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沒敢東張西望,進門就衝著長孫氏行禮道:“民女見過秦王妃。”
長孫氏伸手虛扶,道:“不必多禮,請坐。”
羅莉這才起身,看了下廳裡的座位,主人家正廳上首是左右兩個一主一次兩個座位,一般來說是男主人和女主人坐的,要是一些身份地位高的人前來,女主人不落座,就要讓客人坐到上首主座,主人次座作陪。
平級,就落座客座首座,也就是主人家左邊的座位,身份再次一些就不能坐這邊了,要坐到右邊去。
此時長孫氏就坐的是右邊平時屬於她的座位,也沒有指引羅莉往哪裡坐。
羅莉在來之前惡補過這方面的禮儀,選擇了右手邊客座首位落座。
秦王府裡是傳統的門閥格局,擺設也就是案幾蒲團這樣,只是家具的成色質地非常好。
羅莉落座的時候只能選擇跪坐,不甚習慣,只能把腰背挺直,來減輕膝蓋的壓力。
看到羅莉落座,長孫氏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羅莉更不可能發現。
坐定之後,羅莉才能抬頭直視長孫氏,大量一下這位名傳千古的奇女子。
根據史書記載的生辰來說,她今年應該是二十二歲,如今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這在後世看來十分不可思議,但是以這個時代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以女人來說,十五歲到二十五歲這段時間,都是女人最好的時光,在此階段女人們大多都已經長成,具備了一切成熟的要素,而且沒有經過太多世事的浸染,是最最耀眼絢爛的年紀。
再小就顯得不夠成熟,沒有女人的味道,過了這段年紀之後就更多的因為生活、家庭、孩子等等要素需要勞心勞力,而逐漸的被時光所拋棄,被俗事所浸染,漸漸的失去獨屬於女性的那一份靈氣。
而長孫氏此時正好處於女人最好的時光之中,看起來就是女性最好的模樣。
其實仔細說起來長孫氏面容很美,鵝蛋臉,柳葉眉,眼睛大而有神,鼻梁高挺,山根飽滿,嘴唇不厚不薄,大小適中,中庭飽滿,面泛紅光。
不過,有一點值得吐槽的是她的妝容不能免俗的在羅莉看來有一些土氣,脂粉略厚,點絳櫻唇,眉毛也修飾的過短,是屬於典型的唐式妝容,看過唐代仕女圖的都知道那種感覺。
身材因為跪坐著,看不清晰,只能看到飽滿的胸部,是讓羅莉自愧不如的尺寸......
整個人的神態和姿容來說給人以溫婉的感覺,似乎是一個不太有脾氣的人,但潛藏在骨子裡的高貴卻無形中讓她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
羅莉也沒敢太放肆,大概一掃就收斂了打量的目光,直視長孫氏的眼睛,道:“冒昧登門,還請王妃見諒,實是遇到了一些難處,民女無法解決,特來求助!”
不提李二殿下的承諾,是因為不能在人家妻子面前這樣說,顯得自己跟人家丈夫關系很密切的樣子,那就屬於挑釁行為了,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承諾的事情作為秦王府女主人肯定是知道的,也不用羅莉再次強調,所以直接說自己的請求就好了,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一副不可告人的樣子。
其實,當她在打量長孫氏的時候,長孫氏從她進門就已經開始打量她了,對於羅莉這個人,李二殿下跟她說過,但沒什麽具體的印象,大抵也就是提了一嘴這樣子,當初的事情倒是跟她說了,畢竟是夫妻,類似這種事情,跟家人說一聲還是有必要的,
當然,出於一些私心,李二殿下不太可能把羅莉說的太詳細的,隻說事,人一嘴帶過。 雖然羅莉來過幾次秦王府,長孫氏也知道她來過,但真正見到還是第一次。
第一印象來說是不修邊幅,是的,不修邊幅!
在這個時代來說,女人出門不化妝,就是不修邊幅,是十分不禮貌的事情,也是一種不愛惜自己的表現!
但是仔細看過之後,才發現對方是經過精心打扮的,不同於自己這種用脂粉營造出的白得過分的膚色,對方似乎只是塗了非常薄的一層脂粉,稍微的修飾一下,就把本來就很白的膚色顯得晶瑩剔透,看起來就十分可人。
眉形也經過修飾,自然的柳葉眉,眼睛不知是用何種手法,眼皮之間一道粉色的細線拉至眼尾,擴大了整個眼眶,睫毛長而挺翹,顯得整個眼睛大而明亮。
櫻唇滿盈,色染八分,這在此時追求櫻桃小嘴的時代有點格格不入,但看起來就是比自己的點絳唇自然又唯美。
最大的亮點,是額頭中央的梅花印,使得本來偏素淡的妝容,立刻就顯得飽滿了起來,自有風情嫵媚在其中。
身材的話還是歸於坐姿看不真切,胸前的話,恩,還是少女的感覺......
聽到羅莉的話,長孫氏微微一笑:“妹妹有何難處,不妨道來,姐姐義不容辭。”
羅莉額頭冷汗都下來了,這句話殺傷力可是十分巨大。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試探和後續的兩個意思,以稱呼來試探羅莉和李二殿下的關系。
若是羅莉跟李二殿下沒什麽,那麽這句話就可以解讀為簡單的客套,以一個主人的身份來表示自己的誠意和善意。
若是羅莉跟李二殿下有點什麽,那這句話可不是那麽簡單了,稱呼妹妹,就是宣示自己的主權和地位,並不只是簡單的以年紀來說的。
而且,過度理解一點的話,這句話裡面其實也表達了一些不滿,義不容辭,說明什麽,說明對方是誠心誠意的來待你,而你呢,幾入家門都不來拜訪,這可不是什麽“義”之舉。
羅莉不知道長孫氏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麽,但是僅這一句,就讓她壓力山大,一旦回答不好,就會讓長孫氏誤解。
畢竟羅莉是真的跟李二殿下沒什麽複雜的關系,也不是很想跟他扯上那些複雜的關系。
羅莉斟酌了一下,道:“是些關乎到民女未來前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