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聯此時在大阪競技體育場上進行東亞之行的第一場友誼賽,對手是泰國勝獅全明星隊。曼聯大肆進攻,把對手壓在半場,根本喘不過氣來。
這場友誼賽簡直就像是前幾天在卡靈頓訓練基地的練習賽一樣,幾乎每一名曼聯球員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絕活。安德森連續遠射,納尼連過數人,其他球員也表現欲望很強,各種小技巧不斷,不過……
比賽已經來到下半場20分鍾了,比分還是0比0。
雖然觀眾掌聲雷動,看得十分興奮,但是金泰格眉頭都已經皺成一個疙瘩了。
觀眾眼中的球星風采,在金泰格看來卻漏洞百出。
安德森一味的玩小技術和遠射,好幾次絕佳的直塞機會都錯過了。
范佩西和魯尼在禁區裡孤立無援,隻得拉回來找球,但是這樣一來,他們立馬陷入了對手的密集防守之中。
而因為如此,左路的吉格斯想要傳中也找不到禁區內的接應點,他已經不像當年風馳電掣一般了,已經無法通過速度撕開對手的防線。
而右路的納尼則只顧著一味蠻乾,這一套打法在快節奏的英超還有些出路,但是面對泰國勝獅的密集防守,他也是無計可施,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丟失控球權。
更讓金泰格失望的還在後面,由於前場總是打不開局面,後衛線助攻的幅度也越來越大,泰國勝獅的一個小個子前鋒尋覓到了一個反擊機會,他直接殺入曼聯半場,此時他面前一馬平川,只剩下德赫亞一人了,德赫亞急忙快速出擊,可是小個子前鋒輕輕將球一領,然後就過了德赫亞,十分輕松的將球打進。
泰國勝獅1比0領先曼聯隊。
金泰格坐不住了,他連續更換了幾名隊員,但是球隊的形勢依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這個比分一直延續到了比賽結束。
比賽結束之後,泰國勝獅球員全都上前搶著跟曼聯球員交換球衣,曼聯球員也都十分友好。金泰格則率先來到泰國勝獅的教練席旁邊,主動跟對方主教練握手:“先生,你贏了,你的球隊很棒。”
當曼聯球員手中拿著交換來的泰國勝獅隊服,回到更衣室的時候,大家驚奇地發現,金泰格早就在那裡等候了,他們看到金泰格鐵青的臉,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不過有些球員們卻不以為然:雖然比賽失利了,但是不過是友誼賽而已,輸了也不會怎樣。可是金泰格卻不是這麽想。
“你們今天踢得不錯嘛,”金泰格點點頭,看著面前的隊員,“你們今天1比0戰勝了對手,表現很頑強。”
大家都被金泰格的話給搞愣了,吉格斯一臉狐疑:“頭兒,今天我們沒有贏,我們是0比1輸了。”
金泰格瞪大了眼睛,仿佛剛剛睡醒了一般:“我剛才看到你們手裡拿著泰國勝獅的隊服,還以為你們是泰國勝獅的隊員呢。”
說完,金泰格看了看安德森:“你剛才的遠射不錯,除了沒有踢進球門,其它一切都完美了。”
金泰格又看了看納尼:“你的盤帶很帥,連過三人,而且還過了角旗杆和邊裁,我準備過幾天向國際足聯打一個申請報告,申請以後連過三人也可以給球隊算一分。”
大家平時見到金泰格都是一副平靜而爽朗的模樣,可是沒想到他今天訓起人來,竟然也這麽不留情面。
其他沒有點到名字的球員紛紛低下了頭,球隊輸了球,每一名球員都有責任。納尼也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確實錯過了不少很好的傳中球機會。 可是安德森卻有些不滿,他直接頂撞金泰格:“頭兒,你不是對我們說了嗎,要‘享受足球’,才能踢好球。”
旁邊的斯科爾斯心中一緊,他沒有想到安德森居然當面頂撞金泰格,問出這麽一句話來,他看向金泰格,不知道他會如何回答。
金泰格聽了這話,頓時伸出大拇指:“安德森,沒想到你的記憶力這麽好,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想要先問問你,你覺得什麽是‘享受足球’?”
“‘享受足球’就是隨著我自己的心意和感覺,隨性而為的踢球。”安德森大聲說道。
金泰格看著他,搖了搖頭:“你說錯了。我所說的‘享受足球’,不是讓你們隨性而為,而是讓你們享受足球運動的真正快樂。 保羅,你認為足球運動的內涵有什麽?”
斯科爾斯低聲說道:“堅韌,勤奮,團隊,奉獻,擔當。”
“說的漂亮!”金泰格突然聲音提高了許多,一下子把在場的球員下了一跳,此時金泰格激動地臉色發紅,他順著斯科爾斯的話往下接著說,“你只有堅韌,才能享受戰勝對手的快感;你只有勤奮,才能享受來之不易的勝利;你只有把團隊放在心上,甘願為球隊奉獻自我、犧牲自我,那麽你一定能夠享受到隊友對你的尊重和愛戴;你只有勇於擔當、拚盡全力,那麽即便是敗給了強大的對手,你依然能夠昂首挺胸離開球場,享受球迷的歡呼和掌聲。”
說到這裡,金泰格看著安德森,又看了看其他所有球員:“這才是我所倡導的‘享受足球’。若要享受,首先就得學會付出。永遠追逐勝利、全心融入團隊、堅韌決不放棄,這才是我心中的紅魔精神。”
說完這些話,金泰格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徑直走出了更衣室。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隊員。
過了一會兒,斯科爾斯才打破沉默:“趕緊洗澡換衣服,過幾天還有兩場比賽呢,到時候好好發揮,不要讓你們的頭兒失望。”
當大家返回大巴車上的時候,金泰格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正拿著筆記本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做什麽。球員們都知道主帥心情不好,沒人去觸霉頭,全都老老實實地坐在後面。大巴車緩緩地駛向曼聯居住的酒店。
斯科爾斯坐在金泰格身邊,他輕輕地問了一句:“隊長,你在寫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