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家中,王朗感覺此次的事情一定很棘手,絕非是自己一人能夠應付的。
不得不說,他如今的武道之路真的是越來越神秘,很多能力皆是玄之又玄,讓人不敢置信。
三女見他回來,臉色還很是冷峻,就知道他的心中肯定有事,卻見他二話不說,在屋中找到紙筆後就開始推算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王朗猛然起身,看著在一旁焦急等待的三女沉聲道:“三位老婆,今夜怎們可能會有一場殺戮,小虎那小子不知怎麽的,從上海被人追殺逃到了此地,若是救援不及,怕是有生命之危。”
“那咱們趕緊去救援啊,小虎才十五歲,武功還很低微,如何是別人的對手?”顧欣怡焦急的催促道,她對王小虎這個一向活潑的弟弟很是喜歡,早就把他當親弟弟一般對待,此刻聽到他有危險,哪裡還坐得住?
王朗點了點頭,道:“家中必須要留一人,只是……你們誰願意在家?”
“這……”三女不由一陣猶豫。
“我在家裡吧,三個孩子都還需要喂奶,沒有我在家不行,秋月姐倒是可以,但秋月修為最高,有她同去,救人更有把握。”顧欣怡咬牙說道,她的考慮非常的合理,雖然她最想親自去救王小虎,但為了大局,不得不決定在家等待消息。
“好!那就辛苦欣怡在家照顧孩子。”王朗說著,與顧欣怡緊緊的抱了一下,顧欣怡是他的第一位老婆,也是他的初念,在他的心中,顧欣怡的地位其實還是有些不同的。
秋月與曾語憫也與顧欣怡擁抱告別,然後各自去換了一身衣服,都是適合打鬥的衣裝。
夜色早已降臨。
夫妻三人在顧欣怡期盼的目光中,悄然然離開了家門,轉眼消失在雪夜之中。
在臨漳縣火車站附近的一家酒店之中。
王小虎正咬牙給自己上藥,所用的傷藥是在藥店買的,效果奇差無比,至少對王小虎滿身的傷來說,就沒有多大的效用,勉強可以止一下血。
本來王朗以前也給家人留下了幾瓶外傷奇要的,王小虎自然也有份,只是最近王小虎頻頻受傷,所有的傷藥都已經用完,這才不得不使用藥店買來的傷藥。
“嘶!真是懷念四哥製出來的藥啊,這些黑心藥店,這種爛藥也敢要那麽多的錢,還真是無奸不商。哼!等小爺逃過了此劫,定然去那家藥點光顧一下,如此黑心藥店,若是不借點錢來花花,小爺都覺得太對不起自己了。”王小虎一邊上藥,一邊咬牙切齒的道。
時過兩年,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個小青年了,再加上武功有成,十五歲的年齡,身高比同齡人要高出不少,不過他也沒有長殘,依然還是虎頭虎腦的,眼神非常的靈動,同王朗一樣,他也喜歡笑,卻是壞壞的笑。
艱難的穿上衣服,王小虎想到最近十幾天以來的遭遇,不由眼露殺機,隨即又自語道:“師傅到底都有些什麽仇人,為何我一用出他的腿法功夫,那些人就追殺的更緊了呢?師傅人稱獨丐,威名遠揚,本來還想借他的名望裝一回那啥,沒想到卻惹來一場無休止的追殺。”
誰也沒想到王小虎的師傅竟然會是獨丐,鼎鼎大名的三奇之一,可在上海時,王小虎無意間與人結怨,當時害怕給家人帶來麻煩,於是他報出了師傅的名號。
他早已知道那位隻傳授了他一天武藝的師傅就是三奇之一,江湖上的很多事情也是從師傅的口中得知,本以為以師傅的威望,當能震懾住那位年輕公子哥,卻沒想到,還沒過去三日,就有大批的高手來追殺他。
好在他喜歡易容,雖然沒有學會母親的易容術,也沒有學過王朗的易容奇功,但他就是喜歡在自己的臉上亂貼一些胡子。所以直到如今,那些追殺他的人,依舊不知道他還僅僅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不到一會,王小虎又化裝了一番,把整張臉都畫得亂七八找,他知道不出三十分鍾,那些人就會追蹤而來。
他也搞不清楚那些人怎麽總是能追蹤到自己,他江湖經驗……呃,他壓根就沒有江湖經驗,哪裡會知道江湖人的追蹤手段之神奇?
