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軍本以為能一舉滅掉陳國精銳,哪知薑國突然跳出來,以致好處沒得,還損兵折將。於是陳國除了太湖的水軍,其他倒是沒有多大損失。
這是楊靖是先就安排好的,趙沐當然不知,此刻他還憂心忡忡地跑到薑國請和,希望薑國出兵援救。而這正是要報酬的好時機,楊靖又怎能放過呢。
泰和殿。
“宣陳國使臣覲見!”
趙沐極力保持穩重的姿態,雖然是來求和,但也不能低聲下氣的求,不能丟了大陳的顏面。
“見過薑國陛下!”
楊靖伸手虛扶,微笑著說道:“趙君無需多禮!”
趙沐整理了下思路和心情,拱手說道:“陛下,薑陳乃是盟國,兵戎相見是沐最不想見到的,陳國一心相與薑國邦交,請陛下明鑒!”
“朕自然相信趙君的誠心,大薑也樂意與陳國和平相處,畢竟江州形勢複雜,薑陳兩國是相互扶持而已!只是朕亦如趙君一般希望我們和平相處,可是陳皇卻出兵犯我上陽郡,如此叫朕心寒呐,朕也不知道陳國還能信嗎?”
趙沐額頭泛起虛汗,這是他著急所致,強迫自己微笑,妥協道。
“上陽郡之事皆因消息不及時傳達所致,曲、風附屬薑國吾皇也才剛剛得知,還來不及命令三都王撤軍,就打起來了。其中各有對錯,陳國對此也不推卸,吾皇答應從此不再染指上陽郡,薑陳罷兵言和,化乾戈為玉帛,還望陛下以和為重!”
趙沐的嘴也是厲害,泰和殿君臣相視而笑,楊靖似有深意的朝趙沐看了看。
“朕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若陳國真有誠意言和,就不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朕要奉天之南的一座小城,以為奉天衛城,陳國若給則和,不給免談。”
割地求和確實恥辱,但趙沐還想著越軍在太湖肆虐,他算計一番,才說道。
“陛下要求不免有些過分,然給可以給,沐也有一要求。越國在三都王大軍不在,趁機犯我太湖國境,沐希望陛下出兵援助。若是陛下應允,劃給薑國一座小城也未嘗不可!”
楊靖卻不答他,故意朝大臣們問道:“朕不是派秦牧屯兵貞豐,下令若盟國有難,即刻發兵馳援嗎,怎麽不營救陳國?他莫不是敢抗命不成!”
虞信也很配合,回道:“啟稟陛下,南部總督秦牧的軍報稱陳國太湖出現越軍。他已出兵援救,想來定無大礙!”
趙沐已經來不及多想,急忙問道:“此話當真?”
楊靖冷冷說道:“朕一言九鼎,既然下令讓秦牧救你們,自然不會作假。”
看來薑國早就知道越國會趁機佔便宜,但是薑國能在和陳國兵戎相見之際,出兵援救。無論是出於什麽利益考慮,總之陳國是欠下這個人情了。
趙沐收起偽裝,深深一鞠,誠心謝道:“沐代吾皇、陳國無數百姓衷心感謝陛下,感謝薑國。”
楊靖大手一揮,微笑著說道:“朕視盟國如兄弟,兄弟有難,豈有不就之理!”
趙沐再行一禮,言道:“沐代陳國以廣陵郡兩座城答謝陛下,只是沐尚需回到陳國處理諸事,陛下需稍待一些時日。”
還算可以接受,楊靖也不貪心。
“自無不可!”
……
趙沐又趕回陳國,得知真的是秦牧救了陳少檢,他也不食言。勸說陳皇講奉天之南的兩城劃給薑國,而陳少檢這次也沒唱反調,於是陳皇最終答應了趙沐的請求。
薑陳的第一次交鋒結束了,在楊靖的謀劃下,薑國大獲全勝。不僅得到了上陽郡,雖然是附屬國的方式存在,還有為奉天城爭得了兩座橋頭堡,薑國自然是不勝歡喜。
秦牧、虞子文和楚少夫的大軍皆退回駐守之地。戰事已平,楊靖又把張廷玉和秦牧招了回來,處理下上陽郡的安置問題。
宣武殿。
曲、風雖然上表成為薑國的附屬國,但是還是同之前一般成完全獨立狀態,只是名義上的附屬而已,這是楊靖不能允許的。他才召集秦牧、張廷玉等人商議,如何加強上陽郡的控制。
“陳國不敢和朕爭了,但是也要大薑拿得下才是,對上陽郡保持現在的狀態朕很不滿意!”
皆是聰明人,秦牧他們也無需多說,自然明了。
“確實不能繼續讓曲、風保持名不其實的附屬,臣以為一國統治大權的命脈無非軍事、內政。所以若想進一步控制上陽郡,大薑就必須在曲、風二國內部有話語權。”秦牧說道。
張廷玉也出言附和,說道:“正當如此!對此臣有幾條建議!”
楊靖說道:“廷玉且速速道來!”
“諾!”
“其一,於兩國設置領事館,由大薑派遣大臣,協同兩國君主管理內政,大事需奏報朝廷,小事自行處理。
其二,規定兩國兵力總數不能超過兩萬,而且興平仍然屯重兵以作威懾和監控!”
講到這裡, 秦牧覺著有些不妥,說道:“陛下,強行規定其兵力,是不是會弄巧成拙。畢竟軍隊如此重要的東西,臣恐其不會妥協!此條尚需斟酌!”
楊靖卻認為合情合理,不以為然地說道:“兩萬兵力已經是朕的底線了,而且曲、風二國會答應的。上陽郡之戰已經讓他們知道大國之威,他們只有背靠大薑才能生存,所以他們知道該怎麽抉擇。而且桑鴻言的江寧商行控制著兩國的財政命脈,朕處處按著他們死穴,他們不敢翻天!”
既然皇帝這麽說,秦牧也不再堅持。
“廷玉你繼續說!”
張廷玉又理回思緒,說道:“其三,強調大薑為宗主國,規定兩國的君主、太子繼位皆要接受陛下的冊封,不然不得承認!以上便是微臣所想。”
聽完,楊靖盡皆讚同,道了一聲好,便下令。
“即刻擬旨!”
“武德四年六月,大薑皇帝詔曰:曲國、風國納土依附,朕心甚慰。大薑定然庇佑,然國有國法,既為屬國,須服中央。今在曲國、風國置領事館,設領事大臣,由大薑派遣,協同兩國辦事。兩國軍隊不得超過兩萬,君主繼位奏報中央,再行冊封。如此尊卑有序,上下有別,方成禮製!欽此!”
“派禮正司出使,將一切事務處理妥當。另外朕的旨意沒有商量的余地,若曲、風不依,以兩國不聽中央號令之罪出兵平定。”
“諾!”
薑國的使臣到曲國和風國後,沒有誰敢反抗,兩國的皇帝一切都如楊靖的安排悉數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