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卡梅爾城外,孫無情要走進首都檢查站。
他抬頭看著眼前恢弘的金屬大廳,聯邦比以前忙了不少,大廳內人來人往,巨大的電子屏幕霸佔著人們的視野,推送最新的新聞。
但沒有比林市的消息。
一絲都沒有。
站在首都內,繁華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三天前,那個遙遠的荒漠上,戴著牛仔帽的老人還在屋外曬太陽。
那片屍山血海,孫無情閉上眼睛還能想起來。心底沒有太多的感傷,只是歎了口氣。
不過他身後的張靈秋,看起來就很難受了。從離開比林市開始,就不停地問蘇起後續的工作,秦楚安拉都拉不住。
對生還人員的處理,大家心裡都有數。
“議會沒有那麽簡單。你自己小心。”“朋友”囑咐了一句。該給他看的資料已經都甩出去了,過了這扇門,它和孫無情的連接又將中斷:“回去用你的權限查一查‘無名’的幹部,看看聯邦到底在追什麽人。”
至今它還沒明白為什麽,但隨著孫無情一次次的執行任務,它也明白了,首都的那位“朋友”,有著它所不能掌握的信息。
或許該小心的不是議會,而是首都地下,埋藏著的那數不清的計算矩陣和那個人工智能。
通過身體檢查,走出車站大廳,孫無情看到了出口處,挺著整整齊齊的一排飛行器,旁邊站著整齊劃一,戴著白手套的服務生。
都穿著聯邦政府的製服。
孫無情和安然眼前浮現出了一塊電子屏幕,上面是請他們前往眾議院的邀請函。署名很清楚,孫無情先生,以及明月安然小姐。
回過頭,蘇起和秦楚安也收到了同樣的信件。前往議會的飛行器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但沒有張靈秋的位置。
擬定這份名單的,是議會,也是“朋友”。可能他們早就料到了議會內容不是張靈秋能接受的。
秦楚安握著張靈秋的手緊了緊,又慢慢松開。張靈秋推了他背後一把,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回學院的飛行器。承靜雲和杜少尊在一旁看著,搖了搖頭。
“以前我們進過議會,你記得嗎?”上了車,秦楚安戀戀不舍地看著窗外張靈秋的背影,隨口問孫無情:“你老爸,孫傳庭是在裡面工作的。”
“沒印象。”孫無情搖搖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別墅。首都的奢侈和繁華是難以想象的,即使是沒有人去的公園,也打理的十分完美,賞心悅目。
首都裡有孫無情以前的家,秦楚安提了一句,他到是有點想念。只是他父親留言讓他去尋找校長的蹤跡,現在他到是很突兀的在比林市和自己碰上面,但然後呢?他會回學校嗎?
這個人的神秘,連自己的S級權限都無法查到任何消息。
校長,你到底在哪。這句話仿佛鬼魅的低語,一直遊蕩在聯邦的公共網絡中,有一次還闖進了學院,是他們前往十二區的一個導火索。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究竟是誰在找校長,是“無名”嗎?還是如虛影所說的,綁架孫無情的第三方勢力?
如果這一切都在一個局裡,那麽代表著聯邦最高機關的聯邦政府,是不是知道一切?
正想著,孫無情抬起頭,在他們面前,一個高聳如雲的建築忽地跳進視野。國會保持著幾百年來莊嚴肅穆的造型,在它的身後,是一座直衝雲霄的細長建築,遠遠看去,就像一根白色的柱子。
這是聯邦的第一架太空電梯,同時也是政府各部門的辦公地點。除了總統辦公的國務院和擁有立法權力的國會,其它部門,都在那座像柱子一樣的建築中。
今天的議會山,有些熱鬧。
“財政部、國防部,司法部。今天來的真齊。”秦楚安立刻指出了不遠處的幾位政界大佬,都是經常在媒體上拋頭露面的人物,現在都聚集在議會山前的廣場裡,等著開門。
孫無情他們遠遠就下了車,整片政府機關和提烏斯學院一樣,外面都被光學迷彩遮住,如果不進來,便看不到裡面的景象。而按規矩,這裡是不能開飛行器的。
為他們打開車門的服務生都是同一張俊美的臉,拉開車門的動作毫無二致,即使臉上的微笑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正因為如此,便讓人感覺有些虛假。
王清野迎了上來。
他明顯是任務結束後就被拉來了這裡,臉上的風塵還沒來得及洗淨,黑袍上有幾道明顯的劃痕。在他身後,還有張曉曉的身影。
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身黑袍,目光開始聚集在他們幾人身上。王清野的家族在聯邦有不小的影響力,正如他先前和孫無情所說,他的祖輩,一直都是聯邦的重要人物。
蘇起很顯眼,面生的孫無情和明月安然,倒沒得到多少關注。
王清野皺著眉頭,看了蘇起一眼,又看了看安然,欲言又止。
“都沒受傷吧?”王清野最終隻問了這一句。
他大概知道今天議會熱鬧的原因,只是孫無情和安然都在比林市,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明月安然小姐,副國務卿請您先入國會。”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以無可挑剔的姿態微鞠一躬。
“去吧。他可能要直接朝你了解情況。 ”對上安然的目光,王清野點了點頭。
“這次又和你有關?”看了一眼安然的背影,張曉曉湊到孫無情身邊,關心的看著他。
安然被林衛帶走的時候,張曉曉就在現場。即使他沒有認出校長的身影,也認出了他身邊的薑夔。她是清楚的,需要時刻把薑夔帶在身邊的,只能是校長。能看穿一切的謊言和幻術,讓林衛在談判的過程中,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張曉曉能知道,有大事發生。學院放棄了追捕“三號”,那必然是有更大的魚要抓。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未成定數,反倒是對方先丟給聯邦一個爛攤子。
孫無情只能笑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每次塞給他的任務都有變數,而且就連張曉曉也明顯被蒙在鼓裡。她先孫無情一步離開,本想著這次的事件肯定輪不到他一個新生,卻沒想到哪裡都有他。
“哎,最後一隊人來了。”蘇起比他們高了幾個頭,小眼睛眯起,看到了從太空電梯上下來的一群人,正繞過國務院,走向議會山。
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聯邦製服,只是肩膀上印的不是象征執法者的劍,而像是一團迷霧。
這是希臘神話中的眾神之母,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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