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過了大概30多分鍾,終於停在了一條小巷中,“下車小夥子們,我們步行過去!”從這裡開始4人就不得不步行前往外米外的店鋪,因為早上街道兩邊的小販實在是太多了,車子開進來的時間估計都夠他們走進去完成調查,然後吃頓飯回警局去了。
威斯克帶頭抽出警棍,將道路兩邊擁擠在一起的商販或人群野蠻的推開,毫不掩飾他眼中的厭惡之色;而被推擠的小販在看到他那身標準的警察裝束後,也不敢出聲,紛紛低下頭向兩側讓開,有兩個小販看不慣威斯克的行徑,動作故意磨蹭了一點想惡心一下這個警長,就招來了一頓拳打腳踢,吃了幾棍子後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哀嚎。
威斯克身後,年輕的喬看到小販的慘狀有些於心不忍,但也沒敢出聲勸阻;而奧斯格則完全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仿佛完全沒看到威斯克的暴行;柯林倒是拍了拍威斯克的肩膀,示意他快點帶路,“調查完以後我們還有事呢,和這些人浪費什麽時間?”
“哼,小兔崽子算你好運!以後我在倫敦見你一次,打你一頓!”威斯克讚許的看了柯林一眼,顯然是非常滿意他的態度,隨即朝小販吐了口口水後轉身揚長而去,放過了繼續毆打那幾個小販的想法。
而遠處圍觀的諸多小販這才湊上前去把那幾個人扶起來,等柯林一行人走遠後,才憤憤不平的咒罵柯林,認為他好不尊重他們這群人,完全忘了要不是柯林解圍,這個小販恐怕今天得被打個半死這種事實,所以人心還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柯林自然將小販的話語聽入耳中,不過他並不在意,本來他的想法就是節省時間,至於正好幫了小販而別人不領情,那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案發地點附近已經完全被戒嚴,旁邊站著好幾個當地的巡警保護現場,周圍則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甚至還有幾個穿著得體,完全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紳士;這些人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對著服裝店指指點點。
服裝店門面不大,只有不到4米寬2米高的門臉,恐怕稍微高達一點的人進入這裡都會不自覺的矮著頭;在大門上門的木牌上寫著‘亨利舊衣貨’幾個掉漆嚴重的紅色大字,早已變得粘稠乾涸的血液一直從店鋪內衍生到了外面,在店門口低窪的泥坑裡匯聚成一個團,看得人毛骨損然。
威斯克向負責守護現場的警員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後,就順利的帶著幾人通過了檢查,進入了長方形縱狀分布的店鋪。
店內,原本或新或舊應該掛起來的衣服此時凌亂的掉了一地,只有個別幾件衣服還掛在店鋪中間和兩面的衣架上,其中一件幾乎被染成紅色的白襯衫躺在進門後大約2米的地方,正正的接住從二樓木板縫隙中不斷滴落的鮮血,發出“啪嗒,啪嗒”令人難受的聲音。
而在兩側的衣架上方,則是分割的整整齊齊的木質框架,裡面各種雜七雜八的舊貨被放入一個個木藍中,乍一看花花綠綠的非常雜亂,實際所有的雜物都被很好的分類歸置,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家上城區的雜貨鋪。
“就不能拿個桶子過來,把這往下滴的鮮血接住嗎?”威斯克拿出一張手帕捂住口鼻,樓上屍體發出的陣陣臭氣,即使隔著一層木板也能很清晰的聞到,柯林估計這屍體起碼放了有1個多禮拜了。“不行,刑偵專家說不可以破壞現場。”
“那些該死的私家偵探?”威斯克皺了皺眉頭,
這群人也是他所不喜的,在他看來這些專門捕風捉影,調查情人情婦的家夥就是一群不務正業的王八蛋,光知道給他們找麻煩,還四處宣揚這個那個的,極大地動搖了他們這些警察的地位。 “這次人是副局長請過來的,所以威斯克警長,你最好…”守衛說完意味聲長的看了威斯克一眼,後者默默的點點頭隨即不再言語;接著他帶頭走上了樓,嘎吱發響的老舊樓梯,給人一種隨時會塌陷崩壞的錯覺,即使柯林也有些緊張的抓住了扶手,他不怕掉下去,但要是沾一身臭血話就另當別論了。
2樓的小閣樓本來是用作儲存雜物的貨物間,但此刻這些雜物早被一搬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放置在樓梯口兩側的木架子,每一層都放著數個大小不一的盆子,裡面放滿了被切割整齊的屍體和髒器;而這些木盆子全部在最底部的側面開了一個小小的口,鮮血不斷的順著那個小口滴落,在木架上,然後匯聚成一股小‘溪流’從釘好的木板上流到地上,灌入在地板上被刻好的一個奇怪圖案中。
而雜貨店的女主人,此刻似乎手裡抱著嬰兒背對著樓梯,身體有些佝僂的縮在一起,像是對著什麽東西在祈禱。
威斯克小心的墊著腳不讓皮靴踩髒,繞到早已死透的女人正面,卻猛地往後一靠差點打飯其中一個木架子,嚇得他連頭盔都差點掉了下來,“聖父在上!這種邪惡的東西為什麽還沒燒掉!”他後怕的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後趕緊走了過來,也不顧鮮血會弄髒他的皮靴,“這個鬼地方真邪門,我們走!”
“啊?不看看?”喬有些好奇。
“要看自己去看,不過小心半夜做惡夢!”威斯克頭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噢…”喬還是忍不住好奇,跑到正面看了一下,盡管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好柯林即使抓住了這小子,才沒讓他坐一屁股血,“謝…謝謝”喬臉色難看的勉強笑了一下,借著柯林的手臂穩住了身子,頭也不回的往下跑去。
“奧斯格”柯林看著為喬讓路,滿是書卷氣與紳士風度的男子,“你不好奇?”
“不好奇”奧斯格微笑一下,略微掃了一眼女主人袒露在背上的一個奇怪圖案,“我建議你快點看完下來,我們還要去死者家裡調查一下,說實在的這種地方通常都不會有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