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便的話,還請你們告訴我,當時為什麽會從那個座位經過。”
比起風間熏的強硬,佐藤的態度稍顯柔和。
這也是警方慣用的一種手段,兩個人的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
首先回答的是那位放蕩不羈的中年男子,他的名字叫做岩國辰郎,今年四十七歲,從座位上經過的理由是他當時的座位在高木警官後四排的地方。
當時因為虛假炸彈的關系,導致人們紛紛離開座位看熱鬧,所在的車廂比較哄亂。
這家夥的理由是聽不到賽馬的廣播,才會移動到前排去尋找信號。
“原來如此,那你又是因為什麽呢?”
高木一邊在自己的警察手冊上面記錄著岩國辰郎的話,一邊詢問著德山法男,也就是那個低配版珊瑚頭。
“我是到自動販賣機的前面買了咖啡,然後正要回到自己的座位途中,那個時候,我正在中間的某個車廂聽到了車上有炸彈的傳聞。”
高木繼續認認真真的記錄著,風間熏則是趁著這個機會仔細觀察這三個人的面部表情。
被詢問的時候,低配版珊瑚頭一直在用手帕擦著自己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至於之前那個岩國辰郎則是用多余的話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跟之前的囂張比起來,可謂是判若兩人。
不過僅憑這一點也不能確定誰是犯人。
緊接著高木開始問第三個青年,,也就是那個叫做明石彰的人。
這個人長得有點像群馬縣的山村操警官,都是一樣的上嘴唇凸出,看起來挺有喜劇效果的。
他的理由同樣是聽到有爆炸的傳聞之後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到了前面的車廂坐著。
在當時經過列車過道的時候,他們三個手上分別拿著的東西是:
岩國先生――報紙
明石先生――報紙
德山先生――咖啡
然後岩國先生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那就是那個低配版珊瑚頭德山先生同樣有在座位上看報紙。
然後警方就讓他們三個分別把報紙跟咖啡拿到這裡來,明明白白的擺到地上之後,開始整理目前的信息。
岩國辰郎先生購買的是賽馬七報,德山先生購買的是每朝新聞日報和咖啡,明石先生購買的是日買體育報,在這三份報紙當中都沒有看在跟洗手間或者是廁所有關的字樣。
大叔針對他們購買的報紙和咖啡搜查了一番。
不過想也知道,如果信息表露的那麽明顯的話,估計分分鍾就被被人查到異常了。
畢竟高木雖然水了一點,但還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比起蹲下來的佐藤,風間熏站著總覽這三份報紙則是看的更加宏觀。
很輕易的就看到了那份日買體育報第一版的頭條,也就是柯南的那個偶像雷・卡提斯的報道。
上面用藍色為背景的大黃色字體,上面寫著,也就是世界杯的字樣。
但是看到這個字樣之後,風間熏忽然產生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想法。
該不會,犯人就是用這個大寫的w.c來暗示犯人去廁所的麽,不會這麽草率吧?
風間熏看向了日買體育報的擁有者,也就是三個人當中最年輕的那個明石彰先生。
這個時候高木又幹了一件蠢事,在安慰情緒逐漸焦躁不安的三位嫌疑人的時候,竟然直接把凶手當時的情景說了出去。
也就是犯人自殺的這一舉動,聽到這個情況之後,這三個人立刻情緒立刻就焦躁起來了。
畢竟如果犯人是自殺的話,那麽根本就沒有必要找他們三個過來問話。
他們三個紛紛叫嚷著在火車到站之前不會在透露一句話,搞得高木焦頭爛額的。
不過在明石彰順著高木說出一句話的時候,卻讓風間熏整個人靈機一動。
原因是高木警官說出了這次案件是他殺的疑點,也就是刀刃掉落的朝向不對的這一點。
結果明石彰直接補了一句;“死者是站起來把刀子拔出來才會導致這樣的效果。“
急於為自己脫罪的明石彰大概沒注意到,就是這一句話,徹底鎖定了他的殺人嫌疑。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又怎麽會說出如此具體的動作。
這可是帶有特定情景的,因為犯人小倉千造的右手被銬起來的緣故,所以要想拔出刀子還真的隻能站起來。
不過能夠知道這一點的,除了親手把死者銬起來的高木之外,就隻有在他之後進入衛生間的凶手了。
不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的就是,這家夥是怎麽躲開噴濺的鮮血的。
超級嗅覺雖然被削弱了,但是也不至於連血腥味都聞不出來,這家夥如果真是凶手的話,那麽親手用刀子插入死者腹部這個動作不可能不沾染上血跡,除非前面有遮擋物品。
遮擋物。。。
想到這裡,風間熏就看向了地下的報紙。
說起來,這不就是最好的遮擋物麽。
既能提供信息,又可以充當殺人的道具,還真是沒有比這東西更加得心應手的道具了。
在風間熏思考的時候,那幾個嫌疑犯已經開始不滿了。
一個個都是拒不回答問題,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列車的通知響起,說明東京站已經到了。
在沒有明顯嫌疑的情況下,他們也是不可能強行拘留他們的,最多就隻是配合調查而已。
到站下車還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是警察也攔不住。
這下連佐藤也開始變得有些擔心了,如果真的就這樣讓嫌疑犯下去的話,恐怕她的警察生涯也就宣告結束了。
畢竟這不僅僅是在押解犯人的過程中導致犯人死亡,甚至還讓真正的凶手逃脫這樣的雙重過失,就算是目暮警官為人再好也是不可能保得住的。
“放心吧,美和子,我已經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了。“
“你們三個也不用著急下車,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害你們在這裡配合調查的罪魁禍首是誰嗎?“
這一句話,三個扭頭要下車的人紛紛愣住了,回頭看向除了懟了那個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之外就再也沒有說過話的風間熏。
這,怎麽說?”
在風間熏話出口的那一刻,可以看到明石彰的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隨後強裝成驚訝的樣子慢慢回頭看。
這種感覺大概就想睡老師上課喊到正在走神的你,然後瞬間回神的你情不自禁的一個激靈。
“實際上,這次的案件非常簡單,我們尋找的,就是你們三個之中,到底是誰在經過過道的時候給犯人小倉千造傳遞了去衛生間的信息。”
“很顯然,要想避開當時在看守高木警官的話,就一定要用相對比較隱蔽的手法才行,所以凶手先是在前一個車廂的衛生間裡面放置了一個虛假的炸彈。”
”這為的不僅僅是施展調虎離山之計,分散我們警方的注意力,更是為了給犯人小倉千造留下一個廁所的潛意識信息。“
“你們可以看看,在這份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就隱藏這犯人想要傳達給死者的訊息。”
風間熏蹲了下來,指著明石彰的那份日買體育報說道。
在風間熏手指指向這份報紙的時候,明石彰的神經就是狠狠的一個跳動。
“難道是這個――w.c?”
還是作為女人的佐藤心思比較細膩,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個世界杯的另一層含義。
不愚公她緊接著又開始疑惑:
“根據這個就推斷出w.c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
她沒有質疑風間熏的意思,主要是光憑這一點證據還明顯不夠,甚至不足以讓警方在法院起訴這個犯人。
更別說後面他找到自己的辯護律師來打官司了,這樣站不住腳的證據,很容易就被推翻的,到時候風間熏就難免背上一個冤假錯案的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