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破玩意……”

　　張楚大罵，欲哭無淚。他又不是軍火商，要這些槍幹嘛?

　　帶著這些東西回去，一被發現……不管東西什麽來歷，他肯定要去監獄吃牢飯，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出來。

　　“好吧，現在真的可以確定了，這就是土匪的秘庫。”

　　王豐覺得無奈，他也很絕望啊。

　　“我不信，全是槍。”

　　張楚不甘心，看向另外幾口箱子。

　　當下，他招呼王豐，把另外的箱子搬下來，逐一檢查。

　　事實上，剩下的箱子，除了軍火以外，確實還有別的東西。比如說……手榴彈，土地雷，以及大刀、叉刺之類的冷兵器。

　　甚至一口大箱子中，盡是腐朽的氣息。這是最後的箱子，打開一看，裡頭卻是各種陳腐雜糧，在散發令人不適的味道。

　　砰……

　　張楚猛然一腳，把這箱子踹開，他抓狂了。辛苦這麽久，給予了希望之後，又予以沉重的打擊。大起大落之下，讓他心態崩潰了。

　　“等下……”

　　王豐還算冷靜，隱約在那箱子之中，聽見了不同尋常的動靜。

　　他立即捂住口鼻，以燈光照亮。

　　他拿了把長叉，小心翼翼撥開了腐朽的雜糧。冷不防，一個小盒子，映入眼簾。他心中一動，才想把盒子叉出來，卻發現盒子十分沉重，單手挑不起。

　　一瞬間，他心思活躍，也顧不上許多，立即雙手一摟，把盒子取出來。

　　“這是……”

　　張楚看來，麻木的表情中，也多了幾分鮮活之色。

　　不過他卻捂住胸口，心臟不堪重負了。他不敢再抱希望，就怕又是空歡喜一場，他恐怕要吐血。

　　王豐抱著盒子打量，發現盒子沒鎖，一條縫隙嚴絲密合，打不開。

　　“咣！”

　　一瞬間，他毫不猶豫，直接把盒子往地面一摔。盒子四分五裂，在一片叮當聲中，許多東西炸開了，在燈光下閃爍金屬光芒。

　　黃的，白的，光暈交錯，晃花了兩人的眼睛。

　　“啊……”

　　張楚低頭打量，瞠目結舌，然後一陣狂喜:“金子……”

　　金條，銀元，撒了一地。

　　黃白之光，動人心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張楚跳了起來，漲紅了臉，興奮、激動，手舞足蹈:“肯定有財寶。”

　　“是啊，你猜對了。”

　　王豐也十分開心，暢笑道:“我們要發財了。”

　　“發了，發了。”

　　張楚笑得好像三歲的孩子，大半個月的辛苦，終於迎來了回報，這種豐收的喜悅，流淌著幸福的滋味，讓他心醉。

　　歡笑中，兩人把這些金條、銀元撿起來，塞到背包中。

　　之後，再三檢查岩洞，確定沒有其它東西了，就直接打道回府。軍火什麽的，兩人肯定不碰的，直接無視了，置之不理。

　　他們從隧道，回到外面山洞，再把隧道入口堵上。

　　收拾妥當了，兩人滿載而歸。

　　回到杜南星的住處，把大門一關，自然而然開始盤點收獲。

　　金條，小黃魚，二兩一根。

　　“一二三……”

　　張楚數了三五遍，終於確定了，有二十根小黃魚。這是一個整數，也算是土匪頭子壓箱底的積蓄。

　　另外的銀元，就比較零散了，一百多枚。

　　“呼……”

　　王豐拈起一枚銀元，學影視劇中的方法，

猛然吹了一口氣，然後再放在耳朵旁邊聆聽，還真是能夠聽見金屬的震鳴聲。　　“這些是大洋。”

　　張楚笑眯眯道:“我看了下，東西比較雜，有龍洋、鷹洋，還有袁大頭，孫小頭，雜七雜八的……我也不太懂，反正可以算是古董。”

　　“這些玩意，肯定不能直接熔了當銀子賣。”

　　張楚說道:“回頭我找懂行的人，幫忙鑒定一下，再找一些錢幣收藏家，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收購……”

　　“好。”王豐沒意見。

　　“這些大洋，價格不好算，但是二十根小黃魚……”

　　張楚慢慢計算:“一根二兩，五根一斤，二十根就是四斤。一斤黃金，現在的市場價格，大概在十三萬左右，四斤就是……五十萬。”

　　“呃……”

　　一瞬間，張楚的笑容一僵，他忽然發現……土匪的財富，好像……沒想象中的多啊。

　　要知道，王豐的緋紅之眼，直接賣了八百萬，分他四十萬。還有隕石，盡管沒賣，但是價值肯定在幾百萬之上。

　　相比之下，才值五十萬的黃金，貌似……拿不出手的樣子。

　　五十萬，兩人平分……

　　還不如他賣緋紅之眼的抽成多呢。

　　霎時，張楚覺得自己歡喜的心情，一下子消散大半。

　　只能說，時過境遷，形勢不同。

　　要是在建國之前，兵荒馬亂的時期，土匪的秘庫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要槍有槍，要錢有錢，隨時可以再拉起一幫人馬。

　　這是土匪頭子居安思危，密謀留給自己東山再起的本錢。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軍火這種東西，對於王豐與張楚來說，不僅沒用，反而有害。唯一有價值的，就是一盒子黃金銀元了。這兩樣東西，也算是硬通貨，無論古今都值錢。

　　問題在於，古話說得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在太平治世，黃金的價值，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古董珍玩之類的東西。所以二十根小黃魚，比不上緋紅之眼十分之一的價格，倒是可以理解。

　　哎……

　　張楚歎氣，覺得自己升華了，無喜無悲。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一百多枚銀元之中，有比較珍稀的版本，價值幾百萬。

　　不然的話，他覺得自己會淪為笑話的……

　　“咦，這是什麽?”

　　在把玩銀元之下，張楚就看到了，背包之中還有一件東西。

　　王豐目光一轉，立即醒悟了起來，解釋道:“對了，這是我在暗河中撿到的……當時我就是踩在它身上，差點摔倒……”

　　“當時我看著，好像是鏡子，後來發現不是。反正我有些好奇，就順手把東西撿起來，塞到了包中……

　　“嗯?”

　　張楚把東西拿起來，稍微打量一眼，他表情就變了:“啊，這個好像是……”

　　“啥?”

　　王豐沒聽清楚。

　　張楚睜大了眼睛，叫道:“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