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洗澡房,一具瘦弱的身體靜靜悄悄躺在地上,地面被大灘暗紅色的血液沾滿。
半響,雲界睜開眼,他怔了一會才理清了現狀,感受著全身上下依然在刺痛的身體,他不由得露出了苦笑,這下真是玩大了,他怎麽也無法理解那一點的海水中怎麽會蘊含那麽恐怖的能量。
不過他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這所謂的恐怖能量也僅僅是對他而言而已,如果是船長鮑德裡那樣的強者,這點能量恐怕根本不會當一回事吧,畢竟他連血武者都不是。
想到血武者,他愣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些文字。
姓名:雲界
等級:血傭兵(一)
天賦:原生能量
心法:血煉術
功法:大魚拳
這是,在昏迷的時候成為血武者了嗎?雲界有點茫然,他能感覺到身體雖然疼痛,但是卻澎湃著用不完的力量。這當然是錯覺,不過這意味著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比之前強了許多。
不過那個一是什麽,等級嗎?還有,為什麽是血傭兵,而不是血武者?
雲界滿腦子疑問,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站起身打開管頭,海水湧出瞬間,一種心悸的感覺遍布他的全身。
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他被嚇破膽了,他能感覺到海水裡那股洶湧而又混亂的能量。這讓他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前他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雲界用海水把自己身上和地板的血液衝洗了一遍.他透過小窗看了看天色,看起來還是下午。
走出船艙,看著依舊在練拳法的奴仆,雲界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在不久前他還是和這些人一樣,但是現在他卻有一種俯視這些人的感覺。
這就是擁有力量的感覺嗎?雲界想著,卻突然注意到其它船員看向了他的方向。
發現他成為血武者了嗎?他也能輕易分辨出誰是血武者,成為血武者後他能感受到能量的強弱。
不,不對!一瞬間,雲界寒毛豎起,他身後仿佛出現了一頭可怖的猛獸。他急忙回頭,剛想擺出大魚拳的招式,不過旋即他整個人卻愣道:“船長?”
站在雲界身後的,正是船長鮑德裡,他看起來其貌不揚,身體有些肥胖,皮膚黑而光滑。
但是此時在雲界眼裡,鮑德裡卻是極其可怕,簡直就如同人形猛獸,渾身充斥著龐大的能量。
恐怕其它船員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吧,雲界暗暗想到。
“你的名字。”鮑德裡冷冷道。
“雲界。”雲界說道。
“聽好了,既然你成為血奴隸,那我就教你在這艘船上的規矩吧,那就是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我讓你去死你就要去死,懂了嗎?”鮑德裡眼神陰冷問道。
“懂了。”雲界毫不猶豫點頭道。
“很好,其它的規矩你跟其他人慢慢學吧。”說完,鮑德裡直接走入了船艙。
鮑德裡剛走開,利夫已經是走了過來,他冷笑道:“沒想到你這個軟弱的臭蟲居然真的那麽快就成為了血武者,來吧,讓我們好好打一場,等我把你打趴下後,你就會知道像你這樣的家夥哪怕成為了血武者也沒有任何用處。”
“我拒絕。”雲界毫不猶豫道。
利夫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家夥,他聽到了什麽?拒絕,這個混蛋難道不怕被其它船員看不起嗎。
他想了想冷笑道:“放心,我和你一樣也是剛剛成為血武者不久,而且有船長的規矩在,
我不會殺死你的,頂多讓你在床上躺幾天而已。” 利夫說的雲界也知道,他還經常看到船員切磋,如果不是身體受傷,他還真不介意跟利夫練練,不過現在他根本沒時間搭理利夫。他直接朝著廚房走去,想去問巴克一些事。
“站住!你連跟我戰鬥都不敢嗎?真是懦弱的垃圾!軟弱的爬蟲!”利夫在原地大聲喊著,臉上卻沒什麽怒意。
聽到這話,雲界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他很清楚利夫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貶低他,以在那些奴仆或是其它船員中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真是愚蠢,雲界笑著搖了搖頭。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這種事毫無意義。哪怕是所有人都覺得他膽小如鼠又如何,難道他的力量就會因此衰減嗎?
如果利夫擁有船長鮑德裡的力量,哪怕他什麽都不做,其他人都會用充滿敬畏目光看著他,強大根本無須證明。在沒有力量的情況下,利夫那樣做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想著,雲界已經走到了廚房。
巴克看到他愣了一下,問道:“你已經成為血武者了?”
“嗯。”雲界微笑點頭道。
“你才來這裡幾天吧?想當初我可是花了一個月才成為血武者,難道你以前也修煉過?”巴克疑惑道。
“沒錯。”雲界問道:“對了,我是來問一下成為血武者後的規矩的?”
