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實難想象到會在這兒見到,已經大半年沒有消息的姐姐王靜雯。危急之際,無暇它想,在躍起的一瞬間就福臨心至地按著‘草上飛輕功’秘訣而做:靈台固守神闕穴,丹田氣海一線間……。這功法要訣果然神異,他隻感覺身上猛地一輕,整個身體就向著王靜雯飄落而去。
快速的伸手攬住她的小蠻腰,跟著著一招“靈狗翻身”往回騰空而躍,竟然就這麽險之又險的,回到王朗剛才所在的二樓。
對面追到窗口的一乾特務,頓時,驚怒交加!王朗無暇理會他們作何想法,趕緊一把拉起有些驚愕的王靜雯,躲藏到一處死角,以免被亂槍子彈打中。
“小四?你怎麽會在這裡,你快走,這裡太危險了!”王靜雯這時候,終於看清救自己的竟是自家四弟,心下又驚又急。
似乎忘記了王朗救她時的身手,早已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在她映像中自家這個四弟,從來都是個練功不勤,且怕苦的性子。
所謂關心則亂,王靜雯見到自己弟弟的瞬間,第一個反應就是催促他,快快逃離這個隨時都會要命的險地。
王朗這次可說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到姐姐,心中對她在如此的險境下,還如此關心自己,感動的不禁鼻頭微酸。
王靜雯長的依稀和丫丫,有些相像,尤其是一雙明亮的大眼和丫丫極為相似。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身才適中苗條。她的五官很漂亮,有些圓圓的臉蛋,配上精致的五官,並沒有一點嬌憨之態,反而有種堅毅和知性的美。
見王朗看著自己發呆,王靜雯又氣又急。正要再次催促他快走,突地想到剛才他救自己時的身法武藝,不禁一呆道:“小四,你剛才……,”
王朗也回過神來,好笑的對王靜雯道:“姐,怎麽?現在才知道你弟弟我已非吳下阿蒙?”
王靜雯回過神來,心慰的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終於……”話聲被突然阻斷。
“快,他們在對面,對方身手了得,用槍,不用留活口!”冷酷無情的話聲傳來,仿佛是死亡前的叫囂!
王朗聽出那是計春強的聲音,不等王靜雯反應,一把拉起她道:“跟我來!”說著拽起她一隻手就走。
王朗運用起剛摸到些門道的輕功“草上飛”,拉著姐姐在她驚異的目光中,幾個起落就躍到樓下。繼而,又是一陣飛奔,終是遠遠把追兵拋開。
“小四,不錯啊,長本……”王靜雯剛松了口氣,半句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卻是王朗突然一個頓步,伸手打斷她的話聲。接著右腳一蹬,一招“靈狗閃躍”,幽靈般的拉起沒反應過來的王靜雯,躲在一座兩層樓房下的牆柱後。
剛躲藏好身體,上面二樓的窗戶就被一下推開,接著一把手槍伸出窗外左右晃了兩下。而後,一個黑衣青年出現在窗口,疑惑的四下看了看,不見異常,這才轉身退回去。
王朗大舒一口氣,沒想到計春強這麽奸詐,竟會在這裡安插了一個暗手。不敢多有停留,趕緊招呼一聲仍然驚詫不已的姐姐,向著住處潛行而去。
不一會,姐弟二人就在王朗的帶領下,回到家中。王小虎和丫丫乍見半年多都沒有消息的姐姐,自是又激動又高興。
小丫丫圍繞著姐姐又奔又跳,嘰嘰喳喳地說著心中積攢很久的小秘密,整個的小精靈似的。王靜雯歡喜之情難以言表,她把丫丫抱在自己的腿上,不願放手,一邊又心疼地伸手要摸王小虎的小腦袋瓜子,
卻被王小虎一下躲開。 在王靜雯詫異的眼中,這小子嘿嘿一笑道:“姐,我可是已經長大了,現在可是個男子漢!”見姐姐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己不說話,王小虎急聲又道:“姐,小虎可是認真的,四哥說的,女人的腰和男人的頭摸不得!”
王靜雯沒好氣的白了王朗一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盡教壞弟弟妹妹!”卻閃又電般的摸了一下王小虎的腦袋,讓這小子氣的不行。
四下看了看,王靜雯有些奇怪的問王朗道:“小四,你們怎麽會住在這裡,不在咱們村好好呆著,跑出來幹啥?還有爺爺呢?”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王朗重重的歎了口氣沒有言語,屋中氣氛一下死寂的讓人難受。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王靜雯一下臉色大變,卻害怕預感成真,顫抖著身子沒敢再問!
“嗚哇!嗚……姐姐,爺爺沒有了,爺爺被埋到山上沒有回來,都不要丫丫了!”終於,丫丫的哭聲和別樣的語訴,還是打破了王靜雯最後的期望。
一番悲戚的尋問下,王靜雯這才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以及王朗三人的經歷。心下對王小虎和丫丫更加的心疼,但對於王朗竟然被人忽悠,加入了臭名昭著的“72號特工組”卻是氣急而悲。
同時又因沒能見到爺爺的最後一面,心中更是悲痛且愧疚不已。
稍稍平複了心中悲痛的心情,王靜雯嚴肅地對王朗道:“小四,我也不追究你的不是了,姐知道你現在長了本事,武藝比之姐姐來都要高強。”她頓了頓接著又道:“眼下的形勢嚴峻,小虎和丫丫還小,我想把她們兩……不,是你們三個帶到上海大哥那去。”最後一句話,她是以命令的語氣說的,話語中很嚴厲。就連王朗聽在耳中都生出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
不等王朗答話,王靜雯幽幽的道:“二哥當初不相信咱們父母已死的消息,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也不知這些年他在什麽地方,是否查到父母的確切消息?不過,想來以他那連爺爺都誇讚的武學修為,該是無恙的。”說完,她的目光變的幽然而深遠。
王朗深知她心中擔憂什麽,卻沒有說破。理了理心中的想法和思路後,道:“姐,當今社會官僚作祟,奸人當道,到處都是不懷好意的眼睛和爪牙,我泱泱大國,何處能為安身之所?”
