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修遠淡笑了兩聲,不置可否。
“雙喜。”梁綠珠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想讓梁雙喜帶著吳修遠出去。
誰知吳修遠卻端起了茶盞,遞給了梁綠珠:“祝你新婚快樂。”
梁綠珠看了看他,兩人僵持的久了,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梁綠珠終是接過茶盞,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
吳修遠但笑不語,眼看著梁綠珠抿了一口茶水,終是幽幽的反問了一句:“可是,你真的會快樂嗎?他吳歧是什麽人,能保證往後永遠也不娶妾室?綠珠,時間還長,往後的路還長,你怎可如此決絕的相信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是吳歧!”
梁綠珠的眉頭皺了皺,整個人的面色變的十分難看起來。
正想問他,過來就是說這些的?
忽然之間,腦袋有些暈沉,眼裡泛黑,連著腳步都站不穩當了。
她退後了兩步,扶著床沿,坐了下來。
“綠珠,你若是肯給我機會,我現在就帶你走,我們走的遠遠地,沒有人會 認識我們,我給你保證,我絕對不會納妾。”忽然之間,吳修遠推著輪椅,往床榻邊靠近。
梁綠珠伸出手,用力的睜著雙眼, 強打起精神來,語氣則是多了一絲慌亂:“你究竟想幹什麽,吳修遠,你今天不是來吃喜酒的,對不對?”
“呵!”吳修遠冷笑,看著梁綠珠身上的紅嫁衣,眉頭皺了皺:“綠珠,他就快害的我一無所有了,如今,女人和身份,全部都沒了,我還得當個廢人!你讓我來吃你和她的喜酒,是個傻子也不會來的!”
梁綠珠皺緊了眉頭,心中越發不安:“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到底想幹什麽?我想幹什麽,你還能不清楚?綠珠,我是來帶你走的,我想過回我們往日的生活,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當我應了你,還不行嗎?”
說話間,他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伸手,他幾乎能摸到他了,事實上,他也確實朝著她伸了手去,可梁綠珠心裡反感,下意識的往床榻裡縮了縮身子,可一時之間,她沒了氣力,整個人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你走, 你走!”
聽著她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聲,吳修遠的心沉到了谷底,連帶著剛剛伸出去的手,也僵持在了半空當中。
一切,和他想的一樣,可一切,又和他希望的不一樣!
嘴角帶著一絲苦笑,他看著她,既不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
屋外,小木匠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梁雙喜正倒在地上,他立馬掐了人中可半響也不見回應,嚇的他不輕,趕忙抱著梁雙喜往外走。
這才走到假山梅亭處,就看到吳歧和吳半場正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走來,神色慌張,連著跟他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他的心裡一個激靈,立馬意識到定然是發生了大事兒,趕忙抱著梁雙喜,跟在後面走。
眾人一路去了新房,剛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吳修遠,正伸手在幫梁綠珠順頭髮!
“混蛋!”吳歧衝上去,揮動著拳頭就打了吳修遠幾下,吳修遠也不還手,連著打了幾下,嘴角就見了血。
“消停消停,都消停消停,莫不是有什麽誤會。”吳半場剛剛就想過來拉架,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得了機會,她趕忙站了出來。
吳歧回頭,冷笑了一聲:“不錯啊,父子情深。”
這句話,嗆的吳半場無話可說。
“呵。”吳修遠冷笑:“吳歧,被人搶了東西的感覺不好受吧,你奪了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東西,我也讓你失了最寶貴的新婚之夜。”
“只可惜了,你沒有成功。”吳歧反唇相譏。
吳修遠有異常是吳半場讓人給他說的,他著急忙慌的趕過來,這才沒有出事兒,若是當真晚上幾步,他真的不敢想象,到底會發生什麽事兒。
“如果沒有人提醒,自然就。”說話之間,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吳半場看了去:“爹,你這麽著急忙慌的帶他過來······是要替著綠珠教訓我了?”
兩日前,他爹在米糧鋪裡見了周二嬸,周二嬸和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清清楚楚。在吳家待了那麽久, 即便記憶再不怎麽美好,可在他心裡,吳家也始終是他的家。
可如今,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周二嬸,還告訴他爹,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梁綠珠才是他親生的,真是嘲諷。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風水輪流轉。
他以前看著吳歧落難遭罪,隔岸觀火,還有引火之意,如今,倒是輪到吳歧來看他笑話了。
一切都怪吳歧,他恨他,若不是他,他尚且不會失去這一切!
如今,既然自己事兒也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都不後悔自己沒有對梁綠珠動手。
流連的目光在梁綠珠的身上定格,誰讓他愛這個女人呢?即使不甘,也再不忍傷害她。
“修遠,你和我回去,爹有話要跟你說。”吳半場煞費苦心,有些話,原本等著梁綠珠喜事兒一過,才跟吳修遠談起來的。
吳修遠苦笑:“有什麽話就再這裡說吧。 ”
即便是他不說,他也知道他想說什麽,無非是他的身世罷了,他從小心性就硬,若是他說了這樣的話,自己此生也絕對不會再回吳家。
吳半場愣了愣,思慮了許久,終是悠悠的說了一句:“修遠,爹想了很久,想收了梁掌櫃為義女,你往後還得護著你這個妹妹。”
吳修遠扭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吳半場。
畢竟,在傳出吳歧不是他親兒子的時候,吳半場立馬趕走了吳歧,而他卻選擇······
眾人都詫異的看著吳半場,當然,其中也包括吳歧。
吳半場朝著眾人道了歉,又叮囑吳歧道:“你好好照顧著綠珠,納義女的事兒,我們之後又談,我就不打擾了。”
聲落,他推著輪椅,帶著吳修遠離開了。
吳歧仔細一想,不由冷笑道:“你還真以為你願意納,她就願意認你這個義父?”
吳半場頓了頓腳步,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推著吳修遠就走了。
“還真是自私啊。”吳歧冷笑,這老頭子就是偏心,一生愛著羅幼娘,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也不忘記偏袒於她,偏袒於她養大的吳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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