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殿下看著這些臉色難看的官員,冷笑道:“怎麽,不想說點什麽嗎?”
沒人開口,都似是感覺羞愧一般的低下了他們的頭顱。
李二殿下見沒人回應,冷聲道:“你們,拿著大唐的俸祿,享受著大唐賜予你們的特權,就是這樣對待我大唐子民的嗎?啊!”
長A縣令韋正有點頂不住了,率先開口說道:“啟稟殿下,往年遇到災情,也是這般安置的,只不過是今年長A縣的財政實在不富裕,所以條件差了些。”
李二殿下更是怒不可遏,吼道:“往年也是這般安置?你置這些子民於何處,你置大唐威嚴於何處!每年撥給你們的錢還少嗎,還要跟本王哭窮,你當還是早些年嗎?”
韋正語塞,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微臣知罪,但財政確實不富裕,微臣也沒有辦法。”
羅莉“適時”提醒道:“你們還發動城中富戶募捐了。”
在場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羅莉,不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怎敢在這樣的場合還插嘴。
李二殿下也看了下羅莉,又看向了韋正,他也想起了羅莉跟他說過長A縣官吏募捐的事情:“募捐的錢呢,去哪裡呢,為何不給這些百姓好一些的待遇?!”
韋正不動神色,心裡卻是把羅莉的祖宗都給罵遍了,但還是說道:“是進行過募捐,但下面的人能力有限,總共也隻募得五百貫,經不起這麽些人消耗。”
羅莉再次“適時”提醒道:“那五百貫,大概是我煙雨樓捐的。”
韋正臉色一變,對於羅莉屢次拆台,他早已不滿,不由喝道:“大膽,這是什麽場合,有你一個賤婢插嘴的地方!”
羅莉被他罵的一愣,就待還擊,李二殿下已經先她一步反應,又是一腳,卻是踹在了韋正的臉上,頓時就鼻血狂飆,仰面倒地。
李二殿下戟指指向他,冷冷道:“如你這般國賊,安敢辱我紅顏!”
雖然對李二殿下之前和羅莉牽手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聽到李二殿下親口說羅莉是他紅顏的時候,眾位大臣還是心裡一顫。
畢竟,李二殿下可從來沒有在什麽正式場合承認過跟除長孫氏之外的女子有什麽關系的。
而韋正卻是臉色煞白,他只不過是仗著京兆韋氏的名義,才敢在李二殿下裝腔作勢一番,若是李二殿下沒有真憑實據,也不敢冒大不韙的強行對他追責,但是羅莉屢次拆台,卻讓他十分難堪,韋正雖然見到了李二殿下和羅莉牽手的場面,但是心裡卻未曾正視過羅莉,而且他並不覺得他京兆韋氏子弟的身份就任李二殿下拿捏了。
羅莉卻是有點不自在,李二殿下這樣做,等於是宣布了自己的歸屬權。
不過,好在的是,李二殿下隻說了紅顏,要是說了類似“我的女人”這樣字眼,那就徹底尷尬了。
紅顏也可以說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還有緩和的余地。
好在這個尷尬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一位民部的官員站了出來說道:“殿下,此事確實是我等疏忽了,追責之事稍後再議,我等自不會推卸責任,當務之急,還是好生安置這些災民。之後,我等自會上表天聽,以此謝罪。”
李二殿下對於這句話還算滿意,但還是氣憤難平,冷聲道:“早幹嘛去了,如今才來假惺惺。要是再辦不好,休怪本王不客氣!”
那官員面色尷尬,但還是拱手道:“謝秦王殿下,我等不敢再怠慢。”
李二殿下戟指點點他,
算是應承了他的話,然後又看向躺在地上抹鼻血的韋正和一邊裝死的那個官員,冷聲道:“把他們倆給我送去禦史台,本王要知道他們到底在其中做了多少貓膩,要是誰膽敢包庇他們,那你們就跟他們一起去吧!” 韋正和那個官員臉色徹底煞白,已經到了送至禦史台的程度,也就代表了李二殿下這是下定決心要查他們的老底了,他們的底子不乾淨是肯定的,這要一查,那基本上就可以宣判了他們的下場,性命或許無虞,但官場之路他們是不用想了,甚至他們應該想想怎麽跟牢頭處好關系了。
說完之後,李二殿下也不管他們有什麽反應,又牽起羅莉回了馬車。
羅莉從頭到尾一直都是靜靜站在一邊,只在韋正說話的時候,提醒了兩句,見證了這幫官員的灰頭土臉,卻沒有半分同情。
如果他們能夠善待這些災民, 不就沒這麽多事情了。
天作孽,猶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上了馬車之後,羅莉又想起了什麽,輕聲說道:“我們最先去的那戶人家的老婆婆染了風寒,讓他們別忘了請醫生幫他們看看。”
李二殿下點點頭,招來一個侍衛吩咐了一下。
吩咐了侍衛,李二殿下才看著羅莉說道:“你沒事吧?”
羅莉疑惑道:“我能有什麽事?”
李二殿下輕聲道:“之前那韋正說的話你不要在意,本王會好好懲戒他的。”
羅莉搖搖頭,輕笑道:“我為什麽要在意他,他肯定討不了好,這就可以了。”
李二殿下這才放心下來,笑道:“那是自然,本王要讓他牢底坐穿!”
頓了頓,李二殿下又道:“此事處理的你可還滿意?”
羅莉再次搖頭,說道:“何需要我滿意,只要那些災民不再受此苦楚,那便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李二殿下嚴肅點頭,又有些好笑道:“是本王膚淺了,倒讓你把本王給教訓了一頓,得不償失,得不償失,該好生給那些人一些教訓的,不然本王內心難平啊!”
羅莉見他搞怪的樣子,不由得抿嘴一笑,讓這冬日都感覺暖了起來。
李二殿下看到這個笑容,感覺自己做的這些都值。
李二殿下不憚為萬民做主,也不憚博美人一笑,僅此一笑,可比大勝一場!
馬車沒走兩步,卻是停了下來,羅莉不明所以,把頭伸出窗外看了一下,原來是前方一輛拉炭的驢車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