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日內瓦後的第一戰,可以說是萬眾矚目。
現在誰都知道聯邦來了李建成和杜少尊,這兩人的組合可以說在這樣的地形上罕逢敵手。但孫無情一行人還是選擇了走這一條路。在四周的平原上,誰都知道教堂的軍隊正緊緊盯著。
但他們隻敢在樹林外面看,就算是教堂,目前也不敢輕易進到森林內部。尤其是看到那些參天巨樹移動的那一刻,不管是誰,心裡總是有些動容。
執法者的力量,真的足以毀天滅地。直到現在,不管投入多少資源,對執法者的研究,依舊沒有一個蓋棺定論的結果。
所有人都隱藏著實力,前海王溫蒂妮是,聯邦李建成也是。
或許只有孫無情這個小透明,敢於挑戰這種力量。李建成向他展示過自己的恩賜,於是在這樹林之中,他不至於被這陣勢失了膽色。
這些能移動的巨木看似可怕,但速度非常緩慢。尤其是一開始的時候,想要把根莖從土壤裡拔出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於是,一個黑色的身影,開始奔走於這些樹乾之間。這些光滑的樹乾上沒有任何枝葉,無論如何都傷不了孫無情。
按這樣的速度,他可以一個人離開這片森林。
但他的方向不是往西,而是杜少尊剛剛離開的方向。
隨著他方位的變化,腳下的獸潮愣了片刻,開始分流。樹木的移動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緩,然後也隨著孫無情的方向而去。
對方的力量開始分流,這對於他們來說,會耗費不少體力。李建成和杜少尊兩人的恩賜主要是用在和動植物的溝通中,一旦定下目標,這些動植物會自主行動。
那孫無情就要迫使他們改變目標。
因為他知道,他比其他人更有價值。
森林內那股龐大的力量被硬生生的分成兩股,孫無情看了一眼身後,卡塔爾他們沒有跟上來,應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開始專注於在樹乾上奔跑,雙腳絕不落到地面,而總是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身上的戰甲一直為他計算著時間,現在沒有“朋友”無微不至的照顧,很多數據,需要他自己分析。
七分鍾,杜少尊那個胖子能跑多遠?或者,聯邦還帶了一支部隊來掩護他?
剛才在療養院的狙擊槍擊破了他肩膀的裝甲,這個年代,往日內瓦帶進這種槍械不容易,更別說帶上軍隊或者雇傭兵。能把李承乾、李建成等人送進來需要耗費很多的資源,孫無情希望不會看到一支成編制的聯邦部隊。
一分鍾,又一分鍾。
孫無情感覺到包圍圈在逐漸縮小,李建成的恩賜范圍肯定超過了一千米,無數的巨木提前判斷了他的位置,然後實施包圍。
孫無情則不斷的變換方位,試探對方的位置。按照他的了解,越接近執法者,這些動植物的反應就會越快。這畢竟是由腦電波操縱的,即使李建成再強大,也不可能在一公裡的區域內一直保持強大。
而這個毫秒級的反應時間差,就是孫無情嘗試找到他們的契機。
離目標,應該更近了。
但是落葉下得也更緊,順著孫無情移動的軌跡,無數的落葉像瓢潑大雨一般遮蓋孫無情的視線。與此同時,他還能感覺到頭頂上有一個龐然大物在遊動。之所以用遊這個字,是因為在夜視儀中,它很像一條蛇。
但是也太大了。
他相信每個成熟的執法者都會有自己的底牌,當然,孫無情還沒有。他拿到白大褂的恩賜才一個多月,遠不及杜少尊和李建成。
只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鎖死他的去路,根本不用拋頭露面。
所以孫無情停了下來,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地上。
無數的猛獸和蟲豸一擁而上,就算孫無情駕駛著機甲,也抵不住這種鋪天蓋地的進攻。
但就在離孫無情還有五米的距離時,所有生物都停了下來。就連盤旋在樹冠上的那隻巨蛇,也安靜地靜止在樹枝上。
因為孫無情的手上,抓著一枚炸彈。
