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憶荊州之失

　　在鄧煌的腦袋裡面，只有之前的幾日的諸多匯報和消息，除此之外的話，到沒有多少新鮮事。

　　“靈兒姑娘，還不知道我如此稱呼姑娘的話姑娘是否有些反感，這點是張某冒昧了，要是姑娘不喜歡或者厭惡的話，我這就改掉！”張瑜站起來說道，隨即讓小二趕緊上茶。

　　趙靈看著張瑜，也沒想到張瑜會說這樣的話來，要說是個紈絝子弟的話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倒是有些書生氣息，要說是個書生的話，又有些紈絝的氣息，這些讓趙靈都無法準確的判斷張瑜這個人。

　　“不介意，公子要是喜歡這麽稱呼的話，便是這麽稱呼就是了，除了些什麽汙言穢語的，其他的都無所謂！”趙靈說道，面無表情中帶著一些淺淺笑，但更像是欲言又止。

　　“靈兒姑娘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我看見姑娘欲言又止的樣子，莫不是讓姑娘有些為難了！”張瑜說道。

　　“不是！”趙靈看著張瑜回應，此時小二端了兩碗茶上來了。

　　張瑜看著這上來的晃晃悠悠的兩碗茶水，總覺得是少些什麽的，看著趙靈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張瑜趕緊說道:“換成壺來，放兩個杯子，然後有什麽好的糕點的，上來！”張瑜說道。

　　小二趕緊去處理了，竟不知道這年代了還有如此吃食的客人，真是有錢人。

　　“怎麽換了?難不成工資還擔心我用碗喝不了茶麽?”趙靈看著張瑜說道，眼角有些笑意在放著光，張瑜能夠捕捉到這些光芒，然後放在心裡面。

　　“只是杯子更有些味道罷了！”張瑜笑笑，然後用大拇指抹去了桌角掉下來的茶水，僅僅只有一滴。

　　緊接著就是一段沉默，直到小二把換好的茶給端上來了，小二準備倒茶的時候卻被張瑜給叫住了，這個時候張瑜想要是自己來。

　　杯子放置在趙靈的面前，張瑜伸手過去，然後慢慢的給趙靈給倒上。

　　“我說公子啊，你這行為與常人不同啊，我不過是女子一人，怎麽能夠讓公子給我倒茶呢?”趙靈有些不適應，也許是這時代的問題。

　　“無妨無妨，相識相知，倒壺茶不過是小事一樁！”張瑜笑著說道。

　　“那真是有勞公子了！”趙靈繼續說著客氣的話。

　　此時此刻，兩人氣氛漸漸的融洽起來了，在張瑜的感覺中現在根本就沒有那麽的為難了，這樣也好，能夠盡快的和趙靈拉進距離。

　　糕點上來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不管是這襄陽的事情還是這荊州的事情，抑或是這大於的事情，趙靈都能夠說出一二來，這點足矣讓張瑜十分的欣賞了，要知道，在這亂世之中，能夠說出些門道的人都是些厲害的人物了，起碼也是軍師了，不管是是哪州哪郡，要是沒有幾個能夠知曉大事的人，那注定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這是欠姑娘的銀子！”張瑜伸手放著銀子在桌上，靠近趙靈的地方。

　　趙靈伸手給拿下去了:“公子太過於著急了，其實就是給公子幫了個小忙而已，並沒有覺得公子是什麽欠債不還的人！”趙靈笑著說道。

　　“那樣便是最好的了，要是對我有什麽誤解的話，我還有些不習慣了，如此甚好！”張瑜笑著說道。

　　與趙靈的聊天還算是暢快的，兩人不管什麽事情張瑜都能夠聊上兩句，有時候就不是張瑜厲害了，不過是見多識廣，這幾千年的事情都能夠說得上一二，這點就有點像是開掛了的，能夠加分不少。

　　最後兩人快要離開的時候，趙靈走在張瑜前面，突然扭過頭來看著張瑜，眼神中像是要神偷什麽秘密出來似得，張瑜的內心有些惶恐，生怕是被趙靈給發現了什麽，或者是自己做了些什麽不太好的事情，讓趙靈內心有些不悅了，這樣的想法讓張瑜此時此刻內心就像是被懸掛起來了一樣。

