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蕭天才明白,剛剛自己發火出拳的時候,直接就把這玩意兒給掙開了。
難怪這兩貨這副鬼樣子。
此時蕭天的身上,腿上,還有車座上以及地墊上,綁自己的繩索都散落成一截一截的,讓他不由好奇的拿起一截。
片刻後蕭天才愣愣的看向丁老人:“這……這是樹枝?”
丁老人乾癟的嘴唇翕動了兩下,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
而蕭天頓時就驚了:“我去,你不是人啊?”
丁老人臉色一僵,隨即就黑了:“你才不是人!你憑什麽說我不是人?”
他把右手從眼前拿開就想揮舞一下,結果再次疼的一陣齜牙咧嘴,剛剛他右手手腕骨折,而左胳膊整條都廢了,默默修複了一會兒剛好一點,結果又被蕭天的給傷害了。
“那你剛剛眼睛裡放綠光,還能射出樹枝,難道不是大樹成精了?”蕭天面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丁老人。
以前他對這些不相信,而現在,他看誰都像妖精,比如身邊這位麵團成精的貨。
“我特麽是覺醒了覺醒了!覺醒了你懂不懂?”丁老人鼻子都快氣歪了。
二十多年前,他也以為自己是妖怪,直到後來找到組織,才知道覺醒這回事。
蕭天撓了撓腦袋:“覺醒跟妖怪究竟有啥區別?”
雖然小蝌蚪跟他提過這茬,但王大偉才是他見過的第一個,至於妖怪壓根就沒見過,只能靠想象。
面對蕭天的疑惑,丁老人氣的把臉扭一邊去。
他覺得自己再說下去肺都能氣炸,以前誰不服還能揍一頓,可這貨根本降服不了。
至於那些比他強的大佬,雖然打不過但人家,但人家什麽身份,也不會沒事兒氣自己,更何況自己也不會去招惹他們。
面對蕭天,他只能說看走眼了,本以為是隻小雞,哪知道是隻張開翅膀就能扶搖直上九萬裡的大鳥。
兩隻手都廢了,現在眼睛特麽都快瞎了。
見丁老人還會倔強的耍小性子,蕭天不由呵呵了,你都多大了還來這套,你不理我,我也懶得鳥你。
就這熊樣還七級特工,還監察長,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十個你信麽?
隨後,蕭天就把目光投向張金山。
張金山瞥了一眼旁邊的丁老人,見他沒啥指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以前是人的叫覺醒,以前是花草樹木山石走獸等等只要不是人的東西都叫妖怪。”
說完後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好像也不難理解啊?”
蕭天沒注意他這句吐槽,反而注意到了上一句話,愕然道:“山和石頭還能成精?”
“少見多怪。”丁老人在一旁說風涼話。
蕭天轉頭看了看他,突然就指著丁老人道:
“可人覺醒了不應該是增加肢體力量或者能夠釋放什麽能量,為啥他還能射出樹枝?這還是人嗎?是不是你們搞錯了,其實就是樹精化形,然後混進了我們的隊伍?”
“我——”
丁老人眼睛都快暴凸出來,兩隻鼻孔大喘氣。
深吸兩口氣,丁老人默念‘製怒製怒,打不過打不過’,然後冷哼一聲,仰頭望天。
可他瘦高個,坐在那兒本來頭髮都挨著車頂了,這麽一仰臉,頓時臉就擦著車頂蹭過去,鼻子再次被擠歪了!
特麽!你一輛車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丁老人黑著臉,咬牙切齒猛的往起一頂!
“砰!”
車頂毫無反抗的被他戳出一個窟窿!
這個窟窿,
跟之前張金山戳出來的兩個窟窿三足鼎立,交相輝映。 外面的落日余暉照進來,讓丁老人那張黑的幾乎能滴出水的臉上,瞬間像是被鍍了一層金光,變得金燦燦、亮堂堂。
王大偉和張金山頓時就驚了,而蕭天忍不住道:
“你這是想要飛升啊還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這車裝不下你還是怎地?”
丁老人默默用右手的胳膊肘按開車門,然後下車走的遠遠的。
望著他的背影,蕭天搖頭感歎:“難怪你們之前要買這種帶電動車門的車,好方便。”
王大偉和張金山嘴角一陣抽搐,差點就忍不住噴了。
這話要是讓丁老人聽到,怕不是要吐血。
結果這個想法剛出來,走出去一截距離的丁老人突然腳下一個踉蹌,然後加快了步伐。
張金山剛剛都差點忍不住笑,看到這一幕,死死閉上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包括王大偉也是如此。
這麽遠都能聽到,簡直神了。
片刻後,張金山才緩緩說道:
“覺醒的方式五花八門,不過根據這二十多年來的統計,除了身體方面的異變外,大致就是八卦和五行涵蓋的那些金木水火土風雷山澤等,以及光、暗和空間、時間這些大類,而其中包括的小類,那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蕭天瞥了身旁的王大偉一眼,隨後道:
“也就是說,丁老頭覺醒的是木系能力?”
王大偉被蕭天看得莫名其妙,特麽你說丁老……那個監察長, 你看我幹嘛?
“嗯。”張金山點頭道:
“木系覺醒者也有很多,而他的——嘶~~~”
蕭天看到這家夥突然就捂著屁股倒吸一口涼氣,一臉痛苦的樣子,不由關心道:
“要不你去上個廁所先?”
張金山一愣,有些發懵的看了看蕭天,隨後才意識到什麽,擠出一絲笑容搖頭道:“不……不用。”
蕭天有些古怪的朝張金山下面看了看:“真不用?我們倒無所謂,別把車弄髒了。”
張金山都快哭了,我特麽哪是想拉屎,我是被下面突然冒出來的木刺戳的啊。
擺了擺手,張金山訕笑道:“我們還是來說下一個問題吧。”
這老家夥,跑這麽遠還在那兒偷聽,也不怕爛耳朵!
就在這時,張金山偷偷瞥了眼蕭天,心道這老家夥既然能遠距離攻擊我,為啥不趁機報仇戳這貨?
毫無防備之下,應該能中招吧?
可他哪裡知道,在車底下,他的座位下面只有一根樹枝傲然挺立,而在車底蕭天座位下面的位置,已經斷了一片,甚至這一塊柏油馬路都被翻得稀爛。
丁老人不是沒做,而是做不到啊……
此時,在距離商務車幾十米外的一顆大樹旁,丁老人癱坐在樹根上,有氣無力的想著:
“這貨啥類型的,術法修煉者?不像……”
“武道修煉者、覺醒者?還是石頭成精?”
“特麽這貨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怪胎……難道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啥玩意兒都戳不爛還力大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