看了看臉上露詫異之色的姐姐一眼,王朗找了個位置坐下,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的道:“我想姐姐你現在的身份應該是……”,他比了一個“八”字的動作,見姐姐臉色果然一變,心下對自己的猜測更加肯定。
微微一笑,王朗接著道“況且,我華夏外有小日本滅絕人性侵略,內有老蔣一系的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特務組織,搞的到處冤死、枉死的人不計其數。”
似是要讓姐姐先消化消化自己的話,停了一下,用玩味的語氣道:“倘若,他們之中,有一雙咱們的眼睛,姐,你說會怎樣?”王靜雯被這個從小就怕苦怕累弟弟驚到了!
若不是眼前就是那個自己從小就很熟悉的四弟,一個活鮮鮮的大活人。她真想解剖他的身體看看,一個人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巨大呢?
但王朗還是費盡了口舌,才最終說服王靜雯!弟弟的某些見識,就算自己這個受過高等教育,有著特殊經歷的姐姐都望塵莫及。
糾結與無盡的擔憂中,她同意了王朗繼續忍辱潛伏,與狼共舞的危險打算。
第二天,王靜雯在回村祭拜了爺爺後,悄然帶著不願與王朗分離的王小虎和丫丫,離開了南城,坐上去往上海的火車。
王朗心下並沒有放下重擔的喜悅之情,亂世中何處是樂土?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後自己會因一批國寶也被調往上海,再次與親人相聚。
不說王朗兄妹三人的事,此刻南城東面一間不起眼的宅子中,氣氛很是詭異的嚴肅。屋中隻有三人,其中兩人此刻正低著頭不發一言,渾身澀澀發抖,不敢多看對面的中年人一眼。若是當初王朗遇到的那位因受重傷,並交給自己一本秘籍的老人顧平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中年人正是他顧平曾經的好友陳三多!
陳三多很憤怒,憤怒到想要抬手殺掉手下這兩人的衝動。
好一會後,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卻是苦悶不已的忖道:“這次真的是偷雞不成失把米啊!”
陳三多與顧平可說是生死之交,但他畢竟是心狠手辣之輩,為了得到顧平手中的那神秘之物,他不惜重金,借助於青龍幫暗害顧平,並成功讓他受到重傷。
一番追殺之下,終是抓住了這位曾經的生死好友。不曾想顧平悲憤之下,竟然寧可自殺,也不願說出那東西的來歷及去處。
其實陳三多連那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還真的是鬼迷心竅!不過,他偶然知道有買家以三百根金條的高價,要買顧平手中之物,顧平卻是死活不願,這才引起了陳三多的貪念。之後更是設局暗害顧平,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不行,我就不信在那麽倉促的時間裡,顧平能把東西藏到哪去!”思忖間,陳三多眼中貪婪的目光更甚。
他偏頭對著兩個手下陰冷的道:“我不管你們兩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找到顧平匿藏起來的東西,事成之時,我回向上頭稟報,給你兩一個小隊長當當,辦不好此事,你兩就好好掂量掂量失敗的後果,好了, 去吧!”聽口氣陳三多還有著其它身份,也不知是哪一方的。
陳三多再次密謀顧平匿藏起來的神秘之物,王朗對此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會在意。第二日天不亮,他就開始連起了自己前世最熟悉的狗拳。
“狗咬粽,倒背鐮,兔子蹬鷹,騰空反剪……”只見他身法迅猛,且招式詭異多變。每招每式皆盡顯奇、巧、變、輕、速、硬,這六字要決的精髓要義,顯然,王朗已得個中滋味。
一時間,王朗屋前那不算寬敞地面上,滿是拳影和腿影交錯的身影。其招式越來越顯的刁鑽、生猛、殺氣撲面!
突地,王朗騰空橫穿,正是以狗拳中的一式身法,躍起將近一丈的高度。緊跟著,雙手同時快速四方揮動,隻聽“噗噗噗噗!”四聲細微的破空之聲響起,只見王朗前後左右六丈之外,早就放好的四塊細小的蘿卜塊兒,竟被四根比牙簽稍小的鋼針穿透而過,不見其蹤影。
“呵呵!‘草上飛’上記載的暗器刺殺術,果然不錯,這才練了兩天而已,竟已有了這樣的殺傷力!”王朗看了看,四塊被鋼針一穿而過的蘿卜塊,心中很是滿意。
僅僅兩三天的時間,他不但恢復了明勁巔峰的國術修為,更是初步學會了“草上飛”輕功,以及其上記載的暗器刺殺術,可謂是進步神速。
“這下算是有了一定的保命手段了!”王朗自語道。
接著卻是邪魅的一笑道:“嘿嘿!是該去特工隊報道了,小爺倒要見識一下這群人渣,究竟是怎樣的喪盡天良!”說著,眼中卻是寒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