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內,當龐癝聽到王翦安全到達河東的消息之後,大喜不已。
不過龐癝心裡還是有些擔憂:張良已經杳無音訊多日了!
這使得龐癝擔心張良是不是遭到了什麽不測,亦或是被秦國給抓了起來。
不過很快這個猜測便徹底煙消雲散。
兩日後,龐癝收到了張良的書信,說其已經安全到達了南陽,王翦的一眾家眷全都安然無恙。
王翦的家眷雖然安然無恙,可張良及其手下的那些密探可就沒有那麽好了。
在躲過了秦軍的追擊之後,不料張良等人還是遇到了野獸,在與野獸搏鬥的過程中,張良掛了彩,還有兩名手下死在野獸口中,不過最終張良等人合力殺了野獸,這才最終到達南陽。
而此時,秦、趙兩國六十萬大軍聯合進攻魏國,如果再加上南面態度不明的楚國,三國大軍聯合起來有近百萬人馬。
而魏國呢?
滿打滿算魏國如今能夠出動的人馬也就六十萬,本來與秦、趙兩國的人馬相當,可魏國卻也不得不在淮南部署一部分軍隊防范楚國的突然襲擊,這就使得魏國的軍隊有些捉襟見肘了。
不過好在,李牧突然被刺,王翦也離秦奔魏,如若不然的話,即便魏國有上百萬大軍,只怕也不是秦、趙兩國的對手。
五日之後,王翦來到大梁。
魏王平帶著一眾文武親自出城將王翦迎接入城,而後來到王宮之中。
魏王平當即便拜了王翦為上將軍,頂替了原本的魏郊。魏郊雖然心中有些不忿,可在三公九卿的聯合遊說之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王翦仆一上任,便率領三十萬人馬直奔邯鄲而去。
原本,龐癝是打算先集結優勢兵力先擊敗秦國,而後再調頭向北抗擊趙國的。可王翦卻認為秦強而趙弱,如果一開始魏國就要和秦國血戰的話,那麽即便最後擊敗了秦國,只怕也是慘勝。而等到那時,魏國將不會再有多少優勢的兵力前去抗擊趙國以及在南面隨時都有可能渡江北上的楚國了。
而反過來想,如若魏國用十到二十萬的兵力分別駐守洛邑已經東面的成皋關的話,即便秦國有三十萬大軍,短時間內也無法攻克這兩座堅城險關。
而利用這個時間,魏國便可以用優勢兵力北上先行擊敗趙國,而後用全部兵力抗擊秦國銳士。
更何況,如今劉季還率領著十萬人馬駐守在大河東面的昌城,這就使得趙國顧此失彼。趙國兵力共計三十萬,如若在靈壽附近留守防范劉季的人馬的話,那麽司馬尚手上的兵力便會不足。到時候魏國就是以三十萬大軍抗擊趙國的二十萬乃至更少的軍隊,這對魏國來說無疑勝算更大一些。
聽了王翦的分析,龐癝等人深以為然。
而後便由還未親政的魏王平下令,命剛剛上任的上將軍王翦為主將北上抗擊趙國。而張耳則帶領著剩余的二十萬人馬駐守洛邑,防范秦國的進攻。
而在王翦北上之時,龐癝則修書一封,命人送給遠在昌城的劉季,讓其務必要在趙國腹心位置給攪一個天翻地覆,從而讓司馬尚無法全力進兵。
劉季得到命令之後,並未再渡河前往靈壽一代搗亂,而是轉身向北順流而下,前往了饒地,也就是如今的河間地區。
不同於早已有所防備的靈壽一帶,趙國在饒地的防備極其空虛。劉季很快就佔領了武遂、饒、高陽等地。
而後劉季又下令大軍繼續向北而行。
“將軍,再往北行就是燕地了!”部下十分不解劉季為何要這麽做,便提醒道。
劉季卻笑道:“本將就是要拿下燕地,使得趙國三面受敵!”
“而且,燕地剛剛歸附趙國不到兩年,這裡的民心只怕還算不得穩定,只要我大魏的軍隊一道,燕地定有無數仁人志士會相應我等防抗趙國。故而,只要我等到達了燕地,兵力只怕還會多出不少來!”
而此時的邯鄲城下,王翦正率領著三十萬人馬與北面的趙國大軍對峙。
司馬尚幾次派人前來城下挑戰,王翦就是堅守不出。
之所以如此,王翦就是在等待劉季的消息。
一旦劉季佔領了燕地,再從燕地一路南下,便可對趙國進行兩面合圍。而到了那時,司馬尚肯定會焦急。而人一急便容易犯錯誤,而王翦就是在等待司馬尚范錯誤的那一刻。
五天之後,邯鄲城內的王翦收到了劉季攻克薊城的消息,不由精神一震,命大軍開始出城與趙軍一戰。
劉季在到達燕地之後,從易水下遊的易城上岸,而後率軍一路北上,先後佔領臨樂、方城等城邑,率大軍直撲向薊城。
薊城城牆高大,且城內又有上萬人馬駐守, 可以說短時間內劉季並無攻克薊城的可能性。
可劉季的運氣又偏偏很好,薊城內有不少燕國的貴族後裔,對趙國滅燕之事耿耿於懷,故而便秘密聯絡城外的劉季,與之約定待晚上打開城門,引劉季大軍入城之事。
待到晚上三更時分,城內的遺老聯合起來進攻東門。
城內守軍沒有想到這些燕國遺老會突然來這麽一下,猝不及防之下,薊城東門被這些人成功打開。
早已在城外的劉季瞧見城門被緩緩打開,哪還敢停足?急忙率大軍從東門進入城中。
因為被突然襲擊的緣故,城內守軍軍心大亂,再加上兵力少的緣故,不到黎明時分,劉季便已全部控制住了薊城。而後歇息了一天時間,劉季便又率大軍向南進攻涿城。
當然,在臨走之前,劉季任命了不少的“官吏”來官吏薊城。至於這些官吏最後是為魏國效力還是燕國效力。這就不是劉季所關心的問題了。因為燕地相對於魏國來說,無疑是一塊飛地,如果不能蕩平趙國,燕地對魏國來說就是一塊雞肋而已。
而後,劉季接連攻克薊城南面的涿地,武陽等地。在搗了一通亂之後,劉季便又沿易水南下,經過大河,從安平上岸直撲趙都靈壽而去!
而這一次,劉季對周邊的那些小城邑根本連看一眼都懶得看,好似要一舉蕩滅趙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