　　“公子，我有一事是瞞著你了，我家並不在城北！”趙靈說道，然後繼續往前走，不想讓張瑜看見自己的臉。

　　張瑜的心情平靜了一些，然後迅速的跟在趙靈的身後，走到了茶館的門口。

　　“我知道了，其實你的談吐舉止不像是在城北住著的感覺，倘若是姑娘能夠跟我說說真是的情況的話，我還是願意洗耳恭聽的！”張瑜說道。

　　“這襄陽城第一大布商你可以打聽一下！”趙靈笑著說道，但是這一句話並無傲氣和炫耀，只是平平淡淡的，倒是道出了自己的家底，這第一大布商得是多大的家業啊?張瑜在心中暗自想到。

　　“那真是出乎了張某的預料之外！”張瑜笑著說道。

　　就在此時，一隊兵馬從茶館的門前走過，張瑜本能的想要躲閃一下，畢竟自己還有事情沒有跟趙靈說。

　　誰知道馬上第一人就是王九斤這會看見了張瑜，趕緊喊道:“張副都督我們要去前線！”王九斤的聲音傳到了張瑜和趙靈的耳朵裡面。

　　張瑜抬起頭來，瞪了王九斤一眼，然後迅速的看著趙靈:“姑娘，張某有些事情欺騙你了，不過也是無心之舉，姑娘倘若是不介意的話，我改日向姑娘澄清！”張瑜說道。

　　“軍務要緊，副都督先走吧！”趙靈藏著自己慢慢的好奇心，還是讓張瑜先離開了。

　　張瑜心裡面更清楚的是，現在王猛龍正在前線，已經無暇顧及這些軍情了，只是知道徐陽是大獲全勝就是了，只要是徐陽之後也跟現在一樣的心態，那麽這益州就是到手的魚肉，只不過益州真正的接手之後，所要處理的問題頗多，需要十足的人手來抵禦外敵，所以現在張瑜正在編寫禦荊軍改革的要聞。

　　其中第一條就是王猛龍稱王，只有王猛龍稱王了，這些事情才是名正言順了。

　　“想什麽呢?”一人突然從門前閃了進來，張瑜都沒有注意到這人的模樣，直到在張瑜的面前說出話來了，張瑜才看清楚這人的臉。

　　來人是王猛龍，正在前線的王猛龍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回來了。

　　“大將軍前來有失遠迎，還希望大將軍能夠原諒下官之罪！”張瑜起身伏地說道。

　　“起來吧，想什麽呢?跟我說說?”王猛龍坐到一邊，十分愜意的說道，現在王猛龍看起來十分高興，有些隱藏不住的笑意，可想而知是徐陽勝利的消息傳到了王猛龍的耳朵裡面了。

　　“徐陽將軍在益州大捷，這就已經奠定了基礎了！”張瑜接著說道。

　　“正是，這個時候楊虎是不願意輕易的打的，這責任已經是關越的了，楊虎沒必要拿著自己的將士們去送死，鄧慧又不在這裡，所以徐陽算是松了一口氣了，只是這胥江不知道如何是好！”張瑜說道，心中對於胥江的處境十分的擔憂，要是稍有不慎的話就不知道弄出什麽事端來了，現在王猛龍的神情眼看著陰下來了。

　　“還希望大將軍不要惱怒，我想有些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現在我倒是想著這益州佔領之後如何對付這外患，不管是南蠻還是發羌。”張瑜說道，眉目間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王猛龍並不著急回答張瑜的問題，輕輕的起身，然後走到了張瑜的面前:“張瑜，我之前就說過，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怎麽做，我禦荊軍現在起來就是要做自己的主人，這老百姓都要做自己的主人，做自己的君王，這禦荊軍的首領也就是服務百姓的首領！”王猛龍說道。

　　言外之意張瑜全明白了。

　　“那就請將軍在揚州安穩之後稱王，改變一方政體，同時任命三州州牧，好來堅守三州！”張瑜說道。

　　王猛龍被說道了自己心中最為觸動的地方了，自己想要對抗大於，這是遲早要走的一步棋，天下的十四周，現在三州已經算是有希望了，而且佔據的土地大多都是些重要的土地，這就讓王猛龍更加的覬覦和期待了。

　　“這些事情你先慢慢的替我琢磨，眼前的事情是你戰事，所以我還是要督戰為主，但是民生社稷之事都需要你來調節和管理！”王猛龍說道。

　　“一定按照將軍的吩咐和寄托來。”張玉扣頭而謝。

　　張瑜被委以重任，可以見得現在王猛龍對自己的器重，這亂世之中，張瑜第一次接觸到這麽高的職位，難免有些拿捏不準，很多事情總是要糾結很長的時間才能夠下定決心，而且很多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就讓張瑜看起來猶猶豫豫的，有些優柔寡斷。

