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鎮不住,這上面的咒語,那可是黑瘸子教我寫的,禁湖下面的碑銘,就是刻的這種咒,你說禁湖裡面的那些千年老妖都能鎮住,這湖底那家夥能有多深的道行啊,還能翻了天不成?”
張一天劃著船槳,不過說實話,張一天心裡也沒底,這樣說不過是給自己打打氣罷了。
“不是啊老張,你也知道我幹什麽之前,總是要算上一卦的。我先前那掐指一算啊,此行啊,是大凶之兆!”
大肥豬說的懇切得很,他跟著黑瘸子學算命風水,已經有七八分的火候了,基本算什麽都能算得準。
張一天有時拿不準考試會不會掛科,他都能給張一天算出來,而且一次都沒有錯過。
張一天聽後,心裡有點七上八下的。
以前遇見的都是小鬼,像湖底這種級別的東西,確實沒有經歷過,張一天定神說道:“死大肥豬,你別亂了軍心啊!現在都到湖邊來了,難道還能走人不成?我們拍拍屁股走了,學校的美女們怎麽辦?”
大肥豬一聽這個,也就焉了下去,耷拉個腦袋不說話。張一天看他那樣子,心裡好笑,劃著船,轉眼就到了湖心。
大肥豬把繩子綁在碑銘上面,半人高的碑銘經過雞血與黑狗血的浸抱,呈一種暗紅帶黑的顏色,上面的咒語是用張一天的血合著朱砂寫的,歪歪扭扭的紅字在黑色的碑上顯得有些詭異。
黑瘸子說,黑天師的血液是各種鬼怪的禁忌,幾乎不管是僵屍還是鬼魂,都怕黑天師的血,這玩意可比黑狗血管用幾百倍。
大肥豬扛起碑銘就準備把它給扔湖裡去,張一天趕忙攔住他,這呆子幹什麽事情都是衝動得很!所以黑瘸子隻敢教他些風水的東西,做清潔那是個細致活兒,要冷靜理智,事事都算準才行,不然可得賠上小命的。
“喂,大肥豬,你別忙著扔啊,說這玩意扔下去後,會不會有什麽反應啊?是不是下面那個東西會馬上顯出原形呢?還是立馬魂飛魄散?扔下去了以後該怎麽辦啊,我都還不知道呢!”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你現在說這些頂個鳥用啊,先扔了看看再說。”說著就把碑往湖心一扔。
那個碑銘扔下去後,慢慢的冒起了一連串的小氣泡,後面氣泡越來越大,再過了一會兒,整個湖心,順著碑銘落下的地方,就像沸騰的開水一樣,而且氣泡中間呈一種暗紅色,好像是一個怪物受傷後,一直在涔涔的流血。
“媽呀,大肥豬,這情況看著有點不對勁,我建議我們趕快撤!”張一天立馬操起了船槳就往岸上的方向劃,劃啊劃,劃啊劃!
張一天拚著老命的往前劃著,可是感覺船一直沒有動的樣子,而且大肥豬話這麽多的人,不在張一天耳邊聒噪,一下子不習慣,轉頭看去,只見他直直的坐在船的一頭,全身打著哆嗦,額頭上一個勁的在冒冷汗。
“你怎麽了啊?”張一天問了以後,一下子背脊就開始發涼,好像一個冰涼濕漉的手,慢慢的附上張一天的肩膀,張一天不敢回過頭去,隻覺頭皮一陣發麻,頭髮都立了起來。
大肥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的肩膀上的那個東西,眼中的神情極其恐懼。
張一天眼睛斜著看了一眼,我的媽呀!
張一天差點嚇得背過氣去,那是一雙極其慘白的手,指甲好像幾百年沒有剪過的樣子,大概二十多厘米那麽長,手指之間一直留著暗紅色的血,把張一天的白襯衫都給染紅了。
張一天說話都不利索了,“大大……大肥豬,這,這是個啥啊。”
“我我我,我怎麽知道……現在怎麽辦?”大肥豬閉著眼睛,連看都不敢去看。
尼瑪的,不就是一雙手嗎?怕個屁啊,想是這樣想,張一天還是忍不住哆嗦著,伸手從背包裡摸出一張符咒,就往那隻手上一按,就聽見一“呲”的一聲,好像那手冒了煙一樣,她立馬縮回了水裡。
大肥豬此時還是閉著眼睛一個勁的流冷汗,張一天又拿了一張符貼在按在他後腦杓的那雙手,那手又細又長,白得透明,指甲成暗紅色,無比詭異。被符一貼,也是立馬縮了回去。
“我的媽呀……”大肥豬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一人全癱在了船上,“老張,先前那手是哪裡來的啊?”
