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資質就是修仙者中的階層,四品靈根的薛雙無疑是處於最底層,任誰都能踩一腳。
若是一般的弟子或許就忍氣吞聲了,因為他們所能依仗的只有靈根資質,然而薛雙還有拳頭。
其實,薛雙只要拿出齊師叔的名頭就能讓黃管事低頭,不過這樣一來可能會給齊師叔留下愛惹是非的壞印象,有點得不償失。
強忍著砸顆贗品癸水雷過去的衝動,薛雙擠出幾聲乾笑,道:“黃管事,我爹爹囑咐我一定要將這個交給你,請您務必收下。”
說著,薛雙將背著的包袱放到桌面上,向前推了推。
包袱灰撲撲的,不太乾淨,黃管事不想碰,但又遏製不住心裡頭的貪念。
“這小子的長輩倒挺會做人,竟然準備了禮品,不過四品靈根根本沒有前途,不值得浪費一瓶上好的丹藥,且先看看是什麽,若是能讓我滿意,就從次品中挑瓶好些的對付掉。”
黃管事心中如此想,面上卻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樣,惺惺作態道:“哎呀,薛老弟太客氣了,還讓孩子給老夫帶東西,慚愧慚愧!”
說得是情真意切,挑不出半點毛病,不知內情之人聽了還以為薛雙父親與之是舊識呢。
打開包袱,黃管事笑臉頓時一凝,額頭上冷汗陣陣,顫聲道:“令尊這禮太重了,在下承受不起,孩子你收起來吧。”
包裹內赫然是十幾個紋著骷髏的儲物袋,陰氣森森,不少上頭還沾著血。
薛雙身上的儲物袋太多了,他又不舍得扔,一直將多余的背在身上,準備找機會處理掉。
“啊?爹爹說了這些都不是值錢的物件,也沒費他多少力氣,黃管事不用客氣的。”薛雙爽朗一笑,看似大方的很。
黃管事腸子都毀青了,這是哪裡來的凶人啊?
這些儲物袋上的陰冷神識還未徹底散去,顯然它們原本屬於一群邪修,而且這群邪修死的時間還不長。
弟子卷宗上只會記錄弟子的出身資質,沒有家族勢力的詳細介紹。
“我真是老糊塗了,讓一名四品靈根的幼童拜入雲夢宗,也只有吳越兩國頂尖的修仙家族家主才能做到。
這小子不是家主的兒子,就是極為看重的後輩。那位家主料到這小子會被人為欺壓,故而準備好了威嚇的手段。”
一時間,黃管事聯想出許多細節,他只是雲夢宗內地位最低的弟子,修為到了練氣十層就再也沒動過,管事的職位全是靠年齡資歷得來。對方要收拾他,絕對不廢吹灰之力。
萬一把苦心鑽營幾十年的職位丟了,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薛雙見黃管事如喪考妣的樣子,便知火候差不多了,麻利的收起一桌子儲物袋,又從懷中摸出一個正常的儲物袋,道:“爹爹說了,如果是嫌禮太重了,收下這一個就好。另外...就是我資質不好,爹爹交代我多要兩瓶丹藥。”
黃管事心中一驚,暗道薛雙父親心機深重,竟將他的反應判斷得如若親見。
接過儲物袋,裡頭有二十多塊靈石,黃管事呆了一呆,不由生出敬畏之心。
此等恩威並施的手段定是大家族的家主無疑了。
黃管事心中最後一絲疑慮消去,賠笑著遞上三瓶上好的清身丹,他哪裡知道,薛雙只是單純的想買東西而已。
...
薛雙摸著懷裡的三瓶丹藥,輕笑一聲,心中有所明悟。
強者為王才是修仙界最本質的規則!
在新弟子居所左近,有一處傳功堂的分閣,建於谷地之內,地勢平坦,足夠數千人同時聽課。
與青苗殿不同的是,管理傳功堂的並非年老的外門弟子,而是一位二三十歲笑起來很是和善的內門弟子,他手下還有八個幫手,同樣都是內門弟子。
毫無疑問在傳功堂任職是個肥差,不但能交好同門、賺取靈石,還能相互鑽研法術和功法,於修煉大有益處。
薛雙此時已換上內門弟子的衣袍,這些傳功師兄對他很熱情,講解了不少關於法術和功法的基礎知識,令他受益良多,第一次感受到門派的好處。
緊接著薛雙又得知一個好消息,傳功堂內的五行低階法術都是可以供弟子免費拓印的,其中有些在外界甚至能被稱為小秘術。
只不過為了防止新弟子好高騖遠,每名新弟子一次性只能拓印一種法術,想要更換就得在傳功師兄面前演示一遍拓印的法術, 達到熟練的標準後才能重新挑選。
若是強行更換,則需繳納五塊靈石的罰金。
此外,像是《金行金剛術詳解》這些的法術心得也一本不少,但這些就不是免費的了。
因法術的品階不同,所需靈石也不一樣,低階法術一般要五塊到二十塊靈石。
這些靈石中的一部分會分給著書的修士,算是一種對勤於鑽研法術的弟子的一種鼓勵。
“趙師兄,往年三年大比名列前茅的弟子都是幾層修為,能將法術練到哪個境界?”薛雙決定探聽一下敵情,“只有內門弟子才有機會得到築基丹”這句話他可是記得牢牢的,自然不會草率行事。
“百名之內一般都是練氣六七層,十名之內幾乎都是練氣八層,天賦格外卓越的能夠突破後期瓶頸,達到練氣九層的修為。
法術修煉的進度都差不多,能將一種五行基礎法術練到第二重境界便可稱得上優秀。
薛師弟難道不是來請教功法的嗎?
師兄不得不多說一句,新入門的弟子要多花時間在基礎功法上,法術修煉不急於一時的,等修為高了練起來會容易很多。”
這位趙師兄倒是頗為盡職盡責,他所的這些也都是肺腑之言。
其余弟子折騰了一天,早就各自回房休息,只有薛雙沒人管來傳功堂閑逛,反倒被這位趙師兄誤以為是勤學之人,印象極佳。
“我只是覺得法術有趣,好奇問問而已。”薛雙笑著解釋道。
“誰不是呢,我當初也…”說到這裡趙師兄停了下來,臉上露出追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