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師兄,說起來你不是來搦戰的嗎?難不成是來陣前發牢騷來的?”薛仁貴看著呂布那滿肚子牢騷的樣子,不免笑道。
“手下敗將,也好意思出來獻醜?聽說征南大將軍武力非凡,可敢與我一戰?”呂布聞言頓時恢復以往的高傲,在他看來薛仁貴還不配當他的對手。
“哈哈,你們倒是好算計,打算以搦戰斬殺主公,讓一切都亂起來。只是師兄,你覺得我可能還是當年的我嗎?這兩年我埋頭苦練武藝,前段時間有機會,甚至與我軍最強的宇文成都,打得不相上下,自信也可以與師兄討教一二!”薛仁貴大笑,隨即方天畫戟指向呂布,澎湃的戰意頓時湧現了出來。
“的確和之前有點不同了,也罷,且拿你來打打牙祭!”呂布感受到對方的戰意,眉頭微微緊皺,軍師讓他過來搦戰,主要是打擊士徽的士氣,可不能在小魚小蝦身上,浪費太多體力。只是唯獨這個薛仁貴,他是真心打算和他比試比試。
策馬上前,雙方幾乎是在瞬間就已經到了對方的面前。畫戟同時殺出,刺向對方命門。
“鏘”的一聲,雙方錯身而過,正式開始前的熱身已經完成。隨即調轉馬頭,看向對方,不同的是薛仁貴更有自信,而呂布的眼神中稍微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那麽短的時間,薛仁貴的武藝提高了那麽多!隨即他算是明白,為什麽那個明明說不收徒的老頭,最後還是收了薛仁貴作為關門弟子,一個學武天賦那麽高的好苗子,任何一個老師都不會錯過。只是如此一來,豈非是說薛仁貴的天賦,還在他之上?!
不服氣,不高興,反正大量負面的情緒頓時提升上來。本來就不高興,呂布此刻似乎已經忘記軍師給他的吩咐,隻想著將薛仁貴打敗,甚至斬殺,來證明自己。
“再來!”呂布再次殺來,畫戟朝著薛仁貴殺去。
“師兄,你的氣息亂了!”薛仁貴隨即迎了上去,言語上也進一步刺激著呂布。
第二回合,雙方在很短的時間內連拚三招,招招狠辣,要人性命。奈何大家師出同門,招法雖然都開始有了各自的理解,不過總綱不變,三招下來打得不分勝負。
只是,這真的能算不分勝負?呂布算是發現,對方座下的紫金赤兔,果然和他座下的赤兔都是一個水平。這讓他居然開始相信,赤兔不是某匹馬專屬,而是一個馬種的稱謂。
他就想不明白,士徽久居南方,到底是怎麽弄到了這匹紫金赤兔。要知道當初,據說可是西域那邊的羌人,在一個野生汗血馬群之中,捕獲到了其中的馬王,取名赤兔,獻給了與他們教好的董卓,這才最後落入他的手裡。
雙方的武器,雙方的馬匹都在一個水平,然而薛仁貴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實力迅速提升,他卻毫無變化。明明這兩年他也沒有懈怠,為何會如此?在這次決戰,他才發現這點,也意識到了一樣東西,叫做‘瓶頸’。
仔細想想,或許最近幾年,都是卡在這個程度,一直沒有精進。呂布不承認如今這個實力便是他的極限,他更願意稱呼它為‘瓶頸’。
只是無論他再怎麽自欺欺人,潛力到底已經達到了上限,他這輩子注定無法再進一步。
“師弟,沒想到那麽快,你的武藝已經進步如此多。以前一些遲滯的招數,如今也已經融會貫通,三處破綻,也已經彌補。只是若繼續以這套戟法與我對敵,可是不行的!”呂布看向薛仁貴,高傲的說道。
“師兄,我們這一門的戟法,由著怎麽樣的淵源,莫非你忘了?”薛仁貴看向呂布。
“哈哈,你的意思是,你自創了一招戟法?”呂布當然明白薛仁貴的意思。
大戟客的戟法,傳於春秋年間,據說是一名邊軍將領所創,最初只有三招,到底是出身寒門,無法繼續完善。後傳於弟子,命弟子補全,奈何弟子資質有限,只能補一招,或許是遺憾,將戟法傳於第三代弟子的時候,也命他們補全。
有意思的是,當時初代收了十個弟子,有三個弟子創出了第四招,後傳於弟子,居然也是如同恩師所言,讓他們補全。於是第三代之中,有人補出第五招,第四代第五代一代代下去,把戟法補全,但授業恩師不同,所傳的戟法除了前三招,幾乎都會不同。
到呂布這一代,這一套戟法似乎只剩下大戟客一人會,不過依然保留了師門的教訓。傳到呂布和薛仁貴這裡,也命兩人再繼續補全。
呂布十年前補了一招,聽薛仁貴所言,自然清楚對方也補了一招。這便是兩人的差異,哪怕大家學的戟法或許都是一樣,但由於感悟不同,所創新的招數也會有所不同。
實際上也正因為這套戟法的特殊,所以兩人沒有學習趙雲,另外創出一套更契合自己的武學,而是在這套武學上面,延伸出去。薛仁貴所言,便是賭在這一招上面。
雙方都沒有立刻出招,反而是策馬慢慢走動,在一個很小的范圍內,雙方慢慢的打著圈子。若仔細看,雙方都在蓄力,都把精神凝聚起來,專注力已經逐漸達到最高。
“喳喳……”突然,天上一隻鳥飛過,發出了些許聲音。
這一陣叫聲,仿佛就成為了決鬥的號角,雙方頓時策馬飛奔,朝著敵人殺了過去。很糟糕的是,赤兔跟著呂布太久,雙方心意相通,呂布些許動作,它已經明白。而薛仁貴得到紫金赤兔的時間太短,是以起步慢了一點。
“吃我一招!”呂布畫戟平刺而出,卻是他創造出來的最強一招‘弑鬼神’。
“後發先至!”薛仁貴畫戟卻是猛地一挑, 畫戟朝著呂布命門斬了過去。
這一招是他與宇文成都對決的時候,才領悟出來的。宇文成都一手鳳翅鎏金鏜比方天畫戟用得還要刁鑽,玩小聰明根本贏不了,只能直來直往。
可宇文成都的實力本來不弱,直來直往又如同送羊入虎口,到頭來根本就是找死。想要贏,唯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一招,在被擊殺之前,斬殺對方。
“這一招叫做什麽?”雙方錯身而過,呂布沒有回頭,只是問了句。
“斷生死,非生即死!”薛仁貴捂著腹部,呂布的那一招比宇文成都還快一些,到底是不適應,結果腹部被擦了一下。這一招甲胄都給刺穿,可見其威力。
“很可惜,你沒有殺死我!”呂布說完,打馬回到陣地,然後宣布撤軍。
此刻的他,同樣捂著腹部,正因為自己到底擦傷了薛仁貴,所以使得那一招到底是避開了他的要害。只是這傷勢,卻顯然比薛仁貴還要嚴重,他不得不承認,薛仁貴贏了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