“哪裡來的?從湖裡面伸出來的唄,人這麽大,膽子這麽小!”張一天罵完,就對著他那直勾勾的眼睛,帶著無比恐懼的神奇。
張一天剛回過神來,看他又是這副德行,拿著一個黑驢蹄子敲他頭上。
“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啊,別老拿著這服表情嚇我啊!”
“不不不是啊,你看湖底下……”
張一天下意識的把臉朝湖下一看,整個人就向後翻了過去。
那是個什麽東西啊,湖下至少有十多雙慘白的手,慢慢的朝張一天他們的船伸了過來,手掌朝上,把張一天他們的小船全部給圍住了。原來是因為這麽多的手拽住船,張一天才劃不走的啊。
此時張一天全身發麻,汗毛都縮到皮裡去了。那些慘白的手,漸漸的附上船來,指甲貼著船舷,搖著張一天他們的船,這不行啊!這樣的木船,哪裡經得起它們這樣折騰。
一雙雙慘白的手背,扣著船舷,此時,木船開始極度的搖晃。張一天感覺天旋地轉的,大概隻搖了幾下,船就徹底搖翻了。
“啊——”張一天大叫了一聲,腳底就被無數的手給抓緊,扯向湖底。
張一天睜眼看去,湖很深,那些手有幾十米長的樣子,看不到底。湖底的水冰涼刺骨,張一天全身都凍得麻掉了。被那些手拽著往湖底拖去,這可不行,要是這樣扯下去,不被凍死,也要被憋死。
可是到了湖底那塊鎮湖的碑銘旁邊,它們似乎對這個東西頗為忌憚,漸漸的就沒了蹤影。
在鎮湖碑旁邊是一個石棺,看不出年代,張一天遊在旁邊,舉著手電筒細細的看了一眼,這樣的石棺應該是唐代以前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張一天他們學校這裡呢?難道學校頻頻出事,是和它有關?
張一天正在想著,石棺的蓋子出了一條縫,突然就從裡面伸出了五雙慘白的手,將張一天和大肥豬往棺材裡面拽。
那手雖然細,力氣卻大得出奇,張一天驚得差點叫出來,肺裡面的氣都出來了一半。張一天趕忙伸手向背後的背包摸去,摸出了一把匕首,拚命朝那個手刺過去。
張一天想著吧,這麽細的手,也就是一刀的問題。可是張一天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刺到那雙慘白的手上,也就留了一個紅色的印子而已,但是它好像吃痛了以後,扯張一天的力道輕了一點。張一天又刺了幾刀下去,它就沒什麽反應了。
尼瑪的,這是鋼筋混泥土做成的手嗎,都砍不斷的?
很快,它們就把張一天扯進了棺材中,張一天正準備著與棺材中的那位進行一下親密接觸,可是,棺材裡面竟然什麽都沒有。
棺材竟然是空的!
而且棺材裡面的空間很大,裡面灌滿了散發著惡臭的水。那些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把張一天和大肥豬拉近棺材以後,棺材的蓋子就蓋上了,張一天怎樣敲都敲不開。
這時張一天的氣已經憋到極限,再憋下去就要變成王八了。
完了完了,看來五十萬不是那樣好賺的,我張一天才二十出頭,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棺材裡了,還是沒氣了憋死的。
自己還有好多地方沒去過,好多東西沒玩過,怎麽能死呢,我不甘啊!
張一天死勁的敲打著棺材板,一點反應也沒有。
大肥豬也一直在旁邊死勁的敲, 他的氣已經憋到極限了,臉都青了,腮幫子鼓得很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張一天看著他們倆的樣子,心中歎息,哎,不知道明天艄公把張一天他們從池中拖上岸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麽表情呢,應該不會笑吧?
突然,張一天感覺腳底有些不對,泥土下面一陣輕微的蠕動傳來,緊接著棺材底的石板子就往後一斜,張一天整個人就開始往下掉。憑著本能,張一天雙手不停扒拉著,在找著什麽可以拉扯的東西,然後抓住了一個很粗的肉柱子的東西,一起扯了下來。
接著渾身一涼,連著棺材板子下面的泥土一起掉進了一個水坑裡。
那個被張一天扯下來的肉柱子,一下壓在張一天的身上,差不多有兩百斤的樣子,就這樣摔在了張一天的身子上面,張一天感覺肋骨都被壓斷了幾根,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四周黑黝黝的,什麽都看不見。好在這個地方不是在水裡了,能喘口氣了,張一天深呼了幾口,差不多把肺都填滿了。然後摸索著手電筒,對著那個肉柱子一照,媽呀,原來是大肥豬。撿個冥王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