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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無間道》第一百九十二章殘酷結果
面對楊楠楠突然的生理反應,楊家的保姆和李素琴一致認為她懷孕了,這不僅讓郭浩東感到迷茫,也弄得楊楠楠人心惶惶。她不得不暗自祈禱——厄運千萬不要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不了解內情的楊崇啟卻顯得異常的興奮,等宴席一結束,就敦促郭浩東立即帶楊楠楠去醫院做檢查。

郭浩東心裡明白楊崇啟這是盼外孫心切,不過他並不認為楊楠楠是懷孕了,畢竟,他跟楊楠楠的正常的夫妻生活才僅僅幾天。於是,他心裡不由在想,也許她身體有其它不適的地方,搞得像懷孕一樣。老丈人恐怕是空歡喜一場了。

不過,他還是立即行動了,因為關於楊楠楠的身體健康,是讓他不得有任何疏忽和怠慢的事情。

李素琴也怦然行動,假如兒媳婦懷了郭家的孩子,那兒子跟蘭蘭的關系就要畫上一個休止符了,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所以,她比楊崇啟更殷切希望兒媳婦是真的懷孕,於是也自告奮勇,要陪同兒子和兒媳婦一起去醫院。

楊崇啟欣然同意:“小李如果陪同去,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這兩個孩子在這方面都沒有經驗。”

郭浩東和楊楠楠一個內心苦笑,一個內心忐忑,就在李素琴的‘監送’下忙,乘車去了醫院。

其實,形容李素琴的‘監送’是一點也不過分,因為內心彷徨的楊楠楠是不情願去醫院做檢查的,假如婆婆不陪同來,她會半路命令郭浩東改變行車路線的。可是,事情的發展已經由不得她了。

醫院方面很快對她的尿液做了檢測,並且立即做出了結論——楊楠楠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

這個結果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樣,讓郭浩東和楊楠楠同時目瞪口呆。郭浩東不由向楊楠楠投去了憤怒的眼神,內心悲痛的楊楠楠一遇到郭浩東投來的憤怒的目光,就把頭黯然地垂下去。她腦海裡想的是那次在旅店裡,自己酒醉的情況下被趙威佔有的一幕。

李素琴的心情跟他倆截然相反,內心狂喜的她根本沒有在意兒子和兒媳婦的反應,還以為他倆被突來的幸福砸暈了呢。這時的她顧不上他倆了,立即走出門診室,掏出手機向楊崇啟報喜:“崇啟,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楠楠是真的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楊崇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端著手機哆嗦了半天,才含淚道:“好好好,這是楠楠獻給我的最好生日禮物。素琴你快讓她再來我家一趟。”

“嗯,我馬上通知她。”李素琴掛斷電話後,又興匆匆地往回走——

在走廊裡,她與神情沮喪的兒子和兒媳婦相遇。此時,楊楠楠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精神恍惚地往外走,而郭浩東已經跟她拉開了距離,並且一臉的陰沉。

“楠楠你怎麽了?身體還不舒服嗎?”李素琴迎住她,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詢問。

楊楠楠感覺自己愧對婆婆,愧對一切人,盡管是郭浩東先對不起他,可自己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還是讓她感到蒙羞。她心裡的痛苦已經沒有地方傾訴了。

“媽媽···我沒事··就是有些胸口發悶,想盡快出去透透氣。”楊楠楠也隻好勉強對婆婆做一些掩飾。

李素琴雖然看出兒媳婦的表情裡帶有一下黯然,但並沒有在意。在她看來,楊楠楠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對自己的懷孕的事情有些緊張是正常的,有些孕婦還患有懷孕綜合症呢。

“楠楠你別緊張,懷孕是一件好事。你很快也做媽媽了,應該感到高興。”

楊楠楠聽了婆婆的勸告,再也裝不下去了,把臉甩在了一旁。

李素琴這時看到兒子的表情也不正常,不由心裡一動。不過,她很快錯會了兒子的意思,還以為他不希望跟楊楠楠的夫妻關系就這樣水到渠成了,還幻想對陳蘭蘭抱有選擇權呢。

“浩東,楠楠現在已經懷孕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不能讓她遭受半點委屈呀。”她帶有一絲警告的口吻提醒兒子。

郭浩東當著楊楠楠的面,還不好把這件事請說穿,尤其又在這個公眾的場合。他需要一點時間,一個清靜的場所,好好冷靜一下。

“您別操心了。我會對她好的。”他心照不宣地應付老媽。

李素琴顯然已經被這個好消息衝昏了頭腦,即使面對兒子和兒媳婦的情緒不正常,也是曲解了意思。她當即又傳達了楊崇啟的指令:“楠楠爸已經知道這個好消息了。他要馬上見楠楠。浩東先送楠楠再去他那一趟。”

“哦。”郭浩東的嗓子眼含糊地應了一聲,便無精打采地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

李素琴一拍遲疑不決的楊楠楠的肩膀:“楠楠快跟上去,回去讓你爸爸好好高興一下。”

楊楠楠一看婆婆沒有跟自己一起走的意思,不由問一句:“您呢?”

