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士燮聞言頓時來了興致,能讓士徽得到好處的事情,他不介意聽聽。
“將軍在入伍擔任校尉以前,聲名不顯,就算如今,最響亮的名號,也不過是‘鄭玄弟子’這個稱謂。說到底,在很多人看來,將軍的名聲來自鄭師和刺史大人,與他本身的才能無關。若能參加會盟,至少也能然給天下人知道,東中郎將士徽的名號!”李岩回道。
李岩那麽一說,就算是士武都不反駁了。仔細思考,參加會盟的確可以累積聲望。尤其對對原本聲名不顯的士徽來說,意義非常巨大。
不僅僅是士徽,若能隨軍征戰的話,說不得也能闖出個名頭。是以李岩會那麽積極,也並不奇怪,甚至木華黎也是蠢蠢欲試。
“只是……”士燮不免有點為難,“從交州北上,帶六千士卒的話,消耗軍糧太多。以交州目前的糧草儲量,根本無法支持六千士卒往返所需要的軍糧。”
交州就是這個不好,距離中原太遠,就算可以順著鬱水進入長沙,要繼續北上還要借道荊州,最後進入豫州潁川一帶,才能北上酸棗會盟。這一來一去的糧草,算上運輸的消耗,怕還要再加上30%的軍糧以防萬一。這樣算下來,沒辦法支持士徽麾下六千人北上。
“父親,這次會盟,不需要帶太多的士卒!以我看來,只需要帶兩到三千士卒北上即可!若只是支持兩三千人軍糧,再加上往返的路上,可以通過打獵補充一些軍糧,那麽應該還是足夠的!”士徽回答道。
“隻帶三千?那董卓麾下,可有數萬涼州精銳啊!我們交州人本來就比中原的要矮,力氣也不如他們,很多時候需要兩個人對付他們一個,兩三千士卒,能有什麽作用?”士燮聞言頓時搖了搖頭,隻覺得這個提議太胡來了。
“大人,東中郎將的建議很合理!”耶律鑄卻是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這次會盟,估計會有各路豪傑前來會盟!不過大家會盟的目的,怕大多都不是想要討伐董卓!就如同李主簿所言一樣,大多會盟的豪傑,都不過是為了個人的名聲罷了,根本不會盡心討董!
既然如此,帶太多的士卒過去,反而沒什麽必要。反而帶得太多,還會被他們慫恿打頭陣,這樣不管打贏打輸,都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屬下看來,三千人的確足夠了!”
“原來如此……”士燮聞言點了點頭,此刻他也覺得有點諷刺,這些本來他也應該能想到才是,只是知道士徽要率軍北上會盟,結果關心則亂。
的確,會盟未必會有什麽危險,尤其士徽還有能力‘臨時征召’一支軍隊的樣子。
想到這裡,士燮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董卓禍亂京城,擅行廢立之事,罪不容恕。我等雖然身在偏遠交州之地,卻也是大漢臣子,豈能坐視不管?”
隨即站了起來,正式宣布道:“以交州刺史的名義,派遣東中郎將士徽,即日率領三千士卒北上會盟!”
“屬下遵命!”士徽鄭重起身接令,這次北上討伐,若是計劃行得通的話,不僅僅能夠賺取偌大的名聲,還能夠得到一塊地盤!
既然曹操的討董檄文已經送了過來,那麽針對雒陽變化的討論自然也沒有必要。
士徽既然要北上,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圍繞這個來進行。士燮讓士徽留了下來,其他人則陸續散去。木華黎自然是跟著李岩回到軍中,他們要把這件事情,和楊熊他們說說。
“這次北上,
你打算帶誰過去?”士燮眼看周圍沒有其他人,於是開口詢問道。 “我麾下校尉和軍司馬,我打算全部帶過去!如有必要,我可能會臨時招攬一些士卒入伍!”士徽回答道,士燮知道他有能力‘臨時征召’士卒,他也不去隱瞞。
“交州可沒有那麽多糧食了!”士燮歎了口氣,“大量調動的話,明年會青黃不接的!”
“除非必要,否則沒必要征召!就如同之前所言,三千兵馬前去會盟已經足夠!不過若是缺糧,自然會另外想想辦法!說起來,長沙太守孫堅,未必不會北上會盟,到時候孩兒跟著他一起過去便是!”士徽緩緩說道。
“孫堅倒是真豪傑,又嫉惡如仇,討董檄文已經下達,赴盟之人必然有他!”對於孫堅士燮也不陌生,黃巾作亂就在朱儁麾下聽用,之後雖張溫討伐北宮伯玉也有建功,再然後便是長沙區星造反,他被任命為長沙太守,率軍南下討伐。
記得自己被任命為交趾郡守的時候,路過長沙也找他敘舊,對這個人,士燮還算了解。士徽若是跟著他北上的話,想來以昔日的交情,應該會關照一下。
想到這裡,士燮稍微放心了一些,正式的戰爭和交州這種地方的小打小鬧不同,寬闊的平原非常適合排兵布陣,戰陣之法若是運營得當,那麽往往可以戰勝兩倍的敵人。
要說心裡,未必也沒有,打算讓士徽去見見世面的意思。 畢竟在交州呆了那麽久,他都沒有真正去到中原那片天地看看。
“剩下那三千士卒,為父且幫你看著,若有需要,隨時調回去給你!”士燮說道。
“多謝父親!”士徽誠懇的說道。
“你我父子一場,何須如此客氣?”士燮笑了笑,便帶著士徽回家。當天晚上士家設宴,算是提前為士徽踐行。
“夫君要北上會盟?”蔡琰和上官婉兒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尤其這次會盟至少要持續兩三個月,到底是新婚燕爾,怎能忍受數個月的分別?
“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夠把你們帶在身邊。奈何軍中不能帶家眷,所以有勞兩位可人,在家中等我。”士徽鄭重朝著兩人一拜,成婚沒多久,他幾乎不是學習就是在征戰,這次又要出門三四個月,想想對她們實在是有所虧欠。
“我等婦人,既然嫁給一個武將,那麽會有這樣的事情,已經是有所預料。只希望夫君在戰場上,好好保全自己……”蔡琰強忍著悲傷,擠出一個微微變形的笑容,緩緩說道。
“姐姐,別跟他客氣!”上官婉兒卻是立刻起哄,“反正他明天才出發,今晚好歹先懷上個孩子什麽的!”
若是仔細看,會發現她那不正經的笑容背後,是微微發紅的雙眼。她很清楚士徽北上的政治意義,所以並不能阻止,不過默默在背後哭泣,那不是她上官婉兒。
“對,榨乾他!”蔡琰顯然是學壞了,笑了笑也跟著起哄。
“兩位嬌妻饒命!”看著兒女撲了過來,士徽連忙求饒,只是顯然沒什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