止住身邊人,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這舞蹈是誰創的?”目光銳利,銳利如刀。
金九卻絲毫把不退縮,迎著向鏵強目光道:“反正不是你們夜巴黎創出來的,如果我記得不錯,這種舞蹈最早在潘禺那邊的凱撒歌舞廳流傳開來,沒想到到了這裡,反而成了夜巴黎的創作,可笑,實在是可笑!”說完,金九還故意火上澆油地冷笑了兩聲。
諷刺了,被徹徹底底的諷刺了。
霎時,向鏵強臉色都變了,正要發飆,這時候一個聲音說道:“十哥不要動氣。犯得著嗎?對方無憑無據,區區幾句話而已,就把你氣成這樣大氣傷身,小心為妙。”一直未曾開口的向鏵勝輕品美酒,笑眯眯地說。
宋志超知道,真正的對手來了。
向鏵勝目光閃爍,突然哈哈大笑,指著金九和牛雄兩人對宋志超說道:“宋總監,好有趣啊!你的這兩個跟班真的很有趣!看到沒有,他們笑話講的多好,面不改色的,連大氣也不喘一下,差點我都被他倆給騙過去了。”
面對向鏵強夾槍帶棒的話語,宋志超只是很隨意地斜靠在椅子上,一隻手玩弄著手中打火機,嘴角一翹道:“告訴向老板你知,他們不是我跟班,而是我朋友我對朋友一直都很信任的,他們說是咩,就是咩,從來都沒錯的!”說完,還笑眯眯地深盯向鏵強一眼。
向鏵強重新坐下,臉上露出一絲嘲弄:“是嗎?看起來宋總監太容易相信人了,這可不好呀,以後容易吃大虧的!作為老友,我奉勸你一句,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有時候講錯了話,後果可是很嚴重!”向鏵強故意身子前傾,用一種俯視的姿態靠近宋志超,目光猶如鷹隼,直盯宋志超。
宋志超看著他,沒有開口。
站在他身邊的金九卻再次開口道:“簡單啦!找人問一問不就知,如果我錯”
砰地一聲,把大手拍在桌子上,然後衝向大佬一群人嘿嘿一笑:“如果我錯,就把這熊掌送給你們下酒!”
“九哥你這哪裡是熊掌,我這才是!”牛雄也把手按在了桌子上,瞅著向大佬一群人說:“把我這隻也算上,好事成雙嘛!”
向鏵強眼角跳了跳,不明白對方怎麽會如此不怕死?難道說真的是自己錯了。
於是,下意識地,向鏵強就朝李宇添看去,這什麽“鋼管舞”是他捯飭出來的,應該最有發言權。
可是,李宇添的神色卻有慌張,眼神有些閃爍,向鏵強急了,剛要開口,卻聽見細佬向鏵勝忽然用指頭彈了彈威士忌酒杯,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笑道:“不管這咩舞是從哪兒傳來的,不管是凱撒,還是夜巴黎,都是讓人看的不鍾意就換掉,何必爭個先後。”
金九大笑:“我們沒有爭啊,我們只是在講事實難道說在這裡,事實講不得?這裡不是很民主,很自由嗎?”
“你叫金九是嗎?在潘禺看場子的?仔還好吧,我和他很多年前見過一面,嗯,就在香港。他來這裡旅遊,沒見識過大香港的繁華,一次在洗手間,不懂得怎麽用烘乾機,鬧出笑話”向鏵勝語氣輕描淡寫,卻狠狠地打了金九的臉。
金九以前是跟的, 連那種角色都只是土包子,他金九又能是什麽好貨色。
不等金九開口反駁,向鏵勝又把目光看向旁邊的牛雄,笑眯眯地說道:“你叫牛雄?以前是跟程發達的。程發達號稱潘禺的玩具大王,我雖然沒見過他,卻聽說這人很不入流,喜歡給人擦皮鞋,為了巴結人,連老婆都能舍得查少從潘禺回來後,不止一次誇讚他老婆姣婆花功夫好好,至於是哪門子功夫,牛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牛雄一張黑臉都快憋紅了,向鏵勝這番話比刀子還狠。此刻的牛雄算是後悔死了,後悔
跟了程發達這個爛人,搞得現在連自己也爛到了家。
言辭鋒利地攻擊完金九和牛雄之後,向鏵勝看也不看這兩個小角色,把銳利的目光看向宋志超,然後用手夾起一根香煙,攏手慢慢點燃,抬頭衝宋志超吐口煙,笑道:“至於你,宋總監戚萬達那個小老千,還好吧?”語氣充滿了戲謔。
戚萬達是什麽人?
只要在香港稍微動一些手段就能查到。
江湖騙子,小老千,不入流的死胖子,因為千人失敗,被高利貸追殺,這才跑路去了潘禺。
如果和這種人有所沾染,就等於腳上踩了狗屎,會是一輩子的黑點,抹也抹不掉。
向鏵勝是什麽人?他想要查點事情,那還不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