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方面可有什麽異動?”王翦看過楚國那邊的戰報之後喊來親衛問道。
“屬下未曾見到!”親衛回道。
“那個劉季呢?今日可曾前來罵戰?”王翦又問。
“上午的時候罵過一陣之後就被人急匆匆的喊了回去,似乎龐癝那邊有什麽事情要等著和劉季商議的樣子。”親衛回道。
“這就是了!”王翦聽聞之後點了點頭道:“想必龐癝也同樣收到了楚國那邊的戰報,這才急尋人商議。你趕快和安插在魏軍那邊的密探接觸,讓其時刻關注魏軍的一舉一動,一旦魏軍有什麽異動,讓其務必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來。”
“諾!”
本來在秦軍營前罵的正歡的劉季見有一騎兵向自己這邊飛奔而來:“劉季將軍,龐相邦有令,讓你盡快趕回中軍大營,有要事商議。”
“諾!”劉季接過命令之後哪敢耽誤,第一時間就轉身騎馬趕回了中軍大營。
劉季到了大營之後,就見龐癝、范增、張良、嚴恩、張耳等人早已濟濟一堂,似乎有什麽大事要決斷,於是劉季剛一走進帳內便問道:“相邦可是有什麽要事要吩咐屬下等人?”
“不錯!”龐癝點了點頭道:“本相剛剛收到新垣衍傳來的消息,項燕已經率領二十五萬楚軍順利渡過淮河,而新垣衍在和蒯徹商議之後已經決定在下蔡城下阻擊楚軍幾天后就撤離下蔡,撤退至钜陽之後繼續阻擊楚國大軍。按照戰事發展,只怕現在新垣衍的大軍已經開始撤離下蔡了。”
“這不是之前相邦就部署好的嗎?難道那邊還有什麽變化?相邦這才尋末將等人商議?”劉季不解,新垣衍的十萬大軍的戰略部署是之前就已經商議好了的事情,為何龐癝還會再尋他們來商議。
龐癝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范增,范增意會,便開口解釋道:“並非是新垣衍那邊有什麽意外,而是張良剛剛想出了一個計策,如果能夠實施成功的話,也許我軍能夠取得一場不大不小的勝利。”
“這話是什麽意思?”劉季仍舊疑惑不解。
“劉季將軍先別著急,聽本官耐心解釋。”范增耐心解釋道:“對面的秦軍之所以遲遲沒有動兵,在相邦和本官看來,王翦是想等待楚國那邊有了結果之後再行動兵。現在楚國的項燕大軍成功渡過淮河,只怕王翦收到消息之後必定以為我軍會出現軍心浮動的場景,到時候如果秦軍也必定會全力進攻我軍。”
范增抿了抿有些乾的嘴唇繼續說道:“這樣一來,只怕三五日之內決戰之勢就會形成,而我軍無論是勝亦或是負,說承受的損失都將會到達一個傷筋動骨的地步。無論如何說,這對我大魏將來的發展都是不利的。”
“就在剛才不久,張良提出了一個計策。那就是我軍佯裝驚恐的樣子,而後相邦下令駐守在成皋關內還未趕過來的十萬大軍南下支援新垣衍將軍。而我軍這邊的六十萬大軍也佯裝後退,正好可以在半路伏擊秦軍一次。這樣一來,雖然不能對秦國取得大勝,但想必也能對秦軍造成一定的殺傷,這樣不但能夠提升我軍的士氣,也可以有效的打擊秦軍的囂張氣焰。”
“這個辦法不錯啊!”劉季聽後眼前一亮,便繼續問道:“不知我軍要在哪裡伏擊秦軍?地點可曾選好?”
“地點已經選好。”范增道:“無論是孟津還是伊闕那邊,都是山谷縱橫,劉季將軍和嚴恩將軍可以選一合適的地點埋伏,而後大軍佯裝撤退,這樣一來即便王翦一向謹慎小心,也必定上當。”
“那中軍方面呢?”這時嚴恩問道:“洛邑周邊並無險要山川,直到東面的五十裡外方有山川出現,一旦王翦率領大軍直撲中軍,中軍這邊不就危險了嗎?”
這時龐癝笑道:“中軍這邊確實並無山川,但卻有洛河這一天然屏障,王翦的大軍如果想要進攻我中軍的話,勢必要渡過洛河,我軍和選擇在秦軍渡過一半的時候再行進攻,到時候秦軍必定大敗。”
“相邦英明!”見龐癝、范增等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妥當,嚴恩、劉季便再無異議。
龐癝下令道:“嚴恩、劉季二人聽令!”
“末將在!”
“本相命你二人回到軍中之後下令全軍整理物質,待明日一早再佯裝撤退,選擇合適的地點埋伏,爭取一舉給秦軍造成重大傷亡,可曾聽明白?”
“末將遵令!”
“沒事就盡快回去安排吧!”
“諾!”
劉季、嚴恩兩人各自回到左、右兩軍安排大軍整理物質,而後下令大軍明日拔營撤退至成皋關。暗中,兩人卻秘令親信選擇合適伏擊的地點。
而秦國砸魏軍這邊的密探自然也知道了魏軍的不對之處,不惜暴露身份的急忙向王翦這邊傳遞消息。而龐癝早已下令軍中大將對秦軍的密探佯作追殺狀,這使得王翦知道了此事後並未對魏軍有絲毫的懷疑。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王翦令親衛喊來三軍主將下令道:“本將剛剛得到消息,魏國的新垣衍在淮河那邊未能阻止楚國大軍渡過淮河,而楚國勢眾,項燕又是沙場宿將,新垣衍在下蔡城勢必不能堅持多久,這就給了我軍一個大敗魏軍的合適機會了。剛剛安插在魏軍那邊的密探回報說,魏相龐癝已經秘令三軍暗中收拾物質,等待明日一早大軍就撤退至成皋關。”
“本將現在下令!”說著王翦嚴肅的看向秦軍的一眾將領:“左中右三軍明日在魏軍撤退之際率領大軍尾隨追殺魏軍,而中軍這邊今夜伐木造船,勢必要在明日早晨之前造出足夠的船隻供中軍渡河使用,可都聽清楚了?”
“末將得令!”
“既然都清楚了,那就趕快回去準備吧!”
“諾!”
王翦打發走眾將領,開始在營帳中閉目養神起來,可不斷跳動的眉角卻顯示著王翦的心中並不平靜。
王翦總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有說不出來。
“也許是本將多心了吧!”王翦心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