李素琴含笑道:“這裡距離單位不遠,我就打車去單位了。”

楊楠楠也同樣“哦”了一聲,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靠向了郭浩東那輛舊車。

他和她在李素琴的注目下,各自上了車。

郭浩東的心緒煩亂,本不想立即啟動汽車。但通過汽車的倒車鏡,發現老媽的目光還在‘監視’著他,才不得不啟動了汽車,要把她的目光甩得遠遠的。

李素琴等兒子開車離開,這才踏實地招手拉住一輛出租車。

再說郭浩東一副鐵青著臉,默默地開著車,直接奔向楊崇啟的家——

楊楠楠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眼神一直木然望著前方。其實,她什麽也沒有看到,腦袋裡完全是一片空白。

嘎吱!

郭浩東突然把車急停在了家屬大院的門外,這讓楊楠楠的身體突然前傾了一下。

她沒有怪罪郭浩東,只是向他投去一個絕望的目光。

郭浩東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眼神毫不走神地目視前方:“我就送你到這裡吧。關於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最好單獨跟你爸爸解釋清楚。不過,我應該向他道喜。這個孩子確實是他的外孫。”

郭浩東的話就像一把尖刀一樣,深深地刺痛著楊楠楠那顆破碎的心。她身體抽搐了一下,毅然開門下車了。

郭浩東等她一下車,眼淚便止不住流下來,隻好慌忙開車逃離——

從家屬大院門外距離楊崇啟的家僅僅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這對於世界上跑的最快的運動員來說,用不上十秒鍾。可楊楠楠所走的這段路,足足花費了二十分鍾。

在這二十分鍾裡,楊楠楠所做的就是該如何向老爸講明白這件事。可是,她思前想後,能把事情真相殘酷地告訴老爸嗎?

不行!絕對不行!!

她不由在想——爸爸已經快走到人生末途了,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尤其在這個特別的日子,必須要哄爸爸開心。

等她最終調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才敲響了娘家的房門。

楊崇啟已經等得急不可耐了,當聽到敲門聲,趕緊向在客廳陪伴他的保姆做了一個手勢。

保姆同樣等得心急,立即疾步過去開門。

“楠楠,怎麽是你一個人?”保姆一開門,不由驚異地問道。

楊楠楠一邊往屋裡邁步,一邊平靜地解釋:“他公司有事,把我送到樓下,就匆忙趕去公司了。”

楊楠楠好像是回答保姆,實際是解釋給老爸聽。

楊崇啟並不計較郭浩東沒有陪楊楠楠上來,而是興意盎然地朝女兒招手:“楠楠,我的好閨女,快坐爸爸的身邊來。”

楊楠楠本來滿腹的委屈和淒然,一見到親人的招手,不由百感交集,動情地奔過去,並小鳥依人般地貼坐在老爸的身邊,把自己的嬌軀緊緊靠在他的懷裡。這樣,老爸才無法看清自己就快掩飾不在的表情。

楊崇啟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女兒的秀發上,不由動情道:“楠楠,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既是慶祝客人最少的一次,也是最讓爸爸高興的一次,因為你給爸爸帶來了驚喜。爸爸為你感到驕傲。”

楊楠楠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由把俏臉埋藏在老爸的肩窩裡,不停地抽泣。

對於興奮過度的人來說,往往會產生錯覺。當初李素琴如此,楊崇啟也不例外。盡管他平時是一個很睿智的男人,但此時也錯誤地判斷——女兒是因為心情激動才喜極而泣。

楊崇啟一見女兒這樣,也不禁老淚橫流。不過,他很快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並輕輕拍打女兒的肩頭:“楠楠別哭,爸爸也不哭,這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爸爸會因為你腹中的胎兒繼續挺下去的,如果能有幸目睹外孫的降臨,那也會無憾地去地下告慰你的媽媽了。”

“爸爸···我···”楊楠楠還沒有打算生下自己肚子裡的‘孽種’的意思,但聽到老爸的心願,內心不由無比的糾結。

保姆一看他們父女倆的煽情,便不好意思在旁相陪了,而是轉身去廚房忙碌去了。

楊崇啟一看客廳只剩下他和女兒了,便又表示道:“當然,能親眼看看自己的外孫,只是爸爸的心願而已。其實,爸爸能知道楠楠懷孕了,就已經很滿足了。也許爸爸看不到外孫了,但已經為了外孫,準備了一份厚禮。”

楊楠楠不由愕然道:“爸爸,什麽厚禮呀?”

