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善良的人有很多,天真的人也有不少,但是相比於那些只知道一味索取,窮凶極惡的人來說,他們的結局總是以悲劇結尾。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是一句古言,也是不可推翻的現實,做好人有用嗎,不,一點用處都沒有,不要輕易的相信網上的那些所謂雞湯,可能就連寫雞湯的那些人,手中還抓著一把劇毒的砒霜。
......
溫柔的水劃過嘴角,帶著一絲絲溫潤和點點的甜意,將水杯遞給白落,看著他臉上儒雅的笑容和沙發上大難逃生的檀霜,任宣感到了無比的滿足。
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是此刻她卻是沒有一點怨憤,即便半天的假期已經幾乎快要消失殆盡,即便她的身體滿是勞累後的汗水,但是她一點也不後悔。
這不是工作的責任,而是救人一命後自豪和欣慰,為什麽許多醫務工作者,即便公資低,卻依舊在乾著朝九晚五的工作;
有人說,是為了錢;
說的不錯,沒有人能夠講出錯誤,所有人也都這樣認為;
只是,換你來,你願意嗎?
大概,是不願意的吧;
你說,醫者父母心,既然他們選擇了這一行,就算死也要死在手術台上,這是他們的責任,這是他們的工作。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醫生也是人,當他們拋棄一切奮不顧身的將傷員搶救過來的時候,你卻在質問他們,為什麽劃壞了他的衣裳,不知道衣服多貴嗎;
他們救了你的命,你卻還在呼喊著他們賠錢;
醫者父母心,他們父母的責任盡到了,那你這做兒子的,盡到了責任嗎!
瘋子拿起了鋼鐵長槍,傻子拿起了手術小刀,只有正常人,站在一旁發出了輕蔑的冷笑。
......
好累啊~~~~~
看著眼前的場景,任宣猛然建感到一陣強烈的疲憊,腦海中滿是讓她休息的訊號,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大概~~~是太累了吧!
任宣望了一眼沙發上的檀霜,和自己額頭上源源不斷的汗水,心中暗暗想到;睡一會~~~~~就睡那麽一小會~~~~
哥哥姐姐應該會同意的吧,嘿嘿;
“啪~~~嗒”
眼眸落下,世界猛然間變得黑暗,任宣靠在沙發上,眼眸緊閉,鼾聲漸起,精致的臉龐就像是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可愛迷人。
這個~~~滿意嗎!
看樣子...應該還是個雛,呵呵。。
“滿意滿意,當然滿意,多久了沒嘗過鮮了,嘿嘿”!
黑暗中,男人似乎舔了一下嘴巴,滿是興奮的說道,就像是眼前擺上了一桌美味,令他垂涎欲滴。
醒醒啊....
快醒醒啊....
秦皓在嘶吼,秦皓在咆哮。只是。任憑秦皓怎麽呼喊,怎麽憤怒,他身旁的人卻都是毫無半點反應。
其實秦皓知道自己是在做無用功,只是,他沒有辦法接受,他想要試一下,萬一呢,萬一呢.....
只是有時候,當你走到了懸崖,前面可能並不會像童話中的一樣,出現一條康莊大道,可能只有無盡的深淵和無法後退的路途。
“撕拉、撕拉”
一隻手漸漸的...探了上來!
“咻...”
黑暗散去;
叮咚、叮咚;
暗黃色的屍水,順著鋼床上的小孔漸漸落下,
刺鼻的屍臭順著鼻孔鑽進,搖擺的攝像頭,停滯的手術刀,還有一個個勇攀高峰的蛆寶寶,就像是一副靜態的圖畫,沒有一絲瑕疵。 “嘩....”
雙眼睜開;
赤紅的血色彌漫在眼底,秦皓低著頭,離著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僅剩不到兩拳的距離,四目赫然相對。
這一刻,恍惚間,面前的這具屍體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秦皓在她的記憶中看到的那樣,美麗,善良,可愛的臉龐之上滿是純真。
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善良的,但是,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帶上一個又一個的面具,有些是來自家庭,有些是來自朋友,還有些則是來自於老師和毫不相關的路人。
他們每個人都會為彼此帶上一層面具,儒雅的、高尚的、漂亮的、醜陋的、大的、小的、胖的、瘦的、無窮無盡,數不勝數。
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歸是有那麽一小撮人,不願意戴上面具,就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化裝舞會,所有人都變成了平時討厭或者厭惡的樣子,但是唯有他們,破壞了規則;
他們不願意戴上面具,他們總是喜歡將自己的內心拿出來給所有人看,就像是一群鴨子中混進了一隻天鵝,即便落魄了,飛不動了,但卻仍舊特立獨行。
他們承受著所有的異樣,違反著世界的眼光,他們特立獨行,他們英勇無畏。他們善良天真,他們也被世界...指責。
因為他們不一樣,所以他們錯了,因為他們不一樣,所以永遠得不到諒解,因為他們不一樣,所以他們~~~該死!
放下手術刀, 摘掉口罩,秦皓輕撫著屍體上已經腐蝕的面容,眼神中帶著些許溫柔,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氣味都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你的仇,我來報,他們的命,我來取,他們活不了多久的,放心吧”!
秦皓語氣溫柔,眼眸間溫潤似水,就像是記憶中的任宣,純真、善良,只是那淡淡的話語中卻滿是刺骨的殺意。
摘下手套,隨意的扔在鋼板床上,沒有等白靜和朱砂回來,秦皓便離開了手術室,和來時一樣,臉上掛著輕笑。眼眸明亮。
只是過往的人們看不到,在秦皓的身後,卻滿是血紅色的氣息,氣勢磅礴,重若山嶽,即便是警局內天然的浩然正氣也在一瞬間被壓製的無法動彈一絲一毫。
秦皓是一名警察,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一名合格的特殊警員,但是現在,他忽然間想將自己的刻印在腦海中的守則全部盡情的丟出去,什麽好人壞人,什麽法律法規,他隻想要那兩個人全部,下~~地~~獄!
.......
“砰~~~”
門關了;
不知是哪裡來的風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陡然奏響,像是一曲哀樂,透著幾許心涼,幾分刺骨。
“哢”
一聲脆響;
冰冷的鋼板床上,已經腐爛的頭顱,卻是歪倒在了一旁,兩隻空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已經緊閉的大門。
腐爛的屍水從眼眸劃過鼻腔,流落嘴角,臉頰上的白色寶寶各自聚集在一團,一上一下,對著不斷轉動的攝像頭,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