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手細長無骨,特別是指甲很長很長,五個手指伸開,到處抓著地上的泥土,慢慢的向張一天他們爬了過來,眼睛還幽幽的看著張一天他們,嘴角死勁的往上翹著,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在笑一樣。
張一天看得心裡發毛,她緩緩的朝張一天他們爬過來,張一天跟大肥豬慢慢的往後退著,頭皮麻得好像是在被電打,張一天只知道殺人要不然就是刺心髒,要不然就把頭給砍了。
對付別的鬼魂,就是撒狗血,把那股子怨氣給熏散掉,對付僵屍就是要忘他的額頭一張符貼過去,然後把頭砍掉。
至於這麽多手的玩意兒該怎麽對付,張一天還真不知道。
“尼瑪的,老子和你拚了!”張一天操起一瓶黑狗血,就往它的頭上潑了過去,她一下子疼了,“啊——”的發出一聲尖叫,幾百雙手手全都伸過來抹那一臉的狗血,剩下的一些手就來抓張一天的腳,扯著張一天就朝她的嘴裡送過去。
張一天手裡死死的抓住伏魔劍,那些手膽子再大也是不敢碰這把劍的,張一天看著正要到她跟前了,就舉著劍往它的眼睛裡,一劍就刺了進去!
“啊!!!”她的聲音淒慘至極,尖利的指甲都刺進張一天的肉裡,感覺要把張一天撕裂了一樣,張一天膽子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身上的傷,隻想著這一下不能把她給結果了,命就得交代在這裡。
張一天抽出了劍,又往那張怪臉的額頭上面死勁刺去,這次刺得很深,幾乎把整把劍全部刺進了她的腦門。
水鬼痛得大叫起來,全身都在痙攣著,整個墓穴裡胡亂的滾動。
張一天已經被她抓得滿身是血,她無數的手在擺動,張一天拖著大肥豬到了墓穴的一個角落裡蹲著,心想她的動作太大了,要是墓穴垮了,張一天他們在角落裡面也不至於被壓死。
水鬼全身都在冒著蒸汽,伏魔劍在她額頭上發出陣陣金光,似乎要把她給煉化了一樣。
以前一直沒發現這劍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現在才知道黑瘸子真的是給的寶貝東西,怪不得校長一看見這玩意,立刻就準張一天他們下湖,還給了這麽高的清潔費。
原來看的不是自己的道行,而是這把劍的厲害。
那隻水鬼動彈了十來分鍾的樣子,漸漸的,全身化成了膿水,地上就剩那些二十多厘米的指甲還沒有化掉,其他的都已經全都成了水。
墓地裡散發著一股子臭雞蛋的味道,如果不快點找到出去的路,估計張一天得臭死在這裡。
不過驚得那家夥這樣一鬧騰,墓地很多地方的泥巴有了坍塌的跡象,前面倒是出現了一條一人高的甬道。
大肥豬還在一旁那裡吐著,再這樣吐下去胃都得被他吐出來。
墓穴搖搖晃晃的,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張一天拍了他一把:“喂,別吐了,你看那有一條路呢,咱們過去看看,說不定能從那兒出去。再不走,這裡這麽臭,等會我也要吐了,咱們一起吐,就淹死在我們吐的東西裡吧!”
“他娘的,你還要惡心我啊?老子胃酸都要吐出來了,你再說,我我……哇……”大肥豬還沒說完,身子一弓,又吐了出來。
張一天真是沒辦法了,捂住鼻子從那癱膿水裡面撿起了伏魔劍,拖著大肥豬快點往前面那個通道走去。真不知道這個水鬼是不是幾千年沒洗澡,不然怎麽會臭成這個樣子。
這個湖底的墓到處都是修得破破爛爛的,連這個甬道也是泥巴糊成的。大肥豬緩了過來後,盯著這個甬道看了好久,自言自語:“不對啊……”
張一天問:“怎麽了,又有什麽不對,你可別告訴我,還有一隻鬼在這裡啊!我可乾不動了。”
“不是。”大肥豬搖了搖頭,“這個甬道跟外面那個墓穴不是一個年代的,外面那個墓穴是隋唐時期的沒錯,可是這個甬道卻剛打不到一百年,也就是抗ri時期打的甬道吧,那時應該是地道。可是,這個水鬼卻在這裡幾千年了,難道他們沒有發現嗎?為什麽還會在這裡修一條地道呢?”
張一天說道:“你個呆子,那個水鬼雖然有幾千年了,但是一直是被封在棺材裡的,是後面這裡被弄了萬葬坑,改變了這裡的風水,使得靈氣外泄,再加上這麽多死人的陰氣湧了進來,才讓那玩意兒能從棺材裡出來,以前打這個地道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說不定知道這是個隋唐時期的墓穴,還想來這裡倒鬥呢!”