炸彈的位置非常顯眼,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見。
這一次,可不像剛才那樣為了脫身。這枚炸彈丟出去,不管丟到哪裡,都不會削減對方一絲一毫的戰力。
但很快,孫無情戰甲的頭盔處解開一半,露出了一雙疲憊的眼睛,完全暴露在炸彈范圍之內。
這根本是以死相要挾。
獸潮再次往前逼了一步,站立在中心的孫無情不為所動,手指往下探去,已經按到了炸彈啟動的按鈕。
包括包圍他的樹木,此時也停下了他們的動作。
這種情況下,采用威懾是一種很不明智的行為。李建成身後站著的是“朋友”和“卡爾斯”,不管站在那裡的是誰,都能輕松計算出對方威懾力的臨界點。
但對於孫無情,似乎連“朋友”也給不出更好的建議。躲在幕後的李建成慢慢皺起了眉頭,
一個缺失了記憶和過去的人,即使“朋友”擁有他過去二十年的數據,也不敢妄下定論,去評價孫無情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從被救出來到現在,他經歷了無數次的大起大落,經歷了被關愛,被背叛以及內心的折磨。被林衛持槍射擊,被赫耳墨斯利誘,最後被東國蓬萊島救起。可以說,整個世界,沒有人能複製和他一模一樣的經歷。
他是什麽人,為什麽站在這裡,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現在,連超級計算機也不敢下論斷。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孫無情的命,過於重要。
不管是聯邦還是教堂,不敢把全部的力量投入戰鬥,其中一個原因是,這些執法者的珍貴性。他們情願看到他們在自己的國土上鬧事,驕傲的聖喬治還認為自己能把一切都控制在手掌心。
但現在,他們似乎發現,自己已經控制不了這個逐漸成長的少年了。
他學會了威懾敵人,卻不只是孩童般的玩鬧。他們相信孫無情是狠心的,是無情的,這源於他放棄了原有環境的保護,以及剛才在療養院的時候,用一枚炸彈把自己崩出了李建成的藤蔓。
“用生命來威脅我們,還是顯得有些幼稚。”李建成充滿磁性的聲音從一棵樹後傳來,然後一身工裝的他站到了孫無情的對面,說道:“我不記得學院有教過你這些東西。”
“老師,好久不見。”孫無情沉默半晌,隻丟下這一句寒暄。
杜少尊的身影也出現在李建成身後,包括他在內,無數的目光,都聚焦在孫無情身上。包括暗中瞄準他的步槍,以及盤旋在頭頂樹冠上的巨大蟒蛇。
“你到底想要什麽?!”李建成快要被這名學生逼出怒火,整個世界因為他的任性而焦頭爛額,聯邦在這裡的行動肯定會演變成外交事件,在李建成的眼裡,這完全是一個不成熟的表現。
信任一個沒見過的鍾離望,然後離開聯邦?他都不知道這件事怎麽發生的,但它就是發生了。
而且很明顯,這名學生,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很簡單,讓他們走。”孫無情面不改色。
他們,當然也包括了林瓊露。這也是李建成的目標之一,聽了這一句話,他皺起了眉頭。
“我會在這裡站夠兩個小時,足夠他們逃出這片森林。”他補充了一句。
“我不認為你會按下炸彈。”李建成立刻說道:“按下炸彈,他們現在就會被抓住。而不按,我依舊可以抓住他們。”
“不。”孫無情搖頭:“我比他們要值錢。”
這句話,道出了所有行動的目的。洞悉“朋友“運算規則的他,知道每次聯邦任務,都以達到目標為主要目的,而不會用人類的方式權衡利弊。在計算機看來,不以達到目標為目的的任務,就是在耍流氓。
所以即使李建成知道這個選擇,也沒有權力去嘗試。制定任務的是“朋友”,是學院,他隻負責完成。
於是他只能等待,等待溫蒂妮他們走出森林。
而孫無情就站在他們面前,和他們對峙著。李建成看著這個少年的眼神,總覺得有些陌生。
。。。
“呼……快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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