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范雪旋氣鼓鼓地對校長說道:“校長,張一天欺負我們的室友巧青!現在她整個人都在寢室裡哭哭啼啼的,我們要找張一天討個說法!”周圍幾個女生連忙點頭附和。
“呃,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學校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校長看了看教室裡的張一天,思考再三,有些推脫地對那些女生說道。
校長發話,誰敢不聽,幾個女生瞪著張一天,然後氣鼓鼓地離開了。
“張一天啊!你出來一下!”校長故意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叫著張一天的名字。
張一天微笑著拍了拍堂含晴的後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了,然後又朝她做了一個鬼臉,逗的堂含晴破涕而笑。
臨出門的時候,又瞥了一眼正在看書的宗雅蕊,歎了一口氣,走出了門外。
背後的那雙眼睛,終於再也沒有忍住,從書本上移到了張一天的身上,那雙深情的眼睛,張一天曾經注視過多少次。
可如今,張一天想看一次,都覺得是奢侈。
“張一天啊!通過以前和你的接觸,我知道你並不是個小人。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決定還是跟你說說。”校長的眼圈突然一紅,差點沒落下淚來。
張一天詫異地看了看他,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放心放心,我不會把你跟我們班班主任有一腿的事告訴你老婆的!”
“呵呵!無所謂了,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校長的表情突然變得絕望起來,他有些麻木地說道:“昨晚,我女兒死了!”
“什……什麽?”張一天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突然有些瘋癲地大叫道:“不可能,昨晚我還對付那個女鬼的!”
話剛說完,他恍然覺得自己說漏了嘴,於是連忙閉口不再言語。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了。當初你夜訪我家給我提出可以調往省裡當校長這個條件的時候,我很高興。
因為我盼了二十幾年就是為了要離開這座不祥的新百匯大學,其實升官不升官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希望能保護我的家人,現在想起來二十年前那件慘案,我至今都心有余悸!”校長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揉著自己的心髒。
“您有心髒病?”張一天連忙上去扶了扶校長,校長感激地朝他搖了搖手,表示不用。
“是啊!二十年之前遺留下來的病根,二十年之中一直深受其折磨,痛不欲生。”
校長顫顫巍巍地走到新百匯大學的校門口,指著新百匯幾個字問道:“你會測字嗎?”
張一天思考了一會兒,苦笑道:“略知一二,那麽這幾個字的深意便是:別僥幸指望能活下去,因為人不可能不吃東西,一旦你忍不住想吃東西了,那麽這把刀便出現在你身邊,隨時要了你的性命!”
說到這兒,張一天突然覺得頭皮發麻,他有些膽怯地朝著校長望去。
不敢再往下說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它像什麽東西?”校長似乎心領神會,但卻不點破。
“是一個詛咒?”張一天臉無血色地回答道,心裡似乎咯噔地跳了幾下。
校長點頭不語,似乎十分忌憚這個詛咒。
張一天感到大腦一片混亂,他實在不敢想象,光是一個學校的名字裡就暗含著玄乎的禁忌,那麽二十年前死的到底是誰?死者有什麽驚天的冤屈呢?會是那個紅衣女鬼麽?
“校長,學校後山是不是有一座墳呢?”張一天試探性地問了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沒敢說是一座空墳。
“別開玩笑了,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幾年,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學校還會有死人的地盤。即使是二十年前死的那個女人,她也被葬在別處了,學校裡是不會拿學生開玩笑的!”
校長拍了拍張一天的肩膀,低著頭似乎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對張一天說道:“倒是有一個叫做‘無所謂’的酒吧,我覺得裡面十分古怪!”
張一天一聽二十年前死的是位女人,便又立馬聯想到那個女鬼。
於是他連忙追問道:“你是不是見到了二十年前死過的那個女人?”
校長大驚,瞪大了眼睛瑟瑟地說道:“就是在哪個酒吧裡,我見到了二十年前死去的那個女人。只是她比死去的年紀還要小,樣貌也十分年輕,我簡直不敢想象,世上竟有長的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張一天聽後大喜,原本中斷的線索似乎就在這一刻撥雲見霧,豁然開朗。
他輕輕地推了校長一下,朝校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對校長說道:“今晚我到你家你再告訴我真相吧,我先去酒吧探查一下情況!”