巴克聽到這話想了想道:“說起來也沒什麽規矩,大概就是無論是其它船員,還是奴隸,你都不能把他們打傷得太重吧。普通的輕傷倒是無所謂,但如果打死了人,哪怕是奴仆,船長也是會發脾氣的,不過我想你也不會那樣乾吧,哈哈。”
那可不一定,雲界笑了笑,這些和他通過觀察了解的差不多,不過這種事還是謹慎一點好。他想了想問道:“巴克大叔你知道為什麽船長稱呼我們為血奴隸嗎”
“血奴隸啊?”巴克聽到這話有些感慨道:“在那些擁有血脈的人眼裡,我們根本不算真正的血武者吧,你也能感覺到船長那恐怖的實力吧。”
雲界點了點頭,其它船員和船長比起來差距太大了。
“不過這是那些血脈貴族對我們的蔑稱,一般我們都會稱呼自己為血傭兵。”巴克雙手抱胸看著窗外道:“如果我不在這艘船上的話,恐怕也會去某艘船上當傭兵賺取一些能源結晶吧,這是我們這些無血之人提升實力的最好方式了。”
雲界知道能源結晶是這個世界的貨幣名稱。不過血傭兵?這稱呼怎麽和他內心的信息一樣?他看著腦海的文字,沉默不語。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說這是這個世界獨有的規則嗎,成為血武者後腦海就會出現這樣的文字記錄等級,還是說……
“對了。”巴克突然想起了什麽道:“成為了血傭兵後,平時你除了修煉,閑暇時還要去幫忙捕魚。如果遇到戰鬥的話,你最好謹慎一點。”
雲界知道巴克是一片好心,他笑道:“嗯,我會的,巴克大叔我來幫你殺魚吧,以後殺魚的工作就交給我。”
“你已經成為血傭兵了了,沒必要做這樣的工作了,讓那些奴仆來吧。”巴克擺手道。
“沒事。”雲界不由分說地拿了把短刀,乾脆利落地開始殺死了魚。讓別人來?別開玩笑了,他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積攢三天的原生能量早就消耗完了,他需要更多的原生能量來恢復傷口。
“巴克大叔,以後殺魚的工作都交給我吧,你只需要料理一下就可以了。”雲界頭也不回道,之前他處理的魚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一些一米多的大魚根本不是他能解決的,不過成為了血傭兵後他覺得自己的力氣大增,哪怕是那些大魚也有足夠的力氣應付了。
“這不好吧,何況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巴克猶豫道。
“反正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如果我應付不來會叫巴克大叔你的,你就趁機好好休息一下或是去修煉增加實力吧。”雲界回頭笑道。
“那行,我一會回來,你不行就去叫我。”巴克終於點頭道。
看著巴克走遠,雲界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這一次他依然和以往一樣,從那些不過半米長的魚殺起,不過隨著他身體素質提高,殺魚的工作變得非常輕松,一塊塊魚肉被他扔入大鍋裡。
隨著魚的死亡,吸收的原生能量也為雲界恢復著受傷的身體,二十多條魚過後,他的傷口已經是恢復得七七八八了,這時候他才看向原本專屬於巴克的,一米多的大魚。
這些一米多的魚比之前的活躍得多,雲界這次拿著短刀直接順著一條黑色鱗魚的腮就捅了進去。
要害受到重創,這反而激起了黑色鱗魚的凶性,它掙扎著竟然瞬間從木桶中一躍而起朝著雲界飛了過來。它巨大的身軀極有壓迫性,張開的大嘴間也滿是利齒。
哪怕是雲界也沒有料到這一幕,但是他立刻就後撤了一步,身體血煉術運轉,同時左手運轉大魚拳直接擊打在黑色鱗魚的另一邊魚鰓上。
拳頭與魚身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沉重的魚身也偏了一偏,魚吻與雲界的臉擦肩而過,隻有半邊魚身撞到他的身上,把他直接砸飛了出去。
嘭!雲界穩住身形連續後退了幾步撞到牆壁才停下。
好強的力量!看著依然在地面奮力蹦Q的黑色鱗魚,他有些吃驚地想到。不過他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而且這黑色鱗魚離了水,還受了重傷,看起來也蹦Q不了太久。
等等!雲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這些木桶的水,是海水?為什麽裡面蘊含的能量似乎弱了百倍還不止,難道這些海水在離開海洋後能量會不斷減少嗎?
思考著這個問題, 不知不覺間雲界已經把所有的魚都解決,身上的傷口也完全恢復。
隨意應付了一下巴克的驚歎,他思索著走出了船艙,利用這一點的話他似乎可以更好地用海水修煉。
“哭啊,繼續哭啊,哈哈哈,你比之前那個爬蟲還要軟弱得多,看來我要教會你怎麽樣才能在海上生存。”
利夫喊聲打斷了雲界的思索,他抬頭,看到一個不過十歲,身體瘦弱如柴的孩子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利夫,他臉上還有幾塊青色的瘀痕,眼淚如瀑布一樣怎麽也止不住。
利夫說著,一腳踹到了這孩子的胸前,這一腳甚至發出了一聲悶響。
孩子直接被踹飛了幾米遠摔在地上,嘴角有血跡流出。但是他隻敢雙手抱頭卷縮在地上哭泣著,連發出叫喊聲的勇氣都沒有。
“白癡,你不會以為誰會來救你吧,還是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利夫的臉上很瘋狂,他大笑道:“哈哈?那你可就錯了,船長的規則裡隻對一種人例外,那就是你這樣的,只會哭泣的可憐蟲!”
雲界看了看那些臉上露出畏懼的奴仆,還有遠處或是一臉麻木,或是帶著嬉笑表情看戲的船員,歎了口氣,朝著利夫走了過去。
利夫顯然也注意到了雲界,他不屑地吐了口唾沫道:“軟弱的爬蟲,難道是看到同類即將被殺身覺得身有同感,想到了自己嗎?滾開,別妨礙我,否則我就讓你知道我鞋子的味道!”
“現在在這裡,跟我來一場戰鬥,誰輸了就用舌頭親吻船板。”雲界看著利夫輕聲道:“怎麽,你總不會說,你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