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federate Fighter的燈光,就像一道閃電般,在一片漆黑中劈開一道光柱,把光柱內一百米內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周小墨沒有時間來欣賞這樣的夜色。他知道,如果被昨天晚上的那些怪蟲纏住,那就慘了,於是一個大油門就連人加車衝進了高粱地裡,等林子裡有紫光閃動時,他早已跑遠。
有了昨天的經驗,周小墨一路上加大油門,就算路上還有幾個趕著驢車馬車的行人,也只能看見一條灰影,悄無聲息的從他們面前一閃而過,還以為是路邊樹上被蹄聲驚起的夜鳥。
黃二睡了大半天才能勉強起床,一瘸一拐的去院子裡舀了一瓢水喝下去,咒罵著青樓裡那幾只看門狗下手好重,打的勞資的骨頭都要斷了,要不是那位好心的小師傅,黃二爺今天有可能會一命嗚呼。
這些狗日的看門狗!
黃二擦了擦腫的只能喝水的嘴唇,自言自語地罵道,這幾只看門狗,勞資當初發跡的時候,你們這幾條狗哪次見到我不是點頭哈腰的黃爺長黃爺短的。
勞資以前是喂了一群白眼狼了。
哎哎......哎呦,這幫狗日的,疼死二爺我了哦!
原來這黃二以前也是一紈絝,幾年前家境還是比較殷實,自從前年他家黃老頭駕鶴西遊後,便再無人能夠管的了他,短短的一年,就把家產敗的所剩無幾,最後以賣地賣家當為生。
偏偏黃二這人還死要面子,每次去到青樓玩耍,總是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出手闊綽,裝闊爺!
雖然青樓裡有規定不許沒錢人進去,但他黃二爺雖然破產,余威卻還在,昨天晚上,護樓大漢也不知道他到底有錢沒錢,便睜眼閉眼裝作沒看見讓他進去。
沒想到進去以後,就見到了那個新來的柔兒,還沒來及上手,就被人家發現他身無分文,一陣招呼後,招來幾名大漢的一頓暴打。
昨天晚上,回頭找不到小和尚,嚇得黃二也不顧渾身疼痛,落荒而逃,到家後插上門,一覺睡到這時才能爬起床。
看著家徒四壁,連一粒糧都沒有,黃二就抱著咕咕響的肚子犯愁了。
怎麽辦?
有了,黃二咽了咽口水,去彪三那。
昨天晚上偷的那幾隻雞,他和彪三隻吃了兩隻,今天過去時順路再摸幾條黃瓜,再走酒攤上賒兩壇酒,把勞資這一身晦氣趕走。
黃二蒱水抹了把臉,胡亂漱了漱口,然後咕嚕一聲咽了下去,赤著胳膊就出了門。反正家裡除了一張破床外一無所有,連老鼠也懶得光顧。
周小墨藏好Confederate Fighter後,爬過城牆,騎著小電驢朝彪三家而去。
彪三家住在東城的一個村莊邊,自從父母離世後,就他一個人住。
竇四家離彪三家不遠。昨天黃二偷來幾隻雞,問要不要去把竇四叫來,彪三只是愣了一會,然後搖搖頭說不用了,竇四到遠方親戚家去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喝酒時,黃二很奇怪,平時喜歡怎怎呼呼的彪三變得沉默寡言,幾碗酒下肚,彪三就開始哭鼻子流眼淚,無論黃二怎麽問他,就是不說話的一個勁的喝酒,越喝越能哭,又喝兩碗後直接趴到桌底,變得人事不知。
黃二知道,彪三竇四前段時間被春風一度樓的少東家一起攆了,自此失去糊口來源,便以為他為此而喝悶酒。
黃二一個人吃著雞喝著酒好不快活,酒興大起後就來了色心,摸了摸懷裡身無分文,便推了彪三幾下,沒反應,便大膽的在彪三家翻了起來,希望能找到幾個錢,好去青樓快活一番。
差不多把彪三家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出一個子兒。黃二看了看醉的跟狗一樣的彪三,便把手伸進他懷裡,摸出一個剪刀一樣的東西,亮晶晶的好精致,應該能換幾個錢。於是,黃二喝完了碗裡的酒,拿著一隻雞腿,晃晃悠悠向當鋪走去,誰知鬼迷心竅般一路來到了【春意滿床樓】……
周小墨悄無聲息來到彪三家附近,找地方把小電驢藏好,然後爬上一棵大樹,掏出望遠鏡快速把四周查看一番,才看向彪三家院子。
穿越到唐朝一個多月後每天晨跑,打沙包,練習自由搏擊,周小墨的體質已有了很大改善。
剛才爬城牆時,他感覺非常輕松,力氣似乎比昨天晚上大了一倍,而且身輕如燕。他自揣,有絕對把握製服中看不中用的彪三。
過了兩分鍾確定彪三家沒有狗,周小墨溜下樹,順著牆邊的陰影裡,無聲無息來到彪三家院子裡。
憑著多年教官特有的經驗,一進院子,周小墨貼著牆角一動不動,先快速熟悉一下院子裡的各處位置都有些什麽。
過了會,周小墨扔了一塊石子,砸在門上。投石問路這一招雖然是老套路了,但它管用,實效。
確定屋裡沒人,
等,
還是不等彪三回來?
正在審時度勢間,忽然,有一股血腥氣在已開始下露水的空氣裡彌漫而來,撲入周小墨的鼻子裡。
周小墨暗叫不好,屋裡有死人。
他傾聽數秒,確定院子四周無人,這才伸手從僧袍裡抽出土耳其彎刀,打開微光手電筒,一步步,凝神走進屋裡。
這把土耳其彎刀還是他剛進入超市那幾天買的,一直放在健身區,沒事就進來練習這種凶狠的刀法。
大唐朝此時已是盛世,戰場上那種大開大合的殺伐已經不適應時代了。近戰,肉搏戰才是以後的發展趨勢。
周小墨一手持刀,一手拿著微型攏光手電筒,慢慢走進屋裡。
屋裡的血腥味道反而淡了一些。
燈光下,屋裡有一個死人。
看僵硬的背影,應該是彪三。
難道,有人知道我要了找彪三,所以先一步前來滅口了?想到這裡,一股涼意從周小墨心底升起,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周小墨摸了摸彪三的脖子,屍體早已冰冷僵硬,至少也死有幾個時辰了。
翻過屍體,彪三的眼睛凸出,舌頭垂在嘴角,也已僵硬。
彪三是被勒死的。
那這血腥味又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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