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的眼瞳有些擴散,眼睛沒有絲毫神采。待開清是我時,仿佛有一團小火在他眼中升起,擴散的瞳孔開始收縮。眼睛恢復了往昔的神采。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衝過來,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說:“你回來了,沒事吧?昨晚怎麽回事?嘉熙呢?”
“嘉熙還沒有回來啊!你是怎麽從圖書逃出來的?”從小公舉口氣中我知道了嘉熙還沒有回來。於是我沒去理會小公舉這一連串問題,反而問起了他。我現在隻想知道他是怎麽逃出來的。
“我,我就這樣出來的啊!我聽到那可怕的哭泣聲,再也受不了了,我就跑啊,然後在二樓廁所用繩子滑下來的啊!”小公舉的眼睛有些閃爍,可能他覺得昨晚丟下我一個人跑了,有點過意不去吧!
接著他又說:“我好不容易翻過那圍牆,我就直接回寢室了。可你們卻沒回來,一晚上都沒回來,到現在,你回來了,嘉熙還是沒有回來,他不會已經出事了吧?”說完小公舉又跌坐回了他床上,喃喃的說:“我們不該去的,如果不去,就不會有事了?不該去的,不該去的…。”
我默默的坐在那兒,一聲不吭!是啊,要是當初不去探什麽險多好啊!
這活動當初是嘉熙慫恿的,現在他失蹤了,也找不到人責怪了。
半晌,我才問小公舉:“有人問起我們昨晚幹什麽去了嗎?”
“沒有,他們都以為你們通宵上網去了。”小公舉答到。他仍然低著頭。
“總之我們先找到嘉熙再說。實在找不到,就向學校報告吧。大不了被學校處罰!”我狠狠的說,仿佛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不安。
以後幾天中,我和小公舉用了各種方式來尋找嘉熙。但卻毫無音訊。嘉熙是真的失蹤了。
無奈之下我們將此事報告給了學校。學校震怒,我和小公舉差點被開除學籍。還好有老師求情。最後因為我們是新生作記大過處分。
在那幾天學校也曾派專人尋找嘉熙,還為此報了警。但最後無論是學校還是警方都沒能找到嘉熙。嘉熙就此失蹤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們了解到原來嘉熙是個孤兒,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逝了。他的父親和他一起生活。但就在幾年前,他的父親做生意失敗,一時想不開,跳樓永遠的離開了他。從此剩下他一個人在世上孤零零的生活。
幾年後,嘉熙憑借優異的成績獲得政府的資助,來到成化大學就讀。但命運再次給他開了個玩笑,讓他失蹤了。
嘉熙失蹤後,我和小公舉都感到不安。特別是小公舉,整天精神恍惚,嘴裡不停的念叨著什麽。我曾問過他,他每次都驚醒般的搖搖頭說沒什麽。但我不相信,我總覺得小公舉有事瞞著我。但既然小公舉不肯說,我也不好問。只是心裡隱隱有些擔心,我總覺得事情還未結束。
但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天晚上,大概12點多吧。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見小公舉在上床不停的喊:“不要過來,走開。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聲音初始高昂,而後轉為低沉,帶著些可憐的氣息。
我被小公舉的聲音驚醒,一軲轆從床上爬起來。這時寢室的其他人也醒了。有人打開了燈。
“小公舉,醒醒。小公舉~”我發現小公舉正在說夢話,看樣子他做惡夢了。於是我輕輕的搖晃他,想將他從惡夢中喚醒。
“他怎麽了?”同寢室的張陵問我。“小公舉他做惡夢了,快幫我叫醒他。”我回過頭對正走過來的張陵說。
轉過頭,我看見一雙手在眼前擴大,這雙手狠狠的掐住我脖子,掐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驚恐的看著小公舉,他在我回頭的時候已經坐了起來,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雙手正牢牢的掐在我脖子上。他現在依舊在夢中吧,正在和夢中和惡鬼搏鬥。或許他正夢到掐惡鬼的脖子吧。
“小公舉~”我雙手搭在小公舉的雙手上,想用力將他雙手從我脖子上分開,但感到小公舉的力氣好大。我用盡全力,他的雙手依舊紋絲不動,緊緊的箍在我脖子上。我感到我要窒息了。
這時,張陵也跑過失幫我,但合我們兩人之力也僅能讓我松口氣,不能將小公舉的手從我脖子拿下來。小公舉什麽時候力氣這麽大了,還是說這就是夢的力量?
在這當口,我們不停的喚小公舉,希望能將他喚醒。但沒有用。他依然雙眼緊閉,像個死人似的。這時我看見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水,那是因為我怕晚上口渴時免得起床倒水,就事先放的一杯水在桌上。現在這一杯水或許能救我的命。
我用眼神示意張陵去拿那杯水。示意了幾次他才明白我的意思。他松開了手,轉身去拿那杯水。這時我感到脖子又緊了。長時間不能自由呼吸已經讓我的腦袋發暈。我知道我不能堅持很久了。小公舉,你到底在做什麽夢啊!這麽恐怖!
這時,張陵已經拿到了那杯水。他猛喝了一口水, 然後用口用力的將水向小公舉噴去。噴得小公舉滿頭都是。我也不能幸免,被余及。張陵看小公舉還沒完全醒來,又噴了幾次。這樣之下,小公舉才緩緩醒來。他慢慢的睜開了眼,臉色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趁小公舉緩緩醒來之際,我把小公舉的手從脖子上拿下來。狠狠的喘了幾口氣。
現在小公舉的臉恢復了血色,而我的臉恐怕是毫無血色吧。
“小公舉,你做惡夢了?”待小公舉清醒過來,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公舉看了看我,半晌他才緩緩說道:“我夢到嘉熙了,他渾身是血。他先是不停的對我說,‘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然後他就過來掐我脖子,狠狠的掐,我怎麽扳也扳不開。
最後我喘不過氣來,就去掐他脖子,希望這樣他能松開手。可是他沒有,反而越掐越緊。我以為我就要死了。我感到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但就在這時被冷醒了。”
說完,小公舉奇怪的用手摸了摸脖子,說了句,“哪來的水?”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