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士壹,如今正在雒陽為官,這點士徽還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和蔡家搭上了關系,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士家在經典造詣上,都有不錯的功底。
“說到底這是你的事,若真有興趣,回去和大哥說清楚便是!那蔡家女聽說是個才女,娶回來鎮一鎮你這隻調皮的小猴子也好!”士武看著士徽激動的樣子,出言調侃道。
“那個……”士徽聽了的確有點急,正打算告辭回去,卻不想不遠處比試的兩人終於的分了開來,頓時才反應過來,朝著士武笑著拱了拱手,跑到場中。
“這小子,家裡的婢女都是幹什麽吃的?”士徽之前那急色的樣子,自然是落入士武的眼中,頓時抱怨了句,隨即提前離開了營地。
雖然是三子,士徽卻表現出其他四個兄弟所沒有的――野心!對,就是野心!不僅有,而且已經開始實踐自己的野心,不管是楊熊和岑溪都是人才,士徽已經開始培養起了班底!
好事!他們幾個都四十多歲,已經老了,至少已經沒有那種拚勁!但他們沒有瞎,大爭之世即將開始,然而下一代裡,卻沒有一個有野心的,要麽有野心也沒有匹配的實力,早些時候士燮把兄弟們召集起來,說過這件事情。
他們本來以為,姑且偏安一隅,然後以交州之地,換取士家幾代繁華也就罷了。沒想到的是,士徽突然異軍突起,別的不說,很對他的脾氣!
問題是在對待感情方面,卻是有點生澀。聽到蔡琰的名字,都自亂方寸,這可不是做大事的人!他此刻就想找士燮問問,士徽的教育是不是疏忽了這方面?!
士徽可不知道士武在想些什麽,此刻眼看岑溪和楊熊分開,連忙上前查看。兩人身上雖然有些劃傷的地方,不過都隻是皮外傷,顯然雙方在關鍵時刻都有點到即止。
“哈哈哈哈!”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不多時卻是仰天大笑,一副棋逢敵手的表情。雙方朝著對方拱了拱手,說了聲“承讓”,也意味著這場比試的結束。
看到士徽過來,楊熊直接迎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徽哥兒,岑兄弟好生厲害,力氣雖然不夠我大,不過對武道的理解卻比我高,你撿到寶了!”
“嚴肅點,現在是在軍中!”士徽被拍得肩膀火辣辣的,隨即卻是帶著幾分擔心的語氣說道,“兩位到底是受了點傷,我立刻安排軍醫為兩位治療!”
南方氣候濕潤,身體很容易出汗,這也意味著傷口很容易會被感染。別看隻是兩道傷口,不管是破傷風還是傷口潰膿,都有可能會讓人喪命,他自然很急。
“哈哈哈,這點小傷,塗點金瘡藥就好!”岑溪上前笑道,難得士徽如此著急他,心中多少有點感動,暗道:有這樣的上級也不錯。
楊熊和岑溪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結果上了藥直接就說要去喝酒。這不士徽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就被兩人拉下了水,直接就被帶到了楊熊家的酒樓,最後出來的時候,還是楊熊家派人,知會士家派人來把他架上馬車帶了回去。
此刻的士徽,隻覺得暈乎乎的,不過卻很舒服,整個人輕飄飄的,思想似乎在這一刻全部放空。什麽煩惱,什麽苦惱,都在這一刻通通消失不見。
隨即卻是感覺有三雙手在他身上遊走,幫他褪去的衣服,並且送入滾燙的浴桶之中。不多時一個柔軟的存在進入浴桶,幫助他清理身體。
軟玉入懷,士徽單身三十年的渴望一口氣爆發出來,
然後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一切如夢似幻,是那麽的不真實。他一會兒升上雲端,一會兒又覺得周圍群魔亂舞,頓時只顧得提起武器,與之大戰三百回合。再然後,也就沒什麽然後了,趴在軟榻之上,暈乎乎的就睡著了。 “啊!”第二天起來,士徽卻是嚇了一跳,軟榻之上,突然多出了三個妙齡女子。其中一人,正是他的貼身婢女小瑤,其他二女,則是行了冠禮之後,派到他身邊伺候的婢女。
她們其實長得都很不錯,其中一人還帶著一些蠻族血統,長得有點黝黑,不過皮膚很有彈性,長得也挺可愛的。問題是她們三女,此刻便躺在他的榻上。
掀開被子一看,士徽頓時覺得頭痛無比。他知道會有那麽一天,三女存在的意義,就是在各方面滿足他的需要,但單身三十年的他,卻實在不好主動提出那個要求。
“得,第一次就這樣稀裡糊塗交待出去了!”士徽搖了搖頭,卻不想三隻手頓時攀了上來,將他拉了回去。
“三少爺……”三女雙目含春,嬌嗲嗲的看著他,讓他倍感憐惜。
“吼!”沒得說,士徽不希望自己的初次,是在朦朧和不真實中度過!