　　揚州吳郡，閆久章正在自己的府上吃茶呢，雖然是吃茶，但是內心極度的緊張，兩眼慌慌張張的左顧右盼，現在就連安心的吃茶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說州牧啊，這是為何這麽緊張啊，我揚州軍自然是可以應戰鄧慧的軍隊的，我且有一計！”何安走上前來說道。

　　“快說，是何計策?”閆久章倉促的問道。

　　“我想現在揚州軍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連連征戰的疲憊，就導致現在的士兵們士氣低落，很多時候都沒有什麽士氣或者是勇氣來打仗，我們的症結在這裡，所以我們就解決這個就是了，只要讓所有的士兵們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好了！”何安說道。

　　閆久章盯著何安看著，此人眉目間絲毫沒有緊張或者是擔驚受怕這麽一說，滲透出來的就是滿滿的自信，這樣的一個人，讓閆久章也跟著穩定起來了，畢竟沒有什麽比現在眼前的何安更能夠帶給自己一點什麽了。

　　“我們還能夠做點什麽?”閆久章等著何安給自己出謀劃策，現在南方的局勢變化莫測，益州上關越的節節敗退讓徐陽威風大震，揚州也備受鼓舞。

　　同樣備受鼓舞的還有胥江的士兵，但是胥江跟其他的人不一樣，徐陽是自己的宿敵，也可以說是自己的對手了，現在徐陽的大獲全勝給了胥江說不出來的壓力，只要是徐陽如此的吃好的，自己就不可能這麽好好的過下去，要是出點什麽事情的話，到時候倒霉的就是自己，王猛龍所在乎的人就不是自己了，想到這裡，胥江更是隱隱約約覺得張瑜的重要性，張瑜和楊穗都是軍情處的人，只要是把張瑜給拉攏的話，倒是很多事情有點機會的！

　　胥江如此的想著，畢竟事情就應該這麽做。

　　十天后，丹陽郡鄧慧和胡仁的大軍前往吳郡，並且沿路就開始發動猛烈的攻勢，甚至大肆的屠殺丹陽郡百姓，如此粗暴殘忍的行為讓整個大於為之震動。

　　王猛龍看著自己的桌上的茶水，如此的平靜，仿佛自己此時的內心一樣，雖然大軍壓境，但是並無波瀾，眼神中甚至還能夠有些美麗的畫卷，頭腦冷靜，王猛龍都沒有覺得自己這麽冷靜過。

　　張瑜就在王猛龍的面前，此時張瑜正在繪製襄陽和南陽的地圖，好來研究如此發兵。

　　“我說張副都督，現在我十分的冷靜，縱然是大軍壓境，縱然是數十萬的兵馬，我並未有任何的著急，你說說這是為何?”王猛龍看著張瑜。

　　張瑜從自己的事情中醒悟過來，看著王猛龍，眼神肅穆，似乎要從現在的王猛龍的眼神裡面找出一些什麽來，但是究竟能夠找出來什麽張瑜也不曾知道。

　　“將軍莫非是胸有成竹了，這大於的士兵不過如此，心理戰亦或是真刀真槍的，這大於的士兵都是厭倦了的，禦荊軍為了一方土地也會浴血奮戰，所以大於的軍隊完全不足為懼！”張瑜說道。

　　“哈哈哈哈！我就說你張副都督是個不簡單的人，如此的心境你是知道的，一般人不會這麽說！”王猛龍說道。

　　“那麽會怎麽說呢?”張瑜俯身問道。

　　“要是宋都督的話，就會跟我說，是我的能力過人，或者是什麽什麽的，你不一樣，你能夠說出我真正所想的，但是別人不敢說的，你是有能力的人，所以你只能夠屈居第二，來限制你的野心！”王猛龍說道，說這話的時候王猛龍的臉陰了一下，張瑜的心中一慌，不知為何，有種王猛龍要殺了自己的感覺，現在自己的野心已經成為了王猛龍的心中最為顧忌的地方，要是有其他的什麽罪過的地方，那便是死亡葬身之地了。

