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麟則裹緊身上的衣服,大聲道:“我沒事,平日裡我還經常用冷水洗澡呢,這點風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但是楚麟嘴巴硬,那噴嚏卻出賣了她。
沈安安只能拿出女人的殺手鐧——苦肉計“你快回去,你若是不回去,我今晚就不蓋被子。”
楚麟聽了果然著急。“別啊,姐姐你千萬別。要不我想辦法從窗戶裡爬進來陪你。”
“我不要你陪,孤男寡女的,萬一被人說閑話,那豈不是壞了我的名聲。你快去吧,我最後再說一次,不然我就將這爐子吹滅了。”
這下楚麟沒轍了,他沒有哄女子的經驗,還以為他萬一不走,沈安安真的會不蓋被子或者吹滅爐火。“那好吧,我去找師父了,你自己小心點。”
“嗯,你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不過沈安安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等楚麟走後,就真的去櫃子裡去翻找棉被了。
看到櫃子裡有嶄新的棉被,還有被單,她拿了出來鋪在床上。這個書房裡面還有個小單間,地方還很大,裡面有張床,雖然床上沒有被子,一樣是被打掃的十分乾淨。
看來寧家的家規很是嚴明,這些下人們平日裡也沒敢偷懶,即使這裡沒人住,卻依舊打掃的十分乾淨。
沈安安呼哧呼哧的將被子鋪好弄好,已經累的身上都出汗了。一屁股坐地上,看著牆壁上的那些畫,她突然覺得那些畫裡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爍著。
“奇怪,那是什麽?”
她忙站起來,去看那些畫。這時候因為光線不亮,竟然發現那些畫上面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幽光。隨即她慢慢的朝那畫走過去。然後她驚訝的看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畫全部連起來,仿佛在說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赫然就是,看到這裡,沈安安似乎明白了什麽,她也似乎知道,寧沐非突然生氣將她留在這裡的原因了。
原來他不是在瞎說,而是早就預言,而且這些預言都在那畫裡。
她有些不服氣,又站了起來,甚至於為了看清那畫上的畫面,還站在了凳子上。
終於她看清了,她甚至還看清了,一個扎著和自己類似髮型的女子,抱著一個面目微閉的男子,失聲痛哭的情景。旁邊站著許多人,地上死了一大片。
遠遠的一個身形修長,卻沒有面目的男子,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看到這裡沈安安,心裡不由打了一個激靈。她猛然想起了寧沐非對自己說的話。你離開李晟遠點,否則他將會死於非命。那我要和誰在一起,是和你嗎?
正是。
冷,沈安安第一次感覺到身子一陣陣的發冷。
心想,難道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可她這個死而複生的人,又該如何解釋呢?
沈安安隨即回到了床上,將整條被子和被單裹在身上,還是覺得骨子裡有著一股冷意。牙齒碰著牙齒,咯咯作響,腦海裡混亂的出現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沈安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難道她和李晟注定只能走到這裡嗎?
不,她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一定是他早有預謀。
對,一定是這樣的。
沈安安胡思亂想的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眼睛張開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時間就去跑去看那些畫。卻沒想到,那些畫,竟然和她第一次看到的一樣,都是風景畫,連一個人物圖都沒有。
沈安安的心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連忙衝向門口的位置,準備用力拍門將門拍開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卻沒想到,門根本沒有鎖上,她直接一拉就拉開了。
要不是那站在門口的楚麟大聲喊了句,姐姐小心,並且一把將她拉住,她鐵定得摔跤。
沈安安一把拉住楚麟的胳膊問道:“他呢,他人呢?”
她一邊說,一邊朝門外看過去,根本就沒有看到寧沐非的身影。本來昨日還看了厭惡的身影,沈安安這會恨不得能立刻看到他。
楚麟見沈安安很著急的樣子,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你是在問師父嗎?”
“對,他人呢?”沈安安說完,直接越過楚麟直接出去了,卻沒想到,外面也是空蕩蕩的。抬頭一看,前面走過來幾個娉婷窈窕的身影,卻是府上幾個年輕的小丫鬟。
“沈小姐你醒了,我們給您打了洗臉水,夫人和老爺這會等著你去用早膳。”
“你們家大公子呢?他在那不?”
李晟都要沒命了,沈安安怎會安心吃得下去飯,這會她恨不得能立刻看到他,問個究竟。
被問話的圓臉丫鬟,眨巴著一雙黑黑的小眼睛,搖頭道:“咱們大公子不在,二公子卻在呢。二公子聽說你來了,可高興了。”
沈安安這才感覺情況不妙, 心道寧沐非是故意的,猜到她早上起來後就會找他,所以才躲著她。她於是轉身問向楚麟。“阿麟你師父呢,是不是還在樓上。”
“不是,師父一早就出門了,我去給他請安的時候,是管家伯伯告訴我的。”
沈安安頓時急的直跺腳。“哎呀,你壞我大事了,你怎麽不早些說。”
楚麟也是一臉的冤枉神色,說道:“你前面沒給機會給我說啊。”
“算了,這事情晚點說吧,我就不信他晚上不回來。”
隨即沈安安漱洗完畢,就和楚麟一起去吃早膳去了。
寧如歌果然在哪兒,看到沈安安,他立刻高興的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丫頭,聽說你病了,可曾好了,讓我看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
沈安安本來心情不好,但是寧如歌的話很暖心,沈安安便被他逗樂了。“原本我病了一場,是瘦了,不過伯父伯母對我很好,我在你家吃了兩頓好的,這立馬就胖了些。”
“哦,是嗎?讓我看看。”隨即便見寧如歌伸手在沈安安的兩邊臉上捏了下,似乎在比較什麽,然後說道:“好像還是不胖。”
“喂,好痛啊。”沈安安說完伸手朝寧如歌的手打了過去,滑如泥鰍的寧如歌,立刻松開了手,捧著自己的飯碗,好像剛才那一刻是錯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