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看著佛劫詭笑著道:“你怕是一直都以為你那位師弟已經死了吧!還親手將他埋葬,殊不知他這是金蟬脫殼之計。你是知道的,那次的事情老夫也在場,所謂旁觀者清,你師弟臨死說了不少的話,可老夫越想,就越覺得你那鬼僧師弟所說的話疑點太多。當晚我忍不住就守在他的葬地附近,想要看看老夫所猜究竟是否屬實。”
霍金說到這裡,眼中也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他繼續道:“老夫一直等到深夜,也沒有一絲特別的發現,就在老夫都懷疑自己過於敏感、多想了的時候,本已準備打道回去,卻忽然見到了讓老夫震驚的一幕……”
“你見到了什麽?”佛劫顯然是被霍金的話帶入了其中,忍不住急聲問道。
“嘿嘿!老夫見到你那師弟的墳墓上伸出了一隻手,一隻讓人見了都會感到心顫的手,好歹老夫也是個一百多歲的人,而且還是個抱丹高手,當時竟然也被如此景象嚇得臉色蒼白,喉嚨發緊,心膽狂跳。”霍金的臉上露出了苦笑之色,“之後,你師弟鬼僧‘詐屍’了,他整個人就那麽詭異的從墳墓中爬了出來。以老夫眼力,雖然已是夜深之時,可還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鬼僧整個的樣子,發現他一隻被打斷的手已經完好如初。而他的心臟在死前明明已經被打得凹進了胸腔,就算是沒有傷到他的心臟,那至少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可他從墳墓中爬出來後,居然若無其事的開始掩蓋他從墳墓中出來的痕跡。”
佛劫聽到此處,臉色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震驚得難以置信的道:“這怎麽可能,難道他就是依靠那門‘龜眠養神訣’,使得自己的傷勢就那麽在短短的時間裡,不可思議的恢復了?”
“沒錯,之後老夫自然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於是便出現在鬼僧的面前,反而嚇得他臉色劇變,見到如此情景,老夫自然更加肯定鬼僧是詐死。其目的嘛……呵呵!就是為了掩蓋日間他設計盜走你秘籍之事。那時你師弟鬼僧與你關系極好,估計是偶然知道了你的秘密,嘿嘿!”霍金的臉上又露出了詭笑,神色中滿是幸災樂禍,“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你殺人奪寶的,反正你這位師弟才是最後的贏家,你卻是傻乎乎的給他做了嫁衣。而鬼僧也讓老夫得到了一些的好處,與你不同的是,鬼僧只不過是把好處分給了老夫一些而已,他自己可還依然是最後的贏家。”
佛劫老和尚自然不會相信霍金只是得了一點好處,但也已經無關緊要了,他此刻已經氣得臉都綠了了起來,被自己最信任的師弟算計得如此之慘,是誰都會感到憤怒和悲哀。
“是了,鬼僧之所以被人稱為鬼僧,就是他曾經幾次都已經重傷難治,然而,最後他都依舊活蹦亂跳的繼續活著。那門‘龜眠養神訣’之神奇,老僧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鬼僧修煉此功的進境會那麽的快,那時候他就已經修煉到了第五層,若是這些年來讓他修成了最後的第七層,那將是怎樣的神異?”佛劫的眼睛眯了起來,細細的眼縫中散發出強烈至極的殺意,“哼!無論怎樣,算計老僧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既然你不念同門之情,老僧也不會讓你好過,等老僧修成‘獄煉金丹’,便去尋你蹤跡,就算是你躲到天涯海角老僧也要讓你死無全屍,看你還能如何重活。”
他後面的話也讓霍金警惕的同時,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不過霍金倒也不懼佛劫老和尚。
隨後霍金遵守承諾,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玉盒,然後把玉盒打開,從中拿出了一株身有九葉的紅花,
當即把那株紅花一分為二,一份拋給了佛劫,他自留了一份。佛劫接過九葉紅花後,狠狠的看了霍金一眼,便轉身飛速的離去,其身法看似不快,可眨眼之間就已離去兩百米之遠。
霍金並沒有急著離開,他一直看著佛劫遠去後,才向著另一個方向閃身遠去。
等霍金的身影完全消失,王朗自信的露出了身形,轉身向著來路連連飛躍,幾個呼吸之間,也消失不見。
疑是享譽天下的玉門關再次恢復了寂靜,曾經的歷史名城,現如今已找不到絲毫城牆的蹤跡。
玉門關不僅是一個軍事要地,更是此地的古人與外地之人進行“玉石”交易的場地,所以此地才叫“玉門關”。
然而,曾經巍巍雄壯的歷史名城,到了如今竟是籍籍無名,甚至是連具體的位置也無人知曉,不得不說,歷史的塵埃演變著滄桑之變的同時,也淹沒了無數的歷史文明。
且說王朗一路飛躍著往回趕,雖然以他如今的境界,讓他自信自己之前的行藏,絕不會被兩大絕世高手發現,但他還是一路警惕的反偵查了一番,他沒有學過偵察術,可賴不住他的感知力強大,哪怕是最強的偵察兵,也絕沒有他的偵察力強悍。
在肯定沒有任何被跟蹤的跡象後,他才飛快的向著顧欣怡等人所在的那座山頭趕去。
幾分鍾後,一行人見他安然回來,都不由大松了口氣,而後紛紛向他投來關心的眼神,雖然只是幾個簡單的無聲的關懷,卻讓王朗感覺溫馨而幸福。
隨手把丫丫提到背上,王朗說道:“走吧!咱們出發。”
半小時後。
馬車再次啟程,只不過那匹拉車的馬早已不知去向,因此這次拉車的是風羽。
就在王朗等人離去不久,霍金的身影,出現在他們之前停馬車的地方,這老家夥一眼就看見了那嶄新車輪印子,頓時臉露喜色,自語道:“看來今日有馬車坐了,且在西域尋個隱秘之地,等修煉了‘獄煉金丹’,重塑丹房後再回貴州。”
聽霍金自語中的最後一句話之意,說明了他是來自處於西南腹地,與川湘滇桂交界處的貴州。
貴州是一個山多水多之地,但那裡的人相當貧窮,這個時代的貴州更是匪患猖獗,全省無處不匪,人人自危,早在清朝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黔為天下之最貧,賊亦天下之最劣”。
那麽來自貴州的霍金除了他本身不是善類外,他是否也有那種土匪行徑呢?