說完,不顧校長的挽留,搭上出租車,朝著‘無所謂’酒吧飛奔而去。
這‘無所謂’酒吧似乎很有名,張一天隨口一說,司機便奧了一聲熟練地調轉車頭,朝著‘無所謂’酒吧駛去。
短短5分鍾的路程讓張一天還沒來得及整理頭緒,就被司機扣錢趕下了車子。
“操!這年頭,連司機都這麽吊,神經病!!”張一天朝著車子開走的方向踢了一腳,氣憤地罵道。
罵完了司機,張一天似乎還不解恨,於是想從懷裡取出變鬼符整整他。誰知手剛伸進口袋,就發現錢包跟符都沒有了。
“尼瑪的!你這個司機大叔還做小偷兼職,這年頭,連生意人都學會順手牽羊的本事了!”張一天此刻終於明白這大叔為什麽態度惡劣了,可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誰讓他碰到了一個窮鬼呢!!
張一天掏出手機,打開狗搜地圖,慶幸地發現這‘無所謂’酒吧就在附近,看樣子似乎是最近才開的。不然以張一天這個住了這麽久的自立戶,怎會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去處?
有了手機導航的指引,認起路來十分方便。不一會兒,便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找到了‘無所謂’酒吧的去處。
此時天色已黑,‘無所謂’酒吧的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彩,從外觀看上去,倒顯得有幾分迷人的味道。
與想象中不同,這所酒吧沒有一般酒吧的歡歌勁舞,酒氣襲人。裡面十分乾淨也十分淡雅,顧客們都是獨自一人坐在酒吧的四個角落裡安靜地品著酒。
在這裡,張一天竟意外地發現了一個人,就是昨晚被他救過的白衣女孩子蔣巧青。
今天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吊帶裙,並沒有打眼影,素面朝天,從遠處看上去,她的脖頸十分纖細,整個人顯得十分漂亮。
她歪在特製的小型吧台上,雙眼緊盯著酒杯,似乎在想問題,十分出神。
張一天知曉她的厲害,沒敢貿然上去招惹她,他佯裝沒看見,輕輕地走到主吧台的位置上。朝著正在配酒的服務員小聲地來了一句:“給我一瓶二鍋頭!”聲音雖然很小,可在這安靜的酒吧裡卻回蕩的十分清楚。
眾人從品酒的意境裡詫然地跳出到現實世界裡看著這位要喝二鍋頭的大神,蔣巧青也呃了一聲,抬起頭看到了張一天。
看到眾人都以異樣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張一天的臉面扛不住了,他捂著臉盯著服務員急道:“快點啦!”
誰知服務員竟撲哧地笑了一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起頭望著張一天同時以更輕柔的聲音回答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不賣二鍋頭!”
張一天這才注意到這配酒的女生並不是服務員,而極有可能是這家店的老板。
只是她的眼神極為厲害,似乎她只是稍微抬起了一下頭,就讓張一天深深地陷了進去。
那眼神,是多麽的攝人心魄,張一天仿佛置身於一個活色生香的溫柔鄉裡,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這種感覺,他多麽想一輩子擁有!
究竟這酒吧女主人是誰?
正當張一天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時,一隻秀巧的手不停地在張一天眼前揮動著,瞬間將張一天驚醒了過來。他推開蔣巧青的手,冷笑一聲,緊盯著那吧台上的女人問道:“你究竟是誰?”
女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收回了魅惑的眼神,指著一旁氣鼓鼓的巧青詭異地笑道:“先生!您先別問我是誰,好好安慰您身旁的小姐吧!”
說完,將吧台上一杯晶瑩綠的飲料推到張一天的面前,然後便轉過身子伸了個懶腰說道:“一杯‘絕傷’送給先生品嘗,算我請你的!”說
完,又拿起壁櫥上的一本叫做《無所謂》的書,反手一扔,書便穩穩地落在張一天的面前。
她回過頭,臉上雖然還帶著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神色,可語氣卻突然一轉:“我希望來我酒吧裡做客的朋友,都不要太聰明!”
張一天十分驚詫,暗叫了一聲這女人實在厲害,便趕緊低下頭,不敢再接那女人的眼神。
女人收起了微笑的神色,轉過頭去,面無表情地朝著裡間走去。張一天抬起頭打量著那女人的背影,竟發現她絲毫沒有一點兒陰森鬼氣。撿個冥王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