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梁姓中年人知道因為他的到來,王朗竟然在驚嚇中得到突破,從而戰力大增,估計會被氣得狂噴老血。
此刻中年人一臉戲謔的看著王朗,在他的感知中,王朗似乎就是一個外家武者,雖然知道王朗身懷絕世奇功,但他自以為是的認為是王朗連入門都沒有練到。
想來也是,一門絕世奇功定然是深奧無比,王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要想短時間內練成,那無疑是癡人做夢。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以平常的眼光和心態去揣測的。
如同王朗一般,就是個例外。
且說王朗在那玄奧的心境突破後,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理也不理中年人這位不速之客,依舊沉浸在感悟之中。但見他突然一陣詭異的扭動,腳下一抬,竟然就這麽輕如羽毛似的在雪地上開始遊走。
所過之處竟然沒有絲毫的腳印留下,這絕非是輕功的效果,而是單純的憑借身體的“五感”在積雪上行走,如此玄妙的身體掌控,簡直是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疇。
就算的是身為化勁巔峰的梁姓中年人也看不出其中的奧秘,他還以為王朗僅僅是個外家武者,只不過是學會了一門諸如踏雪無痕之類的輕功而已。
王朗的做法讓中年人心情很不好。
見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中年人眼中寒光一閃,也不多廢話,當即一個飛躍,大手曲指成爪,打算直接擒拿住王朗,然後迅速的離開。
眼看就要擒住王朗,中年人心下大喜,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
他鄙夷的自然是鬼腿王,暗道:“鬼腿王?呵呵!做和尚做廢了吧?就這小子如此點能耐,居然還能失手,哼!這簡直就注定是我的機緣,等從這小子的口中逼問出秘籍後嘿嘿!對不起了,鬼腿王,沒有你的份。”
王朗此刻已經感悟到一絲“無物感”,心靈之中已經滋生出純真無邪的種子,就在中年人的手爪即將接近他的後頸時,他心中機靈一動,腳下步法一變,玄妙無比的躲過了中年人勢在必得的一爪。
無物感滋生出來的“純真無邪”之妙,對危險極其的敏銳,就好像是小孩對不喜歡他的人一樣,感應非常的準確。
王朗這出其不意的一下,的確是驚了中年人一條。
“什麽?這是哼!我不信這小子還能逃出我的手心去。”中年人不信邪的再次出爪。
王朗面上毫無表情,實則身心皆處於愉悅的狀態,他知道中年人是個高手,但又舍不得放棄感悟身體中那神秘的奧義,於是他試著一邊感悟,一邊逃離中年人的糾纏。
腳下的步伐開始直線奔跑,依舊不曾在積雪上留下一絲腳印,身體中那股玄妙的感覺愈發的濃烈,身心也愈加的舒暢。他每踏出一步都似乎含有一種精妙絕倫的奧義,速度越來越快,竟然隱隱就要把中年人帥開的趨勢。
中年人也是越來越驚駭,同時心中又生氣了一股怒火,臉色漸漸黑的猶如百年老鍋底。
剛剛他還在鄙視鬼腿王無能,做和尚都把人做廢了,現在輪到他吃癟,整個人就像吞了蒼蠅一般似的,羞怒交加。
與之相反,王朗沉浸在那玄妙的奧義之中,隻覺身心愉悅舒爽,仿佛連靈魂都逍遙在天地間,說不出的痛快。
暗處的鬼腿王見中年人根本就近不了王朗的身,心下不禁暗急,如此下去,他就別再想行那黃雀在後計劃了。
眼珠一轉,鬼腿王頓時計上心來。
只見他飛速的捏了一個雪團,然後用盡全力的擲出,目標正是王朗腿彎處的委中穴。
然而,詭異的一幕出現,鬼腿王不敢相信的揉了一下眼睛,就算他不通暗器之道,可在一定的近距離內,他還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的。
但現在他看見了什麽?
他見到自己擲射出去的雪團,居然毫無準頭,更是偏離王朗的腿彎三尺之多。
“這怎麽可能?”
鬼腿王睜大著眼睛,愣了片晌,似乎多年來好不容易借助佛經突破的心境,都受到了不良的影響,他有些不信邪,就這麽與雪團耗上了。
是的,他與雪團耗上了,因為他擲出去的雪團都與王朗無關,他的動作讓人覺得就像是在玩雪團。
王朗自然也發現了暗處還有人在試圖用雪團阻止自己,但他奇怪的是,對方擲射過來的雪團,何以會離自己那麽遠呢?