答案要不了多時就會揭曉,其實……以霍金的行事之風來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只是……真的就是那樣嗎?
有時候還是要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好。
不過王朗怎麽也沒有想到,他處心積慮的想要躲避麻煩,麻煩卻自動找上了他。
本來霍金只是為了確定一下,看看佛劫老和尚是否真的已經離開,小心起見,他就多在附近轉了幾圈,可好巧不巧的,竟然讓他發現了王朗一行的馬車輪印,而且更巧是霍金正想要坐個隨風車。
雖然以霍金的速度,他要真用輕功趕起路來,也未必比馬慢,在超近路之下,甚至會比馬車還要快得多得多。
可怎麽樣都賴不住馬車中舒服啊!
懶惰和享樂是人的習性,霍金即便是抱丹境高手中的高手,也不例外,因此他毫不猶豫,也毫不考慮其他因素的選擇了搭順風車。
王朗架著馬車一路不快不慢的趕著路,王小虎則是騎著快馬悠哉悠哉的跟隨,看他一副警惕的注意著周圍情況之樣,倒像是一個隨從保鏢。
大約趕了一裡左右的路,馬車已經進入了“玉門關”一段路程,眼前的地勢開始平坦起來,視野變得開闊而舒適,王小虎眼睛一亮,正要策馬奔騰一番。
突地。
“前面的馬車,等一等,老夫搭個車,有金銀作賞。”聲音似乎還比較遠,可來人喊叫聲中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進了王朗一行的耳中。
王朗瞬間就聽出了這是霍金的聲音,當下心中不由一顫,隨後快速輕聲的向所有人說道:“來人就是之前戰鬥的兩大高手之一,現在咱們想躲也躲不開了,待會兒誰也不要多話,看我眼神行事。”
顧、曾、秋三女看著王朗一臉的嚴肅,皆是不由露出了擔憂之色,畢竟這裡還有小孩,一旦有什麽意外,後果極為堪憂。
王朗本想安慰幾句,可還是沒有繼續說話,只因為霍金的速度太快,就在這幾息的時間,霍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王朗趕緊故作略顯費力的拉住了馬車。
“驢……”
馬車似乎因為慣性的原因,又跑出一小段路後才停了下來,王朗趕緊跳下馬車,雙腳好似因為長時間坐在馬車的車杆上,有些血脈不通,腳彎一曲,險些栽倒在地。
嘩!
就在此時,霍金從十幾丈遠的地方一躍而來,王朗看得眼神一呆,那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他是被霍金的輕功驚到了。
霍金見了王朗的眼神,倒也沒有露出什麽異樣之色,顯然是見多了這樣的情景,他看向王朗道:“小子,你的馬車老夫包了,到了地兒自會給你賞金,你……咦!”
霍金的眼睛看向王小虎,臉色很是難以置信,隨即轉頭向王朗問道:“這小子是你請來的護衛?了不起,小小年紀,竟然已是化勁武者,真正的武學奇才也不過如此啊!”
說著,他的眼睛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殺意,可王朗準確的捕捉到了,心下不由一緊,暗道:“不好,這老怪物對小虎起了殺心。”
當即腦海中電念狂轉,片晌後,他“噗”得一聲笑了出來,臉色怪異的道:“老丈,您可說的不對,這是我堂哥,名喚王虎,他已經二十八歲有余了,只因為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紀很小,其實比我還大呢!不過也非您老一人看錯,很多人第一次見他,都如您這般的看法,倒是不足為怪。”
王小虎聽著自家四哥睜眼說瞎話,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動了一個。
“噢?竟是如此?”霍金依舊一臉的疑惑,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王小虎幾秒,轉而就不再糾結王朗的話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