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星緯整個人已經籠罩在淡淡地金色光芒之中,沉默了一會高聲喊道:“OK!好了,快把它引進陣眼,只有十秒鍾的時間,到時間就會自行啟動!”
“操!怎麽就十秒?”見線星緯從金光中跳了出來,張一天連忙問他。“不知道,陣法符文上是這麽寫的。”
張一天低頭看了看表連忙對著遠處的常思寧大喊:“思寧快引他進去!還有八秒!”
常思寧正和混沌僵持不下,聽到張一天的喊聲便想引著混沌向陣法中移動,結果混沌似乎也覺察到張一天他們的陰謀,站在原地就是不動。
“特麽的,這死東西就是不動了!還有五秒!”張一天急的就要跳起來了。
常思寧皺了皺眉頭,向張一天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張一天見他的目光落在常思萱的身上,正好奇他看自己妹妹做什麽,隨後又看了張一天一眼好像想和張一天說什麽。
沒等張一天搞明白什麽意思,常思寧大喝一聲撲向混沌,抱著混沌向著陣法中心滾了過去。
他是想和混沌同歸於盡?張一天甩掉手中的匕首就想衝過去嘴上大喊:“特麽的,你要幹什麽?大不了我們再想辦法,你別……”張一天話還沒說完,線星緯拉住了張一天,有力的手臂將張一天拽了回來。
“來不及了。”線星緯輕輕說道,隨後示意張一天看。
只見常思寧死死的抱住混沌已經滾到了陣眼,此時時間已到,整個陣法瞬間金光大漲直衝雲霄。
常思萱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急的站也站不穩摔倒在地爬著哭喊哥哥。
常思寧和混沌照在金光之內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輪廓,混沌哀嚎了幾聲,便見屬於他的輪廓漸漸消散,而常思寧竟然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
金光衝天而起,震的整座大殿搖搖欲墜。
不過大約半分鍾後,金光漸漸暗淡褪去,常思寧堅持了沒有幾秒便要向後倒去。
張一天和線星緯趕緊跑上前扶住常思寧的身體,張一天一摸,常思寧整個人似乎都癱軟了,好像沒有骨頭一樣,鼻子嘴巴都流著血,表情十分痛苦。
張一天焦急的看向線星緯,線星緯輕歎一口氣竟然收起了那幾乎固定在臉上的笑容:“十二都天神煞陣本事用來對付神魔,對普通人沒有直接的傷害,但那一瞬間衝天而起的霸道靈氣卻不是一般人的身體能夠承受的,恐怕常兄弟的骨頭和血管已經全部被震碎了”
“哥!”常思萱也在鬱雅南的攙扶下走了過來,見到自己哥哥如此慘狀哭嚎著跪倒在地抱著常思寧的腿:“哥,你不能丟下我啊!”
張一天也趕緊將常思寧慢慢放倒在地,撐著他的脖子,見他似乎有話要說,張一天便把耳朵湊過去聽。
然而,他只是動了動嘴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張一天眼中含著淚水強忍著哭意問他想說什麽?
常思寧扭動了幾下胳膊想抬起來,卻怎麽也抬不動,張一天見他強忍著疼痛使勁伸出食指,指向跪倒在自己腳邊的常思萱,又看了看張一天。
張一天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把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替你照顧思萱的。”
張一天話剛說完,常思萱就撲了上來,抓著常思寧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哭的臉上已經是鼻涕眼淚一大把,漂亮的臉蛋竟扭曲的有些猙獰:“哥!不要,你不要死!”