難道對方並不是真正的想阻止自己?
又或是有著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雪團依舊鍥而不舍射到自己的身後,一次,兩次,三次
漸漸的,王朗發現自己的猜想不對,對方不是不想射中自己,也沒有其它目的,目的還是只有一個,就是要射中自己的腿,從而達到阻止自己繼續逃離的想法。
可對方似乎眼睛出了問題,不,也不對,準確的說,是王朗他本身出了問題。隨著他的步伐移動,他的身體周圍竟然產生出一種詭異的場域,就如同陣法一般,讓旁人的眼睛出現了幻覺。
旁人看見的其實是自己幻影,而他的真身實則並不在原地。
這簡直就是步法如陣法啊!
想通了其中的玄妙所在,王朗興奮異常。
但緊追著他不放的中年人卻是怒火難遏,臉色之黑,已經升級到千年老鍋底的程度。
此刻中年人又怒又恨。
怒,是被王朗這個他眼中的弱雞刺激的。
恨,他是恨鬼腿王,親眼目睹鬼腿王擲出去的雪團像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不禁沒有真心的幫他阻止前面逃跑的小子,反而更想是故意做給他看,似乎目的就是要讓他丟臉,同時也在取笑和羞辱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鬼腿王幾乎是已經入魔了一般,他一邊在暗處追趕著王朗,一邊不信邪的一次次把手中的雪團擲射向王朗。
“沒用,還是沒有用,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小子會使妖法?狗屁,哪有什麽妖法,可這又是為何?難道是我老昏眼花了?我不信,老子堂堂化勁巔峰的絕頂高手,怎麽可能會眼花?莫不是這小子武功大進了?那奇功真有如此神奇,短短幾個月就能讓這小子脫胎換骨?若真如此,那奇功會是何等的神異?那麽梁發友就必須得死了,雖然少了個可以利用的狗,但我其實也是能夠獨自對付那小子的。上次只不過是大意之下,讓小雜種鑽了空子,現在小雜種僅僅是輕功強了很多而已。好,就這麽乾,先宰了梁發友再說。”鬼腿王多年修煉的心境已經在王朗的刺激之下被破,貪婪裹挾了他的心神,甚至都已經不再害怕王朗的飛刀,而且說話粗鄙,心思歹毒。
這時王朗已經完全掌握了突破後的那種奧義,腳下的步伐隨意一步踏出,都含有神秘的韻律。
正奔行著,突然,他似乎有所感應,想也不想,步法一變,便拐到了另一面,剛離去沒多遠,只聽“碰”的一聲巨響,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向身後看去,頓時就懵了。
只見鬼腿王正快速的收起了高高抬起的右腿,臉上滿是陰邪和貪婪的笑意。
而中年人梁發友則是吐血倒在雪地上,顯然是被鬼腿王踢了一記猛腳。
他憤恨而又怨毒的看向鬼腿王,咽了一口鮮血後,問道:“鬼腿王,當年頭領救了你一命,你不圖報恩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忘恩負義的暗算於我,你這是何意。”
鬼腿王早已不複那副得道高僧的模樣,他用余光看到王朗並沒有趁機離開後,心下更是大喜,隨即看著梁發友就是一陣得意的嗤笑。
“老僧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東西是不能與人分享的,所以嘿嘿!你就只能消失了。”鬼腿王一步步的走近梁發友,眼中的殺意不加掩飾。
王朗自突破那玄奧的心境後,身體中的那股神秘未知的力量,讓他對危險和別人的思維都有種莫名的洞悉之感。
就比如現在,也許是因為鬼腿王和梁發友的思維活動極其的強烈,讓他洞悉兩人的心中所想。
只見他眼珠一轉,嘴角揚起一絲邪笑,“嘩”的一下,轉身就跑,速度快如疾風,轉眼就奔出去幾十丈遠。
果然,鬼腿王臉色瞬間巨變,心神頓時被王朗吸引而去。
就在此時,梁發友突然閃電般躍起,一把短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右手中。
“哧!噗!”
短劍刺破空氣和刺穿的聲音傳出,接著又是“嘭”的一聲巨響,梁發友握著帶血的短劍再次被一腳踢飛出去,口中吐出數塊腥紅的內髒,看來是已經離死不遠。
鬼腿王也好不到哪去,梁發友的短劍已經刺破了他的肝髒,雖不至於重傷垂死,但一身戰力十去五六。
這一切的演變極具戲劇性,卻是王朗一手導演,尤其後面兩敗俱傷的情節,完全就是出自他的手筆,可說他既是導演也是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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