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吩咐你手下做事之前,不應該先照顧一下我?”周瑾同把玩著手中的扇子。
白小辛走到他身邊,“我以為我們上次已經商量好了條件。”
“上次我們有商量過麽?”
白小辛看了一眼自己架子上最上面那排東西,因為即使是對於三大家族來說,也都是一筆相當大的財富,所以除了當初被周瑾同順走的那一件之外,其余的都還沒有賣出去。
“你這小店裡寶物還蠻多的。”周瑾同猛地一扇子,敲到了白小辛身後靠著的牆上,鐵質的扇骨陷進去至少一厘米深。他手臂就在白小辛的腦袋邊上。
這種危險的近距離讓白小辛心生警惕的盯著他。
周瑾同在笑,“你那麽緊張幹什麽。”他一邊說著,一邊後退,讓開了空間。
“我只是試試——我倒是覺得,當初打劫我的人,不會像你一樣,膽子那麽小。”
白小辛沒有想要跟他糾結過去事情的意思。
答應將鋪子分出兩成紅利相當於已經將打劫一事翻篇了才是,“舊事重提,三公子不覺得自己過分了麽?”
“我只是想跟白老板交個朋友,朋友不就是應該時常串門的麽。”周瑾同笑的風流,讓白小辛莫名生出了一種這貨在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寒——沒錯,他就是那個可憐的良家婦女!
他幾時跟這個人這麽熟了。
白小辛僅僅知道周瑾同可能在某種契機下將他的三個身份聯系到了一起,卻猜不出他第一次去易春樓就被盯上了。
白小辛能拿到賞錢也是周瑾月那個BT的刻意安排,那個該死的家夥,明明說好兩個人都不乾預的,居然想要出陰招給那個胖子暗示。
可惜他二哥腦子好使知道用迂回戰術,卻忘了奶娘是他的人,雖然周瑾同沒有打亂周瑾月的計劃,卻在錢袋上動了手腳。
要不他當初也不能找到夙竹裡面去。
當時感應到迷迭香的氣息居然在夙竹裡,可是嚇了他一跳,難道他和二哥都猜錯了,這得是長得多標志,才能被那胖子直接冒著巨大的風險邁到夙竹裡。
等他按照線索找人的時候,找到那麽一個娘炮,可把他給惡心壞了。
倒是那娘炮帶著他去的地方,讓周瑾同有了意外的收獲,明明是想驗明真身的,反倒被正主給打劫了。
不過敢直接帶走他乾坤袋的人,周瑾同也不知道該用沒常識還是缺心眼兒來形容白小辛了。
在周瑾同眼裡,白老板相當於給自己隱藏的身份打了一個明晃晃的記號。
被他二哥帶走之後,周瑾月居然敢讓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餓了好幾天!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周瑾月給忘了,周禮要組宗祠祭拜的時候才給他解開禁製。
等他出來發現又有好玩的事兒了。
這家夥居然將店開到了胖子對面。
“你想跟我交朋友?”白小辛的話打斷了周瑾同的沉思,他笑意吟吟的回了個眼神過去,“易春樓請白老板吃頓飯,如何。”
“無功不受。”
“白老板幫我賺了那麽多銀子,應該的。”周瑾同折扇一轉,做了個請的姿勢。
對方姿態明明放的那麽低。
白小辛卻感覺自己被狐狸盯上了一般。
一陣陰冷——
白小辛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
隨著白小辛店面的火爆,整條街都被帶的繁華了起來,旁邊幾家鋪子也多了許多生意,別的都沒什麽大事兒,
最礙眼的就是,因為他這裡多了個門神開不了張,好多人都進了對門那胖子的店裡打聽消息。 打聽消息肯定不好意思空著手出來,就他跟周瑾同在這兒嘴炮打太極的功夫,他眼見著那胖子已經做了好幾筆生意了。
白小辛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白老板這樣將我了晾在這裡,於禮不合吧。”周瑾同一挑眉看了過去。
正在這時,老彼特終於拿著木板回來了,“老板,您要這個幹什麽?我找不到那麽規整的木板,去木匠那裡找了個桌子面兒。”
白小辛看著四四方方的板子,眼睛一亮,“不錯。”
“這挺好的,炭筆呢?”
“給。”
白小辛更是沒有半點兒理會周瑾同的意思了,接過炭筆直接蹲下身子刷刷寫了起來。
周瑾同靠在門邊,本來應該尷尬憤怒的情緒在他身上半點兒沒體現出來,相反的,他很平靜,甚至眼中帶著一抹興味,認真的看著這個家夥到底在寫什麽。
第一條,店內物品一律定價出售;
第二條,今日起每日隻接待三位客人;
第三條,跟對門有任何意義上交集的人或家族——生意一律不做!
第三條寫的可真粗。
看戲的周瑾同嘖嘖出聲, “你這隻接待三個客人的這條寫的好,跟胖子有任何關系的家族你都不做他們的生意,那我估計你這小店也快要涼了。”
“那胖子來頭那麽大?”正站起身欣賞自己有點兒低劣但十分解氣的報復手段的白小辛聞言一陣頭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麽要將店開他對門??!
他一開始就打算著用一種合理合法的手段擠到這個胖子在這裡做不下去,就像是他當初無意中擠跑了跟他一樣賣珍寶的店家。
只不過這次他是刻意操作,甚至不介意會暴露自己的能力。
他沒想在這裡滯留太久,更何況,居然有送上門給他能有這麽多好東西做理由的家夥。
周府年輕一輩唯二公子馬首是瞻,周瑾同跟周瑾月又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幫他頂這個缸應該不難。
他想的美好,沒想到這會兒直接一盆冷水澆下來。
“他來頭也不大,老滑頭跟誰都能有點兒聯系。”周瑾同咧嘴一樂,“不過白老板你這麽寫了,也沒什麽不好。”
“......”
“三大家族誰來你都別賣。”周瑾同顯得十分興奮,“店裡的東西都是我的,就我不跟那個胖子同流合汙。”
白小辛拿起板子往屋子裡走去,“我還是再想想吧。”
“別啊,寫都寫了,字這麽好看,不擺出來浪費了。”他說著朝著那塊板子扇了一扇子。
白小辛瞬間覺得自己手裡拿著的是一個幾百斤重的秤砣——不對,可能比秤砣還要重,因為他完全提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