　　“將軍，張瑜自當是為將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其余的功名不過都是虛名而已！”張瑜趕緊跪倒說道。

　　“言重了！”王猛龍說道。

　　“你放輕松些，我們看看軍情如何！”王猛龍改變了話題，張瑜的心裡面有些搖擺不定。

　　如今南陽新野、安眾一代成為了前線，必定會在此處發生戰鬥，禦荊軍圍著襄陽、臨沮時時刻刻的盯著現在的動靜，張瑜有些兩路合圍，然後火攻，亦或是在山路之中設埋伏，如此一來的話，盡管是人多，但是一戰便是損失摻重，之後就是軍心不定了，張瑜走的是心理戰的路線，硬碰硬的話很有可能導致禦荊軍崩潰。

　　“將軍，張瑜鬥膽請求同將軍一同禦敵！”張瑜說道。

　　王猛龍楞了一下，然後看著張瑜笑道:“現在已經想揮斥方遒了，真是好啊！”王猛龍的話不知道什麽意思，張瑜捉摸不定。

　　“你倒是說說，現在益州和揚州的局勢會如何啊?”王猛龍問道，同張瑜一起走了出去，看士兵訓練。

　　“益州徐陽將軍，有勇有謀，自當是策反益州巴郡的將士和百姓，如此一來，巴郡及時徐陽將軍的了，巴郡早已經是流民四起，這都是天時地利人和了，徐陽將軍定是不會落敗的，只是這揚州的話有些不定，這閆久章性格暴烈，但是有自己的打算，因為權力所以敢反對朝廷，但是這何安不一樣，心有城府，楊穗前去就是協助胥江將軍分辨，以免中了何安的圈套。”

　　“閆州牧與我想到一處去了，現在面臨鄧慧的大軍，我們十五萬聯軍有些少了，而且山路崎嶇，有著明顯的劣勢！”胥江說道，不時的點點頭，兩人對現在的局勢十分的擔憂，何安倒是一臉的安寧。

　　看到何安的表情，閆久章更加的放心不下了，忙問何安是不是有什麽計策了，何安慢慢的站起來，看著胥江:“要是張瑜在的話，可能就有計策了！”何安笑著說道。

　　胥江忙抬起頭，此人心機頗深，到了這個時候知道張瑜的想法了，現在已經不是可以開玩笑的時候了，張瑜也不可能放棄了襄陽來到吳郡。

　　“何安軍師，你要是存心的幫我們呢，你就說出來你的想法，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求，但是今日你這說什麽張瑜的事情，我就真的是無可奈何了，現在張瑜副都督並不在這裡！”胥江說道。

　　外面的士兵操練的聲音不時的傳到裡面的營帳中來，胥江和閆久章都對局勢十分的不確定， 何安卻在這裡炫耀自己的實力。

　　“還請何安軍師能夠提供一點幫助！”胥江忍著自己心中的怒火說道。

　　“既然胥江將軍也說了，那麽我就說一個辦法吧！”何安不急不慢的說道。

　　“現在鄧慧的大軍壓境，但是內憂外患，鄧慧的心裡面必定是十分的不確定了，而且我們有個辦法可以讓鄧慧慌了陣腳！”何安賣了個關子。

　　“有什麽計策的話還請快說吧，現在已經不是可以笑談的時候了！”閆久章揪著一張臉說道。

　　“分出一萬士兵來，分布在兩側的山上，穿上豫州和兗州的軍服，然後扎上兩州的軍旗，然後滾石襲擊、滾木襲擊，要是鄧慧的話，必定是以為兗州和豫州紛紛反叛了，到時候就撒盡是鄧慧有五十萬兵力，我想鄧慧也會離開的，鄧慧的性格就注定了這一切的發生！”何安笑著說道。

　　“此計可施！”閆久章思索了片刻，這個辦法確實是最有效的辦法了，但是就怕鄧慧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

　　“萬一鄧慧知道這兗州和豫州的情況呢?”胥江追問道，對於何安的辦法不是十分的放心。

　　“胥江將軍有些擔憂過頭了，鄧慧最近都在南陽，鞏固自己在軍中的威望，第二就是益州的事情纏身，兗州和豫州的事情也都是及時的跟朝廷反應，這些事情不會這麽快的傳到鄧慧的耳朵裡面的，而且叛亂的事情說不準，不確定，讓鄧慧拚死的來猜測，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安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兩人都有些放心了，可是誰的心裡面都是捏著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