楊崇啟放開了女兒,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楊楠楠見狀,也站了起來,並挽住老爸的一隻胳膊。

“楠楠,快扶我去臥室裡。”楊崇啟小聲吩咐女兒。

楊楠楠感到老爸顯得很神秘,心裡不由很好奇,依言攙扶著老爸,緩慢走進了他的臥室。

楊崇啟一邁進自己的臥室,便示意女兒關上房門,自己則奔向床上的行李,並從裡面抽出了自己的枕頭。

楊楠楠關閉房門後,回頭愕然望著老爸的一舉一動···

楊崇啟這時枕皮的拉鏈裡取出一張卡,並回身往楊楠楠跟前一遞:“楠楠,這就是爸爸為未來的外孫準備的禮物。你快收好。”

楊楠楠伸出小手接過來一看,才看清是一張銀行卡。

楊楠楠一愣:“爸爸,難道您的禮物就是錢嗎?”

楊崇啟微笑點點頭:“無論以後的物價有多貴,爸爸給外孫的這筆錢,足夠他今後的人生一切的開銷。”

楊楠楠心裡異常難受,很想推脫不要,但不能攪了老爸的興致,隻好先把銀行卡握在了手裡。

楊崇啟又小聲提醒:“它的密碼是六位數字,正好是你陽歷生日的年月日。我以前也為你設置過這樣的密碼。你一定要記住。”

“嗯。”楊楠楠點點頭,“謝謝爸爸。”

楊崇啟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爸爸之前一直擔心浩東會欺負你,所以一直為你擔著心呢。如今看到你會因為這個孩子穩定下來了,心裡終於再無牽掛了。你今後要跟浩東好好恩愛的同時,也要好好孝敬你的媽媽。她是一個好女人,會把你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

“嗯。”楊楠楠回想婆婆對自己的關愛,又點點頭。

“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爸爸也累了,要在床上躺會了。”楊崇啟撫摸一下女兒濕潤的臉頰,輕聲吩咐道。

楊楠楠趕緊攙扶老爸慢慢躺下去,然後戀戀不舍地告別出來。

“楠楠,一定要保管好那張卡。”楊崇啟在女兒開門離開臥室時,又著重提醒道。

楊楠楠心裡一動,不由低頭看一眼那張銀行卡。她雖然沒有問裡面有多少錢,但聽老爸的描述,裡面應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等她被保姆送出家門後,不由悵然地望著外面的天空,感覺一片灰蒙蒙的。她感覺上天刻意跟自己作對,讓自己懷上了不該懷上的男人的種。她的思緒凌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真達心臟,一陣隱隱作痛之後,方才罷休。等她在穩定了情緒,又犯難了——接下來的路,讓她何去何從呢??

她回想郭浩東對自己的利用以及得知自己懷孕後那雙憤怒的眼睛,便不寒而栗。自己該如何再去面對他?對了,他現在需要錢,自己身上的這張卡,也許可以滿足他,讓他繼續配合自己把這出夫妻戲演繹下去,直到自己的老爸離開。可是,自己應該這樣做嗎?

已經沒有主意的楊楠楠想到了趙威,雖然已經決定跟他分道揚鑣了,但命運卻把她推向了那個男人。她如今還有的選擇嗎?

趙威今天剛好休班,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出租房裡的大床上,當接到楊楠楠的來電時,不由頗感意外,當即接聽了:“楠楠,你還好嗎?”

“趙威···我想見你一面···”楊楠楠的語音不禁哽咽了。

趙威心裡一動,感覺對方正處於一種受到傷害時的無助,不由試探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這樣悲傷?”

“你先別多問,現在方便見我嗎?”

“哦,我正在家裡,當然方便了。”

“你難道沒去上班?”

“今天我休班。你現在在哪?我立即出去找你。”

“不用了。我現在直接去你那。”

趙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嗎?太好了!”

趙威已經在這個高檔的小區租房快兩個月了,楊楠楠還沒有一次光臨。如今她居然主動要求來,豈能不讓趙威狂喜?

“你在家等我吧。我一會就到。”楊楠楠淒然地撂下這句話,然後掛斷了手機。

趙威等電話一結束,就趕緊起身,開始對那套小居室進行大掃除···

楊楠楠說是去趙威那裡, 也等於回自己的家。因為趙威的出租房跟她的新家是同一個小區。

只不過,當她打車回到德苑小區時,首先去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趙威所交代的那棟樓和那套房間。

趙威從來不收拾房間,尤其是楊楠楠又從不去光顧。如今的那套小居室已經不是他剛搬進去時那樣的整潔了,他重新收拾肯定是忙得腳打後腦杓。

砰砰砰!

就當他忙得不亦樂乎時,房門就被敲響了。

趙威沒有料到楊楠楠會來的這樣快。他本打算收拾一下房間,再親自下樓迎接呢。不過,現在什麽都來不及了。他隻好放下手裡的拖布,擦擦手去開門。

當他打開房門,卻發現楊楠楠投來的一副幽怨的目光。

“楠楠···你?”趙威突然感覺對方是來者不善,不由驚詫地詢問。

楊楠楠根本沒理會他的詢問,很不客氣地從他的身邊擠進去。

趙威一看她很主動,不由心裡竊喜,也顧不上對方的表情了,趕緊關閉房門。

可是,等他回身再次面對楊楠楠時,頓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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