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過後,羅莉清亮透心,婉轉動人的歌聲才傳了出來: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
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
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裡
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
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
你正一貧如洗投效軍伍
離開你時
你正榮升校尉花樓觀舞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隻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
清亮透心,婉轉動人的聲音搭配著哀怨憂傷的歌詞,再加上白衣飄飄的宛如謫仙一般的仙子形象和一群同樣白衣飄飄的舞姬們極具美感的舞蹈,深深的吸引了大殿之中人們的注意力。
甚至一些感性的人都不自覺的沉浸在歌聲之中那淒慘的故事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一曲終了,羅莉在大鼓上屈身一福,算是謝幕,眾人才反應過來。
李淵陛下率先鼓起了掌,其他大臣們緊跟領導步伐,掌聲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許久之後,李淵陛下伸手示意了一下,眾人才停下了鼓掌。
李淵陛下目光灼灼的看著羅莉,高聲說道:”唱得好,舞得也好,賞萬金,絲綢十匹,玉器一對!“
羅莉聽到李淵居然賞了她萬金,雖然她現在的身家已經不止萬金了,但是誰會嫌自己的錢多呢,至於絲綢十匹,玉器一對,既然是皇家賞賜,那肯定也是上品。
羅莉倒沒想到被李二殿下叫來給他做馬前卒居然還有意外收獲,有些驚喜,連忙再次躬身一禮,謝恩道:”奴婢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看電視人家都那麽說,羅莉也就這麽說了,應該不會錯吧,順便再拍一下李淵的馬屁,她可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在這次事件中的角色,趁早在李淵面前博一個好印象,追究起來應該也不會太過嚴厲,的吧......
李淵聞言撫須大笑:“哪裡來的這些怪話,朕賞賜於你,是你表演的精彩,可莫要把朕當成那些只聽阿諛奉承的帝王,說些賣乖討巧的話!”
語氣雖然帶著教訓,但是看他笑眯眯的樣子,心裡必然還是十分受用的。
羅莉心裡鄙視之,嘴上卻高呼:“陛下聖明!”
大殿中的眾臣,也齊齊起身,行禮道:“陛下聖明!”
李淵連忙揮手製止,說道:“諸位愛卿萬莫如此,快快坐下,快快坐下。”
眾人才再次落座。
落座之後,長孫無忌回頭衝著身後的一個身穿緋色官袍的大臣使了個眼色,那位大臣點點頭,再次站起身來。
起身之後,大臣面對李淵,拱手說道:“啟稟陛下,我聽這位姑娘歌聲,哀婉動人,其中的填詞也描述了一些事情,其中必然是有著一番故事的,何不讓這位姑娘把其中的故事說給陛下和我們聽聽呢!”
李淵陛下點點頭,笑道:“哦,朕剛才聽之也覺得此歌之中必有一番故事,正準備詢問一番呢,
倒被你先提出來了,看樣子,還是劉愛卿了解朕的心意啊!這位姑娘,你這歌聲之中到底有何故事,就說與大家聽聽吧。” 羅莉聞言,知道是亮刀子的時刻了,李二殿下跟她交流過計劃的流程,這第一槍,就要由她這裡打響。
事已至此,羅莉沒有任何退路,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啟稟陛下,民女歌中所述俱是根據真實事件所寫,民女名叫青鳥,前不久不幸淪落平康坊煙雨樓。
而民女所在的煙雨樓隔壁有一家花樓叫XX樓,裡面有一奇女子,名叫白狐,兩三年前,她的家鄉遭遇戰亂,她的未婚夫投效了軍伍,留她獨自在家照顧未婚夫的家人,孰料戰亂波及到了她的家鄉,家人在戰亂逃難中先後死去,她也不幸淪落到了花樓,迫於生存,以色娛人。
不過此女比較剛烈,平日裡迎客極少,只要有足夠的份額交予花樓管事以及自身生活花銷,就不再迎客。
而前不久,白狐姑娘的未婚夫突然出現在了怡紅院,並且恰巧看見了白狐姑娘,據人說,他已經榮升校尉,此次是來怡紅院娛樂慶祝,孰料看到了白狐姑娘,就質問白狐姑娘為何會在花樓裡以色娛人,並且追問白狐姑娘他的家人在何處。
白狐姑娘說出她的遭遇以及校尉大人家人的死訊之後, 祈求校尉大人為她贖身,離開怡紅院,孰料校尉大人卻大發雷霆,譴責白狐姑娘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沒有照顧好他的家人,在家人死後,居然沒有以死明志,還為了苟活於世而淪落花樓,以色娛人。
還說這輩子都不可能為白狐姑娘贖身,以後也不會再來見她,讓她自生自滅。
隨後,揚長而去。
而白狐姑娘受此打擊,感覺人間沒有她留戀的東西了,遂從三樓跳下,盡管小女子使盡渾身解數,都沒有挽回她的生命!”
說道這裡,羅莉也不禁潸然淚下,不僅是真的為那位白狐姑娘的遭遇感到同情,也是為了加深這件事的悲劇效果。
大殿裡的眾人聞言沉默了下來,他們起初也只是以為其中有著一些故事,卻沒有想到這個故事是這麽的沉重。
李淵陛下大怒,氣憤道:“居然還有這樣不可理喻之人,這樣的人居然還是我大唐軍中的校尉?若我大唐軍中再多一些這樣的人,那將我大唐無敵之師的形象置於何處!青鳥姑娘,你可知道那校尉的名字?”
羅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點頭:“民女知道,那名校尉名叫馬坤!”
李淵陛下點點頭,看向武將聚集的那一片區域:“諸位將軍,馬坤在誰的帳下?”
諸位將軍面面相覷,只是一個校尉,他們這些將軍整天管著那麽多的兵卒,哪能每一個都認識呢。
長孫無忌衝程魔王使了一個顏色。
程魔王了然的點點頭,“嘀咕”了一聲;“那不是太子殿下帳下的校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