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已久的洛陽城。
默默的策馬領著一眾羽林騎,直奔東城的馬場,如今羽林騎的馬大多是要放在那裡的,皇城內除了天子的禦馬,也就只剩下勳貴的了。
洛陽城上的戍衛郎們瞅著下方,千騎煙塵呼嘯而過,卻並沒有什麽反應,其實早在那日羽林騎出城演練之時,他們就得了吩咐,無需多管閑事!
領著羽林郎將馬匹還於馬場之後,張奉便再次率領眾人回了羽林署,眼下這些勞累了許久的漢子們,需要好好的修整一番。
因為不久之後,他們將有一場為了羽林軍的榮耀而戰的演武,禁中兩部,羽林騎與虎賁軍在春分之際,將會有一次演武。
這個消息好似插上翅膀一樣,以一眾張奉和袁術誰都未曾預料到的速度,迅速的在洛陽城中傳播開了,下到販夫走卒,上至高門豪貴,皆對此事有所耳聞。
洛陽宮中的時常是乏味了,是以作為天子的劉宏,就曾經與宮苑一角開過肆市用於自娛,然而讓自從去歲講武於平樂觀下之後,天子卻漸漸收斂了許多。
外界對此事也有許多謠言,言天子從那日之後,便身體日漸虛糜,時日無多,自然這些只是人們私底下的推測。
具體情況如何,卻並沒有一個具體的人能說一個具體的大概。真要說到實情,或許只有長久侍奉天子左右的中常侍張讓能夠知道一些。
但那或許只是他與天子之間的秘密了,旁人恐怕是再也無從知曉的。
洛陽的寒冬一過,便整個的熱鬧了許多,街面上的人也多了許多,各種酒肆茶館也爭相開業,一片繁榮的景象,依舊是大漢原本的模樣。
隨著市集坊間的繁榮,各種茶余飯後的談資也漸漸被人們廣泛流傳,這其中比較振奮人心的的也就是左將軍皇甫嵩大破西涼賊子的消息了!
中平六年二月,王國圍陳倉余日不拔,眾皆疲敝,解圍去,左將軍皇甫嵩進兵擊之,連戰,大破之,斬首萬余級。
皇甫嵩大破西涼軍的消息自然是大快人心,然而張奉聞聽此事卻是心中有些凜然,按照張奉的記憶中,此次董卓也在平叛之中。
經歷此次的大勝,董卓的名聲將會聲名鵲起,朝廷也會加大對其封賞,這也就為後面何進邀請呀入京打下名聲基礎了。
雖然這次作戰皇甫嵩看出了董卓的狼子野心,但是依照他那種不肯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而處置董卓的愚忠,董卓定然也會如同歷史上一樣的發展起來。
隨同著皇甫嵩大破西涼這等國之消息的附屬,虎賁中郎將袁術與羽林左監張奉約定演武之事,由於時間臨近,也成了今日的熱門談資。
洛陽百姓的消息,總也是通過不同的途徑傳遞而來的,張奉通過如今消息的廣泛程度,也知道定是有人在背後刻意散播的緣故了。
洛陽皇宮嘉德殿
隨著中平六年歲首而過,冬季所帶來的寒冷,也漸漸沒了蹤影,春天對於多數事物來說,總該是象征新生命的重新開始。
春季也總是會給人一種生機勃勃,萬物複蘇的生機之感。然而這個漸漸變暖的氣候,對於腑肺有恙的劉宏來說,卻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隨著氣溫一天天的回升,劉宏的咳嗽也一日日的劇烈起來,昨日還無意間有所咳血,具太醫的診斷,天子的病情恐怕難以根治了。
按照私下的話說,劉宏的已經病入膏肓了,按照眼笑下的情況,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去另一個世界了。
憂心忡忡的看著不斷咳嗽的劉宏,張讓心中有些難受,雖然今歲的歲首,又讓他賺了一個盆滿缽滿,但是劉宏的病情卻著實有些嚴重了。
往常都未曾出現咳血的情況,如今突然如此,怕不是這個自己十分了二十多年的大漢天子就要離開自己,撒手人寰了。
“陛下,萬望愛惜您自己的事情,養好傷病,這些國事交由那些大臣們,也未嘗不可!”
手中捏著手帕,用拳頭抵住嘴,劉宏努力的咳嗽了數次,他抬頭看了眼張讓,隨即慘然一笑,輕聲說道。
“阿父說的容易,那些個大臣是什麽樣的貨色,旁人不知,你還不清楚!”
“可是陛下!”
“阿父無需多言,此事朕自有主張。”微微頓了頓,劉宏勉強一笑,方才有些好奇的問道:“最近洛陽可有何等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