還好他的輕功非常的厲害,尤其是學了鐵猴子的猴拳後,身法靈活不說,一雙手爪幾乎能穿金斷玉,一般的圍牆他都能用爪子抓進去,然後三兩下就爬上了牆頭。
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麽找到自家四哥,卻在此時,他的耳朵一動,臉色頓時大變,當即二話不說,直接打開窗戶,從二樓躍了下去。
“嘿嘿!小崽子,這次我看你往哪裡逃。”
王小虎還沒站穩,一聲陰冷的笑意突然傳來,只見一個大漢帶著三人從轉角處緩緩的走了出來,正想換個方向逃離,前面又走出了幾人。
“劈劈啪啪……”
腳步聲四面響起,轉眼間就把王小虎圍得死死的,再也沒有一條暢通的路可供他逃走。
王小虎臉色一冷,眼中射出強烈的殺氣,近日來,他已經殺過不下十人,無形中身上竟然也有了一股殺威,讓幾個曾在他手中吃過虧的武者不由倒退了幾步。
“廢物,就這麽個小子,你們就怕成這樣?他不過是個暗勁後期的武者,咱們這麽多人,累都能把他累死,再說了,聽說余鏢頭和徐老對獨丐的徒弟也很感興趣,已經在往此地趕來,到時,還怕這小子能飛天不成?”最先出現的大漢說道,他陰冷的看向王小虎,眼中滿是戲謔之色。
其他人聞言皆是臉色一喜,他們可是知道那余鏢頭和徐老皆是傳說中的強者,沒想到眼前的這小子會這麽的重要。
王小虎也是聽得心下一震,不過倒也沒有失去方寸,他看出這大漢的武功絕不弱於自己,要想迅速的逃離,就必須要避開此人。
眼珠一轉,當即一個猴縱躍想另一邊,猴爪瞬間擊穿一人的咽喉,隨即又是一個靈猴翻身,躍上了一人的肩傍,剛好躲過了一人從背後砍向他後頸的一刀。
他臉色冷靜,雙手抱著腳下之人的腦袋,兩手反向一掰。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腳下之人頓時白眼一番,死的不能再死,轉眼間就讓王小虎連殺兩人,除了那大漢,其他人皆是駭然失色。
王小虎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趁他們心膽俱顫之際,身法靈動的不斷竄躍,轉眼又有三人死在他的爪下。
“不好!這小子要逃,趕緊圍住他,不然余鏢頭和徐老趕來,你們都沒好果子吃。”大漢見王小虎越來越接近不遠處的高牆,頓知王小虎的打算,他是知道王小虎的爬牆功夫有多麽恐怖的。
大漢此時再也不敢遲疑,在提醒手下的同時,他也飛身追趕而至,眼看王小虎就要攀上圍牆,大漢搶過一個手下的後背刀,“刷”的一下就向王小虎的後腰擲射而去。
王小虎突覺一陣寒芒在背,想也不想,腳下在牆上猛然一蹬,直接在空中來了一個猴翻滾。
“叮!”
厚背刀深深的插入牆壁之中,王小虎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被這一刀射中,他將會被釘在牆壁上。
“呼呼!”
大漢不等王小虎松口氣,棒槌般的拳頭頓時向他的腦袋轟來,此人一看就是天生神力,可實際上王小虎也是神力天生,自小他的力氣就比較大,十六歲前的王朗都不及他一個十二歲的半大小子。
“媽的,當小爺怕你不曾?”
王小虎口中大罵一聲粗口,也不急著逃命了,眼睛一瞪,毫不示弱的就是一擊猴抓向大漢的手腕,同時腳下一腳閃電踢出,這一腳踢的角度極其刁鑽,大漢的拳頭還沒有接近王小虎,立時就覺腰窩上一陣勁風掃來。
“嘭!”
大漢腰窩上一疼,頓覺再也踢不起一絲力氣,不過還是拚命的向後滾了幾圈,遠遠的逃出王小虎能近身攻擊范圍。
王小虎“嘿嘿”一笑,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他怎麽可能與別人硬拚呢?
猴爪只不過是一擊虛招,王朗傳給他的江湖生存之道,至今還被他當著寶貴的金玉良言,死記在心。
“卑鄙!”
大漢恬不知恥的罵出了口,如此厚顏無恥的話一出,他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臉色羞紅不已。
王小虎混不以為意,看了看其他人隨著自己的眼神轉動而害怕的樣子,不由又是“嘿嘿”一笑,說道:“小爺今日不奉陪了,咱們明日繼續,就不……”
“你走不了……”
突兀而來的聲音讓王小虎駭然色變,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麽人,突然眼前一黑。
“嘭!哢嚓!”