大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是累得癱軟在榻上,三女卻是邁著不正常的步伐,幫助他清理身體。然後換上新的床單,隻是沒有忘記,把屬於她們那一塊梅花手絹,交給士徽。
“嗯!以後你們就跟在我的身邊伺候吧!”士徽點了點頭,卻沒有任何憐惜的意思。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這應該是前身的影響結果。
似乎本能的會認為,三女這樣伺候自己,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以她們的身份,卻是連成為侍妾的資格都沒有。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不過此刻的心情真的非常淡然。
“是!”三女聞言卻是很高興,把梅花手絹貼身保管好,然後告辭離開。
“看來是長大了!”三女離開沒多久,士燮卻是突然出現在房間外,進來看到士徽的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
“父親,聽牆角可不是什麽好事。”士徽苦笑著回道。
“昨天你四叔找到我這邊,說了你的事情。都及冠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不過聽到女子的名字,居然就已經急不可耐,沒點定性。須知男子漢大丈夫,當以事業為重,女色不可不有,切不可沉浸其中,否則昔日商紂、周幽,便是前車之鑒!”士燮卻是板起臉來,直接訓斥道。
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之前的表現,讓我很滿意!三女姿色尚可,不過出身太低,如果你許諾她們侍妾的身份,甚至許諾要娶妻為妻,那麽為父就真的太失望了!要知道,你是世家子弟,下面有不少女子,攀上你這根高枝。然而這種女子,再多對你,對你的未來也不會有任何助益,反而會拖累你的精力!
柳下惠你當知曉,當時便有個打算攀高枝的女子打算誘惑他,結果他出於仁義,怕女子凍死,才將其攬入懷中,卻並未僭越,你以為是因為何故?”
“父親的意思,孩兒似乎明白了!柳下惠值得歌頌的地方,是因為他無法看著一個女子凍死,這是他的仁義;至於‘坐懷不亂’,隻是因為這個女子,根本不配他亂來!”士徽聞言,似乎聽明白了,其實更多,卻是出自前身潛意識裡面的思想。
來這個時代,世家門閥子弟天然的思考模式。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發話了,那麽這三女以後就跟在你身邊伺候你!但切記,大事為重,不可因為女色耽誤了自己!至於蔡琰那邊,我會寫信去雒陽,讓你二叔幫你說親!”士燮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說得有點輕松,不過士徽幾乎可以肯定,他之前若是許諾個什麽,他轉眼就會偷偷,甚至光明正大的下令,把三女處死。這年頭,底層的這些婢女,不過賤命一條, 主家若要打殺,甚至只需要去官府報備一下即可。
問題是,交趾郡的郡守,不正是士燮麽?所以,這一道工序,甚至都免了!
“特權階級,不愧是特權階級!”士徽也不得感慨,自己好在是投身在世家,而且還是交州最大的豪門士家。若是出身寒門,估計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放眼三國,能真正重用寒門的,其實也就是孫策和曹操。曹魏重用寒門,也不過曹操一代,甚至因此惹怒了整個世家階級;孫策也重用寒門,打壓世家,結果遭到報復隕落,反而便宜了重用世家的孫權。
關鍵還是柳下惠,沒想到‘坐懷不亂’這個典故,還有這種解釋。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士徽卻覺得似乎就應該如此。三女有點姿色,不過卻沒什麽文化,同時對自己敬畏如虎,在自己身邊,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點,免得惹自己不高興。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是能成為自己伴侶的存在。若是以後整天,對著一個,只會唯唯諾諾,說句話都要擔心會不會惹自己不開心的女子,日子久了,估計也會厭煩得很。
“來人,替我更衣,我要出門!”士徽高呼一聲,三女卻是戰戰兢兢的返回,然後伺候著幫他換好了衣服。
“這便是名門,這便是貴族!TMD,老子前面三十年,都活到狗身了!”士徽猛地一揮袖,算是和過去的自己正式告別。
這一刻,三女,尤其是小瑤,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士徽。然後赫然發現,這個男人身上,似乎起了什麽變化,他的氣質,在這一刻似乎徹底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