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兄!”
“沒事。”
顧仁揮揮手∶
“那人剛剛和我交換了幾招就逃走了,倒是這姑娘可憐。”
雖說顧仁是絕對相信慕容山的,但放走萬全的事他暫時還不想讓慕容山知道。
“能夠在顧兄手底下逃出來的,這人只怕不是泛泛之輩,或許就是冒充顧兄之人。”
慕容山微微尋思,眼光隨即飄到了昏迷不醒的床上女子身上去∶
“這位姑娘……”
“為了怕那人利用她做人質,也怕她羞於見人,憤而尋短,到時救人反成害人,所以進來前我先製住了她。”
“她是什麽人啊?”
慕容山將扔在一旁的一件外衣拾起,蓋住了那女子的身子∶
“顧兄打算拿她怎麽辦?”
“聽那人說,這姑娘是城中方員外的小女兒,是他掌上的千金。”
顧仁也問過萬全,姑娘是城中一個姓劉的大員外女兒,萬全看她姿色過人,便先擄來泄欲,萬全原先還打算擄人勒贖的。
“那我先送她回去吧!太遲可來不及了。”
“要這麽急嗎,慕容兄?”
“顧兄不知道,要不快快送回,就難免把事情鬧大。”
慕容山微微一笑,神情和以前一樣的動人∶
“這位姑娘身心已創,如果再加上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叫她可怎麽辦才好?”
他的心思挺細致的,根本不像一個大男人。
“也對。”
顧仁點了點頭∶
“那我去好了。”
“不必了。”
慕容山搖頭婉拒∶
“這次去要輕手輕腳,把她放回床上,再暗地通知她家人所有的事情。在這方面顧兄可及不上我,是不是?”
這個倒是,顧仁在輕功方面確實不如慕容山。
“好吧,那慕容兄自己小心。”
顧仁點頭,坐回了椅上。萬全原本為了事後食用的餐點,還熱熱地在桌上呢!
“那我就待在這兒等你回來!”
天空依然是漆黑的,月亮在雲層裡散發著柔和的銀光,有風吹過來的時候,空氣裡彷佛帶著種清新的泥土氣息。
夜色是如此美麗,美麗得就像如花少女的溫柔眼波。可是,今晚發生的這起奸淫事件,卻給這美好的夜色抹上了一層陰影。
顧仁一個人在小屋裡倘佯著,東瞧瞧、西看看,漫無目的。看樣子,慕容山也應該回來了!
為升級,混進了這個江湖,有多少無聊的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打發過去的!顧仁凝視著腳下孤單的影子,心頭忽然感到一陣陣失落。有點想回去看看小玉在做什麽?
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流雲般飄出了一個婀娜的身影,像燕子一樣翩翩然的飛掠到了房門前,俏生生的卓立在淒冷的寒風中!
來人不慕容山!顧仁頓時警惕起來,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只看一眼,他的瞳仁就發亮了——這是一個容色出眾的女人!一個能讓男人見了後,除了一個地方變硬、其它地方都變軟的女人!
她穿著一襲輕飄飄的、淡綠色的輕衫,柔軟的絲袍,就像皮膚般貼在她又苗條、又誘人的胴體上,驕傲的展現出了曲線浮凸的美好身段。她那細致光滑的俏臉上,幾乎沒有任何修飾的胭脂花粉。那兩片高傲的噘著的薄薄櫻唇,和那雙清澈黑亮的明眸,就已是絕大多數女人夢寐以求的最好裝飾。
她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四、五歲,正是女人最燦爛的年齡!比起未經人事的少女,她顯得成熟而充滿風韻;可是比起熟透了的美婦,她又顯得青春而亮麗。
顧仁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尤物,忽然覺得心情又開始愉快了。剛才他還有些傷痛感慨,轉瞬即逝。
“如此星辰如此夜,小姐也是出來散步、賞月的麽?”
他彬彬有禮的作了個揖,和藹的微笑道∶
“若不嫌棄,進來坐坐如何?”
女郎沒有回答,她自顧自的拂了拂被夜風吹得略微散亂的秀發,這個動作使她看起來更加的女人味十足。顧仁目不轉睛的望著,差一點伸出自己的手代勞……當然,他目前還是只能遺憾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女郎終於出了聲,她的聲音清脆、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你就是那‘誅魔客’顧仁?”
“正是區區在下……”
顧仁一怔,愕然問道∶
“小姐是哪位?你找我有事麽?”
難道又是采花案的事?這美麗的尤物不會也曾經被采過吧?那簡直太讓人傷心了!
女郎眼波流動,凝注在他面上,冷冷道∶
“聽說顧公子是近年來江湖上最出風頭的人物,不單武功智慧均已超凡入聖,出手毒辣,還是個最能勾引女人的情場高手,連飄香山莊那群自命不凡的女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可惜今日一見,哼哼……”
顧仁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笑,澀然道∶“可惜怎樣?”
女郎緊緊的抿著小嘴,傲慢地把臉扭到了一邊,似乎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她雖然沒有說下去,可是語氣卻已暗示得很清楚,明擺著是想說“聞名不如見面”。
“江湖上浪得虛名之徒本來就不少……”
顧仁居然並不生氣,自我解嘲的道∶
“就算你明察秋毫,發現我也是其中的一個,那也算不上是什麽奇聞!”
女郎撇了撇嘴,冷豔的俏臉緊緊繃著,神色間顯得又鄙夷、又詫異,低聲自語道∶
“真不明白,小珊是不是吃錯了藥?為什麽要和這樣一個花花公子來往,實在看不出這家夥有什麽過人之處。”
她喃喃的思索了片刻, 無意中一抬眼,看見對方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脖子下方一抹雪白上,那掩飾不住的貪婪模樣,像是把自己當成到手的獵物。她厭惡的蹙了蹙眉,寒聲道∶
“有人此刻想見你,跟我來!”
顧仁眉頭微皺:
“奇怪,我為什麽要跟你去?”
“因為有你想得到的東西。”
女郎慢悠悠的說道,一付吃定了顧仁的模樣。
顧仁果然暗暗一顫,隨即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道∶
“跟你走也不妨,不過,我想先請教一下小姐的芳名?”
他嘴裡雖這麽問,心中卻已經作好了碰釘子的準備。誰知女郎根本不打算隱瞞,她仰起秀巧的下頜,明眸斜睨著任中傑頭頂的月亮,淡淡道∶
“我姓蕭,叫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