他隻覺胸口像是被一座山撞了一下,胸口劇烈一疼,頓知胸骨已斷,一口氣差點兒提不上來,就連腦袋都有些發暈,接著便吐血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他並未昏死過去,畢竟還是個沒怎麽經歷大事的少年,心下恐懼的同時,不由看向來人。
卻見來人是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而在他的身旁居然還有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從兩人無聲無息來到此地,他就知道這兩人定然是了不得的絕世高手,自己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
王小虎不知道這樣的高手,何以要來對付自己一個小角色,但想來應該是與師傅有關,不過左右是一死,他反而沒有那麽害怕了,可心中不由一陣的淒苦。
刹那間,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好久不見的四哥,還有小妹丫丫,以及很是疼愛自己的四嫂……
最主要的是……自己那還沒有實現的大俠夢……
“還好來的及時,差點讓這小子逃脫了,否則咱們那什麽引獨丐出來?如今獨丐與邱虛庾身受重傷,也不知他們躲在香山的什麽地方修養,只能用他們的徒弟來威脅,引他們出現了。”那中那人臉色陰陰的說道,看著王小虎,就像是野狗看到了一塊誘人的大肥肉。
“只可惜邱虛庾的幾個徒弟皆不是泛泛之輩,近來更是越來越神秘,根本就找不到絲毫的行蹤,不過如今有了這小家夥,不愁他們不現身。”這說話的是那六左右的老者,其聲音很是刺耳,仿若剛逃出幽冥的厲鬼。
王小虎躺在地上聽得駭然,他沒想到師傅那樣的高人竟然也著了別人的道,胸口雖然痛得厲害,但眼珠卻是骨碌碌的轉著,似乎在打著嗎什麽主意。
然而,他遇見了最惡毒,且最不按常理出牌的老怪物,那個聲音如同厲鬼般的老者發現了他的異常,突然陰聲對一旁戰戰兢兢的大漢說道:“這小子把你們害得夠苦,他的兩隻腳就交給你們了,砍下來拿去喂狗,免得他又打什麽壞主意。”
“是,多謝徐老,多謝余鏢頭。”大漢剛才害怕被罰,還一直提心吊膽的,此刻聞言,頓時心下大喜。
王小虎也是聽得臉色一變,身體不由一陣僵硬,喉嚨有些發乾,想說什麽卻又無話可說,實際上他想在臨死前大罵一番,但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沒有急著激怒兩個老怪物。
“這小子似乎還真有些與眾不同,獨丐難道真就這麽會教徒弟?”那中年人,也就是余鏢頭怪笑著說道。
姓徐的老者看了看王小虎一眼,冷哼一聲道:“的確是有些不同,不過越是這樣,這小子也越有價值。想必獨丐已經把它當作了真傳弟子,對這小子可能還寄予厚望,可我偏偏不讓他得逞。”
隨即又轉頭對那大漢和他身邊的幾人道:“你們幾個下手別太輕了,砍腳也要一節一節的砍,越淒慘越好,那兩隻手……不要也罷,這樣更能刺激獨丐,若是能讓獨丐心魔大起,我們對付他之時,應該會輕松許多。”
“哈哈哈!徐老果然是才思敏捷,足智多謀啊?”余鏢頭哈哈大笑,一點也不為欺負一個孩子感到羞愧,其厚顏無恥的程度,簡直是前無古人。
“這算什麽?若是可以,我們當著獨丐的面,把這小子架在火上烤,然後邊吃烤肉,邊喝酒,那才是最佳的計謀,保證獨丐當場氣得吐血而亡。哈哈哈!哈哈哈!”徐姓老者笑的極為恐怖,聲音刺耳都是其次,仿佛還能攝人心魄。
“你們還不動手?”余鏢頭對大漢等人微不足道的說著,眼神詭異的變得很溫和。
這是一個善於表演的人,他的表情可以隨意改變,從而氣質也跟著隨之轉換。
“是!”大漢應著,其實他聽著那徐姓老者的言語,心中也是顫抖不已,隨即便對著王小虎舉起了手下遞來的長刀。
“你媽的辣塊塊的,你們兩個老烏龜,老惡狗不得好死……”王小虎突然開罵,眾人皆是不由一陣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