鬱雅南趕緊將常思萱拉開,哽咽地對她說:“常妹妹,你不要這樣,你這樣你哥哥會更痛苦的。”
常思寧被這猛的搖晃了幾下,又吐了幾口鮮血,仰頭看了看剛剛被金光衝破的天花板,外面的天空已經黑暗一片,幾顆耀眼的星星掛在空中,一顆流星劃過,
張一天看見他竟然緩緩地露出了微笑。
張一天握住他的手感覺一松,常思寧閉上了眼睛沒有了呼吸。
鬱雅南趕緊上前摸了摸他的心跳,又看了看他的瞳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常思萱這下是瘋了,甩開鬱雅南撲倒在常思寧的屍體上歇斯底裡的慘叫著,好像喉嚨中被一塊東西堵著想要吐出來一般。
張一天和鬱雅南怎麽拉都拉不動,也都沒有辦法,喊著喊著常思萱的聲音漸漸變的沙啞。
張一天癱坐在地上,看著常思寧的屍體,又看向身後昏迷不醒的大肥豬、平明喆以及胳膊上纏著繃帶,眼睛通紅地坐在地上看著張一天發愣的尹凱樂。
張一天的人,這一次幾乎全軍覆沒,張一天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卻又笑不出來,淚水已經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混帳!!!”張一天大吼一聲,一拳重重地砸在石板上,鮮血頓時濺了出來,張一天趕緊手指似乎都斷裂了,但手上的疼痛卻無法掩蓋此時失去戰友的痛苦。
線星緯倚靠在石壁上,低著頭抱著肩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鬱雅南輕輕走到張一天的身邊,俯下身子將張一天的腦袋扶靠在她懷中,張一天感到有一滴滴的液體滴落在張一天的臉上。
幾個人就定格在這一刻,過了不知道多久,張一天忽然想起好久沒有聽到常思萱的動靜了,站起來走向常思萱,見她趴在常思寧的屍體上暈了過去,臉上的淚水卻還在流淌,混著塵土形成兩道黑線。
鬱雅南扶起常思萱,張一天問她這丫頭沒事吧,她點點頭說只是刺激過度加上疲勞只是暫時昏睡過去,睡一會就好了。
張一天見天色已晚不便趕路,便和余下的人商量在這過一夜,明早回程。
這一夜張一天睡的很痛苦,做了很多夢,夢見大柱子和常思寧回來了。有夢到大肥豬和平明喆笑著離張一天而去。
張一天猛的驚醒,坐了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起身喝了口水。
張一天見線星緯坐在火堆前,常思寧的屍體被他靠在一邊的牆上,他正呆呆地看著屍體,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張一天感到一絲淒涼。
張一天心中又是一酸,線星緯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這樣寂寞孤獨的一面,從第一次與他見面,他就對上了常思寧,也許他從常思寧身上看到了和他相同的寂寞和孤獨,從那時起也許就對常思寧有了一絲好像英雄惜英雄的情感吧。
想到這裡,張一天微微歎了一口氣,卻被線星緯發現了。
“張哥,你醒了?”線星緯轉過臉看向張一天,張一天看到他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紅。
難道他哭過?不至於吧,這個臉上永遠掛著怪笑的超人竟然會哭?
“你,怎麽了?”張一天問他。
“沒什麽,想到一些過去的事情,有些鬱悶。”線星緯甩了甩頭髮腦袋轉向一邊,張一天也沒有繼續追問,掏出香煙,遞給他一根。
“張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這一次,你們損失慘重了。”沉默了良久線星緯忽然問張一天。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選擇了。只有繼續下去,不然兄弟們都白死了!”張一天使勁吸了一口煙,握緊了拳頭直接將香煙攥在手中掐滅。
“兄弟啊!”線星緯抬頭看著天感歎道,從他的語氣中張一天感覺好像他對這個詞很渴望。
又和他聊了一會,張一天既然已經醒了就不太容易在睡著了,便讓他先回去睡一會,張一天和他提前換班。
一個人坐在石墩上,看著常思寧的屍體,他的臉上還保持著最後的那一抹微笑,張一天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笑,但張一天覺得他死的那一刻並不痛苦。
張一天掏出三塊四聖石,青龍、玄武、白虎,只剩下最後一塊朱雀了,這都是大家拚了命才換來的,張一天輕輕地撫摸著每一塊石頭,每一道紋路,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
晚上的昆侖山很冷,一陣冷風從洞口灌了進來,張一天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塊毛毯披在了身上,張一天忙抬頭看去。
鬱雅南正微笑的看著張一天。
“你怎麽起來了?”張一天剛剛還看她睡得正香怎麽忽然就起來了?
“睡不著了,陪陪你。”鬱雅南在張一天身邊坐下。
兩個人肩靠肩坐著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張一天一下覺得有些尷尬,剛想轉頭問問她下面的打算,就見她低著頭玩弄著脖子上的那顆摸金符。
“對了,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得到的?”張一天正好借題發揮問道。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 ”鬱雅南捏著摸金符看著張一天。
隨後她和張一天說了一些她的事情,原來她父親也是摸金校尉,在一次下鬥後莫名的失蹤生死不明,一行的夥伴在墓室中撿到父親遺落地摸金符,回來以後交給了鬱雅南。
從此鬱雅南也加入了盜墓這一行,而她的目的不是為了名器金錢,而是為了找到自己的父親,至少想要知道父親到底遇到了什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一天看了看鑽進睡袋的線星緯又看了看身邊的鬱雅南,他們這些人的背後都有鮮為人知的故事,而張一天他們四個人卻是如此單純,如此可笑。
第二天一大早,張一天他們發現常思萱已經醒了,正傻愣愣地跪在常思寧的屍體前,屍體已經變的僵硬冰冷還有些發青,張一天他們好說歹說才打消了她要把屍體帶回去的念頭。
平明喆雖然中了很多牙齒,但傷口並不深,鬱雅南昨天幫他處理了傷口,一覺睡過來也好了很多,只是臉色不太好看。撿個冥王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