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會救我!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你一直在為我奔波!”
“爸爸,我是一天,是你兒子!”
“我在這裡看到了一件你認識我之前穿過的古舊衣服,又打聽到那潭水裡封印了可怕的妖怪,就以為那是你……”
“爸!你把眼鏡帶上再說話!”
張一天老爹摸到眼鏡帶上,仔細的看了張一天一眼,接著像受到嚴重的打擊一樣窩在被子裡不起來了。
張一天有那麽令人失望嗎?這、這該是對待一個冒著赴死危險去救他的人的態度嗎!
莫白山大了長途電話給他老爹,他家的司機在傍晚的時候趕來接張一天他們。
“張一天!”東森吃飽了飯,坐在張一天身邊皺著眉看張一天,“你這件衣服怎麽這麽難看?”
“嗯?是不是浸了水的原因?”
“不是!”東森扁扁嘴,“好像來的時候布料會閃光,現在看起來怎麽像是死人穿的壽衣?”
“你去死!”張一天一把夾住他的脖子,拔他的頭髮,“我那麽費力把你救活,你張嘴就咒我……”
不過那件白衣確實是很難看,喪失了流動的光芒,像是附在上面的靈氣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這是不是那個奇怪的男人穿過的衣服?他叫緋綃嗎?一件穿過的衣服就如此了得,真人不知是何等風流?
不過那些都和張一天無關,張一天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塵封的往事,或許還是埋藏在記憶的深處比較美好。
車子開的飛快,張一天他們終於離那個小潭村越來越遠。
耳邊再也聽不到,那些從深潭中傳來的水鬼的哭聲!
新年在張一天他們的恐怖經歷中渡過,最可怕的是當張一天他們三個去上學的時候,居然變成了全班的公敵。
“就是因為你們,我們班的聯歡會開的一塌糊塗!”
“要什麽沒什麽,班費和節目單都被你帶走了!”眾矢之的就是東森。
“不,不要這樣!”東森喊道,“哥們我也是差點丟了一條命,這樣吧!午休時我們三個表演節目將功贖罪!”
明明是你一個人的事,為什麽把張一天他們也拽上!
可是東森向來奉行武力,張一天和莫白山被他生拉硬拽的像兩隻小雞一般帶上講台。
“我們表演的是:笑話接龍!”東森鞠了個躬,張嘴就說,“有一個人去看牙醫……”
“牙醫看了一眼他的牙,說……”這是莫白山。
“有個洞啊,有個洞啊……”張一天繼續說了一句。
“病人說……”
“我知道了,你沒有必要喊兩遍……”
“牙醫說……”
“我隻喊了一遍,那一遍是回聲!”
“我們表演完了,謝謝捧場!”三個人一起謝幕。
“去死吧你!”
“這樣的東西也拿出來現!”激起下面罵聲一片,鉛筆、橡皮、尺子還有書本依次飛了上來。
張一天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傻笑。不管怎麽樣,新的一年來了,這也確實是張一天最難忘的一次聯歡會!
俗話說否極泰來,雖然經歷了一次可怕的水鬼事件,撿回了一條命的張一天不知為什麽增加了一些古怪的能力。
就好像有人在張一天空空的腦袋裡硬塞了一些知識,讓張一天終於知道如何讓那些鬼怪退避三舍了,這對見鬼不能防鬼的張一天來說不啻於福音。
於是寂靜的教室裡,別的同學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用功讀書的時候,張一天正在拿著黃紙埋頭畫符,前面還要放一大摞書擋住老師的視線。
“這個給你!”張一天拿出一張成品遞給茉莉,“貼在後背上,能削減不好的語言帶來的影響!”
“什麽叫不好的語言帶來的影響?”
“這個……”張一天實在不好意思說得太明白,“就是詛咒你!在背後問候你的爸媽乃至祖宗十八代的那種!”
“我明白了!”茉莉一把拉住張一天的手,很激動的說:“張一天,你真是我的知己,但是這一張是絕對不夠用的,麻煩你再幫我畫個十張八張!”
“你、你有那麽多敵人……”
“有備無患!”茉莉的眼睛中開始燃燒出鬥志的火焰,“下次我再和四班那幾個女生吵架時,和我們家鄰居揭短時,和那個外貿店的老板娘講價時……”
“我明白了!你都要隨身攜帶是吧?”張一天趕快擺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給你畫……”
真是倒霉,看來做實驗選小白鼠也要慎重考慮,一不小心遇上茉莉這樣的母老虎,搞不好效果都沒有看到自己就已經先被折騰死。
就在張一天埋頭苦乾的時候,發現身邊難得用功的茉莉居然也在低頭寫著什麽。
而且前面也堆了一摞的書,必無好事!
“這是什麽?”張一天好奇的拿起她身邊的一個小紙片。
“小聲點啊!這是小抄!”茉莉不好意思的臉紅,“期末考試的必備法寶!”
這不是她一直的慣用伎倆嗎?還做扭捏狀,真是服了她了!
“那個、那個,我你要不要?我的可以借你影印!”
“要!”張一天說完看著茉莉壞笑了一下,正好對上她一樣笑意盈盈的眼睛,同桌這麽久,第一次如此心有靈犀。
於是一堂自習課下來,張一天和茉莉都奮筆疾書,沒有一刻休息,勤奮堪比懸梁刺股的那位仁兄。
“張一天,你什麽時候變成靈異少年了?”下課以後,東森就跑過來偷張一天的蘋果。
“你、你胡說什麽?”東森他怎麽知道的?他在後面應該看不到張一天畫符啊!
“你看看!”東森指著教室的窗戶,“上面的那張鬼符,是你貼的吧?”
“因為那裡比較容易進來不好的東西……”
“還有這桌子上也都是!”
“小青曾經在這張桌子背面寫過血字,也很邪門!”
東森繞著被張一天貼得亂七八糟的座位轉了兩圈,“晚上打掃衛生的時候全都要拿下去!”
“東森啊,你不能這樣啊,這都是我的心血啊,我能不能上大學就靠這個了!”張一天剛剛過了半天難得的清淨日子啊,怎麽能這麽沒有人性!
“算了,Wearebrother,whoandwho!”東森拍著張一天的肩膀,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完了完了,這個家夥一定是又在算計張一天!在東森高大的陰影下,在那邪惡的目光籠罩下,張一天仿佛變成了一隻被蛇盯上的倉鼠,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