大肥豬點了點頭,感歎道:“看來倒鬥真是門手藝活,你說要是咱們沒有這把伏魔劍,遇見那玩意兒,那真是九死一生。而且那個怪物,什麽陪葬的東西都沒有,誰要是來這倒鬥,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張一天點了點頭。這條甬道裡很陰濕,張一天往後一看,下面的泥地裡,竟然有三排腳印……
一排是大肥豬的,一排是張一天的,那還有一排是?
張一天倒吸了一口冷氣,張一天再看看前面,前面竟然也有這一行腳印,通向前面去,難道這個墓穴裡面,除了張一天跟大肥豬,還有別人嗎?那它,是人還是鬼?
大肥豬也注意到了這個腳印,嚇得差點咬斷了舌頭,不再說話。
如果是人的話,應該不可能是學校方面的人,校長已經明確說了,風水先生都不肯下來。如果是學生的話,那幾個女生都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有別的人下來探險,如果是警察的話,應該也會和那個水鬼糾纏一下,而且不會單獨一個人出動。
那麽到底是什麽人,能在水鬼的面前這樣穿過去,在張一天他們之前直接進了這個甬道呢?
張一天和大肥豬相視一眼,都抓緊了手中的家夥,等著有什麽不對勁的東西來的時候,就給他一下。
地道很陰濕,下面的水聲滴滴答答的,聽起來有些詭異。張一天他們又要處處防著有什麽東西突然出來,所以也就幾百米的地道,竟然走了一刻鍾的樣子。前面是一個大坑,應該就是當時的萬葬坑了。
四周到處都是累累的白骨,泥裡泥外,大的小的都有,其實抗ri戰爭的慘烈程度遠遠超過張一天他們的想象。
滬上到底是租界,算是個太平的地方了,都有這麽多的屍骨,而南京、揚州那些地方,更是屍骨堆積如山。
以前張一天到揚州去玩的時候,去了揚州的一條靈異街。那條街是不能安路燈的,因為揚州十日的時候,那條街上的屍骨堆得比房子還要高,直到現在,只要在那條街上安上路燈,第二天燈泡就會壞,而且是裡面的烏斯直接斷掉,外面的燈殼都是好的。所以幾十年了,那條街都是漆黑的,極為恐怖。張一天每每想到這裡,就對小rb深惡痛絕。
大肥豬瞪著前面,神情驚訝,張一天順他的方向看去,只見這個巨大的萬葬坑的中央,竟然有一張書桌。
張一天倒吸一口冷氣,感歎道:“這得是什麽人這麽有詩情畫意啊,竟然在這擺一張書桌?難道是在這看書嗎?你說他是人還是鬼啊?”
大肥豬搖了搖頭,“如果是你,你願意來這兒自修,還是願意去圖書館自修啊?肯定是鬼啊,而且據我推測,他是一個愛學習的鬼,變成了鬼魂還不忘學習,這是我們大學生的榜樣啊!”
張一天白了大肥豬一眼,不跟他貧嘴。然後踩著那些屍骨,顫顫巍巍的走向那個書桌。
書桌上趴著一個人,早已經死多時了,如今就剩一具骨架子還伏在案上。
桌子上面有很多的書籍,大多都是什麽《聖經》啊,什麽《基督歷史》,還有一些草稿紙,張一天他們翻了一下,原來這個人是個洋鬼子,寫的都是些英文。
張一天跟大肥豬的英語爛得一塌糊塗,勉強能看懂幾個,大約寫的是什麽上帝造人什麽的,又寫了幾個地名,不過這些地方張一天也沒去過,也不知道是哪兒。
一堆的草稿紙上面, 最多的就是一個類似於北鬥七星的連線。難不成這個洋鬼子對咱華夏的星相學有興趣,那應該住在山頂上看星星啊,怎麽跑到這兒來做地下工作者了?
大肥豬倒是好像對這家夥摸懂了一點,在那一個勁的點頭。
張一天笑他,“你知道什麽了,就在這跟小雞啄米一樣的,難不成你能把這篇文章全給我翻譯出來?”
大肥豬臉上一紅,雙手叉腰,說道:“張一天你別看不起人啊,我跟你講,好歹我四級也過了不是!翻譯這些鳥文,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張一天忍住笑,忙忙賠禮,“好好好,孫大肥豬同志,那你給我講講,這都是啥玩意啊!”
大肥豬的表情便得嚴肅起來,沉吟了一會,說道:“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家夥是個變態。”
“我靠,這還用得著你去猜,傻子都猜得出來。在這兒研究星象的人,不是變態就是神經病!”撿個冥王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