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個混帳,無需多言最好的回應就是抽他,直接動手的那種,不然他永遠都不會長記性,而在程巨樹眼中現在的徐安之就是如此。
不好好說話就算了,可是你抖什麽抖?
回想起之前徐安之那辣眼睛的身姿,程巨樹胃部翻湧有了想嘔吐的衝動,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如此,那麽程巨樹不會有任何的負擔直接動手,反正沒事打孩子也是一種樂趣,至於徐安之…沒混熟,不好意思動手。
忍著心裡面的衝動,程巨樹盯著徐安之說道:“老夫剛才所說並不是玩笑之言,以你剛才的見地,如果進入軍方,那麽他日必能大展拳腳。”
程巨樹如此說道,徐安之淺笑,別人的誇讚不能一味的全部去接受,不然有時候自己都不會記得自己是誰。
“多謝晉國公厚愛,不過小子如今並沒有入職軍方的想法…就算有,軍方這般重地,又豈是小子說進就能進的。”徐安之說道。
程巨樹聽聞哈哈一笑:“你放心,只要你肯進入軍方,那麽一切事物都由老夫來打點,老夫保證,你不出三年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
徐安之:“……”
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耳熟呢?徐安之心裡吐槽了起來,臉色露出恭敬神色,隨後對著程巨樹拱手說道:“晉國公所說,小子謹記於心,”
程巨樹一愣,顯然他還是聽出來徐安之話裡面的拒絕,雖然說自己為當朝國公,並且為人隨意,不過強扭的瓜不甜,而且這個瓜,它的藤蔓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和徐相如打交道,程巨樹設想了一下可能會出現的場景之後,心裡苦澀了一心。
“他日要是改變想法,隻管來找老夫即可,老夫府中大門,會給你留一扇門的。”
隨後程巨樹離開了這裡,看著自己女兒程若雨猶猶豫豫不想回去的樣子,他咧嘴一笑,隨後居然將她抗了起來,如同抗一個麻袋一樣,沒有一點點的壓力。
“爹…你快放手,大街上這麽多人看著呢。”被自己親爹抗在肩上的程若雨臉色通紅,聲如蚊音一般,急促說道。
“哈哈。”程巨樹爽快的笑了笑:“怕什麽,誰敢胡言亂語,看爹不抽死他!”
“爹…快放女兒!”
“放什麽放!每天拋頭露面的,你還是一個女子嗎?尤其是那麽飛魚門,整天往那裡跑,連家都不回這還像話嗎?”程巨樹訓斥說道。
程若雨語塞,還要還在辯解著什麽,不過可惜的是,已經離開甚遠的徐安之已經聽不到了。
“有這樣一個爹,恐怕也是一種悲哀吧。”徐安之感歎說道,完了再發現秦求仕還在這裡沒有離開之後,他臉色困惑了起來。
自己和秦求仕之間的事情已經徹底結束,按理來說,當眾潰敗的秦求仕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怎麽他現在不僅沒有如此,而且一臉欣慰,像是看兒子一樣的表情在看著自己?
“看什麽看?”徐安之問道,張牙舞爪的模樣,說不定下一刻,他就會動嘴咬人。
秦求仕無奈一笑,以往得紈絝,之前的脫胎換骨,再到如今的無理取鬧…徐安之各種模樣疊加在一起,這讓秦求仕根本看不懂徐安之真正的模樣。
“徐兄,從此之後秦某按照約定,不會和你出現在同一場合。”秦求仕落寞說道,臉上出現的黯然之色,一瞬間這讓徐安之心裡都出現了一抹軟弱。
“嗯。”徐安之點頭,有些人的確可憐,有些事的確無奈,不過已經決定的事情和心意徐安之覺得不要輕易的改變,不然之後將會有更多後悔的事情發生。
“徐兄,再會!”秦求仕行禮說道表現的非常大方,行禮之後,他便轉身沒有停留的離去,徐安之看著前來被擁簇,離去獨身一人的秦求仕嘴唇蠕動了起來,他想要說些什麽,只不過所有的一切都最終停留在了嘴邊變成了一道無聲的歎息。
而至於秦求仕,忍著眼淚不讓它落下來,挺直自己的脊梁,向如今看不到光芒得道路堅定走去。
……
徐安之重新回到天外樓之中,眉頭緊皺一直在發愁,被程巨樹灌醉,趴在桌子上的唐元和李南山像兩條死狗一樣一動不動,不對,其中一個是豬。
“三個人喝了五壇酒,程巨樹沒有事,怎麽他們兩個醉成這副模樣?”徐安之扭頭問道,當時在場的白小白。
白小白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不過因為長的太好看,壞笑變成了一種異樣的風情。
“是喝了五壇…是他們每個人喝了五壇。”
嘶。徐安之倒吸了一口涼氣,晉朝的酒很烈,雖然不知道度數,不過那撲鼻而來的酒味一聞徐安之就有了醉的衝動,而此刻唐元和李南山每個人幹了五壇…這簡直是猛男呀,
“他們兩個能喝的進去嗎?”徐安之問道。
“是喝不進去,不過程巨樹一口幹了,兩個人又怎麽能夠不奉陪,一來二去之後兩個人其實就已經不行了,最後,就是程巨樹硬生生將酒灌在他們嘴裡的。”
“可憐。”徐安之同情的看著李南山和唐元,不過隨即,雙眼圓睜,想起了什麽事情。
“酒錢付了沒有?”
白小白給徐安之翻了一個白眼,和一個可以一次性喝五壇酒面不改色的國公要酒錢,你當我是白癡嗎?
“十五壇酒, 就這麽沒了?”徐安之心痛說道,尤其回想起,之前程巨樹那個混帳居然逼迫自己給他免單一事,這時,莫名一股怒氣出現在了他心頭。
頓了頓,徐安之左顧右盼之後來到櫃台,和孫掌櫃說著什麽,隨後孫掌櫃不情願,一副很丟人的模樣,開始動筆書寫起了什麽。
不久之後,徐安之拿著一張墨跡未乾的紙來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唐元和李南山面前,慢慢悠悠說道:“李兄,唐兄…你我三人是一見如故的兄弟,喝我幾壇酒這沒什麽,可是你們真的太耿直了非要給銀子…我不要,你們非給,盛情難卻我只能收下。
不過你們二人今日沒有怎麽帶銀子,於是給我打下了一張欠條,讓我作為憑證,還說什麽,清醒之後肯定會不承認讓我甩在你們兩個臉上…有你們兩個兄弟,真是徐某人的榮幸呀。”
徐安之感慨說道,說著,還幫李南山和唐元簽字畫押,而全程將這一幕看到眼睛裡面的白小白和孫掌櫃,此刻不約而同心裡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兩個人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會遇上徐安之這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