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接觸,攻城戰就立刻進入了激烈狀態,衝車每一次撞擊城牆,都如同地動山搖一般的,動搖著整個城牆結構。
而公車上源源不斷的有著大批虎賁軍衝上來,登雲梯也架設完成,整個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衝上來無數虎賁軍。
城牆上的戰鬥,立刻進入白熱化,劉備軍在虎賁軍的衝擊下,逐漸收縮,若不是有著關羽和張飛兩位大將守護,城樓早已經失守了。
早在戰事開始之前,劉備就已經派人去通知呂布了,此刻戰事吃緊,劉備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要是呂布不按照計劃行動,自己可撐不了多久。
好在,城外滾滾沙塵掀起,陷陣營如期而至,從袁術軍後方直插而入,不僅破壞了袁術軍陣形,還破壞了一架衝車。
陷陣營一分擔開劉備守城的壓力,劉備立刻命人開城門,正面交鋒。
三方人馬交戰一個時辰,在劉備和呂布手下的夾擊下,袁術不得不下令撤退。
袁術心有不甘,隨後三天接連派人連番猛攻,都被呂布包抄化解。
王啟的計策效果,確實讓袁術頭疼萬分,進攻劉備,劉備靠著下邳城池,避而不出,自己還得承受著呂布偷襲,而調頭攻打呂布,呂布手下的陷陣營戰鬥力,比自己的虎賁軍還要稍強一籌,而且機動性極強,再加上呂布自身的武勇,自己手下能夠拖住呂布的武將,少之又少。
等到劉備派兵支援,自己有得無奈撤退,如此幾番進攻之下,袁術連番損兵,士氣逐漸開始低迷,士卒攻城之時,也開始出現疲軟之態,不敢下死命,這讓袁術頭痛無比。
袁術大營。
主帳之中,袁術面色陰沉,端坐於主座之上,一乾手下,分列左右,全都默不作聲。
“說啊?眼下該怎麽辦?半個月時間,一座小小的下邳城,都拿不下來,你們還有什麽用?”袁術聲音不大,暗藏的怒氣,卻十分明顯。
“主公,劉備,呂布手下皆有猛將,各自獨佔一腳,短時間難以攻破,眼下軍卒士氣大失,我等也佔據徐州境內數道關隘,不若回軍休整,下次在...”
這武將話還沒說完,袁術臉上怒氣再也掩蓋不住,霍然起身說道:“住嘴,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你真當吾手下無人否?”
看袁術發怒,這人大駭,連忙跪倒,連聲高呼“屬下該死!”。
雖然生氣,袁術也不曾真的殺人,而是轉頭問道:“伯符來了嗎?”
聽了袁術的話,眾人又是一陣遲疑,互相看了一眼,無人敢上前答話。
“怎麽?伯符還沒來嗎?”袁術有些奇怪,再次喝問道。
見眾人都不敢出來答話,張勳不得已站出來說道:“啟稟主公,孫將軍傳信來說,傷勢嚴重,要回江東療傷,恐怕是來不了了。”
“豎子安敢欺我!”袁術一聲怒吼,一腳將身前長案踢成兩截,四濺的木塊打在周圍武將身上,也無一人敢擅自動作,免得觸了袁術的霉頭。
看手下一乾人等,全都不說話,袁術憋了一肚子火,也沒處發泄,隻得狠聲說道:“傳令下去。明日調集所以軍卒,給我將呂布和劉備全都殺了,若有人怯戰,不僅立斬,同宗之人也得按罪入獄。”
“這...”眾將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答話。
“怎麽?沒聽見嗎?”袁術沉聲,再次喝問道。
“諾!”
眾將哪敢多嘴,立刻領命。
眾多武將領命離開之後,營帳之中只剩下袁術和一名表情略有些木訥的武將。
袁術拿起長案上的酒,猛灌了一口,隨後氣勢猛然頹然了許多,不複先前狂怒之態。
“伏義,你說眼下該當如何?”雖是問話,卻不等武將回答,袁術便自顧自的說道:“呂布劉備合謀,下邳固若金湯,雖我手下還有士卒十數萬,然而卻不敵呂布陷陣營之威,手下良將數十,卻沒有像那關羽張飛一般的驍勇之輩,就連那名不見經傳的張遼高順之輩,也有過人之能。”
“主公無需擔憂,等孫將軍傷好,不一定能怕了那關羽張飛之流。”武將開解得說道。
袁術聽了,冷笑著道:“孫伯符?與呂布一戰受傷,竟然就此稱病,如此怯弱之人,哼!”
“吾手下眾多將士之中,唯有伏義忠心不二,且悍勇不凡,明日你便統帥三軍,幫我攻下下邳如何?”袁術轉頭對著身邊武將說道。
武將聽完袁術的話,連忙跪倒在地道:“屬下惶恐,主公有名,莫敢不從,明日必定盡死力而還,只是張將軍他...”
袁術伸手扶起武將, 寬慰的道:“有伏義此言,吾心甚慰,其他的有我。”
“主公!”武將喉嚨略有些哽咽。
此時,一名侍從的聲音從外間傳來:“主公,外面來了一個劉備的使者。”
兩人面色一楞,武將略一沉吟,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難道是劉備撐不住了想要求和?”
袁術心頭也是疑惑頓生,眼下形勢雖然自己仍舊兵力強盛,不過軍中士氣低落,就算打下下邳,也必須付出慘痛代價,劉備沒道理這個時候來求和才是。
“讓他進來。”不過袁術還是讓人把使者帶了進來。
只見在侍者的帶領下,一名身形瘦弱,身穿文士服,面色俊朗的士子走了進來。
士子看了一眼破碎的長案,眼睛不自覺的眯了眯,隨後若無其事的對著武將拱了拱手,對著袁術說道:“在下王啟,添為祭酒一職,奉我家主公,劉豫州之命,面見袁將軍。”
袁術腦海之中翻滾,沒有發現一個叫做王啟的名士,想來也是什麽無名之輩,心中不免升起一絲不悅。
“你說你是劉備的手下,可曾帶來文貼?”
王啟微微一笑說道:“在下不曾帶來文貼。”
“哼!沒有文貼,如何信你?來人!拖下去斬了。”袁術冷聲說道。
兩名士卒闖進來,一左一右架著王啟,王啟面上無所懼色,淡然笑道:“我死倒是沒什麽,只怕是袁將軍自己的性命,還有著手下十數萬大軍,也盡歸他人所有了。”
“嗯?”
“慢著,你什麽意思?”袁術喝停士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